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白帝，白千秋
“所以为了种族的延续，各大古族都缔结了万古盟约。”
“毕竟这世间充满了太多的变数，巅峰时期的人族都没落了，就连三皇五帝一王那般存在，都被埋葬在了万古岁月中。”
“而人族自万古时代，就与吾族缔结了万古盟约。”
为首的那名龙族老者看了一眼敖赤霄，道：“万界之海界域繁多，族群如繁星。”
“而其中尤以古族为最，是万族的巅峰族群，无数的族群，依附着他们生存，视他们为王。”
“但殊不知，吾等古族也不敢保证自身种族的亘古延续，更何况他们。”
“而为了保证自身族群的延续，在特定的时候携手共进退，万族之间便缔结了盟约，这便是万古盟约的来历。”
“所以吾族与人族之间，一直有盟约存在，直到现在？”
敖赤霄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有些濒临破裂。
“是，人族与吾族，自古便有盟约存在。”
龙族老者点了点头，道：“万界之海，不知其来历，不知其终点。”
“万族已经在这片天地繁衍无数岁月了，彼此攻伐，血仇累累，难以洗刷，可以说彼此间都是不死不休的世仇。”
“这份盟约一开始也只是为了强强联手，保证自身族群的延续罢了。”
“但直到人族没落，万族才真正重视这份盟约，直到现在。”
“曾经的人族，在万族古族之中，无一敌手，无数古族都被其压制，不敢触其锋芒。
“但或许是气运太盛，方才会导致人族如今的没落。”龙族老者有些唏嘘。
敖赤霞眉头微微皱起来，问道：“人族遇到了什么样的敌人？”
他一直认为人族的没落，是自十万年前开始的。
但听老者话语，人族却是一直都是处于没落。
他想象不出人族是遭遇到了什么样的敌人，才会没落至此。
“吾也不知晓，或许等殿下您成为龙皇时，龙皇冕下会向您亲自转述，吾也只不过是从冕下的口中，了解些皮毛罢了。”龙族老者自嘲道。
敖赤霄摇摇头，老者所讲述的历史太过惊骇，但却不是他最想了解的。
“那白帝....冕下是......”
“殿下无须如此，冕下是吾对白帝的尊称。”
龙族老者笑了笑，道：“白帝冕下，白千秋，乃是数千年前，人族之王，算是人族这些年来中最优秀的人王，人族有古老存在复苏，为其护道，吾族也派出了强者为其护道。”
“如果冕下能继续成长下去的话，应该也能让没落的人族有所改变。”
“但可惜，在冕下渡帝劫之时，遭受神秘敌人重围，重创陨落。”
“人族数尊古老存在战死，吾族也战死了数位底蕴，就连人皇冕下和龙皇冕下也没能保住白帝冕下。”
“冕下的陨落，让人族的复兴之势彻底断绝，吾族也因此损失不少。”
龙族老者双目微眯，想着当年那位拥有无上风采的男子。
他第一次听到白千秋这个名字时，是自家胞兄让他去为其护道之时。
龙穴上，敖赤霄沉默着。
老者仍自顾自的说着，但他的心却紧紧地揪在了一起。
因为他发现老者的神志，已经越来越模糊了，从他述事的逻辑就看出来了。
“此代人王.........”
