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若是故事就停在第一天，r回答了：“好”，那后面的一切便不会愈演愈烈，最终远走他乡。
第二天早上，r在w的怀里醒来，狠心的把他赶走了，下班回来看到空荡荡的屋子，仿佛又回到了与w异地的日子。
每次w来看她，走后r都是这样空落落的感觉，以前可以随时打电话证明来过的这个人存在，而如今……
像是做了一个悲伤的梦，梦醒之后w就消失了。
不知是见到w心疼还是真的胃疼，之后的两天，r都不怎么舒服，下班之后就回家躺着，醒来的时候手机显示19：34。
天色已经暗了，房间里安静的出奇，窗外的热闹声显得很遥远，一种巨大的孤独感袭来，r面无表情，目光落在某个虚空的点，怔怔出神，许久微信铃声响了。
/下班了吗？吃饭没？\
r拒绝了w，w还是再一次出现在r的生活里，聊天记录提醒着她w真的回来了。
/下了，还没。\
/怎么了？\
/胃疼。\
晚上十点左右，w拿着胃药出现在门口，r没开门，隔着窗户问他：“你来干嘛？”
“我买了药。”
“不用，睡一觉就好了，你走吧。”r拉上窗帘。
w站在门口半天没走，时不时轻轻敲门，僵持中被邻居看到，r只好打开门：“药呢？”
r接过药准备关门：“好了，我收到了。”
w脚抵着门，抬起另一只手：“我买了粥，你吃点我再走。”说着猛一推门自己进来了。
r回去躺下：“我不吃，药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w无言烧水冲好药叫r起来，r不理他，他就一直站在那里。
r不得不起来喝掉，一饮而尽干脆利落，仿佛那不是药，而是酒，喝完，神色未变：“可以了？”
w又递了一杯水给r，r盯了会儿没喝，脸色缓和下来。
w无言放下，坐在床边打开饭盒，一份馄饨，一份饺子。
“没有粥了，我就要了一份馄饨，可以吗？”w用勺子把香菜都捋出来说：“我忘记说了，都放进去了，我才想起来。”
“我自己有时候也会忘。”r看出来是巷子口那个阿姨家的：“他们家这个点还没关门吗？”
“你知道是哪家的？”
“恩，有时候下班晚会去她家吃点东西……怎么买了这么多？”
“忙了一天，我也没吃呢。”
“你找到工作了？”
“恩，在四路那边，离得不远。”这是几个意思？要和自己死耗了？r情绪复杂，吃了一些馄饨后放下筷子，催促：“吃完赶紧走。”
w坐在旁边慢悠悠的吃着饭，“你今天对我的态度好多了。”
r闭眼躺着，千头万绪一团乱麻，闻言道：“怎么，我这么不识好歹，就算是普通朋友来送饭我也不能把人家打出去吧。”
w收拾好桌子，“太晚了，宿舍关门了。”
“关门了关我什么事。”
“有门禁，我没钥匙进不去。”
“叫你同事下来开门。”
“这么晚了，麻烦人家不太好。”
“那你就去睡大街。”
w站在床边嬉皮笑脸，小心翼翼厚着脸皮，笑的尴尬无比，那个阳光少年何时变得这么卑微了，r做不到心如磐石：“那你就睡地上吧。”
一夜无话，他们到底还是远了。
r出门上班的时候，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人，以往她去上课w都要粘她到最后一秒，坐在床上抱着她的腰使劲撒娇，如今……r不愿多想，关上门走了。
一上午，r都有点魂不守舍，w的消息不厌其烦的传来。
“吃饭了吗？忙不忙？晚上吃什么？几点下班？”每一次都等她回复了再发下一条，r的回复敷衍：“没有，在忙，随便。”
她做不到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r关了手机，w继续道：“我想吃啤酒鸭，哪里有菜市场？”
这是准备赖着不走了？
“不知道，自己找。。。”
r回到家，没想到w真的在做饭，额角微微有汗，皱着眉头，似乎自己的水平不是很满意。
原来万家灯火总有一盏为我点亮是这个意思。r看到桌上放着熬好的鸡汤，突然心情很好，因为她刚赌气说：“我不喜欢吃啤酒鸭。”
“小伙子，真勤快。”r赞道。
w表示自己只有在r这里才勤快，r差点就脱口而出：“没有给她做过饭吗？”话到嘴边，又变了味道：“那可要一直勤快。”心里想的是：反正也见不了几次。
w一心一意的做饭，无暇顾及r，r打量了他一眼，打趣到：“哈哈，你要是再高点，再帅点，再瘦点，再有钱点，再加上又会做饭，干家务，哇塞，三好男人，得有多少小妹妹往你身上扑~”
r时不时就冷嘲热讽，言语带刺，w被惹恼的时候，偶尔回敬一句，他说：“迷妹没有，眼瞎的倒有两个。”
是的，是两个。
r立刻战斗力拉满，可谓妙语连珠：“人生总会眼瞎几次，但不会一直眼瞎。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人这一生，总会爱上三五个渣男，但不会爱上一个渣男三五次",最近刚学的，送你了。”
