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热潮（2）
朱莉娅娜·洛佩兹说的没错, 她的报导只是一个开始，绝对不是结束！
在她之前，‘艾普莉·海多克’这个名字并不算人尽皆知——艾普莉很长一段时间门也只是靠‘照片’露脸而已，和她情况最相似的是一个个的it girl, 而it girl如果不能做到帕里斯·希尔顿、金·卡戴珊那种自成品牌的, 其实受众是很有限的。
和真正的明星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一个小群体追逐, 和真正的‘广为人知’是两回事。
但是在朱莉娅娜·洛佩兹之后，情况完全不一样了！在这一期《名利场》发出之后，大量读过这篇文章的读者，不管之前知不知道艾普莉, 都对她产生了兴趣。网上也是一样的，大家的讨论热情飙升。
‘艾普莉·海多克’这个名字的谷歌搜索指数呈爆发式增长，‘艾普莉’‘玛丽·伦敦’‘《玫瑰战争》’‘《大玩家》’，甚至‘锋锐’‘泊世’‘亚当·海多克’‘皮诺’等相关话题, 纷纷在搜索引擎、各大门户网站上热的发烫！
这种时候, 一些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也不关心这些的人, 不想看也得看了。
然后大家就发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个人物值得去‘窥探’——当然是‘窥探’，当下大众对一个人无论是喜欢，还是讨厌, 最后都会演变成窥探，要窥察这个人更多的东西！她是怎么购物的, 会吃快餐食品吗，度假一般去哪里, 穿哪个品牌的鞋子，上哪家夜店
这可真是太好奇了！
报纸杂志有的时候会做发现新闻的那个，但大多数时候大家只能做追着热点新闻的那个。所以在《名利场》做出《玫瑰玩家：‘玛丽·伦敦’的真相》这篇重磅报导之后, 其他媒体纷纷跟进。
一篇篇的新闻做出来，大多数都是拾人牙慧，没什么内容，纯粹就是蹭热点罢辽。但也有媒体找到了新内容，还是很可看的。而除了纸媒，电视媒体和网媒也有发力，以电视媒体来说，各大节目是找到调侃的好点子了。
譬如一向以追踪热点著称，甚至某种程度上可以代表美国流行文化的《周六夜现场》，就在最新一期节目里出现了关于艾普莉的段子。
“我真的没想到，莉儿居然就是‘玛丽·伦敦’太过分了！她居然没有和我分享”看着最近的报纸杂志，索菲亚和朋友们‘抱怨’。
“真的是艾普莉吗？我是说，上次见她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完全没有想到那个小女孩能成为知名作家。”
“可是她的诗集不是早就出名了吗？”
“我从不读诗——”拉长了声调，说话的人理直气壮。
“好吧，所以你读小说？哦，我还没读过《玫瑰战争》和《大玩家》呢挺很多人提到过了，但总是懒得去读，这次可以试试。”其实不是想读书了，而是不想被当红话题给甩开。
“不，并没有，但我看了《玫瑰战争》的电影，和前女友一起。”说话的朋友是最典型的花花公子、不学无术的信托宝贝，这会儿甚至没有完全醒酒。
索菲亚又看向克里斯托弗这个堂兄，发现他看着在某本杂志上做封面的艾普莉发呆，挑了挑眉：“克里斯？你在想什么？”
克里斯托弗回过神来，往身后的沙发背一靠，长长吐出一口气：“不，没什么”
“你确定？”索菲亚笑了笑，看穿了一切。
当然不只是远在美国的亲友们会谈论艾普莉如今的这一轮爆火，在英国这边，甚至就在学校里，也有很多人在议论艾普莉——这一波热度到了艾普莉开学时，也没有降下来。
过去艾普莉也算是牛津比较有名的学生了，不过牛津这样的名校，什么样的学生没有接收过呢？超级富豪的子女、异国的公主王子甚至还有走到哪里，都天然自带大量关注度的明星！
这样一看，艾普莉在其中倒也还好了。
但这个夏天，艾普莉热度爆表，成为被媒体追逐的重点，一切就不一样了。大家真的有了‘身边的人是大明星’的实感——她可是《玫瑰战争》和《大玩家》的作者诶！以这两部作品的热度、年轻人中的受欢迎程度，牛津生们不说全都读过，至少也是全都听说过的。
