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毕业生（5）
《玫瑰战争2情与理》是图书市场在复活节假期期间的重磅炸弹, 与此同时，《信使报》上的连载进度也推到最后一部快要中盘的阶段了。小说的影响力随着小说打入北美、欧洲本土等多个市场而逐渐扩大，毋庸置疑, 这是这几年最畅销、最让读者如痴如醉的言情小说之一。
事实上，随着小说即将完结，很多人已经确定《玫瑰战争》是言情小说领域的现象级作品了。对于这样的作品，只停留在小说领域无疑是一种‘浪费’！在大家都看到了‘大ip’开发的好处的现在，不少影视公司都找上门来了，想要购买《玫瑰战争》的影视改编权。
这些事情都有图书经纪人、律师去谈, 艾普莉这里甚至一无所知她已经快被即将到来的‘a-level’考试弄傻啦！
“海多克小姐，你最新的模拟试卷”辅导她《进阶数学》的家庭教师是毕业于剑桥的卫斯理先生，他大学从剑桥一等毕业, 硕士也是在剑桥念的, 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英国的学位证书是分等级的，本科分为一等、二等一、二等二、三等，在剑桥也能一等毕业，绝对是天赋与努力兼具的学神了）。
然而卫斯理又很清楚自己的极限他的专业是数学，这个专业上限很高，但注定只有一小撮人可以走到最后。他都是学神了，却依旧不属于此列——光是在剑桥同样学数学的同龄人, 就有好几个比他厉害，更不要说那些年少成名，根本不在一个赛道上的选手了。
当然, 学数学不一定要做学术, 以他的能力可以做的工作太多了所以，他最后选择做家庭教师，或者说‘超级家庭教师’。
并不是他一开始就决定做家庭教师的, 实在是他们给的太多了
卫斯理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是有做老师的天赋的。一开始只是毕业后打算gap year一年，为了凑去亚洲旅游的钱给一位富翁的儿子辅导数学。然后他就在5周之后让一个数学不及格的男孩儿拿到了‘b’，确实是个奇迹。
卫斯理现在做这份工作做的很愉快，他拥有一套伦敦市内的高级公寓（帮助某位雇主拿到理想成绩后收到的礼物），拥有豪车，每年能够免费度假，年收入达到了五十万镑级别——如果他愿意上更多的课，收入再上一个台阶也不是问题。
他现在的生活和自己当初的同学们相比，也只有去金融城工作的同学可能比他赚的更多了。然而，在金融城工作的压力有多大？要比‘舒适’，几乎没有同学能赢过他。
接受海多克家的雇佣是从去年开始的，海多克家搬来伦敦之后他就是艾普莉的家庭教师了。艾普莉没有被《进阶数学》打的丢盔弃甲，他是功不可没。
不过，直到2月份之前，他都只是每个礼拜来贝奇丹克府两次，每次上三个小时的课。2月份之后，a-level的压力越来越大，特别是假期，他开始每隔一天来一次，每次4小时——艾普莉的三门课，《历史》和《英语》都是比较有把握的，所以只要按部就班就可以了，不用这样突击加码。
现在，复活节假期已经过去了，卫斯理每次上课是3小时，但不再是隔一天来一次了，而是每天都来——复活节假期之后的夏季学期，艾普莉就不怎么去学校了，大多数时候都留在家里备考。
夏季学期在4月份开学，a-level考试在5、6月，对于即将参加a-level考试的学生来说，课程基本都结束了。除了一些属于毕业生的活动，在学校里也只是复习而已，确实呆在家里、呆在学校差别不大。
面对卫斯理耐心细致的讲解，艾普莉的思维已经像一滩水一样流动了。
艾普莉：阿巴阿巴
卫斯理注意到她的状态，看了看时间，叹了一口气：“好吧，休息15分钟好了。”
艾普莉算他辅导过的学生里比较好的，一方面是她的基础不坏，即使缺乏数学天赋，学起来比较慢，也不至于学不下去。另一方面，她的性格也不讨人厌——这一点很重要！卫斯理并不缺客户，如果是一个太难搞的孩子，他是会拒绝的。
艾普莉的性格不算接地气，算不上‘天使般的孩子’。事实上，以她的成长环境，她要是很接地气，那才奇怪呢。
有的时候，卫斯理也会觉得这个孩子有大多数权贵阶层孩子都有的毛病，比如说自我为中心但是她这样并不惹人厌，这大概是因为海多克家并没有穷人乍富的急切，戴维斯和莫妮卡夫妻的心态都相对平和，影响到了孩子。艾普莉即使以自我为中心，姿态也是很好看的，并没有那种蛮横气，反而有一种公主的贵气。
