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好姑娘
舍拉被神盾局的车接走时，朝站在小巷阴影里的马特感激地挥了挥手。
来接她的是曾经发短信问她能不能举起雷神之锤的寇森特工。一路上舍拉没法说话，但寇森嘴可没闲着。
“晚上好，罗德里格斯小姐，请不要担心马克西莫夫兄妹，他们已经被妥善安置了。皮特罗只是轻伤，刚才已经坐起来吃饭了，胃口相当不错。”
“听说你帮了美国队长？你见过他了对吧，他太棒了，比想象中还好，任何粉丝创作都比不上他本人。”
“他的灵魂是什么样？是不是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闪着金光什么的？”
“他住你隔壁对吧，要不是我有别的工作我就也在那租房了。听说他过一阵要搬家，也许我可以把那间房买下来。”
开始舍拉还拼命敲键盘，试图跟上寇森的话题。后来她发现这人自言自语聊得也挺高兴的，就只负责点头了，寇森能从后视镜里看到。
没多久寇森就把舍拉带到了神盾局在纽约市里的大厦，领着她走到了马克西莫夫兄妹的病房前。
还没进门舍拉就听见了皮特罗的声音，“你看到我怎么打他了吗？谁都没有，因为我太快了你们根本看不到，只能看见那家伙被我打飞！”
这一刻舍拉才真正放下心来，真是漫长的一天，但他们都挺过来了。
“舍拉！我们俩逮到了九头蛇的人！”
旺达看到舍拉进门就叫了出来，催眠瓦斯的原因她刚挨了一针才醒过来。皮特罗被那个九头蛇雇佣兵设置的陷阱电了一下，皮肤上刚才还都是红色的伤痕，现在几乎看不见了。
舍拉坐到旺达床边，看着旺达疲惫又兴奋的笑容也跟着露出了微笑，她一把将旺达抱到怀里。她不知要说些什么，是自己招来了危险，还没保护好旺达和皮特罗。但此刻她只想抱住旺达，告诉自己旺达很安全，想为旺达搭起一个港湾。
“我要保护你。”舍拉半天才松开旺达，认真地盯着旺达说，“虽然现在我还做不到，但我会尽快研究出最强的护身符，我发誓。”
一直以来，虽然舍拉比旺达要年长几岁，旺达却一直把这姑娘当成自己的妹妹，舍拉的缺陷让周围人总是忍不住想保护她。现在好像有什么变了，舍拉说话时语气坚定，甚至让旺达想依靠她。
“我说，不用这么严肃的。”旺达笑着说，“我弄断了那家伙四根肋骨，想伤到我他还差得远。倒是皮特罗，傻乎乎踩到了陷阱上。”
隔壁床的皮特罗不满地大叫了起来，“你还被搞睡着了！是我打败他的！”
他挽起袖子，想给两位女士展示一下小臂上“男人的勋章”。低头一看“勋章”已经愈合了，叹了口气接着端起床头的餐盘闷头吃饭，他可没办法凭空变出热量维持高速运动。
神盾局工作人员听见他肚子叫时立刻塞给他各种口味的能量棒和葡萄糖溶液，贴心地问他想吃什么。
“merea餐厅。”
皮特罗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神盾局的超高效工作人员立刻照办，去米其林一星餐厅给他打包外卖。是舍拉说晚上去这吃饭的，他对这家餐厅和米其林一星根本没什么概念。不知道神盾局用了什么手段，这家餐厅甚至帮忙打包了烛台、蜡烛和绣花餐巾。所以此时此刻皮特罗坐在床上，领口塞着鸢尾花绣纹的餐巾，端着盘子大口往嘴里送菌菇烩饭。
舍拉看见餐厅的纹样，又想起今天原本计划中的那些事，叹了口气。
“给你买的礼物落在商店里了，也不知道回去还找得到吗。”
旺达指了指窗边的沙发上，“在那，神盾局的人捡回来了，完好无损，他们还挺厉害的。”
皮特罗进食暂时告一段落，抬起头插嘴，“纽约真好玩，这可比德雷克老师的实战课真多了，我觉得再来几次罗根都打不过我了。”（罗伯特·路易斯·德雷克x战警“冰人”）
“绝对不行！”旺达大声说，皮特罗吐了吐舌头接着吃饭去，然后旺达转向舍拉，“这里太危险了，你已经被盯上了。我回去和泽维尔教授说明情况的话，他一定会让你回去的。回学校吧，舍拉，那里最安全呢。”
舍拉摇了摇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一些不甚清晰的念头在她脑海里盘旋。她只知道现在不是回到天赋青少年学校的好时候，她应该留在纽约。
她没呆多久就被神盾局开车送回家了，留旺达和皮特罗好好休息。
经历了如此丰富的一天后，肾上腺素飙升然后回归正常浓度，舍拉面对和出门前别无二致的家觉得有些恍惚。这里永远不会变，港湾、堡垒，她的安全区……
舍拉想永远留在这里，安全而温暖，如果她的朋友们也愿意一起在这里生活就好了。这想法蠢爆了，但又有点诱人。旺达和皮特罗不满于安于室内也许是因为这空间太小，不够有趣，如果她能把安全区扩大……
如果她能让这个世界更安全，更美好一点。
只是不切实际的妄想而已，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连累了旺达和皮特罗。
就在舍拉倒在沙发上胡思乱想时，她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托尼·斯塔克”。
“嗨。”
这声问好一点都不自信，挤出喉咙时都音节都不是很完整，一点都不像托尼的做派。舍拉听出了有点不对劲，但她第一反应是托尼也许在伤心，伤心自己从冷落他开始到今天拒绝他帮助的。
她从未想伤害托尼。
“对不起！是我不该故意不理你。”
“哼。”托尼的音调明显变了，“有意思，继续说。”