帕帕拉奇也开始为了艾普莉光临牛津，此前艾普莉虽然小有名气，但为了报导她，特地来偷拍她的人就没有几个了。特别是英国名产、训练有素的帕帕拉奇，就更不见了而现在，大众正对‘艾普莉·海多克’的一切都好奇又着迷的时候，各大媒体为了销量，为了讨论度，派出帕帕拉奇都没有犹豫的。
“那姑娘今晚真的会来吗？”牛津一家夜店外，早就有一个高高胖胖的大胡子在看守了，脖子上挂着一个大镜头的照相机。
和他接头的是一个相当年轻的家伙，然鹅英年早秃
微秃的年轻人点点头：“是的，一定会来，我认识一个在牛津莫德林学院的学生，说今天有一个莫德林学院的学生开派对，他是那个女孩儿的好朋友。”
“那女孩儿的好朋友？或许这值得一个新闻，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不多，我想办法找到了一个他的同学，但他们也说不清楚，只知道他是一个俄罗斯人，非常有钱叶戈尔·波波夫——中间门有一长串名字省掉了，他平常在牛津就用这个名字。”
“嗯哼非常有钱，当然了，有钱人的孩子和有钱人的孩子玩儿，财富和权力在极狭窄的圈子里打转，永远不会被稀释。”
随口闲聊几句，忽然大胡子的帕帕拉奇停了下来，端起照相机‘咔嚓’‘咔嚓’起来，不只是他，隐藏在这家夜店后门的其他人也动了。这个时候才知道有多少人收到了消息，要过来抢新闻！
艾普莉是和生活助理简·哈茨，还有两个女保镖一起走的，她们帮她拦了拦，倒没有被阻碍太多其实更重要的是，艾普莉最近虽然当红，但依旧和真正的小报红人，会被追车的那种明星不太一样。
帕帕拉奇们疯狂拍照归疯狂拍照，人马加在一起还是不至于把艾普莉一行围堵起来的。
“海多克小姐！海多克小姐！能来一个采访吗？两分钟，不，一分钟就够了！”明知道没什么可能，还是有人叫了起来。
“艾普莉！艾普莉？”有人叫艾普莉的名字，希望以这种方式吸引她的注意，让她看过来，最后拍到一张好照片。当然，这也只能是一厢情愿了，艾普莉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侧目，目不斜视地走进了夜店。
喧嚣热闹之后，夜店后门这边又慢慢安静了下来。
大胡子帕帕拉奇一边看刚刚拍的照片，一边可惜地对微秃的年轻人说：“如果能混进夜店里拍照就好了，可惜，今天这家夜店包场了而且收到消息太晚，没时间门买通工作人员。”
“或许我们可以等一等，事后采访工作人员。”微秃的年轻人提议。
大胡子点了点头，忽然笑了一声：“哈！这张照片很棒！”
微秃的年轻人凑过去，也连连点头——照片里的女孩儿穿了一件主体是银黑色的吊带短裙，爱心型的领口，以及裙摆处都是白色的蕾丝花边，配裙子的是一双蓝色的缎面高跟鞋。
脖子上有一条银黑色珠子串成的宣告项链，然后还有一条垂下来比裙子还长，垂到膝盖上方的珍珠项链。耳环夸张，头发全都梳起来成一个很低的发髻，发髻上没有用任何饰物。
“汤姆以前拍过这姑娘，听他说我还以为是夸张，但”微秃的年轻人啧啧称奇，他的话完全是真心的。
“汤姆说了什么？”大胡子对这张照片满意极了，随口一问。
“他说这姑娘是个奇迹，非常不可思议，随便怎么拍都行。”不需要布景，不需要所谓的知名摄影师，甚至不需要她配合！拍她真的是随便怎么拍，怎么拍怎么有。
这次拍她就完全体现出了这一点，因为有照片里的女孩儿存在，黑色的夜幕仿佛有了黑丝绒一般的质感。而夜店后门几盏路灯，忽然也有了黯淡的诗意，像是都市生活里的一段碎片。
照片里的主角不笑、不说话，从头到尾都没有配合或者被迫配合着看向镜头一下。某种程度上，这可以说是‘遥不可及’，但她就是很适合这种遥不可及——所有人越想接近她，越想要拽住她，她身上可望不可及的气质就会越明显。
“这张照片里，她简直像旧时代的绝代名伶我是说，这种昂贵感，太难得了。”微秃的年轻人大学的时候是念的艺术专业，虽然不是什么出名的大学，他学的也不怎么好，但多少还是有点眼光的。
“当然了！因为她是真的‘昂贵’嘛这个刚刚18岁的女孩儿，她可能是全世界20岁以下身价最高的人。更何况，她的‘身价’也只是最表面的”