另外，艾普莉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孩儿也很重要。
二者结合，卫斯理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艾普莉，不是不讨厌，而是觉得这就是个俏丽可爱的富家小姐。连带着有点儿让人头痛的部分，也是魅力的一部分——就像一件奢侈品，你知道它不会耐用，需要小心打理才行，但你还是喜欢它。它的麻烦某种程度上也是价值的一部分，能把那些耐用品衬成便宜货。
15分钟的时间，艾普莉吃完了一个酸奶布丁，然后没办法，还是要继续学习。
“考试快点儿来吧”伯特莱姆看着可怜的姐姐，摇了摇头。虽然一开始看姐姐的乐子看的很开心，但是随着艾普莉真的被折磨的不轻，首先觉得受不了的还是他。
好在忙碌的日子的日子总会过的迅速一些，从夏季学期开始，到a-level考试，也就是一个多月而已，身处其中的时候度日如年。但‘考试倒计时日历’撕到最后一页，又会觉得时间过的很快。
每年的a-level考试在英国本土的话有两次，一次在1月，一次集中在5、6月。不过，有些考试只在5、6月份有，所以即使想要提前结束考试，这也是不可能的。艾普莉就在1月将能考的都考了，当然，相对来说没有把握的部分，她之后依旧有继续复习，准备5、6月时再考一遍，或者几遍。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考试会在挺长一段时间内持续，考生可以根据自己的安排选择某一门课的考试场次，另外，每一门课还可以考多次，统计成绩的时候会选取最好的那次成绩。不得不说，这对某些临场发挥不好的人是一个巨大的安慰。
艾普莉主修的课程都是很容易预约到考试场次的，她将自己的考试日安排的很紧凑——a-level考试并不是一门课程一张试卷，而是一门课程分单元考，每单元还独立算分。考生可以每次考一个单元，也可以所有一起考。
别看只有三门课，实际的考试量还是挺大的。
除去已经考过，而且艾普莉很有把握，根本不打算再‘刷分’的，剩下的考试她都塞在了三天之内考完。然后中间休息了一天，又花了三天再考了一遍。
她确定自己没有犯什么‘愚蠢的错误’，也没有遇到的试卷恰好特别不适应的情况，所以考试了两轮之后，她就不再考了。
当她结束最后一场考试，从考场出来——莫妮卡简直要感动地哭出来了。
“戴维斯我真没想到，莉儿也长大了我简直没法说，我还记得她那么小、那么小的时候她是个很难忍耐的小女孩，但现在——亲爱的，你真棒！我真为你骄傲！”莫妮卡抱抱艾普莉。
最近挺忙碌的戴维斯是特意抽空才能出现在这里的，他也对着艾普莉点了点头：“是的，我们都为你骄傲。”
差不多的时间，双胞胎也出来了。他们并没有考两轮，不过为了和艾普莉一起度过这个有意义的日子，他们控制了考试的节奏，确保和艾普莉一起结束考试。
相比起艾普莉的激动（就连走路都有点儿踮着脚了），他们要平静的多。就连莫妮卡和戴维斯都没有太多想法，只是正常地表扬了他们一些——这不能说是偏心，只不过孩子们的情况根本上就不太一样，没法一概而论。
如果双胞胎顺利结束考试他们也要反应很大，双胞胎自己先要受不了了。
“我们得先回家，今晚会有一个很棒的派对。我觉得你们可以邀请一些同学过来，当然，一切都看你们的想法”上了车之后，司机发动了车子，等到抵达贝奇丹克府，不出所料，这栋颇有来历的豪宅已经大变样了。
虽然早上出门时还不是这个样子，但这个时候它变成这样，艾普莉和双胞胎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意外啊。
已知：莫妮卡绝对不会错过考试之后办派对的机会，而办派对肯定要做一些装饰。
这样，房子有‘亿点点’改动也就不奇怪了吧。
不过，几个小时之内就有这样的变化，还是挺让人吃惊的。就连尼克勒斯都忍不住说：“不得不说，我第一次为英国人的效率感到满意”
