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这就是圣者！”
这不仅仅只是一次简单的召见。
能够接收到来自于圣者的召见，这对于任何一个超凡生物来说，都是莫大的荣幸。
至高无上的荣耀！
这种荣耀，等同于在辉煌年代中听到了真神的神谕！
辉煌年代——诸神统御天宇，超凡生物在祂们的荣光下幸福生活的数百年时间。
在那个神灵还在世界中大肆传播祂们荣光的年代中，圣者的地位就是极其高贵的。
【神灵之下，万物之上。】
在那时，在神灵不出面的时候，圣者们就代表着神灵的态度，在万物之间传播着祂们的声音。
圣者们高贵，但其实并没有达到如今的程度。
而在如今，在神灵消失不见的这千年时间中，圣者们的地位更加攀升。
尊贵更甚！
这背后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除了一些能够有着悠久寿命的长生种外，对于大多数的超凡生物来说，从生到死的这个时间中，圣者就是他们唯一能够见到的至高存在！
生老病死，岁月更迭。
神灵消失不见，而守护超凡生物们的存在，不再是神灵而是变成了圣者们。
对于那些没有见识过神灵的超凡生物来说，神灵在他们的心中更像是一个代表着至高的模糊符号，而圣者则是能够亲眼见证的伟大存在！
【神灵不出，圣者至上！】
圣者们是为了种族牺牲了自我的崇高者，是受到所有人尊敬的至高者！
受宠若惊。
哪怕是在所有人眼中已经疯狂了的卡尔迪索，在接受到这个召见的时候，同样也是非常的激动和荣幸。
夺心魔一刻都不敢停留，直接响应了召唤去虔诚地觐见圣者。
那时候无知的夺心魔并不知道……
真正的改变，马上就要发生了。
在一处隐秘的圣所之中，卡尔迪索见到了圣者。
所有的一切都符合卡尔迪索心中的预想。
神秘、高贵、崇高……所有赞美的词汇都无法完全表达它在见到圣者时心中所想。
那时候，在它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就是圣者！”
心中最后的疑虑消散，卡尔迪索按照圣者的要求，开始讲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经过，毫无保留地将一切都坦白。
没有隐藏的必要，因为任何秘密在圣者的面前都无法隐藏，圣者们会洞悉一切秘密。
而且，卡尔迪索也希望圣者能够给出一个解释来缓解它心中的迷茫。
“我们真的是侵略者吗？”
“侵扰这个世界的人，难道是我们吗？”
“我们曾坚信的辉煌年代，对于人类又代表着什么？”
吸食脑髓为生，天生习惯奴役其他种族的夺心魔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类，是绝对的邪恶黑暗的生物。
但卡尔迪索这个异类在诞生独自的意识却不一样，它的心中产生了一种能够称之为善良的心理。
卡尔迪索想要得到一个答案，虽然它不知道自己内心究竟在期望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但只是想要能够从圣者的口中得知。
如果是圣者大人的回答，无论是什么，它都会接受！
只是卡尔迪索没有想到的是，它最终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在它讲述完之后的那个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没有一点防备，更没有一丝一毫地准备，这个有些特异之处的夺心魔的灵魂就到了圣者手中，然后……
被直接捏碎了。
没有解释，也没有理由，就那样轻轻松松地碾碎了。
当卡尔迪索清醒过来后，一切都被篡改了。
不，卡尔迪索确实是没有得到的它想要的答案，但它也得到了其他的东西。
它得到了悲惨的，被人修改和操纵的命运。
等它再一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卡尔迪索就恢复了“正常”。
它不断高呼：
“我们，就是正义！”
“消灭人类暴政！”
“夺回我们的世界！！！”
和其他人一样，像过去一样。
如果没有这个圣者的出手，这个幡然醒悟的夺心魔甚至会在未来成为一个引领其他超凡生物反思的领袖。
但是祂出手了，修整了卡尔迪索这个异类的异常，让一切回归正轨。
于是，世界上再也没有了一个寻求真相的卡尔迪索，只剩下了一个满心都是神灵的狂信徒夺心魔战士。
对于那位圣者来说，只是随手修整了一个差错。
但对于卡尔迪索来说……
它，真的疯了。
……
……
回想着从卡尔迪索脑海中获取的记忆，解开了它被封印遗忘的片段，宁封默默地思考着。
“这就是圣者……”
宁封站在第三哨所的最高处，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脚下在战火中毁于一旦的崩塌建筑，没有被面具遮住的双眸中恢复了平静。
深深呼气，将空气中血与火的气息吸入肺中再缓缓吐出。
最后，他忍不住地发出一声冷笑：
“呵。”
“这种手段，还真是令人感叹啊。”
篡改记忆，散布谣言，用来维护祂们的统治。
【嘛！这也没什么可以意外的呃，圣者只是拥有强大的力量，并不意味着会有相应的品行呢~】
背生蝠翼的恶魔坐在宁封脚边的房檐边缘上，让双腿垂下不断前后荡着，手中还摇晃着一串似乎是章鱼须子制成的烤串，像是一个正在春游的无忧少女。
在灰蒙蒙的天空之下，两人的身影被黯淡的光芒越拉越长。
【也不是说圣者中没有那种符合他们想象的家伙啦，只是那种人可能过得不太好吧？】
微笑着，雅莉安娜歪了歪头，一边笑眯眯地说着：
【你也是看到的过吧？那个大天使算是符合你们想象的吧？愿意为了大义而牺牲自己，呵呵。】
牺牲大天使，在与观星者的交手中选择了自我牺牲，祂试图用自己的死亡来激起什么，只是……
【那天的所有人都在演戏，祂的“同伴”都在观望，可能只有祂一个人当真了吧？】
【真不愧是死脑筋的白痴天使呢，我可是一点都不意外哦！】
像是包裹着鲜血的猩红眼眸中眯起，恶魔少女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嘴里却是嘲讽道：
【所以只有祂死了……真是可怜哦！】
假惺惺地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她张开嘴咬向了手中的烤串。
【真是令人感动，呜呜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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