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害羞
谭郁到了片场才知道什么是“徐导的规模”，整个剧组除了群演，但凡是个角色名气都比他大，他这个天降十八线摇身一变成了男二，就显得有那么点不知好歹。
饰演蒋则父亲的是一个国家级别的老演员，因为档期原因今天没来。
演蒋则母亲的是赫赫有名的影后乔琳之，四十多岁的年纪，保持的跟少女似的，谭郁完全想象不到这么美的一副面孔要怎么去饰演一个疯子。
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反正就没有比他更糊的。
谭郁默默的把自己挪去了角落哎，大佬们的世界！
谭郁再有自知之明也阻挡不了别人对他的讨论，知道他名字的背地里会说一句“是那个谭郁吗？”不记得他名字的只会说“是那个海王吧！”
谭郁默默在心里吐槽，海王就海王，请不要带“吧”，谢谢！
“小谭，”徐盛朝他招了招手：“来来来。”
谭郁看见徐导身边站着几个演员，其中包括季大影帝，他推了推眼镜，低着头走过去。
昨天那几杯酒把徐盛给喝顺毛了，他拍了拍谭郁的背：“小谭，季影帝就不用跟你介绍了，你是他的粉丝，应该比我更了解他。”
当着人家的面说自己是粉丝什么的其实有点羞耻，谭郁想让徐盛闭嘴。
季言没带口罩，一张俊颜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外，他看着谭郁，“你是我粉丝？”
徐盛笑的很大声：“可不是吗，昨天你没来吃饭，人家还遗憾了好一阵呢。”
谭郁：“”我哪里遗憾了？导演你有毒吧？
谭郁尴尬的看了眼季言，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季言听到他是他粉丝好像并不是那么高兴。
也对，谁愿意跟他这种声名狼藉的人套近乎，谭郁说：“我只是单纯的觉得季老师身上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其实也算不上粉丝。”
“季老师？”季言脸色没变，语气却跟卷着十级台风似的。
连言哥都不叫了。
徐盛了解季言，一听这语气立马就不干了，他护犊子似的护着谭郁：“怎么，摆谱啊？叫你季老师你还不乐意了，非得叫你季大影帝呗？”
这话当然不会有人接，季言不接，谭郁是不敢接。
季言一瞬不瞬的看着谭郁，谭郁被他看的头顶都快烧起来了，干嘛呀这是，是要我还你饭钱吗？
徐盛没理季言，他带着谭郁去找乔琳之：“这个美女不用我介绍了吧？”
谭郁朝着乔琳之弯了弯腰：“乔老师好。”
乔琳之睨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乔琳之这么一走，她不待见谭郁的事就被人传开了，当年乔琳之的老公就是因为劈腿被人爆出来才导致她离婚，所以当她知道徐盛选了谭郁这个海王演男二，她第一个提出了反对。
可惜，反对无效，不知道谭郁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让徐盛程文和季言全都一致的要把他留下。
徐盛也挺尴尬的，他安慰谭郁：“没事，她这个人就这样，等正式开拍她不会为难你的。”
谭郁点了点头：“谢谢导演。”
谭郁在心里叹气，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招人喜欢了，他以前明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
之后徐盛又介绍了其他演员给他认识，当着徐盛的面大家都对他客客气气的，可徐盛一走，那些人唯恐他身上有病毒似的，立马就来了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算了算了，他都习惯了。
季言和谭郁是这部戏的两个男主，被分了同一个化妆间，谭郁想到季言之前看他的眼神，他还是别往上凑了惹人嫌了。
他在片场找了个角落呆着，直到化妆师来找他试妆造，谭郁才跟着化妆师去化妆间，进去后并没有看到季言。
“季老师不在吗？”
化妆师说：“他没来过啊。”
谭郁：“”他到底为什么要在外面晒那么久？
杨霖到处去梳理关系，这会儿才得空歇会，他看着做造型的谭郁，“你说我要不要也给你找个助理？”
整个剧组上上下下，所有人身边都有助理，他们家谭郁好歹是这部戏的男二，没有助理看起来好像不值钱似的。
谭郁眼镜被造型师给摘了，头发剪短了些，他坐在镜子前，没什么兴趣的说：“浪费那个钱干什么，不是有你吗。”
