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开学第一天，大家自然是没有心思学习的，都在讨论校园八卦，我百无聊赖趴在桌子上，并没有仔细听，一会还要去高一部，帮助新生。本来我是懒得起身的，但是想到我那和亲弟没两样的刘启洲今天转校，还是一股脑爬起身。王姨回来有些时日了，虽说是回来开分店，但是重心还是放在这边，毕竟是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刘叔叔也正好工作调动，回来一年。刘启洲自然也跟着回来读书。
我背起空书包往高一区走，下楼经过高三区，又磨蹭了一会，等等万又嘉，不到一分钟，万又嘉清瘦的身影就出现在我眼前。
“走吧，迎接你弟去。”万又嘉自然的拿起我背上的书包。
我也自然地跟在后面，学校里不方便牵手等过于亲昵的举动。穿过操场，走在足球场草坪上，万又嘉主动开口了，“小沐，我这次托福考试成绩不错。”
“奥，那挺好啊”
“毕业后跟我一起出国吧，可以吗……”万又嘉语气有些犹豫，口吻又似乎有些哀求。
我不是没考虑过，但是以我家里的条件，出国四年还是有些压力的，所以我只能实话实说，“我可能大学前两年是要在国内的，你要是，要是能等我的话，我，我争取大三的时候以交换生身份，你可不能变心啊，万又嘉。”
听完我说的话，万又嘉反而舒了一口气，摸摸我的头说，“还好，我还以为你不想我出国，我会等你的小沐。我……我爱你”
虽然我们交往有一段时间了，但是“爱”这个字在我们的对话里确实从来没出现过，一是总觉得有些肉麻，又有些深刻，我们这个年纪怕是承担不来“爱”这个字的重量。但是我今天听到只觉得整个人麻木又甜蜜，从他嘴里说出一点都不突兀的感觉。我脸一红，推了下万又嘉后背，“快走吧！”
来到高一一班，一眼就看见刘启洲跟新同学热切交谈，不得不佩服，这社交能力确实是顶流的，以后不当个妇联主任可惜了。和他说话的是一位眼睛圆圆的女生，长着一副娃娃脸，看着是挺可爱。看见我在班级门口，赶紧跑过来和我打招呼，“沐姐，以后你可得照应我啊。”
“我看你混的挺好的，显不着我。来打招呼，你高三学长，万又嘉，叫哥。”
“叫哥好像不对吧，这应该是姐夫吧。”
万又嘉听了只是笑笑，伸手拍了拍刘启洲肩膀，“以后有问题去高三区找我。”
切，真是个老干部。
我和万又嘉带着刘启洲大致逛了下校园，领取校服的路上碰见袁清扬在那“教训”高一抽烟的新生，我看了觉得滑稽但是并不意外，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这么“伸张正义”了，之前就因为教训同级的抽烟学生，被人家报复，放学路上遭到“恐吓”，不过那时候有韩晓宇在身边保护她，现在袁清扬身单影只的，一点不露怯，揪着新生耳朵不放，知道人家把藏在裤兜里的打火机和烟全掏干净了才放手。我是早就习惯了清扬这风风火火的性格，但是一旁的刘启洲怕是有些不适应，事实证明我想多了，刘启洲一边张个嘴惊讶，一边拍手，“好酷”，以至于我觉得这孩子应该是吓傻了。
袁清扬看见我们走过来，一边拍拍身上，一边打量刘启洲，“这是你弟啊，别学那帮小混混抽烟。”
“不抽、不抽”刘启洲连连摆手。
袁清扬满意的点点头，往食堂走去。
刘启洲对新校园熟悉的七七八八，我们也准备去吃饭了，刘启洲觉得第一顿饭要和新同学一起比较有意义，我们就分开行动了。万又嘉帮我点好了鸡排饭，他自己依然吃青菜面。
“你初赛准备的怎么样了？”他一边低头吃面一边问。
“还好吧，初赛应该没什么问题。”
“嗯，竞赛不像应试考试，对创新思维有一定要求，不要拘泥于练习过的类型，把思路打开些。”
“知道啦，万老师。”
万又嘉听到我叫他万老师还是习惯性的微微皱起眉头，我经常这样故意逗他，因为喜欢看他的表情，古板又好笑。
