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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薄


晚饭时间,姜妁希一如既往的去找穆遇晚吃饭,顺带吐槽小自习如何被动参加节目。

        “我们班还好,投票决定,几个女生跳女团舞。我个人觉得选不上,跳的一般。”穆遇晚说完还四处瞅了瞅,“我现在都有后遗症了,上次和一朋友吐槽祝怡,被认识她的人听见了,然后她就来找我麻烦。”

        姜妁希惊叹一声,夸张的捂住嘴:“她没拿你怎么样吧?”

        穆遇晚道:“没有。”

        姜妁希略显失望道:“真遗憾。”

        穆遇晚笑骂一声:“就知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完成每日在好朋友面前耍贱的任务,姜妁希开始发愁于自己怎么能完成节目,最好能把她pass掉。

        “大晚,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帮帮我想个办法。”姜妁希拉住穆遇晚的胳膊,整个人贴上去,和没骨头一样。

        穆遇晚正惦记着刚刚那回事,冷漠地推开姜妁希:“拜托,有点集体荣誉感。”

        晚上食堂的菜色比中午少了不少,但也够她们挑上一阵。

        被元旦节目搞得心烦意乱的姜妁希没什么胃口,占了个座,一个人呆坐在那里。

        穆遇晚买饭正巧碰见景思洋一个人在买,打了声招呼:“怎么不见余祐和你一起?”

        景思洋指了指不远处玩手机的余祐:“在那儿。”

        “现在不是会有老师在学生食堂吃饭,他不怕被收啦?”穆遇晚自从知道有的老师尤其是高二的教导主任总爱在学生食堂吃饭之后,就改掉吃饭带手机的习惯了。

        说起这个景思洋就来气,他和余祐一起带手机在排队时玩,人家玩累了,手机收起来休息一下,教导主任赶巧就来了。平时就跟bds一样,偏偏再加个心尖尖上供着的余祐,他手机就没了。其他同学见状收起手机,装的像个没事人,景思洋愤恨,完全没有为人民群众贡献的喜悦。最后好说歹说,还写了份保证书,才从教导主任那儿拿回手机。

        “他还没被收过,而且现在只要有老师进食堂,就会有人提醒。”景思洋难过极了,为什么当初没人给他提醒,“我和余祐等会儿去操场打篮球,你和姜妁希去不去?”

        “等我问问她。”穆遇晚斜着身子往前看了一眼,又道,“三四个人,买完一起过去。”

        “好。”景思洋道,“刚好问她对节目有什么意见。”

        买完包子,景思洋叫上余祐去找姜妁希,此时的姜妁希还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以至于谁问了她什么,问的是什么都没听清就胡乱的答应了。

        晚三一下,班里小部分学生走读,空出来十来个座位。姜妁希前面的同学不在,景思洋坐过来,拧到后面。

        “干什么?”姜妁希脸色看上去很臭。

        景思洋有些发怵,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和自己思想斗争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说出来,反正早晚都得知道:“你俩知道周琼潇想让咱六个干什么不?”

        “什么?”余祐放下笔,整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周琼潇想让咱唱歌,什么歌还不知道,但她说年轻人就应该多情一点,不要整的和马上出家一样,清心寡欲的。所以我猜测她打算报个情歌上去。”景思洋说半句看一眼姜妁希的反应,果然话音刚落,姜妁希“噌”地一下站起来,慌里慌张地四处张望,寻找周琼潇的身影。大抵是没找到,把凳子往后一踢,连座位都没出去,就踩到桌子腿,跪了下去。

        从余祐视角看过去,姜妁希一下子就从他眼前消失不见了。

        “没事吧?”余祐把挡着的凳子塞到桌子下面,蹲下去去扶坐在地上的人。

        景思洋吓一跳:“不至于吧,唱个情歌,不耽误剩一年半的择偶。”

        姜妁希拉着余祐的袖子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和裤子,怨愤道:“如果季润听住校,我现在一定头给她打掉。”

        余祐把凳子抽出来,让姜妁希坐,自己用手掌轻揉着她的膝盖:“唱歌而已,反应怎么这么大。”

        “你问问景思洋,他深有体会,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唱歌。”姜妁希有些抗拒被男生以这种有些暧昧的触碰,轻轻推开膝盖上的手,“我自己来吧,你来不太合适。”

        余祐移开手,进一步拉近关系失败。

        关于姜妁希与唱歌不共戴天的事,没人比景思洋感受更深刻:“高一暑假,我们去ktv玩,姜妁希一杯倒,属于那种又菜又爱玩的人,把自己喝醉了,死都要唱几首苦情歌,什么缅怀要失去的我,不知道的以为我渣了她。你说唱的难听就算了,还要趴我耳朵边给我唱。之后有个叫什么怡的录下来发空间,她喝多抢麦唱歌调跑天上还胡言乱语的样子被广泛传播,从此发誓和唱歌老死不相往来。”

        “有所耳闻。”连余祐都见过的视频怕是真流传甚广。

        姜妁希挽起裤腿,心疼自己已经红肿的膝盖,“那堪比在网上发我艳照。周琼潇人在哪儿,我要找她把我换掉。”

        说曹操曹操到。

        “换不了,我把表刚交到教务处。”周琼潇一句话毁灭了姜妁希所有幻想。

        “交上去?!你不商量吗?我和余祐,”姜妁希激动的在她和余祐之间来回指,“都没有话语权的吗?”