没想到w听完竟然笑了，r一瞬间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本来倚在门框，被w笑的不自在灰溜溜走了。
吃饭的时候，r尝了一口鸡汤说：“看来没给k姐做过饭呢，要不然水平应该比这好。”
r无视w的白眼，继续道：“诶，k姐知道你在这里给另一个女性朋友做饭吗？”她强调了女性两个字。
“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r戚了一声没再说话，内心深处她更希望w能说一句：“我和她已经彻底了断了。。”但他从不解释他和k的状态，或许他没办法解释。
w是回来了，送药煲汤讨好她，此刻就在她的面前，但r感受到了距离，他没有以前有耐心，也不再无话不说，更不会单纯肆意的对着她笑了。
r看着w没头没尾的说：“我们没有以前熟了。”
她说的以前是在一起之前，有时候她会后悔他们曾经在一起过，如果不是这样，他们还能像从前那样无话不谈。
w抬头：“没有啊。”
难道在他心里一切如昨？
2017年3月，万物抽新，天气微凉，w总在r身边晃荡，r不再像上次一样情绪失控，心态平和了不少，渐渐接受了w回来的事实。
有些人就像生命中的一个劫，明知道不能触碰还忍不住去接近，哪怕最后所有的一切都会随着指缝溜走，但能抓住的时候她不想松开。
老天，请原谅我这么没出息，这么多年都在和同一个人纠缠。
这一天，吃完饭，r赖在床上玩手机，w三番五次的叫她起来泡脚，她也不理，好像她的自在只留给了w，最后，w给r端来了洗脚水，对于r，w只有迁就。
生日那天，老板大发慈悲给r放了一天假，还送了一个蛋糕，r提着蛋糕去了w上班的地方，w到楼下接r，对她的到来感到意外。
r把蛋糕分给了w的同事，只解释他们是很多年的好友，之后在他们健身房办了卡。
这就是r，不会说留在我身边吧，只会按照自己的方式行动。
中午出去吃饭，w搭着r的肩，r笑说：“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哦，当心你的同事告诉k姐。”
w好像心情特别好：“我搂自己的女朋友谁有意见？”
“那要是撞见k姐了怎么办？好害怕，k姐打我怎么办，我这细胳膊细腿的打不过。”
w递给她一个只有你会打别人的眼神，r觉得无趣：“好吧，我会手下留情的，不然我们去k姐上班的地方吃饭吧？”听说k就在附近的某条街。
w说：“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什么！”
r并不想见k，只期待w的反应，但又不知道期待他的哪种反应，见此，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w的眼里没有对那个人的情绪，但她依然觉得抓不住他。
r不知道他们之间会怎么继续下去，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分开，她刻意忽视k的存在努力做到不闻不问不提起，甚至拉着w来了一趟说走就走的周边游。
w说：“之前的你总是拒我千里之外，有我没我都一样，但现在你会撒娇，会示弱，会主动搭我的肩。”
r想说：因为我把每一次见面都当做最后一次，但她只是暗淡的笑笑。
r在健身房认识了一位w的同事，00年的小伙子，健身学院毕业，女朋友还在读书，抱着电话过日子，小伙子连未来的路都规划好了。
难寻少年时，总有少年来。r想到了当年的w，心中一片茫然。
“小伙子，你怎么就知道毕业后你们还会在一起，你身边这位就是□□裸的教训。”
w瞥了r一眼，每次遇到r口无遮拦的时候，w都会用这种眼神警告她，r禁言，和00后走着悄悄说：“你别看他现在这样，当年和你一样年轻过。”
00后回：“我知道。”
他们一起在街上散步，凌晨两点才回到家，r枕着w的胳膊聊天，讲那段刚到古都的时光。
一个人适应着崭新的一切，靠着导航穿梭于城市之间，头顶上永远是艳阳高照，每天的呼吸都是压抑的，从没认真睁眼看过这个城市，一个人工作，一个人搬家，几乎无所不能，疲惫和汗水包裹了整个夏天。
r讲出来的时候很坦然，w认真的听着，手上的力度增大，捏的r胳膊生疼。
他说：“我当时计划了毕业后的二人世界。”
只可惜，r毕业的那段时间，w杳无音信，r也没有想过联系他，没想到，今天他还能在自己身边。
k到底大闹了健身房，w回来的时候，满脸疲惫，靠在床头按着太阳穴，无奈的说：“她不像你那么冷静，有时候我真怕她会自杀。”
r听了只觉得可悲，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做的事，k这么闹下去他们迟早会完蛋吧，可他们还回得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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