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这几年,你去哪里了?
沉默，寂静。
餐桌两边的晓岚和张子峰，都没有说话。
晓岚在那里端起水杯不停地喝水，张子峰那里面不停地用纸巾擦着眼镜。
“子峰……”
“岚岚……”
晓岚和张子峰，都不约而同的说道。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再一次异口同声。
“女士优先，岚岚，你先来。”张子峰用手示意了一下。
“子峰，你瘦了。”晓岚握住水杯，低着头，不敢看张子峰的眼睛。
“岚岚，你变得更漂亮了。”张子峰同样是低着头。
第一次开口，就显得比较尴尬，气氛是相当地尴尬。
空气和时间相当于停滞了一般。
“子峰，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吗？”晓岚想打开这个尴尬地局面。
“还行吧，没有大富大贵，也没有流浪街头。”张子峰淡淡地回道。
晓岚抬起头，用那双囧囧有神地眼睛望着他。
物是人非，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但是精神，已经没有原来那个精神头了。
以前的张子峰，自信，充满傲气。
但是呢，现在这个眼前的张子峰，脸上再也没有那种自信，背上已经有微微的驼了。
晓岚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对于张子峰，他，初恋。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特别是看到眼前的这个人，她找了好多年的人，她的心里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她看着他，目前这个略显颓废的张子峰，一阵悲凉从她心中，渐渐滋生。
晓岚擒着眼泪，对窗外，看了看。她想把这不争气的泪水压回去。
她以为，张子峰应该过得很好，她也希望他能过得很好。
但是呢，现在呢，结果与她所想象的相差太大，甚至有一种天差地别。
她原以为，凭着张子峰的才气，凭着他那张帅气的脸蛋，可以生活得很不错。
可惜的是，老天却给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张子峰过得好，她心里会好受很多，过得不好，她心里比谁都难受。
“子峰，这几年，你到哪里去了？”晓岚调整了一下自己地心情，对张子峰问道，“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有找到你。”
“岚岚，你找我了？”张子峰也抬起头，望着晓岚。
“是的，子峰。”晓岚含着泪对张子峰道，“大概找了你，三四前吧。”
“岚岚，你找我这么久，为何我都不知道。”张子峰一听晓岚找了他那么久，惊讶地道。
“嗯，子峰。当时有人说，你去支教了，我就去那个支教的小山村找你，可惜，结果不是。”
“有人说，你去部队当兵了，我也去某部队找了，但是还是没有找到你。”
“有人说，你去漂亮国，斯坦福大学留学了，可是，当我孤苦一个人，乘坐二三十个小时的飞机，花了两个月的时间，都没有找到你。在当时的漂亮国，我还差点被当地流氓持枪抢劫和骚扰。”
“要不是，当时恰恰碰到一个比较不错，对华夏人不错的白人警察，我可就回不来了，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与你见面了。”
“我问你父母，你父母对我保密。”
晓岚一口气，把自己这几年的委屈全部都说出来。
她再也控不住自己的眼泪，泪水潄潄地流了下来。
“子峰，为何你要这么狠，为何你当时要不辞而别。”晓岚的眼泪更加控制不住了。
“岚岚，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张子峰不停地向晓岚道歉。
他听到晓岚说的这些，心里也不好受。
特别是听到，晓岚在漂亮国遇险的时候，他心里，也传来一种悸动。
在没知道晓岚的说道的这些经历，他是特别的恨晓岚，非常恨。
恨她当时为什么那么自私，恨她当时为什么不给他，更恨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
正因为如此，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他才同意了汪子贤的要求。
“岚岚，没想到，你还找我了，而且还差点遇险。对不起，对不起！”张子峰再次低下头，不敢看晓岚。