之所以有这个说法，是因为最新一期的《福布斯》发文统计了艾普莉的身价。艾普莉的身价不是那么很好统计的——主要的依据还是《玫瑰战争》和《大玩家》挣的钱，因为芙罗拉不是上市公司，很多数据难以找到，只能大概计算。
首先最容易算出来的，《玫瑰战争》和《大玩家》的版税，小说销售数字比较好查，很容易就统计出了56亿美金的数字，这还是到现在为止预计中《大玩家》完结，以及《大玩家》的影视剧渐渐推出，肯定还会大大推动小说销量，就像《哈利波特》一样。
除了这个，还有小说ip开发赚到的钱，《玫瑰战争》的电影电视剧都出了，芙罗拉还不只是卖版权，还参与了投资呢！只不过具体赚多少钱有点儿难算——《福布斯》凭借人脉和经验，也只能做出大概的数字。
算上《玫瑰战争》的游戏赚了大钱听说最近那个女性向恋爱游戏还要出手机版，考虑到之前的成功，估计又是一大金源。
林林总总加起来，《福布斯》对艾普莉的身价估值居然就到了10亿级别！
这可是净资产10亿美金级别就可以称作亿万富豪的世界！虽然平常总说这个公司市值百亿，那一起并购是几十亿好像千禧年后，钱越来越只是个数字，亿万富豪也不算什么了。
但其实并不是那样，任何一个大都市在计算城内有多少个亿万富豪时，数字都不会大到那里去。
另外，20岁以下，净资产过10亿美金，而且还不是继承来的，这已经破纪录了，这还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亿万富豪——别看硅谷出来的互联网新贵，有很多都非常年轻。人家再年轻，了不起了是大学辍学创业。
而大学辍学一般也得20岁左右，加上起步时不能立刻就发达，总得几年时间门完成初创阶段。这样算起来，身价达到几亿、上十亿，怎么也要二十几岁了。
事实也是如此，如今炙手可热的facebook创始人扎克伯格成为‘亿万富翁’，身价超过10亿美金，也是在他23岁的时候。而扎克伯格已经是最年轻的亿万富豪了（不算继承家族父母财富成为亿万富豪的那种）。
艾普莉不能说成功的过程中没有获得家庭的帮助，但她也确实不是继承家族财富那类，所以说她破纪录没问题。
然而即使是这样成功了，其他人也只是惊讶于这番事业本身，只将其看作是表面身价——亿万富豪的孩子们，哪怕账户上一分钱没有，其他人也不可能真的当他们一文不名啊！
没有人怀疑锋锐和泊世会有很大一份落到艾普莉·海多克这女孩儿头上。
或者说，有一个做锋锐董事长兼科研总监的父亲，一个泊世ceo的母亲，理论上来说她想要任何东西，都不需要自己有钱的。
“这女孩儿是货真价实的‘百万美元宝贝’，这是她吸引人的地方，嗯，之一，也是我们采访难做的原因之一了。”微秃的年轻人也说。
‘百万美元宝贝’当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百万美元，这样的说法刚出来的时候，还是美元金本位时代呢！那个时候的百万和现在的百万完全不是一回事。更何况到了现在，‘百万美元宝贝’更多是一种泛指，一种象征，不见得是字面意义上的‘百万美元’。
“是的，这就是工作困难的地方了，那些it girl要控制自己在媒体上露面的次数，保持可望不可及的态度她们也很清楚，被消费太多，往往就意味着过气。但是，这只是故作姿态而已，她们不可能真的不配合媒体。”
“而海多克不一样，是的，她不需要塑造一个‘形象’给大众，她是真的如此，也是真的不为媒体和大众所动所以，她无敌了。”
微秃的年轻人一边听，一边点头：“没错不过，这也是这女孩儿的魅力之一吧？”
“当然。”放下照相机，大胡子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抹像是轻蔑，又像是羡慕的表情：“大众对上流社会是有着很强的窥私欲的，那些成名的it girl，包括现象级的卡戴珊，本质上都是在向大众展露优渥生活的冰山一角而已。”
“炫富什么的”
“那些女孩儿对于普通人，当然是富有的，但，至少最开始的时候，她们不够富有。不可否认，面对镜头的时候她们也有假装和讨好。哪怕后来功成名就，她们拥有了曾经梦想的一切、大众梦想的一切，那也不同。”
“什么不同？”
