第267章 巧施激将法
李仲飞暗暗咬牙,决定从此抛开所有的顾虑,放开手脚,纵情大干一场!
于是,他故意叹了口气道:“谭旗主,属下不明白,难道仅仅靠一个密使带来的旨意,本教就能无往而不胜吗?”
“这怎么可能?”谭聪有些得意地笑道,“夏侯旗主亲自带密使先行返回,他所辖的火旗弟子还在路上,正秘密运送一批大宋禁军的甲仗南下。”
说着,他挺了挺胸膛道:“到时候,本教大军身穿禁军甲胄,所执禁军旗帜,再有皇后娘娘旨意在手,沿途州府官军谁敢阻拦?我们便可长驱直入、直捣京城!”
“原来如此。”李仲飞跟着笑道,“五旗麾下数千精锐,加上教主的主力亲军,本教定然东山再起,与群雄逐鹿天下!”
“亲军?你竟然连怀襄军都知道?”谭聪见李仲飞不似胡说,啧啧赞道,“你说的一点没错,到时候北上,怀襄军才是真正的主力。”
“对对!”李仲飞又是连连点头,他哪里知道什么“怀襄军”,只不过无意间曾听臧剑锋说起过,夏清风有一支亲军,今日拿出来诈诈谭聪罢了。而这样的冒险举动,放在以前,他是万万不敢的。
其实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从这一刻开始,他学会了思考、学会利用、学会了分析。可以说,他终于摆脱了依赖,真正走到了局势的前台,真正的成熟了起来。
说话间,李仲飞等人渐渐行近营地,只见金水二旗弟子早已在营外列队迎候。
谭聪打马上前,径直来到队伍前面才拨转马头,高声喊道:“恭迎吴公公大驾!”
数百弟子立时齐声高喊:“恭迎吴公公大驾!”
看到五毒弟子军容肃整、声音高昂,吴历冷冰冰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端坐在马上连连点头称好。
李仲飞躲在一旁却大摇其头,心道:“明明说什么秘密迎接密使,反而弄得大张旗鼓,还真是有恃无恐啊。”
吴历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营地,像一个凯旋而归的大将军,一边挥着手,一边微笑着缓缓而行。
谭聪本想将其请至主帐歇息,谁知在经过营地中间时,吴历却被隐藏大车的帐篷吸引,立马驻足道:“那通体漆黑的帐篷如此与众不同,是作何用处?”
“哦,只不过堆放了一些杂物而已。”谭聪不想多事,趋马上前,看似无意地挡住了吴历的视线,“吴公公长途劳累,还请帐中歇息。”
“你莫欺咱家足不出宫,”看出谭聪有意掩饰,吴历一夹马腹,反而走向帐篷,扬声道,“这帐篷立于军营中心,周围十几丈方圆空无一物,定是为了便于警戒。如此谨慎,你岂能说是无关紧要?”
“这……”谭聪顿时语塞,悄悄冲夏侯桀使个眼色,希望他出来打圆场。
李仲飞趁机抢步上前,插在谭聪与吴历中间道:“不瞒公公,那帐篷中所放之物确是极为紧要,乃是一辆本教打算送进宫去的大车,而里面装的,全是皇后娘娘所需之物。”
“原来如此。”吴历点点头,勒住了马缰,有些扫兴道,“还以为是给咱家准备的礼物呢,不看也罢。”
谭聪暗松口气,狠狠瞪了李仲飞一眼,又对吴历笑道:“公公所言极是,教主已备下重礼,只不过出来匆忙携带不便。待公公返京之时,自当派人一同护送回宫。”
“哈哈……好好,算你们有心。”吴历满意地拨转马头,却忽然皱眉道,“不对啊,你们来迎接咱家,并不进京,为何偏偏带上献给皇后娘娘的礼物?”
谭聪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李仲飞,小声道:“你小子惹的麻烦,自己抓紧想办法收拾!”
