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线索
这次事发生的离驿站较近，就在距离看守大猫的地方的不远处。以至于把在睡梦中的它吵醒，开始嗷嗷吼叫表示不满。
大猫：什么东西？扰爷清净。
虽然轰炸声波及到了闹市，但好在根源地离人群有些距离。
刚好拿着两个小灯笼，照着光亮。可烟雾缭绕，她有些不太敢走近。“我们等等吧。”叶芗湘停下脚步，忍不住伸手捂住了鼻子。
沈延谦走到她身前，为她挡住了些烟尘。
“走吧。”等烟雾慢慢散去，叶芗湘想要走近些看看。沈延谦却抢先一步走，速度算不上快，却一直挡在她的面前，她有些看不真切前面的状况。
沈延谦突然停下脚步，她也只能随着他止住，从他身后探出脑袋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他弯腰捡起一块碎铁片，仔细翻看，但却并未发现叶芗湘之前所说的划痕。他转身拿给她看，摇了摇头。
叶芗湘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再怎么次的次等品也不可能全都是裂痕吧，再找找吧。”她用手扇了扇身边的烟雾，指了指旁边说道：“不如我去那看看，这样可能会找的快一点。”
“你跟着我就行，时间足够了。还有，”沈延谦语气突然间冷了起来，“别开口说话，遮好鼻子。”
又被骂的叶小姑娘低着脑袋无奈。她包容大度，不理他。
两人也算幸运，没走几步就找到了有特殊裂痕的碎铁片，沈延谦拿给叶芗湘。
“对对，就是这个。”她有点小激动。
两个人明明一开始什么也没商量，却都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个小线索。
这时，远处一群人似乎在往这个方向跑来。
“拿着。”沈延谦把东西塞给她。有了证据的叶小姑娘心里瞬间有了底气。
“公子。”带头的人抱拳行礼。叶芗湘一看，是看护大猫的侍卫们。
“怎么这么慢。”沈延谦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问道。
侍卫头上不断有冷汗冒出，还不是神兽那位爷被扰了清梦暴躁起来，他们安慰了好一会才过来。
他有苦说不出：“路上有事耽搁了。”
“回京领罚。”
“是。”没想到居然还能安全回到京城，没准还能减缓惩罚，那他现在时不时应该感谢公子没有就地正法。
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沈将军府自然要有自己的规矩，别的什么谁的无趣的要求他不管，但就这件事在他看来，这么近的距离还能未在他们之前赶到，必然是要受罚的。
若是有什么特殊理由，只不过是稍作减缓，他认为差不了多少，无非是多累会和少累会罢了
江渊和城主府一波人陆续赶到。
“沈兄。”
“沈公子。”
“殿下，赵城主。”
一直躲在沈延谦身后的叶芗湘露出脑袋：“殿下，城主好。”赵城主一看这俏小姐和江渊认得，立刻微笑着表示回礼，那脸上的褶子瞬间多了起来。
江渊笑容却霎时僵住。
“没想到湘儿也出来了。”他表情略微有些奇妙，所谓皮在僵笑肉没有笑。叶芗湘倒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大大方方，她早就把之前拒绝江渊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没想到暮城也发生这样的事。”没有得到叶芗湘任何表态话语的江渊转移话题，调整表情，一脸哀愁。
“是啊。”赵城主附和着他的话。
叶芗湘心中冷笑，这家伙几个时辰不见，倒是又和这个城主熟悉起来了，所谓收拢人心，两面三刀倒是被他演绎的栩栩如生，戏台上的白脸都没他出色。
“周围可有什么可疑的人物？”江渊问身边的侍卫。
“并未。”
江渊不由得想到了之前收到的关于汀州的消息。这炸药设计的思路和汀州的十分相似，即使人未在周围，炸药也会在设计好的时间爆炸，所以才难以寻觅到做恶之人。
那之前在汀州失的利，没准可以在暮城碰碰运气。毕竟他在汀州是一点靠谱的消息都没有得到，沈延谦也只是敷衍了事，不过是为了回去复命。
纨绔子弟品质恶劣，看来关键还要靠他。
“我看在暮城作势之人必定和汀州百花节的事脱不了干系，如若再不把人抓出来，他们必定火焰上涨，后果不堪设想。”听到这块，大家不由得心里一紧。
“他们必定还准备了炸药，先从附近的人家查起询问，再扩大范围，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和东西找出来。”
随行的侍卫随即行动起来，开始从驿站挨个房间查起。询问有没有看见今晚谁出去，谁可疑，然后再逐个排查。
但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他什么确切的消息都没有，没有人物画像，没有特征，就算真的查到了可疑的人，但恐怕是没有结果的，这群人必定会把东西藏在不容易发现的地方。