晚自习前，老师把游学照片发到我们手上，一共两张，第一张是我们挥手的瞬间，李佑打到我鼻子的瞬间被抓拍到了，袁清扬和胡薇薇看到了都笑的直不起腰，第二张合照里，李佑半侧着身，胡薇薇问他怎么不好好面向镜头。李佑就说“可能当时晃眼睛了吧”
我是知道怎么回事的，当时李佑是打到我之后回身看我，正侧身的时候拍下的照片，不过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从英国回来之后，我和李佑之间不自觉的刻意保持了距离，袁清扬是能看出来的，也在私下问过我是不是在英国发生什么事，我只回了她，能有什么事，叫她不要瞎想，毕竟我们都是分别有主的人。袁清扬这丫头精的很，一句话就戳穿了我，“你刚和万又嘉在一起时候也没见你刻意保持什么距离啊，怕不是心虚了。”
我面对袁清扬实在是没有底气否认，看我不做声，袁清扬接着说，“黄沐，我不管别人遇到这种情况怎么看，反正我是支持你的，我希望你开心，你要是后悔和万又嘉一起，我也支持你的决定……”
“没有的事，我是真心喜欢万又嘉的。”
“但是你也喜欢李佑不是吗。我总觉得你和李佑在一起才更放松啊”
“李佑和胡薇薇一起更般配。”
袁清扬还要再说什么，被我阻止了。
“清扬，我不想当人渣，我有万又嘉了，我还是要重申一下，我喜欢万又嘉。”
“知道啦，小沐，我就是希望你不要这么小心翼翼的和万又嘉在一起。”
转眼到了竞赛日子，我和李佑在同一学校不同班级的考场，犹豫了几天，还是答应李佑一起去，考试之前，李佑从书包里拿出一盒替换笔芯放我手上，“我猜你是不会带的，给你。”
“你猜的还真准哈”
我是没有多准备笔的习惯的，倒不是我多自信自己的笔不会出问题，主要是每次考试前说不紧张是假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练习题上，琐碎的事情在脑中一向空白，万又嘉也是知道我有这个毛病，早上给我打了电话嘱咐，但我还是忘了。还好有李佑帮忙带着。
整个考试过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解题过程不算顺畅，总觉得不太适应，但是好歹也解出个七七八八，感觉复赛希望不大了。铃响前再次检查了填写好的答案，考试全部结束后麻木地走出考场。我在考场大门外等李佑出来，双肩书包被我单肩挎着，懒得整理。李佑看见我，倒是一反常态主动问起考的怎么样。
“好像进不了复赛，思路没太打开的感觉。”
“正常，我也有这个感觉。”他点点头，顺便一把拿起我的书包挎在他身上，“走吧，吃饭去吧，饿死了。”
我们打算去附近商场的一家烤肉店，去的路上，我和李佑分别给万又嘉和胡薇薇打了电话，袁清扬非要去江北，参加某个网络作家签售会。这还是我们四个第一次聚在一起吃饭，我和李佑先到店，点了我最爱吃的黑椒牛肉和五花肉，其他都是李佑看着点的。薇薇到了之后，先是问了竞赛情况，转头就跟我八卦，说她刚看见陈默和韩晓宇在对面广场手牵手散步呢，谈起他们俩时强忍着一脸嫌弃。
李佑听了敲了下薇薇的头，“不牵手还是谈恋爱吗”
薇薇：“谁谈我管不着，但看他俩就烦，没一个好东西。”
我握了下薇薇的手，表示同意。
李佑摇摇头一脸无奈。
我和胡薇薇对他这个态度不是很满意，我直接问他，“怎么，李佑，你看陈默和韩晓宇在一起合适吗。”
“不是合不合适的问题啊”，他抬眼看我继续说，“不更应该庆幸袁清扬和韩晓宇分手了吗。”
李佑还真是都能把话说到点子上。
胡薇薇转了转手里的杯子，“就是气不过嘛。”