虽然欧美以外的人总觉得欧美人很懒，工作时间短，超过工作时间就很难再让他们做任何事，而且效率还低。但实际上，这个问题还是得分开来看，即使在‘欧美’内部也是有鄙视链的。
美国人可以鄙视英国人工作不努力，英国人当然也可以鄙视法国人，法国人还可以鄙视鄙视西班牙
无论英美，都多的是这种承办派对的专业公司，而以尼克勒斯的经验，要完成今天这样的工作量，两三天的时间是必须的——现在整个房子都加了一层‘外壳’，用彩色的木头打造出了童话梦幻感。
当然，重点其实不是童话一般的梦幻感，而是游乐园风格。
看到后面草坪的情况，他就确定了确实是游乐园——各类游乐园设备可以出现在这里的都出现了，这里应该还会有一些小摊子，提供烤肉、冰淇淋、三明治、薯条、炸鸡块等现做食物，不过现在还在紧密的准备阶段，没有成型。
此外，还有一顶顶缤纷多彩的帐篷，帐篷内有不同的安排。有的是奇幻咖啡厅，有的是吉普赛人占卜帐篷，有的是魔术体验馆，有的是
当然，帐篷内也是工作人员紧锣密鼓地准备中，并没有完成。
“为了今天的惊喜，一个月前我就找到了潘西她真的棒极了，一点儿也不让人失望，预案很快就做出来了。之后我们的准备工作都是在别的地方做的，今天要做的事就是‘组装’。”
莫妮卡说起这个也挺自豪呢：“虽然一开始认为只有一个白天的时间，根本不可能，但最后所有的困难都克服了！今晚的派对一定没问题。”
为了保证惊喜感，早上艾普莉和双胞胎离开家，工作人员才用最快地速度进驻，开始工作。
别看莫妮卡说的挺简单的，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把‘组装’工作做完也很不容易了。这是那位策划‘潘西’的能力，也是莫妮卡不惜金钱，用人手弥补了时间上的不足。
艾普莉和双胞胎的朋友们，莫妮卡已经替他们邀请了，只有他们的同学因为各种原因还得他们自己邀请（比如有的人还在进行a-level考试，就不一定能够来参加派对，或者说来了也没法痛快玩耍）。
艾普莉这边很快就通知完了，摄影协会的朱丽叶、路易和桑托斯都答应了会来。朱丽叶又不是高六生，还没有到a-level考试的时候，桑托斯同理。至于路易，他倒是需要参加考试，但他也在昨天结束了所有考试，现在一身轻松，正是参加各种派对的好时机！
唯一可惜的是，艾普莉还有两个同学，和她同样主修了历史，关系还不错。她邀请了他们，但他们的a-level考试还没有结束这就没办法了，只能约考试结束后一起去玩了。
对于毕业生们来说，他们可以玩儿很长一段时间再考虑一些需要考虑的问题。
“是的，莫妮卡是派对策划的高手，她一直是这样的，我听我妈说过，她年轻那会儿”艾米丽晚上七点来到贝奇丹克府，这个时候天还没完全黑，不过派对已经开始了。她在人群中很快找到了艾普莉，表达了对今天这个派对的赞美。
今天的派对气氛很好，不只是莫妮卡和戴维斯花了很多钱——如果只要花钱就能做到，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无聊的派对了。
莫妮卡不只是在硬件上花了足够的钱，让人一眼看到就知道这个派对的等级，足够有面子。在‘软件’上她也是很花心思的，比如说场内每个有游戏的区域，主持游戏的都不是普通的工作人员，是特意请来的游戏主持人。
他们擅长的就是调节气氛、控制场面，哪怕是简单的小游戏，也不要有冷场的时候。对于参与游戏的宾客来说，就很容易享受到乐趣了。
此时的草坪真的已经变成了游乐园，或者嘉年华会的会场，缤纷绚丽、气氛欢快！请来的乐队安置在合适的位置，不是那种小型乐队，而是各种乐器俱全的大型乐队，萨克斯、大提琴、长笛、手风琴什么都有，他们整场都演奏各种浪漫、快乐的乐曲，还可以点曲。
当然，他们也有休息的时候，那就是对面的小舞台有歌手演唱时。
莫妮卡找了‘预定娱乐公司’，请来了一批歌手进行表演。其中有的是公众名气不大，但却是各种聚会都很抢手的乐队，有的是此时正当时的选秀歌手，有的是未来可期的新人。
总之，就是表演会很努力，能炒起气氛，大家对他们有点印象，会有点惊喜，但又不会因为他们忘了派对本身的那种音乐人——真的请一个大歌星也不是请不到，这方面有‘预定娱乐公司’这种公司负责此类业务，明码标价一两百万美金而已。
就是为了让派对的欢乐更加纯粹一点儿，大家的注意力不要被大明星吸走了，莫妮卡才没有邀请大明星。