看江渊这样子大概率是被匈奴蒙在鼓里。
叶芗湘对这方法嗤之以鼻，这种人说是饱读圣贤书，但可能却没经历过什么实事，只知道自己权力大，安排下去就行了。最终没有结果，又要开始怪罪下面。
她算是了解他们的套路了。她碰了一下沈延谦，沈小公子不解地看着她。
叶芗湘挑眉看向正义愤填膺的江渊，摇了摇头。
沈延谦蹙起眉头，他对江渊没有什么信任度，也没必要把有用的消息交给他，况且还说不清道不明他和匈奴的关系。
“你回去吧。”
“啊？”叶芗湘愣住了，“我吗？”
“嗯？”沈小公子点点头。
“那你呢？”
“我随他们去看看。”即便可能没有什么结果，他还是需要带着这群人去查查。距离这地方最近的住处便是驿站，只要能找到匈奴人便有了线索。
时辰不早了，她还是别跟着他闹了。
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凉风吹来，叶小姑娘撇撇嘴。
江渊还在分配护卫到不同的地点:“你们这一队随着赵城主去城门把守，不要让任何可疑的人逃出。你们这一队随沈兄在附近查看，你们这一队随我去驿站。”
“哦。”她在沈延谦严肃的注视下老老实实地回去了。
躲在远处的人也随着人员离开，心中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到了驿站，叶芗湘回屋喝了口茶，叹了口气。
她不禁摇头，这茶太劣质。
老老实实？不可能的。
她还拿着那把小匕首，上面镶着的珠宝依旧闪着光亮。她又带了些防身用的东西，再不济，装傻充楞她也认了。
她再次回到了爆炸处。
周围人烟稀少，多是树木和空地。这种东西进城门就是个不容易的活，如果再带着在大街上招展的话必然会引起官府的注意，最好地方法就是藏在附近。
沅朝侍卫一般穿的都是官靴，而匈奴一般穿布鞋，两种鞋子的脚印不太相同。她一开始也看到了一种特别的脚印，走的时候多瞥了一眼。
她寻着之前的记忆，提着她的小兔子，在错综复杂的脚印中找到了一个特别的脚印。不过，看起来有点小巧。她有点疑惑，不过也只能顺着这个找。
可越走越觉得不太对劲，她低着头弯着腰仔细看了看。
“傻子。”
她忍不住张口嫌弃自己。
这不是她的脚印吗！
她无奈，又回去寻寻觅觅。
好在上天没有再捉弄她，她顺着线索，到了一个小树林处，但看这方向，他好像往驿站的方向去了。这应该是他回去的路线。另一条就通往了不知名的地方，而且是两天挨着的脚印，应该是前往和返回。看来前面就是炸药储存的地方了。
她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前方突然有一阵光明。
“你去那边看看翻翻。”
条件反射，她赶紧蹲了下来。
呵，好巧不巧，碰见了沈延谦带着两个侍卫在这边查看。他们在扒拉树枝树叶，似乎也在找着什么。
叶芗湘抬头望去，那块脚印全都是官靴，再往前似乎就没有了。看来沈延谦也发现了脚印的问题。
似乎不需要她了。
叶小姑娘转身想要离去。
“谁！”
耳朵真是好使。她干瘪地笑了笑，看了一眼脚下的树枝，她可真是幸运。
“沈公子，好巧啊。”她起身，看见沈延谦皱着眉拿着那只小老虎在看着她。
有点违和。
不过，她为何有点心虚？怎么办？
“过来。”
她蹑手蹑脚地过去。
沈延谦冷眼看着她，没有言语。叶小姑娘对他笑了笑，挪脚站在他身侧，不去看他的眼神。
侍卫在在周围转了一圈，恨不得把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个遍，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公子，什么都没发现。”
气氛有些沉闷。
这时，叶小姑娘弱弱地说了一句:“脚印就在这消失，那必定就在这块。如果没在明面处，那会不会在底下？”
她指了指地面。
“去拿铁铲。”
“是。”两个侍卫立刻闪走，没有一丝犹豫。
在凉风中凌乱的叶小姑娘:…………
叶芗湘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默念看不见自己。
“不是说让你回去吗？”
叶小姑娘:……
“我睡不着，便出来随便溜达溜达。”
“随意溜达能溜达到这？”
叶小姑娘无言。怎么面对他说假话说得如此不自然？
“我就是想来看看。”她理直气壮起来，坦白从宽嘛。
“是，你是来看看，不过若是真遇到他们，你又该怎么办？”沈延谦语气越来越冷。
叶小姑娘头低得已经不能再低，明明离开了汀州，还是逃离不了训斥。
不过在家是爹爹和阿娘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过如今只是个有黑脸在训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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