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047章照顾伤员
第047章照顾伤员
这会儿人都退下了,朱启铎安慰她,“你少听他们的,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是我的女人,我保护你天经地义。”
方长誉还是很自责。
方长誉想想,之前总是嫌他粗糙,不如李兰玉一般斯文儒雅,今天之后,她就不计较了,一个十年刀口舔血的人,过惯了随时拼命的日子,自然和处在安逸中的人不一样。
今天之前她总觉得,朱启铎除了用权势来压她,根本没给过她宠爱,但是今天她就知道了,这个男人是宠她的,他把她的性命看得比自己重。
其实,他有他专属的细腻和温柔。
他把保护她当作自然,为了她受伤,还夸她勇敢,不让她看到血腥的场面,不许旁人非议她一句。
方长誉心想,他提过教她学击铳,如果她自己当初不把学击铳当作他在折腾自己,好好地学一学,他今天就不必受伤了。
入夜了。方长誉服侍朱启铎用了晚膳,军医把药送来了帐篷。
朱启铎拍拍方长誉的小脑袋,“曼曼,去叫李松霖来。”
方长誉问他,“叫他来做什么?你要什么,我服侍你呀,不都是一样?”
朱启铎看着她,“我要沐浴,你能服侍吗?”
方长誉一下子脸红了。但是,她红着脸,用蚊子般声音道,“我可以。”
朱启铎惊讶极了。
在朱启铎的惊讶中,方长誉起身,“我去叫人备热水,你等会儿我。”
“嗯。”
她今天也太乖了吧,总算不枉费他拼命保护她,朱启铎心里美滋滋的。
不一会儿,侍女们把热水提到帐篷里,准备妥当了。
方长誉红着脸道,“殿下,水备好了,去沐浴吧。”
“好。”
方长誉把侍女们都遣出去,扶着他到浴桶边,她伸手去脱下了他的上身衣物,露出了一身健硕紧实的肌肉。
她盯着他的上身,愣了片刻。
“想摸?”朱启铎打趣她。
方长誉一听,违心地猛摇头。朱启铎忍俊不禁。
她赶紧背过脸去,伸手帮他解开了腰带,脱下裤子。“你……你进桶里。”
“好。”
方长誉问他,“你坐好了吗?”
“嗯。”
方长誉才扭过头,浸湿了帕子再拧干些,细细地帮他擦拭。
然而,她敢触碰的区域,也仅限于他的上身。
朱启铎笑着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顺着脸颊滑向脖子,再滑向了衣领里头。
方长誉很羞,却不再阻止他。
朱启铎自己擦洗了下半身,从桶里站起来,“洗完了,给我擦干。”
“哦。”
她就刻意地别开脸,把帕子挪过去胡乱地擦一擦,赶紧挪开。
他一手捏起她的耳坠把玩,微微俯身,“没擦干,认真点。”
“哦……”方长誉脸都要烧起来了,声音仿佛是喉咙里挤出来的。
她羞红着脸,艰难地又擦拭一遍。
手头一松,帕子又掉了。
头顶就传来男人开心的笑声。
她飞快地捡起来,飞快地擦了擦,飞快地拿起寝衣给他穿。
给他穿上寝衣之后,方长誉就一溜烟儿跑了,她真的呆不下去了。
朱启铎笑得更开心了,自己穿上裤子,叫人来收拾。
侍女们进来收拾了浴桶,然后铺床,方长誉躲在一边拆开发髻。
朱启铎走过去,从她身后抱住她,“怎么半途而废了?”
方长誉羞答答地回道,“下……下次。”
“好,下次可不许再跑。”
方长誉乖乖巧巧地服侍他躺下,然后乖乖巧巧地躺在他左手边。
“我要是挤着你了,你就叫醒我。”
朱启铎笑,“你挤得动吗?”
“也是,你好重。”
朱启铎搂住她,“你放心,我再重,与你燕好时也不会压疼你。”
“说什么呢。”方长誉背过身去,“别说荤话,睡觉。”
美人就在身边,吃不到,朱启铎心痒。
可他有什么办法?只要她不是完全的心甘情愿,他还是舍不得伤她一分。
接下来的几天,方长誉已经没了其他的兴致,她只想安安心心照顾朱启铎。她就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在他身边飞来飞去,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
朱启铎呢,也十分享受这难得的伤员待遇。
几天之后,今年的狩猎比赛全部结束了,皇帝带领众人移驾回好山园。
回到好山园的第二天一早,方长誉又帮朱启铎梳理发髻。
盯着镜中的朱启铎,方长誉又提议,“我要给你修眉。”
朱启铎笑道,“你惦记我这眉毛惦记得够久。”
方长誉觉得,朱启铎这个男人就是糙,他宁愿花时间保养那些兵器,就是没兴致打理打理自己这张脸。
方长誉走到他身前,扬了扬手里的剃刀,“把你的眉毛给我剔。”
朱启铎笑着,抱住她的细腰,“给你,什么都给你。美人入怀,还有什么是能拒绝的?”