“子峰，没事。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晓岚用低巾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这几年，你到底去哪里了呢？”
“其实，开始的时候，我是想去支教，也想去当兵。”张子峰对晓岚道，“当时，我就是想离开你，离你越远越好。”
“那后来呢？”晓岚问道。
“后来，我没有去支教，也没有去当兵。”张子峰对晓岚道，“后来，我想啊，在国内，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后来，我选择出国了。”
“是留学么？”
“是的，确实去留学了。”
“在哪里留学？是英格兰，还是美丽坚？”
“是漂亮国。”
“哪个学校？”
“是哥伦比亚大学。”
“也难怪，也难怪当时我没有找到你，原来，你不是在斯坦福大学。”
“留了几年？”
“四年吧。”
“国外生活好么，在漂亮国。”晓岚问道。
“不是太好。”张子峰对晓岚回道，“有很多的人认为，漂亮国是当今世界上第一强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认为在这个国家里生活得很好。”
“可惜，错了。很多没有去过漂亮国的国人根本就不知道，在漂亮国那里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张子峰继续对晓岚道，“其实，漂亮国的等级是非常严的。第一等级是白人，第二等级是黑人，第三等级是日裔、韩裔，第四等级才是华裔。”
“像我们这种黄皮肤的人是生存在那个国家最低等级的人，语言可以改变，但是肤色永远改变不了。这个肤色的人，很难真正融入他们那个社会。”
“甚至有些华裔，特别是有的二代，三代华裔比那些白人，黑人更坏，专门坑国人，专门找国人去坑，很多刚去的留学生，对漂亮国不熟的人都被他们坑了。”
张子峰说道这里，手上紧握着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
“子峰，你被他们坑过么？”晓岚好奇地问道。
“坑过，被他们坑了还不止一次。”张子峰咬牙切齿地道，“那些真是一群作恶多端，很恶心的一群人，表面上对你很好，给你说都是华夏人，都是一家人，实则，他们暗地使坏，把你坑得不要不要的。”
“他们是怎么个坑法？”晓岚问道。
“不是很多华裔为了硬入白人社会，而且开餐饮店的比较多嘛。”张子峰回道，“很多的留学生，或者刚去的留学生，想减轻家里的负担，去找这些餐店兼职打工。”
“因为，在国外打工，特别是兼职，不是像国内这么简单，一不小心，就会造成很坏的结果，轻则让你白打工，重则，让你取消学籍，遣返回国。”
“有很多的华裔，利用国内刚去的留学生，不太懂漂亮国的法律法规，也不太懂这些社会规则，再加上，出门在外的国人，天生对华裔有一种天然的好感，信任度也天然地强。”
“让很多的国人，让很多的留学生都吃了不少的亏。”
“其他的人，我不知道。假如是我。华夏与漂亮国开战，在战场上碰到这群华裔，我绝不会手软，我也建议，其他的国人，也不要对这类华裔手软，不然，怎么死地都不知道。”
张子峰把他在华裔那里所吃地亏全都告诉了晓岚。
“子峰，你是高材生，应该不会和其他的人一样吧。”晓岚对他道，“无论是在纽约，还是在加州，你应该会获得不错的职位啊。”
“岚岚，没有那么简单，在国外就业。”张子峰对晓岚道，“以前，在漂亮国经济形势好的情况下，就业确实是非常不错。像我们这类人，不管是在哪里都可以找到一个不错的职位，最次的一点，也可以在学校里，混一个助教什么的。”
“但是呢，现在不一样了。漂亮国的经济形势下行，很多的人都没有工作。不管是华府，还是州政府，就业，第一考虑的是白人，第二是黑人，第三才是其他族群的人。”
“以前在硅谷，华夏的留学生是比较吃香的，但是呢，近几年不行了。你如果看新闻的话，就知道，在漂亮国这些高端互联网公司里，华人高管几乎没有了，现在绝大多数的是印度裔高管。”
“其他国家，我不知道。但是在漂亮国，印度裔人群比华裔人群更加团结。华裔内斗厉害，经常坑国人，但是印度裔不一样。往往在一个公司有一个印度人，要不了多久，在这个公司就会有一群印度人。”
“华裔天生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只要不涉及自己的利益，他们都不会管别人的。”
“但是印度裔不一样，他们在国外，往往抱团。一人有事，一群人来帮。我在漂亮国这么久了，对此，深有感受。”