谁知李仲飞面露惊诧,冲着吴历两手一摊道:“在下并没说是礼物啊?数年来本教一直向宫中运送大车,公公怎会不知?”
“谁说咱家不知道?”吴历脸色涨红,指着李仲飞急声道,“你这后生,难道说的是那种大车?”
李仲飞不顾谭聪眼神不悦,忙抱拳道:“公公乃皇后娘娘身边红人,自然知道‘离魂草’,是在下失言了。”
“离魂草?好霸道的名字。”吴历两眼放光,搓着手道,“咱家只听过五毒教秘密运大车献于娘娘,还未有缘得尝所见,今日定要好好见识一番。”
“公公说笑了,您……”谭聪心中大急,正想阻拦,吴历已纵马奔向帐篷。李仲飞紧随其后,不停地鼓动吴历查看马车。
谭聪猜不透李仲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以为他想在朝廷密使面前邀功,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李仲飞已陪着吴历来到帐篷前。
吴历翻身下马,伸手便要去掀遮帘,只听谭聪失声大叫:“万万不可!”
吴历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回过头,一脸怒容地说道:“咱家只不过想看看离魂草长什么样,你却几次三番阻挠,莫非瞧不起咱家?”
谭聪忙追上来,躬身道:“在下此次专程来接公公大驾,带着马车无非是掩人耳目,里面其实空无一物,公公就莫要看了。”
“有无东西打开便知。”谭聪越解释,吴历越不相信,指着李仲飞叫道:“咱家看你这后生乖巧,就由你来开箱!”
“是!”李仲飞大步上前,却只将遮帘掀开,故作迟疑道:“大车被帐篷覆盖无法开箱,不如公公看一眼箱子,便去主帐用茶可好?”
“放屁!一口破箱子有甚稀罕?”吴历怒道,“帐篷既然碍事,你便命人撤去,咱家看哪个敢拦你?”
李仲飞费尽心思就等这句话,当即冲远处列队的小根子等人挥了挥手。由于昨晚他替一干水旗弟子挡下一劫,小根子等人自然对他言听计从。
十多个人立刻跑过来,七手八脚地掀了帐篷,气的谭聪在旁吹胡子瞪眼睛,却发作不得。而夏侯桀更不知道这些人唱的哪一出戏,只是环抱双臂,冷眼旁观。
没了帐篷的遮挡,大车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吴历凑上去东瞅瞅西瞧瞧,当看到火红的封漆时,却又犹豫了。私拆贡品乃杀头死罪,他久居深宫岂不知其中利害?
“这个嘛……”吴历摸着光洁的下巴,犹豫道,“你们可随身带有离魂草?咱家瞧一眼是何物便可以了。呵呵……呵呵……不必非要开箱子。”
他这话明显是想找个台阶,来掩饰自己的胆怯。谭聪当然听得出,嘿嘿一笑道:“在下帐中便有几株离魂草,公公若是喜欢,大可带回去慢慢鉴赏,何必另费功夫开箱查看?”
“当真此话?”吴历面露喜色,恋恋不舍地看了大箱一眼,便欲转身。
事到如今,李仲飞怎容他退缩,看似无意地小声嘟囔道:“原以为公公乃皇后娘娘所倚仗的重臣,如此看来,在下似乎猜错了。”
“胡说!闭嘴!”闻言,吴历与谭聪同时暴喝出口。
吴历自然是觉得颜面无光,谭聪则是听出了李仲飞的激将法。
谭聪从刚才便见李仲飞一直在旁煽风点火,大车中的蹊跷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却苦于无法对任何人明言,此时又见李仲飞不知进退,气得抢步上前,冲着李仲飞大声喝道:“木子风!你究竟想干什么!”
睚眦欲裂之际,忽然听到吴历一声尖锐的厉斥传来:“退下!”
谭聪忙怒视李仲飞道:“听到没有,公公叫你退下!还不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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