        周琼潇从旁边拉了个板凳坐下:“景思洋说你俩都说随便什么都可以。”

        姜妁希心被痛击,一年的兄弟情此刻灰飞烟灭:“景思洋,绝交!”

        当时在食堂见姜妁希的状态,景思洋就知道肯定没听进去,到后来在操场还问了一遍,姜妁希又跑去看别班男生打篮球,随意敷衍他说什么都可以。他现在有恃无恐,胳膊往桌子上一搭,翘着二郎腿,宛如一个老大爷:“我食堂问你,操场问你,你自己说都可以的。”

        姜妁希仅存最后一丝希望,看向当时在场的余祐:“真的吗?”

        余祐亲手灭了这一丝希望:“真的。”

        “恨死我了。”姜妁希趴在桌子上,把脸在胳膊弯里埋的严严实实的。

        晚四铃声响起,周琼潇拍了拍姜妁希的肩膀,安慰两句回到座位,教室渐渐重归宁静,不多时又走出去几个同学在走廊讨论问题。

        晚四没有固定的老师看晚自习,但会有巡查的老师不时来转悠。余祐怕巡查老师记姜妁希晚自习睡觉,于是在她脑袋上轻弹了一下:“闷死了,快起来。”

        “哦,”姜妁希听劝,起来了,却把脑袋转到余祐这边,“你唱歌好听吗?”

        余祐笑道:“不知道,没给人唱过歌。”

        “五六岁时,我妈就致力培养我各种技能。但声乐老师告诉我妈,你家孩子五音不全是天生的,不建议学,会费很多精力和时间。”姜妁希垂眸,“我妈也就放弃了,觉得在我身上与其浪费时间做没有收益的事情,还不如培养我能带来回报的技能。”

        “我可以花时间教你。”余祐眼睛里带了种隐秘的,难以言喻的东西。

        姜妁希抬眸,神情认真:“真的吗?”

        “别总问我真的吗,”余祐戳了戳姜妁希的膝盖,手指在上面停留了几秒,“我不骗你。膝盖还疼吗?”

        姜妁希没躲开,自己摸了把膝盖:“咱俩立字条,说余祐永远不骗姜妁希。”

        “好。”

        姜妁希从笔记本上撕下两张三分之一的纸,写上同样的内容。

        承诺书

        今天,高二实验班余祐同学承诺高二实验班姜妁希同学,永远不骗她,立此字据为证,如若违反……

        写到这里姜妁希停下,询问余祐道:“违反了怎么惩罚你?”

        余祐思考了一下,样子严肃道:“罚我高考失利,我考不上大学。”

        “考不上大学不太可能,除非你不考。”姜妁希咬着笔帽:“要不写你高考失利?这对你来说就很严重。”

        接着,姜妁希在后面写上这句话。

        ……如若违反,余祐同学将面临高考失利的严重惩罚。

        甲方:姜妁希

        乙方:

        202x年11月x日

        姜妁希把两张纸都递给余祐,顺便递了一只红笔,让他签字,还要按红手印。

        “一式两份,你一份,我一份。”姜妁希折起她的这张纸,塞进文具袋里。

        余祐收起自己的纸条,掏出数学教辅:“出去给你讲数学题。”

        “啊?”姜妁希想起赵安给她说的,怕是也找过余祐,也拿出自己的书,屁颠屁颠跟余祐出去了。

        “我不知道你什么地方不会,你看一下,哪儿不懂,我能讲就给你讲。”余祐翻开目录。

        姜妁希摸着下巴,面对着这些懂又不懂的东西,十分郑重道:“所有。”

        余祐用左手揉了揉太阳穴,头疼道:“那就麻烦了。”

        “我感觉你与其交我数学题,还不如去做竞赛题,”姜妁希顿住,意识到什么,“那不对啊,你明年去参加竞赛,能拿到保送名额,高不高考对你有什么影响!”

