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爱恨交加

　　这真的是他做过的，最后悔的事！也是唯一一个让他后悔的决定！他真的，好后悔！
陆菲然回到别墅时，已经是半夜了，门被打开，陆菲然静静地打开灯，看到沙发上的那个人，心中的恨意突然就这样燃烧了起来！
莫思言听到动静立刻抬头，两个人就这么四目相对，一个满是恨意，一个，满目深情！他瞥了一眼陆菲然背后的少年，开口道：“然儿，回来了！”
“怎么？你是希望我死在外面？”陆菲然动了动嘴唇，开口道。
他怎么可能会这么想呢？莫思言想要开口解释：“然儿，我……”
陆菲然并不想给他解释的机会，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对准了莫思言：“你还想骗我多久？”
莳云飞看到这场面被吓怕了，往后退了退。
“然儿！莳天海的事，是我不对！”
“够了！你不配说他的名字！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我……”
“莫思言！我恨透你了！”陆菲然声音带着颤抖，她真的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听到这句话，莫思言只感觉自己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他一步一步走近陆菲然的枪口，让枪口正对自己的心口：“然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时，一群人迅速围了过来，枪口齐刷刷地对准陆菲然！“陆小姐！请你放下枪！”何迷是随时随地跟在老大身边，隐藏在黑暗里。他知道，陆菲然知道真相会接受不了，可他没有办法，他始终效忠于自己的老大！
莳云飞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他很害怕，被吓地一动不动。
“把枪放下！”莫思言厉声开口。
“老大！”
“放下！”
“不必！我竟然爱上了你，我也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心脏再次抽痛，莫思言开口的声音都变得颤抖：“不要这样好吗然儿？不要，否认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爱上你，就是一个错误！”没有人能体会到她现在的感受，最后一个最爱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最爱的人的圈套里！“照我看，你是故意把司卿云放走的吧？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内，你根本就不是爱我，你只不过是爱地位！陆家，慕家，各个家族的势力！其实都是你想要的！你只不过，正巧利用了司卿云！那个坐收渔翁之利，是你！”
“然儿！”她，全部都知道了！罗提越应该把司卿云杀了的！可惜最后他心软了！果然，有时候女人太聪明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看到莫思言的样子，陆菲然已经了然了。呵，什么才算坏人？莫思言，从始至终，都不是个好人！“我猜对了！”
“是，这一点我承认，但你要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你和我在这提什么感情！你以为我会相信吗？”陆菲然闭了闭眼，她不想再继续废话了！心里有个声音传来：扣动扳机！可心，是那种撕裂般的疼痛！
“……”感受到陆菲然的情绪变化，莫思言突然笑了，死在她手里，也算是理所当然！当他要失去她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金钱利益，权势对他来说不过是若梦浮云，没有他的然儿，这一切有什么用？“如果，杀了我才能让你不再恨我，才能让你心里不再愧疚，那就杀了我吧！”
“莫思言！我恨你！永远不可能原谅你！”陆菲然最终还是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所有人惊讶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陆菲然，竟然真的开枪了！
那一天，是陆菲然最难忘的一天！莫思言就这样倒在她的面前，胸口处，是一个无底的血窟。莫思言身边的人立刻扑上去查看莫思言的伤势，一些冲动的人立刻举起枪怒视着陆菲然。听到枪响，楼上的人都醒了，纷纷慌张下楼。只看到一群惊慌失措的人，一个吓得蹲在地上抱着头的少年，和举着枪愣愣地站在那少年前面的陆菲然！走近几步，众人终于看清了地上躺的人究竟是谁！莫思言！他们很怀疑自己没有睡醒，所以没有看清楚地上的人！
“菲然，这是怎么回事？”慕云景问道。
“陆菲然！”何迷让人把自己老大抬起来送去医院，自己则举起枪对准陆菲然的脑门：“我承认！老大是对不起你！可我从来没有见过老大这么用心地对待一个人！这么小心翼翼！老大已经知道错了，你为什么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呵呵，”陆菲然放下胳膊，笑了笑，尽量拉了拉嘴角，可这个笑容却显得让人异常心疼：“我想请问，我给过他，多少机会了？”
