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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冯家的事


想到样样出挑的侄女,冯氏扯出帕子按了按眼角,叮咛哥哥道:“杏儿年纪小,没经过事,你们多开导开导她,别让她郁气凝结于心,闷出病来了。她年纪还不大,等这事淡了,我们再想办法给她说个好亲事……”

        不等冯氏说完,孙氏一抹脸上的泪水,急吼吼嚷道:“你说的轻巧,杏儿已经十六了,再过个一年半载就十七八了,到哪儿找好亲事去?哼!当初要不是你推三阻四,杏儿早就享福了。怕我们沾你的光,连亲侄女都不心疼,你好狠的心呐!”

        听到这捅心窝子的话,冯玉婵真是心尖泣血,悲痛交加。

        冯杏儿自小在李家金尊玉贵的长大,这一身的本事和通身的气度都是拿李家的银钱堆出来的。

        这些年冯家的铺子在李家铺子拿货都是给个本钱,还时不时赖上一笔,她都懒得计较。“升米恩斗米仇”,恩深的怨重,这样的人就是把李家的银钱都搬回冯家,再把杏儿嫁给李繁,他们一样认为这都是应当应分的事。

        孙氏眼热李家的家业,心心念念的就是让杏儿嫁给李繁,毕竟,舅兄舅嫂跟岳父岳母的身份可贵重多了。李永德去了后,李繁读书越来越出息,孙氏的心就更热切了。

        也就是后来冯氏给孙氏寻到了比李繁更好的女婿,又私下里答应给杏儿置办一份好嫁妆,孙氏才不提这事了,今日出了这样的意外,孙氏又想起了当初。

        冯杏儿见大人们因为她的事又吵了起来,扭头冲出堂屋,进了自己的屋子,扑倒在床上嚎啕大哭。

        冯玉虎心里也对妹妹不满,等孙氏说的差不多了,他才皱眉朝孙氏吼了一句:“你闭嘴!玉蝉怎么不疼杏儿了,她比你还疼杏儿呢。”

        孙氏闭了嘴,屋里清净了些,冯玉虎跟冯氏道:“陈家的意思,是让杏儿在热孝里抱着牌位拜堂成亲,日后从子侄里过继一个嗣子继承香火,也算陈越后继有人。”

        冯氏一听,直起身急道:“这怎么能成?杏儿才十几岁,还有一辈子要过呢。”

        孙氏愤恨地瞪冯氏一眼,尖锐地问道:“怎么不成?陈家可是有情有义的人家,说了杏儿过去就是陈家嫡长媳,陈家二老会看着过继的孩子长大成人,绝不会亏待杏儿。杏儿进了李家一样呼奴唤婢,有享不尽的福气,这总比她熬成个老姑娘,最后胡乱嫁个歪瓜裂枣,或者给人做填房强吧?”

        孙氏明白,以冯家的家境,加上杏儿命硬克夫的现实,再到哪儿去找好亲事啊!

        冯氏最不愿意人提起填房这档子事,孙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冯氏气得脸色又青又白,咬牙切齿道:“就是畜生都知道护犊子呢,你连自己亲生的闺女都舍得,可见连畜生都不如!就更别说卖我这个妹妹了。”她就是被这两个畜生祸害的,临老了才无依无靠,被个继子媳妇天天欺负,孙氏还拿这事挤兑她。

        冯玉婵说罢不理绝望得撒泼打滚嚎叫的孙氏,起身看杏儿去了。

        冯氏怜惜地抚着杏儿的背,冯杏儿靠在冯氏怀里抽噎着,语不成声。“姑母……”

        冯氏道:“陈家想让你过去给他儿子守着,我儿千万不能犯糊涂应了陈家。”

        杏儿哭着道:“我不想……守望门寡。”

        “你且安心,等这事儿过了,姑母给你再找好人家。这几天我把祥烟和潘四槐家的留下,有什么事你让她们给我报个信儿。”安慰了侄女一番,又重重下了新的保证,冯玉婵才出了杏儿的屋子。

        临走,冯氏撂下狠话,冯玉虎和孙氏要是敢应了陈家,让杏儿守一辈子望门寡,冯玉虎也不用去李家铺子拿货了,杏儿的嫁妆她也不会出一个子儿,她冯玉婵从此没有娘家!