“故，在那些大公司，或者很多漂亮国的公司。华夏留学生的竞争力，在各个方面，因素的影响下，大不如以前了。”
“岚岚，你也可能多多少少从新闻媒体上，得知了不少。华夏留学生，有很多人都回国了么。目前观整个世界来看，不管在哪个方面，华夏的各个环境都不错，包括就业。”
张子峰把他这几年在国外的所见所闻告诉给晓岚。
“子峰，你受苦了。”晓岚用手扶摸着张子峰的面额，对他说道。
“岚岚，没事。这些都不算什么。”张子峰抓住晓岚的手，抬头对晓岚道，“岚岚，你知道么，这几年来，我最想的一个人，最思念的一个人是谁么？”
晓岚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试了几次，没成功。
她当然知道张子峰说的人是谁。
“子峰，那些都过去了。”晓岚对张子峰道，“你以后，一定会有一个对你更好的人出现。”
“不，岚岚。我错了，我当时错了。”张子峰抓着晓岚的手，对她道，“我当时不应该那么意气用事，我不应该和你吵架，也不应该和你赌气。”
“子峰，这些都是命，你得认。”晓岚叹了一口气，对他道，“如果，当时，你不离开，我们的宝宝已经在读幼稚园了。但是，现在，不可能了。”
“岚岚，为何不可能。”张子峰对晓岚问道，“你结婚了么？”
晓岚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
“既然，你还没有结婚，那是不是我还有机会。”张子峰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没有啦，子峰，我们已经结束了。”晓岚对他道，“我现在已经有了爱的人。”
张子峰知道晓岚说的那个人，就是当天在商场碰到的那个男人。
“你说的是那个男人么？”张子峰对晓岚问道。
晓岚点了点头。
“岚岚，是他比我更有钱么？”张子峰对晓岚问道。
“不是。”晓岚对他摇了摇头。
“那他比我更帅？”
“不是。”
“那他比我更爱你，更关心你？”张子峰还是不死心。
“子峰，别问了，你别问了，好么？”晓岚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在她的心中，张子峰有张子峰的好，林峰有林峰的好。
无论是张子峰，还是林峰，她都觉得，很不错，在她的角度上来说。
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岚岚，你还爱我么？”张子峰轻轻吻了一下晓岚的手。
晓岚她那心中压抑很久的感情，那种尘封已久的感情，正在慢慢地冲破时间地尘埃。
“不知道。”晓岚回笑道。
“岚岚，你对我，还有感情么？”张子峰再次吻了一下晓岚的手，一颗眼泪从他眼中，滴在了晓岚那只纤细白嫩地手背上。
这滴泪水就像一颗种子一样，再次落在了晓岚地心里，慢慢地生根发芽。
“子峰，子峰，求求你，求求你，别问了，好么？”晓岚泪眼婆娑地对张子峰说道。
张子峰明白了，晓岚对她是有感情的，她心里还是有他。
他明白，现在晓岚正在做出痛苦的思想挣扎。
晓岚心中的那个对他尘封地爱，已经慢慢地清晰起来。
他得加把劲，不然的话，这种对他的爱，会再次被封印起来。
“岚岚，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岚岚，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
“岚岚，如果你心里没有我，你就不会花那么长的时间来找我。”
“如果，你心里没有我，你今天就不会来见我。”
张子峰快速攻击着，晓岚心中的那一道道防线。
“别说了，别说了，子峰。”晓岚快忍不住了，她心中的那道爱的防线，快被张子峰突破了。
一个是曾经爱过的人，一个是现在爱的人。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如果早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她宁愿选择不出现。
但是，她来了，她和张子峰见面了。
这种局面，她是再也控制不住了。
“不，岚岚，我要说。”张子峰对晓岚道，“我要和你在一起。”
……
“哈哈，这个严明，还真够损的，这不就成功一半了嘛。”汪子贤拿着那张张照片，诡异地笑道。
……
【作者题外话】：“她那心中压抑很久的感情，那种尘封已久的感情，正在慢慢地冲破时间地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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