“我的朋友，之前和你说过的，不喜欢你的那两个来纽约了。而我……而我在你用美梦蜡烛时，觉得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觉得自己对不起老朋友才疏远你的。对不起，是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今天也是这个原因，我和他们在一起。”
“这就是你快死了都不需要我帮忙的原因吗？这么讨厌我这个二等公民？我听说了，你被一个雇佣兵和一个杀手绑架了。”
舍拉连忙解释，“不不不，我不讨厌你，我喜欢你，我是说作为朋友！我怕你过来和我的朋友们打起来，他们很厉害，我怕他们伤……”
“比钢铁侠还强？”托尼可以把舍拉刚说的前半句暂时放下不谈，他要先为马克系列战甲的名誉负责，“那可是美国国防部都馋得流口水的宝贝。”
“变种人，一个能操纵混沌魔法，另一个有超级速度，快到你看不见。”
托尼在电话那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也只是从零食升级到了早餐的程度，不要拿普通人的标准衡量我。”
他打电话来不是想和舍拉斗嘴的，弗瑞在知道舍拉信息如何泄露后第一时间给托尼打了电话。
从他喝醉酒后穿着战甲落在舍拉的房前，陪那个对外界险恶没戒心的女巫玩什么星光体出窍实验开始，九头蛇一点点剥开了神盾局围着舍拉暗中建起的保护。还有他惹眼的豪车，只是停在那就有十六个人拍照发到网上。
托尼意识到自己像被塞进舍拉老旧洋楼中的龙，只是转身打个哈欠，尾巴就能把房梁砸断。
对不起，舍拉，伤害你从不是我的本意。
不管神盾局对九头蛇的歼灭进度进行到了多少，托尼保证在他的掌控下九头蛇清零的进度会快到让九头蛇来不及长出新的脑袋，还有那个叫红房子的杀手组织……
当他站到聚光灯下，灾祸和鲜花一起涌来，托尼从不害怕这些。而舍拉，无论在魔法仪式上如何呼风唤雨也挡不住一颗子弹。
“舍拉，我觉得……”托尼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既然你处理不好我和你老朋友间的关系，你可以不处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乎你的态度，我是托尼·斯塔克，aka钢铁侠。想起来了吗，等着见我的人能排到芝加哥。”
电话那端半天没有响声，托尼已经做好听见舍拉啜泣声的准备了。话是他说的，无论造成什么结果他都应该受着。
“你看起来很难过。”
没错，舍拉觉得这不是托尼的本意，所以星光体出窍去看了托尼一眼。那家伙独自坐在之前他们一起看电影时的沙发上，手机开着免提，说话时手指压着太阳穴。
在听到那些话时，舍拉有一瞬间觉得那是真的，托尼根本不在乎她。和她曾经，很短很短的一段时间中认为的一样，托尼·斯塔克为什么有功夫理她？
但那些交谈和相处绝不是假的，缺乏社会经验不代表她感受不到他人的真心。恰恰相反，她令自己头疼的敏感最会嗅出真情和假意的区别。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今天已经如此刺激，说不定托尼那边也不太平，这就是舍拉为什么立刻星体投射去看了一眼托尼。
“你看见我了？”
“对，我和你说过，星体投射不受物理空间的阻挡。”
托尼这才想起来舍拉还有这个本事，立刻靠到沙发背上坐好。他说的坐好可不是正襟危坐，翘起二郎腿，手臂舒服地架到沙发背上。
“你是个偷窥狂。”
“我只是担心你，你听起来言不由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没有，快挂电话吧！”
“我去问弗瑞，他什么都知道。”
绝对不行，只要舍拉问起来，弗瑞肯定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现在他后悔了，他刚才那话说得刻意又做作，简直是丢人的典范！
该死的舍拉，她怎么突然有脑子了！
“给你打多少钱，你能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所以弗瑞确实知道？”
舍拉惊喜地发现她居然掌握了对话的节奏，被她步步紧逼的人还是托尼，她忍不住继续进攻。
“好吧，你被九头蛇盯上有我的原因。”
“所以你要疏远我来保护我？”
“这话说起来就有点矫情了。”
“你就是这么做的。”说话时舍拉忍不住扬起嘴角，托尼还是很关心她的，“放心吧，我马上就能保护好自己了，还有旺达、皮特罗和你。”
这话托尼有点听不明白了，“你想干什么？”
“我过一阵再研究剔除恐惧的药水。”和托尼对话时舍拉觉得自己明白一直盘旋在自己脑海里的想法是什么了，托尼想保护她，这也是她想做的，“我要研究可以保护他人命运的护身符，非常强力的那种。恐惧不是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是我更想保护我的朋友们。”
托尼没料到这通电话竟会有这样的发展，做出离开舍拉生活的决定对他来说并不轻松，在心底的某个角落他也想有什么转机。他想的是暂时离开舍拉，等他发明了可以保护舍拉的小玩意……
也许他应该相信舍拉，她都治好了神盾局都治不好的灵魂不是吗？当然，研究小玩意这档子也不能放下。
“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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