“……”何迷理亏，确实，这件事确实是老大的不对！他收起枪直接跟着走人。
何迷走远了，陆菲然却还是呆愣着，眼神空洞，就像一个没有生气的植物人！  
“姐……”莳云飞拽了拽陆菲然的袖子小声开口。
“姐姐……”
“菲然……”他们看着陆菲然这样，不免心疼一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陆菲然亲手对莫思言开枪，这一定不是一件小事，还是说，莫思言又做了什么事？
“莳天海，是莫思言杀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阴谋！”陆菲然留下这一句话，随后木讷地一步一步走上楼梯，“我杀了他！”
“菲然！”慕云浩有些担心地看着她，想要上前却被慕云浩一把拉住，慕云景对他摇了摇头，表示，这种时候需要给菲然自己的空间冷静。
在众人的注视下，陆菲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关上门，锁的死死地，倚着房门，慢慢滑落坐到了地板上，久积的情绪终于藏不住释放开来：“莫思言！我杀了……我……”泪水模糊了眼眶，她抬起自己的双手，只见手上的，全是血！“啊！”她痛苦地把自己的脸埋在自己的怀里，无处安放的双手看上去就像是在嘲笑她一样！但是，当想到莳天海那张温柔的脸时，她的心里又充满着内疚！
五岁的寒冬，她因为腿受伤躺在医院里，刘溪没有来看过她一次，只有莳天海，每天的工作很忙，却还是挤着时间来看她：“然然，你冷不冷？”一边说着，一边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爸爸，看！下雪了！”她激动地指着窗外，脸上，是属于天真女孩独有的笑容。
“对啊！就像你一样！”莳天海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轻轻拉住她的小手：“放心，很快你就能出院去玩雪了！到时候记得给我堆个雪人给爸爸看哦！”
记忆犹新，发生的事仿佛是在昨天，直到自己上了学，和他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可每天她早上起来都能看到床头有人放的零花钱和小纸条！十六年，虽说不是很完美，但她觉得已经够了，她，一直有一个爱她的人！温馨！温暖！可是，十六年后，突然一场车祸，带走了自己最后的温暖！那一张温暖的笑脸，渐行渐远，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她被刘溪赶走，突然就稀里糊涂地成为陆家继承人！真相不断浮出水面，才发现陆家所有人都带着一张假面，所有人都是在不断利用！萧瑜，司卿云，呵！这一切，都是他的一场阴谋！明明就是利用，为什么还要把它修饰成感情呢？
“然儿，我是真的爱你！”明明是假话，为什么说的那么，让人相信！为什么要演戏演到这种地步啊！她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她是真的太傻，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这件事的真相！就这样相信自己本该最恨的人！
兜兜转转，莫思言倒下的画面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心好痛！是不是死了就可以解脱了？
“你们现在也看到了！菲然她……”罗提越从打完官司后就一直和他们在一起，“她有些不理智！老大也受了伤，司卿云还在逍遥法外，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莫思言太让人失望，果然，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相信莫思言！
“你们打起精神来好不好？不要因为这件事……”
“提越哥哥，我真的，好心疼姐姐！到现在为止，姐姐是受伤最大的那一个，我们没有办法，也没有资格在这里说些什么！”慕梦雅眼中含着泪，声音也哽咽着。
“提越说的对！”慕云景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我们永远是菲然坚强的后盾，我们不能倒！先把正事办妥了！”
“嗯，我也同意！”慕云浩也开口道。
“梦雅……”江寒抑制住自己想要哭的冲动，又继续说：“我们都是一样的心情！”
“我知道司卿云可能会藏哪！”陆晴雪咬了咬嘴唇开口道。“司家别墅地下室！”
“你怎么知道司家有地下室？”罗提越震惊道，这件事应该只有他和莫思言，司卿云三个人知道！
陆晴雪反问：“罗提越，这件事你最清楚吧？”
“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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