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巴掌
那几个管事的最后落荒而逃。终究是没有打得过欣竹与连蓬舟。
“岑姐姐。”连蓬舟看到岑江清笑的很是灿烂。
“不多睡一会吗？”岑江清看着连蓬舟“睡醒了吗？”
“睡醒了。睡醒了。”连蓬舟傻乎乎点头，欣竹在旁边看的只觉得烦躁。理都不搭理连蓬舟。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欣竹有些担忧。
“小欣竹不要怕。”连蓬舟在旁边挺身而出“还有我呢。”
欣竹看着他懒得搭理他。
言清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离开了。连蓬舟想了想必须得让自己的罪名摘掉。只是，陷害连蓬舟的那个丫鬟被岑江清送走了
连蓬舟一点也不着急，他知道岑阑安他们定然还是会来找自己的。
下午的时候，岑府已经传遍了。曾经冰清玉洁的岑家大小姐为自己的情郎冲昏了头脑。一直在维护一个小偷。
暮秋院一直与世无争的。岑云崖很喜欢这里。
岑江清并不约束她，教导她也是十分有趣，岑云崖这段时间一直为自己被人退婚而感到不开心。但是现在她却觉得比起来退婚的未婚夫，还有很多东西值得自己去费心。
“姑姑”岑云崖看着岑江清“你为何不与姑父睡在一起？”
岑江清听得这话哭笑不得“因为我身子不好。”
岑云崖似乎并不十分相信岑江清的话，但是她年岁尚小终究岑江清是骗过她了。
“姑姑。”岑云崖看着岑江清刚要说些什么，这时岑云崖的小丫鬟跑来“太太来了。”
岑江清知晓是岑云崖的娘亲来了。是岑江清的堂嫂钱怀曼。二人并无交集，算不上交恶，但是关系却也并不好。
岑云崖在岑江清这里待了好几日，她才想起来找女儿。
岑云崖听到这话的瞬间，却有些开心。但是很快她的头又低了下去。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岑云崖。”此时一个身着黛色烟水百花裙，肤色有些黄的妇人抱着一个小男孩。这妇人便是钱怀曼了。
钱怀曼身后跟着一些丫鬟，这些丫鬟各个姿色普通，她们倒是十分守规矩。并不像是赵悠那些嬷嬷仆子似的一个个昂首挺胸。
也不像孙柳的嬷嬷，看起来很是憨厚，但是却总是露出阴沉的表情。不知道会与孙柳谋划什么。
“岑云崖。你出来。”钱怀曼说话声音并不大。也不知道岑云崖的大嗓门遗传谁。
岑云崖这时才慢吞吞从岑江清身后出来。
“表嫂”岑江清冲钱怀曼笑了笑“既然来了，不如喝杯茶，慢慢说。”
“不，不用了。”钱怀曼摇着头“岑云崖，快些出来。”
“我不。”岑云崖忽然叫嚷道“我爹找的那小妾，将我闺房都占去了。我回去做什么。”
钱怀曼似乎没有想到岑云崖还这样说“你怎么可以这样没有礼貌。你爹……”
岑江清就这样看着钱怀曼抱着孩子，站在门口与岑云崖对峙。
“这孩子几岁了？”岑江清忽然问道。
钱怀曼似乎对岑江清很是惊恐。她结结巴巴“杨哥儿两岁了。”
“两岁了。”岑江清笑笑，随后和欣竹说了一些话。欣竹转身朝着岑江清房中跑去。
“嫂子进来喝杯茶再走吧。”岑江清柔声邀请着。“杨哥儿看样子也很热。”
现在正是酷暑，钱怀曼看着怀中的杨哥儿，又看看笑的柔柔弱弱的岑江清。终是下定决心。抱着杨哥儿走向了暮秋院。
“娘。”岑云崖看着钱怀曼怯怯叫了她一声。
“云崖。”钱怀曼对着岑云崖摇了摇头。她看着暮秋院，这里似乎很是闲适舒静，在院子边有一颗绿油油的树，微弱的夏风被哗哗响的树叶放大了不少。好像那风真有那么大似的。
树下是一些珍贵的花，钱怀曼也爱花。只是最后还是放弃了养花。
岑江清本要带着她去书斋中，二人坐下品茶。但是岑云崖却拽着钱怀曼“娘亲，来我房间吧。”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懂礼数。”钱怀曼小声呵斥道。“这又不是你应当待的地方。你现在倒是做起来主人了。”
“无事的。”岑江清笑笑。“我也是云崖的姑姑。这里也是她的家。”
钱怀曼并不会反驳岑江清的话。她似乎对岑江清很是忌惮的样子。她这样谨小慎微的样子却又让这气氛尴尬起来。
岑云崖看着她娘只知道小心翼翼抱着杨哥儿，却并不怎么搭理自己，也有些酸楚。但是她还是叽叽喳喳在旁边和她娘亲炫耀着自己的住所。
欣竹是个厉害的。岑云崖所待的房间也是以前那排旧房子中的一个。里面本就是破烂不堪的。但是欣竹却将这里面布置的很是温馨。