“吾只是一个即将化道之人，殿下如何行事，当自我决断。”龙族老者轻声笑了笑。
他知晓敖赤霄的犹豫何在，但他早已隐居多年。
此番进入王路之地，也只是想在即将化道之际，葬在这处他曾经战斗过的地域。
尽管这处所谓的王路之地，早已不是他所熟知的那片地域，但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觉是那么的熟悉。
他仿佛看到了一名少年脸上挂满了笑容，不厌其烦讨好他，向他询问龙族的各种隐秘。
在他冰冷的拒绝后，还私下总嘀咕说，将来要娶他的龙女，报复他。
殊不知，他听的一清二楚。
“冕下......”龙族老者望着前方，仿佛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敖赤霄看着老者眼中的清晰可见的恍惚，面色微变，轻声道：“九老？”
对于眼前的老者，他充满了尊敬。
不仅仅是因为老者是当代龙皇的胞弟，更是因为老者总是喜欢给他们诉说万界的趣事，教导了他们许多。
当年他还是一头小小的幼龙时，本该是无忧无虑开心玩乐。
他却是必须在龙族宿老的监督下，在那漆黑无比的龙穴中，一次次地锤炼肉身。
黑暗袭来，将他那小小的身躯，一次次地冲得遍体鳞伤。
那时的他很迷茫，也很无助，是老者时不时越过重重禁卫，指导他修行，在他闲暇之时，为他讲述万界之中的趣事。
他的父亲总是言辞不笑，母亲也只是远远地看着他，满目慈爱和心疼。
年幼的他懂得了成为王的代价，寻找母亲哭诉，只会让母亲更加地心疼，所以这些，他只能和老者诉说。
在他幼时的记忆中，老者是一个很是神秘的人，能带他溜出禁卫重重的龙穴，游历龙界，那是他幼时最憧憬的事。
老者像一位仁慈的爷爷一般，陪伴了他的成长。
但现在老者快死了，神志也有些迷糊了，这总总迹象都表明了，老者的时间不多了。
一般来说龙族就比大多族群的寿元要悠久许多，踏入王境后，更是能增加数万年的寿命。
但老者的根基在千年前因大战受损，其境界也一直未进半步，寿元更是枯竭。
如果不是龙皇为其续命，老者早就数百年前就化道了。
而现在百年过去了，龙皇也无法逆转生死。
最终答应了老者的请求，化为他的王眷，入了这王路之地。
老者想葬在这神秘的王路之地，这是他一生的夙愿。
“劳烦殿下以后遇到此代人王........”老者看向敖赤霄，缓缓道。
“我会击败他！”
敖赤霄面容肃然，他知道老者的意思。
他幼时便听老者总是说一个故事，现在他知道了那个故事之中的人，也知道老者与人族的因缘。
更知晓了老者与人王一脉的关系，所以他明白老者的意思，代他去看看此代人王的风采。
“好，好，这样我也好向冕下转告，他的继任者拥有何等之姿了。”老者颇为满意地点点头，他看向了画面中那个身披金甲的少年，有热切，有憧憬，有欣慰。
“有些事，还不是殿下你现在该知道的，老了多爱叨唠，殿下勿怪！”
敖赤霄看着老者，点点头。
他知道老者要清除他的记忆。
龙穴四周的龙族的强者，也纷纷降下自身的神力，方便老者更为轻松的清除他们的记忆。
“咔嚓！”
老者目光开阖，倘若一轮烈阳高举，炽热而璀璨。
倘若有惊雷乍现，一股浩荡无匹的神力，搅动风云，席卷龙穴四方。
.............
片刻后。
老者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身旁的一众龙族强者，好似在奇怪他们为何会苏醒一般。
敖赤霄看着老者，嘴角的笑容有点苦涩，“是吾想九老了，来看看您。”
老者将自己的记忆清除了，却忘记将他们的记忆清除。
“胡闹，一族之王.....”
敖赤霄看着老者动怒，朝着几名龙族强者示意，老者现在的身体不易动怒，会加速其本就无多的寿元流逝。
一旁的龙族强者眼底微微一闪，而后齐齐动手。
半响，神力潮汐止息，敖赤霄的身前多了一团用神力包裹的粘稠玉体，很晶莹，闪烁着瑰丽的光泽。
其里封存了老者，这是龙皇髓，乃是龙族至宝，能温养老者的肉身，减少时光的冲刷，使其存活更久。
敖赤霄将封存老者的神玉送了龙穴深处后，看着一众龙族强者，沉声道：“清除记忆吧！”
“是，殿下！”一众龙族强者躬身行了一礼，而后纷纷自除关于老者所述的那段记忆。
待到亲眼见到所有龙族强者都清除了记忆后，敖赤霄朝着一名王境点点头，也清除了自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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