“不够理所当然。”大胡子翻了一个白眼。
“而这女孩儿，面对这个金钱充斥、物欲横流的世界，她就太理所当然了看看镜头里的她，人不能完全脱离人生经历，有些东西即使装也很难装出来。”再次拿起照相机，看刚刚拍的照片，大胡子叹了一口气：
“看到了吗？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讨好，看到你就知道这他妈的就是个难搞的碧池！”
“但不可否认，真让人着迷啊哪怕没有那些名气，这张照片也值得一个头版了，大家都会打听这张照片里的女孩儿是谁的。”
事实也是如此，第二天就有不少小报用了这晚艾普莉的照片，反响相当热烈。
不过这也是之后的事了，当下艾普莉走进夜店之后，就坐私人电梯上去。夜店的工作人员带着她走了员工通道——当她出现在夜店舞厅门口的时候，这场夜店派对的主人公叶戈尔一眼就看到了她。
立刻大叫起来：“今天最闪耀的明星出现了！来，欢迎我们的大作家、当代文豪！！！”
“哈哈哈哈哈哈！！！”
“哇呼——哇呼——”
“莉儿来了？”
“叶戈尔，小心莉儿打破你的头！”这是嫌弃叶戈尔太浮夸的。
种种杂乱的欢呼声很大，随着艾普莉一步步走到叶戈尔身边，又渐渐统一成一声声的‘艾普莉’。
“艾普莉！艾普莉！”
“艾普莉，看这边！”
“艾普莉！”
“艾普莉！”
不同方向，四面八方，一开始是真的有人在叫艾普莉，后来就是在起哄了。起哄着起哄着，就成为了一种声浪。
叶戈尔很适应这种万众瞩目、呼声一致、以自己为中心带来的风光快乐，所以不以为意，和艾普莉站在一起，举起双手大笑。然后又接过一旁的人递过来的大瓶香槟，摇了摇之后，利落地开了酒。
带着白色气泡的香槟酒就这样喷洒出去，随着dj放出更加带劲的音乐，所有人比之前更加来劲，狂欢了起来！
这种时候，艾普莉就像是一群白羊中唯一的黑羊一样她完全不能加入这样的狂欢，反而紧张又茫然地后退了半步。
这当然不是因为她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成为其他人关心的焦点、视线的重心，这难道不是一直以来的事吗？更何况，大多数时候，如果她想的话，她是可以假装一切都不存在，然后自行其是的。
事实上，艾普莉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个夏天的尾声，‘玛丽·伦敦’是她的笔名这件事曝光，大量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她身上——很多很多人都想要了解她，了解她的一切。
这些背后是过于汹涌、数量不可计数的视线
“虽然这句话说的太多了，但我还是要说，你今天美极了！”撒完了一瓶香槟的叶戈尔随便其他人去玩了，自己则是和艾普莉坐到了吧台旁，他朝调酒师点了点头：“一杯得其利，唔，给美人一杯黑俄罗斯。”
调酒师忙碌起来，叶戈尔才看向艾普莉，挑了挑眉：“遇到帕帕拉奇了？”
艾普莉点头之后，叶戈尔耸了耸肩：“我看到他们了，但我不可能驱赶我想，明天我又会在头版头条看到你了。”
第二天，艾普莉确实出现在了不少小报和网媒的头版头条，她在夜店后门被拍到的照片堂而皇之的登了上去，第一时间门就能吸引大众眼球！
夜色昏沉、灯光暗淡，夜店后门是惨淡的沥青路面。还因为下午下过雨，湿漉漉的。穿着一条银黑色吊带裙的艾普莉，纤细到了极点。这是一条很漂亮的裙子，华美而有质感的同时，露出了她纤细手臂、蝴蝶谷、长腿雪白的皮肤在黑夜里发光。
在被帕帕拉奇拍到时，镜头里的艾普莉目不斜视。生活助理和女保镖帮她拦着帕帕拉奇的闪光灯，她也没有任何‘变化’，也就是说，她原本是脊背挺直、双臂放松地走着的，被拍的时候依旧是。
不只是可望不可及的感觉，她不在乎这个世界的人、这个世界的事应该说，还有一种至上的华美，就从她的眉梢眼角、指尖脚下，汩汩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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