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心之所向
少年穿着临城三中的校服，领口的纽扣没扣全，隐隐窥见他那性感的锁骨。他就静静的坐在位置上，慵懒又随意着支着脑袋。
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
他记住了她的名字。
许梨愣了下，眼神躲闪，转头垂下脑袋，“……嗯。”
郭明德离开了后，坐在陈砚舟身后的林书杨兴致冲冲地开口：“没想到啊，咱们砚哥的同桌竟然是女生。”
边泽也打趣道：“艳福不浅啊你。”
许梨背对着他们，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小，她也能听到。
莫名的，心间有些痒痒的。
“嗯哼。”陈砚舟唇角微扬，语气显得不太认真，听起来像是开玩笑，“是心之所向。”
许梨咽了咽口水，拿着笔写字的动作一顿，原本要写的东西早已忘记，耳边不断回荡着他说的那句——心之所向。
“哎，许同学。”林书杨喊她，许梨回过神转头看去，“我们是不是见过？”
许梨眨眨眼，她感受到身旁的人投来目光，她强装镇定，回：“嗯，在便利店。”
“卧槽，还真的是你。”林书杨激动的猛拍大腿，“没想到啊，你居然还是临城的。”
边泽瞥了眼林书杨，“你激动个啥劲，把人吓到了都。”
“没事。”许梨摆摆手，转身坐好，又重新低头写习题。
临近放学，姜思绵从隔壁班跑过来找许梨，透过窗户，她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场景。
她的梨梨子居然和浪子陈砚舟做同桌了？！
苍天！最不敢想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许梨一抬头就看到姜思绵站在他们班外面的走廊上，她走出喊了她一声：“绵绵。”
“卧槽，不是。”姜思绵抓着许梨的手，瞳孔全是震惊，“你……你怎么跟陈砚舟坐在一起？”
一开始，两人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也没联想过两人会有交集。
许梨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敷衍了句：“随便坐的。”
姜思绵还是提了一嘴：“他啊，你也知道，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你可别喜欢上他了。”
许梨躲开了姜思绵的视线，笑了笑：“想什么呢！人家都看不上我这种。他不会喜欢我的……”
“我也不会喜欢他。”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小到只有她自己听到。
像是在告诉自己，陈砚舟不会喜欢许梨。
“那就行。”姜思绵说：“梨梨子，我想吃学校外面的炸酱面，明天早上！”
许梨说：“行，我帮你带。”
姜思绵是住宿生，临城三中有规定，不能让住宿舍在周一到周五期间外出，除非有请假条，外加老师批准。
食堂的饭菜吃腻了，住宿舍们就会让外宿生给他们带外面学校好吃的。
“谢谢梨梨子宝贝！”姜思绵道谢，恰巧这时候放学铃声响起，她着急着回去宿舍就跟许梨道了别。
许梨重新回到班里，发现陈砚舟他们一群人早就走了。她慢慢的收拾着桌上的东西，视线落在原本自己卡在的题目上，突兀地多了几笔。
用铅笔写的，字迹清秀，是这道题的解题思路。
视线再往下，许梨看到最后的那句话。
——“不懂可以问我，不收费。”
风从窗户吹进教室，掠过她的耳边，碎发随风扬起，书桌上的书被吹得翻动着，发出唰唰的翻页声。
她微愣，目光下意识落在了陈砚舟的位置上。
心间的位置像是淌过一阵阵暖流，像夏风吹进心脏，带来一腔燥热和悸动。
*
许梨回到家陪外婆吃了晚饭，刚洗完澡出来，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她赶忙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眼备注，发现是林阿姨打来的，也没多想，就接了起来。
“小梨，你现在有空么？”林阿姨问。
许梨想了想，温声开口：“我有的，林阿姨。”
林阿姨说：“小梨，能不能过来帮我看一下店？工资晚点转给你。”
许梨应了下来，换了身衣服，绑起头发，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
她走出房间，看了眼时间，才小心翼翼的走到外婆的房间门口，她拉开了门帘，发现外婆已经睡下了，才出门的。
这边都是老城区，但夜晚的热闹程度不比市中心的差。
许梨一路走到便利店，跟林阿姨闲聊了几句，林阿姨走了后，她才拿出自己带过来的习题写。
翻到今天写不出来的习题，许梨认真琢磨陈砚舟写出来的解题思路，一瞬间豁然开朗，整道题目都迎刃而解。
自己想不出来的解题思路，他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做的。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从一道数学题就可以看出。
这一待就待了三个小时。
林阿姨回来的时候，看到许梨还在埋头写着东西，轻叹了一声。
她是打心底的心疼这孩子，从小就没有父亲，母亲又经常不着家，就留着孩子跟外婆相依为命。
好在的是，许梨从小就乖巧伶俐，学习好，善良，也不用她的外婆操心，懂事的让人心疼。
“小梨，回去休息吧。”林阿姨拿了一袋新鲜的面包递给她：“刚老李家给的面包，你拿些回去吃吧。”
许梨接过，笑了笑：“谢谢林阿姨。”
许梨离开便利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半了。
回家的路上，许梨经过一个烧烤摊，那儿晚上的人很多，哄哄闹闹的，很是热闹。
不知她路过的那一桌发生了什么，倏然，一个中年男人站起身来，手里拿着酒瓶子，摇摇晃晃的从位置上走了出来。
站也站不稳，走路也歪歪扭扭的，看得出来醉的不轻。
与他同一桌的人以为他要去上卫生间，也就没多管，继续玩着骰子。
许梨没想到男人是朝着她的方向来的。
见状，许梨下意识地想要绕开，可对方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故意挡着她的路不让她走。
“喂，你这小妮子怎么挡人路呢？”男人皱着眉，可低头看到许梨那张纯洁无害的脸时，恶趣味上身：“哟，长得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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