万又嘉这时也到了，摸摸我的头后坐在我身边，他今天穿了件浅蓝色衬衫，显得更阳光帅气。店员将炭火端上来后，万又嘉和李佑就承担起了烤肉的任务，我和薇薇只顾胡吃海喝。在我们四个人吃了4盘牛肉、2盘五花肉后，决定去楼上影院看个电影，休息一下。李佑拉起胡薇薇的手说俩人已经约好今天看话剧，先走了。只剩我和万又嘉，那自然是要看恐怖片的，毕竟平日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害怕的时候拉拉手或者钻男朋友怀里了这种桥段，现实中我是想体验一下的。到楼上后看了下当天排片，居然没有恐怖片，仅有的几部片子里，勉强选了部变形金刚。整场电影万又嘉倒是看得很专注，我在震耳欲聋的音效中居然一直昏昏欲睡的状态，散场后完全不知道演了什么。
往出走时，万又嘉问了我一个意外的问题，“听说你和李佑从小就认识。”
“是啊。”
“嗯”
“你吃醋啊”
“有点，比我认识你的时间长。”
“那你就继续吃醋吧，说明我在你心里很重要。”
“你当然重要，不过小沐，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
“那按你这么说，袁清扬，李佑也不是纯友谊了？”
“那不一样，我是男生，更了解男生思维。”
“……那之前你和黄沁呢，也不是纯友谊呗”
“怎么绕到这了”
“还不是你先提的。”
“小沐”
“好了，我累了，出去透透风吧。”
“好”万又嘉还是牵起了我的手。
“变形金刚好看吗”
“不知道，只顾着看你睡觉的样子了。”
“……”
从影院出来，万又嘉说去江边骑自行车，我并不会骑自行车，所以每次都要租那种两人座位的，不过每次本该浪漫吹着风，女主人公环在男主人公的腰上的戏码从没在我们身上呈现，因为数次租用自行车的过程都不是太顺利，第一次是交往没多久，天气还有些凉，风比较大，加上万又嘉不是那种结实的体型，起步时候就遇到困难，他蹬不动……第二次起步很顺利，骑了5分钟后，车链子掉了，又原路推了回去。今天是第三次租自行车，想起来之前的窘况，我们两个都不自觉的笑出声。这次出发还比较顺利，只是两人座的自行车我是够不着万又嘉的腰的，电视剧里浪漫的场景还是没法实现，不过已经很开心了，沿途都是步行公园，路边种满柳树，整个路段都能听到风吹叶子的沙沙声。我在后边偷懒，不花力气蹬车，万又嘉感受到了也时不时回头对我笑笑。每次逗他，我心里总有点欺负老实人的快感。
“要不要去江边对面的公园”
“好啊”我赶紧跳下车子，跑去买游船的票。
游船规模不算大，边上的座位能直接摸到江水，我也是玩心大起，扬起江里的水朝万又嘉泼去，万又嘉也不甘示弱，用他又细又长的胳膊斜着把水激起，周围年级相仿的年轻人觉得好玩，也参与了我们的行列，短短十几分钟的游船行，变得十分热闹，下船之后，我们都变成了落汤鸡。下了船就是公园门口，我一个趔趄没站稳，直接向前扑了过去，虽然只有短暂的不到一秒钟，我已经脑补出自己落地后的丑态，大概率是脸着地。好在万又嘉反应比较快，一把手把我环住，只不过环住了我的胸，我的后背撞到万又嘉胸膛，虽然没摔倒，我还是懵了半天，并且再一次感受到了身后人下半身的坚硬的变化抵住了我。
我轻轻挣脱了万又嘉的怀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由于刚才泼水玩的太过忘乎所以，现在才看到，自己里边穿的t恤，紧紧贴在身上，里边的内衣形状若隐若现，我尴尬的拽了拽衣服，万又嘉看见了也是尴尬的干咳一声，转身去买公园门票了。我赶紧拉好外套的拉链，快步跟上他。园区不愧是5a级景区，园艺做的非常好，我也拿出书包里的胶片机一顿拍摄，并且拜托了路人帮我和万又嘉拍个合照，虽然我们两个落汤鸡形象狼狈，但是也要留个纪念。路人按下快门瞬间，万又嘉侧身抱住我，我笑着看着他。帮忙拍照的人显然很满意我们的造型，非常热心的要再帮我们拍一张，万又嘉直接亲在我的左半边脸上，我虽然看不见自己表情，但是此刻应该笑的看不见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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