剃刀划过他的眉毛,发出沙沙的轻响,方长誉仔细打量着,将他眉型稍稍调整,如长剑出世。
他本来就长得俊美,回京这几个月,少了边关的风吹日晒,脸上的皮肤也养白了许多,端端是个勾人的美男子。
终于把朱启铎的眉毛修成了喜欢的模样,方长誉才放下剃刀。
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方长誉道,“终于修好了,舒坦了!”
她还把他的脸掰过去对着镜子,“你看,是不是修得很好?”
朱启铎看了看,真诚发问,“有区别吗?”
“当然有!”
朱启铎是真的觉得,并没有多大区别呀,他还是他,一个铁血军人粗糙汉子。
不过,他又问方长誉,“是你喜欢的样子?”
“嗯!”
“好吧。”
既然是她喜欢的样子,他就欣然接受吧。只要她满意,全剃掉也无妨。
方长誉给他打扮好了,扶他去窗边小榻。朱启铎很想说,他伤的是手,又不是脚,不用扶也能走。不过,难得她这么黏人,他也舍不得让她走。
朱启铎取了一本书看,方长誉对他道,“你看一会儿书就歇着,我这就去抓一只王八回来,给你炖汤补补。”
朱启铎一愣,她要抓王八,是真有点虎。
“你去哪儿抓?”
“萦心堂外头的池子里。”
“那是秦太后放生的。”
方长誉双手叉腰,理直气壮,“我管她呢!就她的东西金贵不成,我偏要在她头上动土。”
“你呀,真是个会惹祸的主。”
“是她秦家先招我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突然冒出来的野狼,肯定跟秦家脱不了干系!”
“你去吧,见机行事,不妙就赶紧跑。”
“知道。”
朱启铎又交代李松霖,“李松霖,陪着侧妃去。”
“是。”
放生池一带安静得很,也没人来,方长誉去捞了一只小乌龟、几条肥鱼,就往回走了。
杀乌龟她是不敢的,她放在一个缸里养着。她就炖好了一锅鱼汤,端来给他。
朱启铎用左手拿起勺子。
方长誉连连制止他,“你等一下,我喂你喝。”
“我这左手又没伤。”
“人家想喂你喝。”
“好好好,你喂。”
朱启铎深感这几日的待遇未免太好了,他这手伤得也算值了。
如此又过了几日,朱启铎的手臂拆除了缝针的线,渐渐愈合了,留下了一条很突兀的伤疤,换药时,方长誉看着就忍不住叹气。
她拿着药膏,轻轻帮他擦拭,“殿下,你手臂还疼吗?”
“不疼了。”
他本就是一个不会喊一句疼的人,何况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呢。方长誉知道他的性子,所以也不把不疼当真。
朱启铎瞧她还是自责,便提议道,“想不想出去散散心?”
“这大晚上的?”
“大晚上才好呀,就咱们两个人偷偷去。”
“好。”
两个人撇开下人,牵手走出蕉雨汀。湖边停着他的小小画舫。
朱启铎先走上船,伸手来扶她,“来。”
她牵着他的手走进了船舱。
船舱里已经铺上了柔软的毯子,还换了软枕,两人并排躺下。
方长誉心想,别看朱启铎平素过得糙,她提出的要求,他倒是记着整改。
她便夸赞道,“这回不硌人了,舒服多了。”
小画舫到了湖中央,朱启铎收了桨,让它随意飘着。
朱启铎与她闲聊道,“小时候的夏夜,我常常独自一人,驾着一艘小画舫,到这湖中来,也不点灯,就任由它飘着,谁也找不到我。”
方长誉道,“你小时候真叛逆。”
朱启铎又道,“西北边塞的星星更闪亮。”
朱启铎只言片语地讲述着过往,他不提往日的艰辛,只记那闪亮的星星。
等会儿……方长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等会儿!这船已经换了毯子了,那她放在原来毯子下面的信呢?
他怎么没提过这事儿?
是不是信纸在换毯子时不小心弄丢了,他应该没看到吧?
那信写得可肉麻了,他最好是没看到!不然,她以后还不得被他时时翻出来笑话?
方长誉试探着问道,“殿下,这毯子是谁换的?”
朱启铎不动声色,“沉碧和云绯。”
方长誉又问,“她们换毯子时,没发现什么古怪的东西?”
“哪有什么古怪的东西?”
“哦。”
难不成她们没看见,把信纸一块儿裹着拿去洗了?
朱启铎又道,“你给我写信能叫古怪吗?”
“你……看到了?”方长誉傻了。
朱启铎一个翻身,把她困住,看着她的眼睛问她,“本王耀眼如启明星?”
方长誉要羞死了,他看了就罢了,居然还念出来!自己写的信从别人口中念出来,真的很奇怪。
方长誉嗔怪道,“哎呀,你不要提了!”
朱启铎感到冤枉,“今天是你先提的好不好?”
方长誉羞得扭头,不想跟他说话了。
朱启铎笑着爬起来,把船摇回岸边。一下船,朱启铎就把她抱了起来,往回走。
方长誉一声惊呼,“你怎么抱我?你手还没好全呢!”
“无碍。”
他把她一路抱回了蕉雨汀,抱去了锦帐内。她抬头望着他,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已经很坦然了。
她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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