        狠话虽然说了,冯氏还是不放心那一对糊涂爹娘,怕他们真的把她塞进轿子抬到府城陈家去了,叮嘱祥烟和潘四槐家的好好在冯家照看杏儿,万一有什么事立即打发人来回禀。

        冯氏不管犹豫的哥哥和一心想攀附富贵的孙氏,坐在回家去的车里,听车轮骨碌骨碌碾过青石路,她心里跟油煎一样难受,她的杏儿、她的心尖儿啊,怎么就跟她一样命苦!

        不,杏儿才十六岁,花骨朵一般的人儿,一切还来得及,她要给她寻个更好的人家,给她置办更多的嫁妆,她绝不会像她一样孤苦终老。

        冯氏心口像被梗死了,几乎透不过气来,一夜都没怎么合眼。

        过了几天,见祥烟和潘四槐家的没有打发人来求救,冯氏知道,她在冯家余威尚在,杏儿算是保住了。她又担心杏儿在冯家不舒坦,顾不得避嫌,干脆打发人又接了侄女来。

        看着憔悴得形如枯木的杏儿,冯氏心疼的搂住她,“杏儿不怕,一切有姑母在!”杏儿扑进冯氏怀里,姑侄俩又抱头痛哭了一场,冯氏不放心她一个人住成蹊苑,把荣德院的西厢房收拾出来让她住下。

        西厢靠正房那一边的房里,床帐半掩,杏儿和衣侧卧在床上默默流泪,她的天塌了,曾经,幸福的生活已经离得那么近,近的一伸手就可以握在手心了,倏忽之间,一切都灰飞烟灭,向往的美好生活没有了,只余一个扫把星的恶名给自己。

        织云忧愁地看看主子,再看看织雨,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们轮番上阵,又轮番败下阵来。

        真正的伤痛是谁也劝导不了的,只能交给漫漫日月,让时间去慢慢消耗。

        几天的功夫,杏儿从一朵初春鲜嫩的桃花枯萎成了一枝寒冬干瘪的芦苇,疼得冯氏恨不能把府城陈家的陈越从阎王殿里抢回来。

        冯氏只觉流年不利,这口气憋在心里,身子更不爽利了,自冯家回来后,几乎连正房的门都没出过。

        又是几天过去了,郑明天天在正房前站一阵,时间或长或短,最后再被打发回去。

        今天跟着郑明的,除了彩线,还有玉线和丁婆子。

        丁婆子执意要陪着少奶奶,说了不让她跟着,她絮叨了一箩筐,郑明懒得跟她理论,不等她说完就折身走了,丁婆子意犹未尽,赶紧跟了上来。

        一行人到了荣德院正房,郑明依旧如所料被晾在了屋外,她外表平静、内心愤怒地在高高的廊檐下站了近一个时辰,直站的头晕眼花,靠着穿越人士顽强的意志力和内心的尊严才没有再次晕倒在地。

        终于,朝云出来传达太太的“懿旨”:她可以走了!

        郑明头都懒得点一下,面无表情地转身出了堂屋外的廊檐,上了院子里的青石甬道,往外走去。

        “太太!我的好太太呀!您大人有大量,就宽宥少奶奶些吧!奴婢给您磕头了。”丁婆子嘹亮的哭求声从身后传来。

        郑明一怔愣,倏然转身,丁婆子已经跪在了正房门外。

        “少奶奶日日忧心太太的病,吃不下、睡不着,时时求神佛保佑太太身子早日康健。奴婢知道太太心慈,担心少奶奶的身体,不愿少奶奶劳累。求太太念在少奶奶一片孝心的份儿上,就让少奶奶给您伺疾,尽一点心意吧。太太,奴婢求您了,奴婢给您磕头了!”

        丁婆子“咚咚”的把脑袋磕在青砖上,那卖力劲儿,好像不是在拿自己的脑袋磕头,而是在拿石夯夯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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