花黄梨木荷花纹架子床与梳妆台，以及欣竹温馨放了一些零碎的小玩意。让岑云崖在这里待的倒是十分惬意。
岑云崖房间有一套桌椅，只是岑云崖并不爱自己吃饭，而是会找大家一起坐在院子里吃饭。
这套桌椅也就没有被用过。
岑云崖自己住可能也会害怕，但是好在她与自己丫鬟一起住。两个小女孩经常说着故事。若是不出意外，她们这辈子都是要在一起的。
在钱怀曼面前，岑云崖的小丫鬟格外有眼色。她聪慧给钱怀曼与岑江清倒茶，只是她年岁尚小，岑江清喝了茶，只觉得这茶略有些苦。
这茶泡的太过了。
钱怀曼却像是没有什么感觉似的。一口便将这茶喝了。
岑江清只好也一口将手中的茶喝完了。“嫂子，这是我给杨哥儿的礼物。也没想到时间过得这样快，杨哥儿一转眼都已经这么大了。”
钱怀曼一看，原来岑江清给了杨哥儿一个小金坠子，实际上岑府无论哪里生了孩子，岑江清总是要备上厚礼的。
“多谢多谢。”钱怀曼终于发自内心笑了“杨哥儿，快来试试这金坠子。”
岑江清这才主意到。钱怀曼身上便是半个首饰也没有，就连岑云崖身上的首饰也少的可怜。都是过时的玩意儿了。
“娘。”岑云崖提醒着钱怀曼。
“你快些收拾东西随我回去。”钱怀曼对岑云崖说道。
“为何？”岑云崖很不高兴“我不要。我爹宠妾灭妻，就连我的闺房都能被他那小妾抢走。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到的。”
“你莫要再说了。”钱怀曼语气有些重，但是仍然还很柔顺的样子。“我给你准备了新的卧房。你快些回来。”
岑云崖却好像自己被侮辱了似的“今日那些妾室能抢我闺房，明日她若是几句话，我爹会不会将我卖到青楼里去。后日她若是要将样哥儿卖给人牙子，又怎么办？为何每次都是我们要退让。”
“你莫要说了。”钱怀曼听到自己的杨哥儿可能会被发卖，毫不犹豫给了岑云崖一巴掌“你这个孩子实在是太过于无耻了。怎么可以这样咒骂自己的亲弟。”
岑云崖却仿佛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一般，她看着自己娘亲，似乎并不意外她娘亲的做法了。
“难道不是吗？”岑云崖很是厌烦自己娘亲这样软弱。“他们已经做的如此过分。你还要忍着吗？”
钱怀曼是打人的那个，但是眼圈却又红了。
岑江清看到这情形，也不好说些什么。她看到杨哥儿哭了。本想着要抱抱杨哥儿。但是钱怀曼对杨哥儿仿佛对待宝藏一般，死死抱着不撒手。岑江清只好默默离开了。
她敏锐看到钱怀曼的袖口中全部都是青青紫紫的伤口。整个暮秋院都陷入在寂静中。只有岑云崖和钱怀曼的吵闹声。
钱怀曼一开始还能摆出母亲的威严，却在后来只能哭诉着什么。岑云崖挨了一巴掌却像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似的。
她对着只能软弱哭泣的娘亲也是丝毫方法都没有。但是即使是这样的娘亲，却也在面对杨哥儿时宛如发怒的老虎一般。
岑江清知道自从岑阑承死后，岑阑承的三个儿子，孙子孙女共七人。他们的日子很难熬。
连蓬舟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场面。他默默站在岑江清身后。岑江清与他结伴站在大树阴凉下，只等着看岑云崖与钱怀曼最后是如何。
过了没一会，争吵声渐渐平息。岑云崖跟在钱怀曼身后。“姑姑，我要回去了。”
“你若是什么时候想要来便来。”岑江清对于这个结果并不觉得多么奇怪。
倒是钱怀曼，她对于岑江清又开始像她刚来的那个样子似的，唯唯诺诺的。
“这些日子多谢你们了。”岑云崖还向暮秋院众人告别。
“嫂子。”连蓬舟这时想要与钱怀曼打招呼。
钱怀曼这才看到连蓬舟。她在岑江清与连蓬舟新婚时，并未看仔细，这下可是仔细看到连蓬舟了。只见得好一个俊俏风流小哥。虽然身着粗布麻衣，但是却并未掩盖其风流气韵。
“你长得可真好，”钱怀曼看着他“不知道我的杨哥儿能不能像你一样。”
“娘”此时岑云崖已经快步离开暮秋院了“快些离开啦。我会回来玩的。”
言清紫与欣竹不能上前。只是言清紫实在是有些不甘寂寞，她躲在岑云崖能够看到的地方，对着岑云崖摆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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