“可是我看了一圈，别人都有助理。”
谭郁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别人还有名呢，我有吗？”
谭郁从化妆间出来，遇上不知道去哪做好了造型的季言，大概是他年纪轻轻就拿了影帝的关系，很多时候大家都会把他当成前辈来看，可实际他也不过才二十五岁，休闲裤和t恤同样很适合他。
“季老师。”谭郁主动打了声招呼。
季言点了下头，什么都没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张希跟在季言身边，激动道：“言哥言哥，谭郁好适合这个打扮。”
季言的手揣进裤子口袋，拇指摩挲这食指关节，这是他紧张的时候惯有的动作。
是的，他在紧张。
谭郁这身打扮跟上学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季言没办法不想起高中时谭郁死皮赖脸的把他堵在厕所里让他给他当小宝贝儿的样子，那时候他也是穿着t恤牛仔裤，每天都把头发打理的刺棱着，个子不高却偏要壁咚他，结果按到没锁的隔门上，差点把他推进坑里。
“你说什么？”季言半天才反应到张希在跟他说话。
张希说：“我说谭郁好帅，把他扔到大学里，妥妥的校草。”
这一点不可否认，季言也不想否认，他点头：“高中也是。”
乔琳之穿着一身旗袍走出来，徐盛招呼谭郁过来：“来来来，你们娘俩站在一块我看看。”
谭郁知道乔琳之不喜欢他，走过去没离得太近，两个人中间隔了能有半个人的距离。
徐盛啧了一声：“你们怎么回事，谁家亲生母子离这么远站着，整的跟抱养的似的。”
谭郁脸色肉眼可见的僵了一下，乔琳之看了他一眼，语气不是很好：“拍戏的时候也打算离我这么远？”
谭郁摇了摇头，往她身边挪了一步。
这“母慈子孝”的一幕看得徐盛十分满意，他招呼其他人，“来来来，你们全都过来，大家一起拍张照。”
季言走到谭郁身边，随着人凑过来的越来越多，两人挨的很近，胳膊都碰到了一起。
谭郁看了他一眼，刚好看见季言红的不太正常的耳朵，谭郁笑了下，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耳朵这么红？
“你笑什么？”
谭郁目光一偏，对上那双让他觉得好看的眼睛，“你耳朵好红啊。”
季言尴尬的挪开视线：“热的。”
“嗯嗯，”谭郁点头，“我觉得也是。”不然还能是害羞吗？
照片拍完，有人找徐盛要照片，徐盛说：“照片不能给你，我要留着等官宣的时候发，对了，我们剧组的演员名单谁都不准泄露，合同上的违约条例都回去好好看看，别到时候说我没提醒你们。”
徐盛这么做是担心晨曦娱乐那位知道谭郁后拿钱来砸他的男二号，他自己视金钱如粪土，但他不能保证谭郁也跟他一样，万一那不讲武德的谭总下血本，他上哪再去找一个这么合适的“蒋则”去！
然而这话在其他人耳朵里就不是这个意思了，之前也没说过不准泄露演员名单的事，谭郁一来演员名单都成保密的了，大家猜徐导肯定是怕谭郁的绯闻给剧组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才要求保密的。
可是徐盛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晚了。
杨霖拿着响个不停的手机递给谭郁：“找你的。”
谭郁看了一眼，是谭晨的电话，他拿起手机，挂断拉黑一条龙服务送到家。
接个球，什么时候他们通电话的频率高达两天一次了？惯的他毛病！
杨霖就没见过比他挂金主电话更利索的，“就这么挂了？”
“不然呢？”谭郁搓了搓头发。
杨霖不知道谭郁跟谭晨是什么关系，但是这么多年谭晨一直给他资源，虽然那些资源给白给钱没什么区别，但好歹也没让他在这个圈子里饿死。
杨霖说：“谭总打电话说不定有要紧事，你就这么挂了会不会不太好，好歹他也养了你这么多年，你”
谭郁刚准备翻白眼，杨霖的废话就停了，他看了杨霖一眼，发现这货跟见了鬼似的直勾勾的往他身后看，谭郁顺着他的视线回头——两步之外，季言站在那，那表情活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有的时候季言真的挺烦自己耳朵这么好使的。
什么谭总？
谁养他？
谭郁：“？”
这位影帝情绪似乎不太稳定。
要不，我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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