此次来演出的音乐人，最有名气的一位是‘阿黛尔·阿德金斯’，她去年发行了自己的首张个人专辑《19》。然后就凭借这张专辑揽获了全英音乐‘评论选择奖’，以及今年2月格莱美的最佳新人、最佳流行女歌手。
她绝对是当下英国流行乐坛，乃至世界流行乐坛备受瞩目的新人，人气很高。
当然，艾米丽来的时候阿黛尔还没有上场唱歌，她甚至不知道今天的演唱单。她只是由衷的觉得，这是她今年参加的最舒服的派对之一。
“你今天也超棒的我的shiny girl——”艾米丽揽住艾普莉的肩膀，亲密地赞叹。
为了适应今天嘉年华会式的复古风情，艾普莉也很有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风采。嫩黄色椭圆领紧身t恤、苹果绿紧身七分裤、橙红色宽腰带，头上也戴着一条橙红色丝巾，复古又现代、俏皮又矜持。
她本来就很有黄金时代的美，这样穿衣真的很凸显她。
事实上，已经来到派对的人都在看她今天的派对主角本来就是艾普莉和双胞胎，而双胞胎只是两个小男孩儿而已，这样的场合当然还是美女天然更吸引眼球了。再加上她是如此、如此闪耀，当然就是毫无争议的焦点啦！
比起艾米丽，朱丽叶要来的晚一些，她也很喜欢派对的氛围。不过她并不惊讶有这样等级的派对，作为女孩子，她比摄影协会另外两个男孩儿更容易和艾普莉亲近，所以她不仅知道海多克家的情况，还来贝奇丹克府做客过。
相比之下，桑托斯和路易要更意外一点儿——他们知道艾普莉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大概能够猜到这对全球最富有的夫妻之一即使在亿万富豪中也是金字塔尖那种。但是知道是知道，真的体会到自己的同学是超级有钱人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种派对，几乎就是在家里开了一家复古游乐园了，还是一次性的，天不亮就要恢复原状，就像灰姑娘的水晶鞋
其实桑托斯和路易的家境也很好，桑托斯家在巴西是挺有钱的一个大家族。虽然分配到他父母身上就没那么多了，但背靠大树好乘凉，说他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而路易，他的父亲是有名的作家，母亲是一名律师，还是律所的高级合伙人。
只能说，层次还是不一样。
“我们去玩儿碰碰车吧！”朱丽叶和艾普莉手挽着手从吉普赛人的占卜斗篷里走了出来，发现居然连碰碰车的场地都有，有一种意外的惊喜——如果特意去游乐场玩小时候喜欢的碰碰车，她不见得会。但是如果是这样‘不期而遇’，那又不一样了。
艾普莉其实已经有点儿疲倦了，茫然地看了朱丽叶一眼，点了点头。
她现在正需要有点儿刺激的游戏打起精神——
碰碰车的场地欢呼声一片，大家都玩的挺尽兴的主要是人多，又都放得开。为了营造出游乐园的氛围，莫妮卡说是邀请艾普莉和双胞胎的朋友来参加派对，实际上是把朋友、熟人、半熟人、朋友的朋友这些愿意来的都邀请来了。
这样的派对就是要人多才好玩嘛！
艾普莉岌岌可危的注意力终于被碰碰车挽回了，从车子上下来的时候，雪白的脸颊因为兴奋绯红一片。
“我觉得”她拉住朱丽叶，一字一顿，好像要说点儿什么。
而朱丽叶却明显看向了她身后，走神了。
艾普莉转过身——阿瑟穿过人群走到了她面前，在这个五月末的夜晚满头大汗。
“这是祝贺礼物，你今天真美。”阿瑟下了飞机后直接乘直升飞机过来的。
他这几天正好有比赛，事实上，就算回伦敦了，他今晚之后也要离开——巡回赛这一站他一直在赢，所以他的征程还没有结束。这个时候连夜赶回伦敦，当然是不理智的，他的教练就一直反对。
虽然比赛级别不高，但这是职业生涯初期，每一场关系到积分的比赛都很重要。
但人怎么可能永远理智？相比起未来可能根本不会记得的比赛，有一些事显然更重要。
艾普莉接过了他手里的那束‘花’，‘啊’了一声，嘴唇抿了起来：“你怎么总是来的这么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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