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斗智斗勇,生啖雪莲
沈郁被困在贴满符咒的笼子里。
那些人准备第二天正午再将这只充满罪恶的小羊羔在烈日下焚烧。
卓炎给它下了禁言之咒还强行把它封印在小羊的身体里,沈郁烦躁地用还不坚硬的脑袋顶撞铁笼的栏杆,暗暗恨自己怎么又着了卓炎的道。
崔家主胆子小,关押沈郁的地方不但内外布满符咒,更是有重重的守卫包围。
小羊蜷成一团,觉得这次天要亡它。
然而也就是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女人的钗环脆响格外清晰。
它听见有一个温柔的声音轻轻说:“各位辛苦了,西苑正在开酒,老爷说魔物被困逃不出的,快请去吃酒吧。”
牢房外的人们互相恭维了几句,继而脚步声渐渐远去,守卫散了。
沈郁搞不清外面的情况。
锁着铁链的牢门却被人打开,那个轻声细语的女人并未离开。
牢房里只有一盏油灯微弱的光线,借着稀薄的光沈郁看见了来人——是那个在幻境中出嫁的新娘,衣着华贵粉面桃腮,一看就知道这些年过得锦衣玉食。
她鸠占鹊巢,分明是个丫鬟却假借主人的身份侵吞家产合谋害人,实在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沈郁只觉得身上的毛毛都炸开了,猛地撑着蹄子扑了起来,站在笼子里发出低沉的“咩咩”声。
那女人也看着它,愤怒让她漂亮的脸变得狰狞。
“就是你害了柳家,害了我们小姐!”她忽然从广袖抽出一柄尖刀,刀柄上时道家繁复的花纹,想来是重金从观里求得。
女人手持利刃目眦欲裂,向着小羊猛地刺来。
“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给小姐偿命!”
沈郁:“?”
“咩?”
寒光一闪,禁锢着沈郁不容他逃脱的符咒铁笼却不会防范一个平凡的妇人,小羊紧紧贴在最远的铁栏上眼见着躲不过这一刀,几近认命。
可狂风恰在此时平地而起,将那盏微茫的烛火吹灭。
漆黑的囚牢里,不知是什么打中了女人的手,沈郁只听见她惊呼一声,那柄刀便在自己绒毛边上堪堪落地。
烛火再次亮起,此番映照的却是女人惊慌失措的面孔,尖刀落地处积着一滩浅浅的水渍。
她毕竟是个并无神通的凡人,遇见这样一遭能忍住尖叫哭嚎已经是十分不容易。
“魔、魔头不要得意……”她扶着墙脸色惨白,两条腿打晃,“我今天杀不了你,明天你也逃不过去!”
说罢她连刀也没有捡,提着裙摆慌慌张张冲出了阴暗潮湿的牢房。
沈郁无语。
它望着地上的水渍,用蹄子碰了碰刀柄。
牢笼外,漆黑潮湿的阴影里,长发如瀑的白衫少女缓缓现身,向着沈郁走了过来。
沈郁:“咩。”
就知道这个神通广大的小丫头不会轻易被度化。
柳月莺走了过来,拧着秀气的眉毛伸手去摘笼子上的咒,边摘边骂:“还好那天你提醒我姓卓的不是什么好人,他把那些亡灵全都超度了。”
“我就想着先躲起来,等亲眼看着这对狗男女伏法我再投胎,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背信弃义还要害你!”
小羊惆怅地叹了口气,他也没想到啊,一个还没及冠的年轻娃娃怎么能这么坏。
“不过因祸得福,起先我的身体被水草缠着不能离开那进院子,他把我尸体捞出来给埋了我反而可以四处走动。”小姑娘真对得起她月莺的名字,叽叽喳喳一张嘴都不停,“他们都在西边喝酒,卓炎那王八蛋已经把雪莲拿到手了在自己房子里养着呢!”
“我把你放出来咱们先跑了再——哎呀!”
柳月莺扯了一张符,却被那符上的朱砂灼了手。
地脉联灵,她与大地多年共生一体,与寻常的鬼不同,按理说是不怕这些的。
却还是被灼了手。
“这、这该怎么办?”柳月莺意识到自己似乎根本没办法救出沈郁,盯着自己的手有些急了。
小羊羔湛蓝的眼睛一闪,安抚地对着柳月莺摇了摇头。
然后用蹄子把刚刚落在笼子里的那柄刀推了过去,又对着刚刚崔夫人离去的方向指了指。
柳月莺一点就透:“小桃这个死丫头,她五岁差点饿死我爹好心把她买进门,这么多年我都当妹妹一样养着她!她居然合着外人害我!”
火气上头,柳月莺捡起那柄刀,气冲冲的。
“你别怕,我这就找那死丫头去,非要她给我交代不可!”
小羊:“咩!”
柳月莺很满意:“不要急,我很快就回来!”
沈郁:我是叫你不要冲动啊喂,事情好像不是你想的那样……
只可惜羊和鬼语言方面出现了沟通障碍,柳月莺拎着刀拂袖离去,剩下沈郁在笼子里焦躁地兜圈。
还没转上两圈,牢房的石门吱悠悠地又被人推开了。
沈郁无语,他都要死了怎么还不能安生呢?
这次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作恶多端睚眦必报的卓炎本人。
他笑眯眯地蹲在沈郁面前,抬手揭了刚刚灼伤柳月莺的符纸,对着沈郁猛开嘲讽。
“呦,还准备跑呢?”
沈郁看见他都反胃,转了一圈用尾巴对着卓炎。
谁知道那家伙还贱嗖嗖的,伸手过来捏人家尾巴。
沈郁:“咩!”
滚开啊!
卓炎不以为耻,收回手,却动作缓慢地打开了笼子的门。
“咱们好歹相识一场别说我对你绝情,这会我把你放出去,能不能逃看你自己的造化。”
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清楚的很,府内上上下下将近一百个修士,还能给一只羊翻了天?
沈郁试探着迈出一条腿,确信卓炎是真的要放了自己——冲出笼子一头把对方掀翻在地,撒开四蹄夺路狂奔。
谢山闻声进来扶起他们家身娇体弱的少爷,卓炎这次可是一点都没生气,和一只要死的羊计较什么呢?
“走吧山哥,我们回去喝酒去。”
他老人家从容悠闲,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即将如一匹脱缰野马离开他的掌控。
回到席上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崔府的小厮慌慌张张冲上来附在崔家主耳边说了什么。
那崔家主一听,脸色骤变,眼睛都不会转了直勾勾地看向卓炎。
卓炎自认成竹在胸,端着酒明知故问:“怎么?那厉鬼跑了?”
崔家主忐忑点头。
卓公子浑不在意:“捉回来便是。”
崔家主脸色苍白。
“那孽畜……不知道怎么找到您的房间,把昆山雪莲给吃了……”
卓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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