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未来可期
她在三天前苏醒了过来，但是情绪是处于恍惚混沌状态。
准确来说，她已经疯了。
每天安静的时候就是蜷缩在床上抱住自己哭着说别碰我，疯癫的时候就是把病房中能砸的东西全都摔了，还拿东西往自己身上又割又划，嘴上还念叨着我要杀了你，我绝不会放过你。
医生了解到，李曼身上各处有不同程度的淤青，颈脖上有一道深紫色的勒痕，像是被拴过什么东西差点窒息。
腿上的淤青痕迹尤为明显，还有鞭子抽打过的紫红印记，整个人看起来是触目惊心。
听到这里，程念已经隐隐知道发生了什么。
早在她散播那些照片时，她就清楚李曼表面清纯内在已经腐烂到不成样子。
只怕这次，也是玩大了导致崩溃。
至于为什么会在金盆洗手后还走出那一步，程念不得而知。
终究来说，她依旧是在自作自受。
这一次，李曼终于如程父李母所期盼，不用受牢狱之灾，但是因为有自虐和攻击行为，医院和警方都不建议她居家隔离，选择将她安顿在精神病院。
一个进了监狱，一个进了精神病院。
这样的结局，说不上好，说不上悲。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这是程念唯一的感叹。
程父在得知李曼疯了之后，没有再关注这件事情的后续发展，而是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在了程母之上。
对李曼母女，他也已经仁至义尽了。
往后，他该来偿还自己的罪孽了……
程念在医院照顾谭言钧的这段时间，许久没有露面的陆云寒过来探望。
看着无微不至悉心照顾在病床边的程念，他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凄凉。
曾经自己胃痛难受住院时，守护在床边的女人也是她。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能被她这样用心照顾的人，应该只有自己吧。
陆云寒没勇气久留，因为上次和程念见面，她就明确表明过两人应当再也不见。
他再也不出现在她面前，就是跟她最好的相处方式。
曾经，程念对他来说，是空气是水。
任性挥霍起来不觉得可惜，但有一天彻底失去的时候，才会发现悔之晚矣。
没有了她，他感觉会渴死溺死，但是却始终没死，苟延残喘地活着。
……
一个月时间过去。
天气逐渐转凉，医院病房中虽然开着恒温空调，但是躺在床上的谭言钧依旧容易手脚冰凉。
程念需要不断给他做按摩才能促进他四肢的血液循环，确保肌肉不会出现萎缩情况。
一开始，程念是请了护工做理疗按摩，后来她学着自己亲自上手，一边按摩一边跟谭言钧说话。
说完他们俩认识的前前后后，谭言钧还没有醒来，她就继续说她自己的故事。
从小时候有记忆开始的事，到后来家庭的变故，再后来和陆云寒的那段感情，她全都对着昏迷中的谭言钧说了出来。
“谭言钧，我可是把我家底儿的秘密全都告诉了你，我可就只能给你每日播报新闻联播了……”程念对着他说道。
看到窗外有阳光射进来，程念想起了自己那次躺在医院时，谭言钧说要带自己去晒太阳。
可后来忙着配合医生做检查，加上自己一心想着母亲的事，晒太阳一事也不了了之。
程念起身将窗帘拉开，然后拿起镜子站在阳光下，对着病床上照。
小小的暖色光圈落在谭言钧的脸上，让他整个人都渡上一层金晕。
光圈在谭言钧的眼睛上晃过，让他的睫毛颤了颤。
程念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连忙将镜子收起来，匆匆走到病床边。
“谭言钧？”她一如既往叫着他的名字。
谭言钧的睫毛再次颤动几下，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
“……”
他看着程念，眸光有些混沌和迷茫。
想起医生说过的话，程念没有将喜悦的表情太挂在脸上，而是拘谨中带着一丝浅笑。
“你醒了，还好吗？”她不确定，他是否还记得她。
不出所料，谭言钧将视线一直定格在程念脸上，足足过了一分钟才沙哑着开口。
“你……是谁？”
程念嘴角微微一僵，浅笑隐隐有些挂不住。
自己心底猜测和亲耳听见他问出这样的问题，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顿了顿，她深吸一口气坦然一笑。
“我叫程念。”
谭言钧微微思索了一下，动了动干燥的唇瓣喃喃念了几遍她的名字，随后问道：“我们……什么关系？”
程念在病床边坐了下来，面色恬静看着他。
“这个说来话长，以后我慢慢告诉你，可好？”
以后，慢慢和你走在一起，慢慢告诉你所有的过往，慢慢陪着你聊彼此，慢慢地和你从清晨走到傍晚……
不管未来如何，定当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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