        被提醒到的余祐也悟了:“是啊,那改一下,改成我不仅参加竞赛失利,高考也失利。”

        姜妁希懒得改字条,况且真要改,她肯定要重写两份,不然看不下去抹了一笔的承诺书。再加上她不知道什么原因对余祐很信任,便无所谓道:“算了,我信你。”

        晚四一下,姜妁希给余祐说了句再见,就去找穆遇晚。

        景思洋一脸八卦的凑到余祐面前:“你俩晚四开始那会儿干什么了?别跟我说讨论问题,要讨论早跑走廊里去了。”

        余祐正在那张小纸条上涂改,景思洋想看清楚是什么,对方已经收回去了。

        “啧,什么秘密,还看不得了。”景思洋漫不经心道,移开目光时扫到余祐右手食指上的红,“你干什么?”

        余祐抬手瞄了一眼,风轻云淡道:“签了份合同。”

        景思洋像见了鬼一样的看着余祐。

        回宿舍,姜妁希洗漱完爬上床,点开微信,在班群里把几个认识的全加了。她发现余祐的扣扣和微信头像名字一模一样。

        给季润听的邀请刚发过去就同意了。

        【嘻嘻】你知道要唱歌吗?

        【季润听】刚周琼潇给我发消息说了。

        【季润听】听她说你不想唱歌,怎么了?

        【嘻嘻】唱歌跑调,就不想唱了。

        【嘻嘻】[已死jpg]

        【季润听】哈哈,那让余祐教你,他唱歌很好听的。

        姜妁希诧异,余祐不是告诉她没给人唱过歌吗?

        【嘻嘻】你听过?

        季润听像抽自己,多嘴干什么。

        【季润听】没,听他之前的同学说的。

        【嘻嘻】哦。

        姜妁希收起手机放到枕边,躺平了直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就这样看着,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晚上,她做了个梦,梦见余祐给她揉膝盖的画面,弹她脑壳,给她说,“闷死了,快起来”,在她幼稚的承诺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拿红笔给右手食指上涂满,按在苍劲有力的“余祐”上,很认真的给她说,添上“余祐竞赛失利,高考失利”。

        晚四没有老师,周琼潇给巡查老师和声乐室老师申请了去排练。

        准备节目的人很多,初中的有,高中的有,大大小小的聚成几堆。

        姜妁希拿到季润听昨晚打印的歌词,是《晴天》。

        “我上午找吉他社借了几个人,给咱们伴奏。”周琼潇效率很快,歌曲和表演形式差不多一天时间想的差不多。

        “鉴于昨晚才知道姜妁希唱歌跑调,我需要一个会唱还能嘴把嘴教她的人。”

        姜妁希弱弱的举手:“我找好了,余祐教我。”

        周琼潇挑眉,玩味道:“那就这么定,那几个弹吉他的马上过来,我先划分词。会唱的唱两句我听听,按能力给词数。”

        许铮燃积极举手:“我先来。”

        “故事的小黄花……”

        “停,许铮燃,你知道你六个字,有四个都没在调上吗?”周琼潇扶额,六个人她都怕四个人唱不好,“下一个,景思洋你来。”

        景思洋唱歌一般,总归都在调上。有跑调的打头,他莫名被夸了一顿,洋洋得意起来,揽着许铮燃的脖子,一脸欠打的说:“没办法,比你强亿点点。”

        许铮燃抬起胳膊肘在景思洋腰上一怼,气急败坏:“滚滚滚,不想看到你。”

        本来想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示一下的,却被嫌弃,许铮燃自闭了。

        出于兄弟情谊,景思洋“补救”了一句:“期中之后和别的班女生在ktv还唱的挺好,今天只是失误。“

        许铮燃不可思议的看着景思洋:“你认真的吗?”

        景思洋回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季润听声音干净,唱歌也好听,姜妁希砸吧砸吧嘴:“羡慕,得不到。”

        周琼潇满意的点头:“余祐,你来。”

        轮到余祐,其他几个人还是有些期待的,毕竟在这里的基本没听过余祐唱歌。

        声音一出,确实没人失望,像是余祐这样的人,做什么都优秀。正应了那句话,优秀的人怎样都优秀。

        吉他手这时也来了。

        姜妁希认出领头那个男生,他曾经和祝怡在一起过。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分手了,祝怡那段时间经常骂这男的。

        周琼潇在和吉他手商量看他们怎么弄。姜妁希看见那男生时不时的笑着看周琼潇,虽然没什么不对,但那个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大致分配完成后,就只需赶在初审前一次次排练熟悉。

        周琼潇和他们商量过后的结果就是让伴奏和唱歌分开熟悉歌曲,都练的差不多时再一起磨合。

        以为分配好还有时间练习的周琼潇看了眼时间,只剩十几分钟下课。从声乐室到教学楼怎么也得五分钟时间,而且现在也陆陆续续有人离开。

        初审在十一月底,时间充足,周琼潇招呼大家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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