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比试
“三皇女，何故来人间？”
“阁主？”
“正是。”烟芜颔首。
“烟芜，你认识她？”云纹惊讶。
“认识。”
“叶楚沁，你来人间做什么？”叶少倾忽然站到烟芜面前，挡住二人的视线。
“我是来找二皇兄的。”叶楚沁低头。
“叶少倾，你别凶她。”烟芜皱眉，继而，对叶楚沁道：“二皇子估计这会在云悠。你最好还是留在栖水阁，云悠太危险了。”
“可以吗阁主？”
烟芜点点头，然后说：“届时我让人为你找出一间客房，你便在那歇下吧。”
“多谢阁主，不过阁主怎么知道我是三皇女的？”叶楚沁笑吟吟地看着烟芜。
“我姓姜，名烟芜。是北冥的五公主，也是阴山未来的长皇妃，你的皇嫂。”
“原来是这样啊。”叶楚沁看了一眼叶少倾，却见他漆黑的猫眸牵起了一丝笑意。
“既如此，那你便留在栖水阁吧。云纹，既然人是你救的，便让她住你旁边吧，到时候我再让人去收拾收拾，我便先走了。”
烟芜说着便越过二人离去了，叶楚沁看了一眼叶少倾，满脸疑惑。
“叶少倾，你为什么对阴山的人那么大的恶意？”
“阴山？”叶少倾声音略带轻鄙，“我为什么要对他们有善意？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可是你原本是想好好疼爱这个妹妹的不是吗？”烟芜敛足。
叶少倾顿在烟芜身后，漆黑的眸子墨染般，紧锁着烟芜的背影，教人有些看不清其中的情绪，他沉吟不语。
“少倾，放过你自己吧。”烟芜转身看向叶少倾，眸中隐隐有些掩藏不住的疼惜破土而出。
叶少倾对上烟芜扑闪的眸子，严重有一丝动容。栖水阁一阵风起，徐徐略过烟芜肩旁的青丝，略过她眉眼，却没将她微皱的眉头抚平。
叶少倾的意识不受控制似的，迫切地想将烟芜的眉头抚平，却也是这么做的。
“好。”他答，眉目含情，声音溢了温柔。
片刻，叶少倾收回手，手掌微蜷，置于身后。烟芜看了一眼他的手，转身眸色微变。嘴唇动了动，确保不知该说什么，终究还是闭上了嘴。
一路无言，二人终于到了晚风楼。此处是栖水阁容他们练剑的地方，烟芜早料到有这么一天，便让他们自踏入栖水阁便开始练剑。
“你日后便在此处练剑。”烟芜转身。
叶少倾细细打量了四周，不得不说，栖水阁什么不多，水最是多。晚风楼中央正有一方水池，池中栖着一方凉亭，风雅得紧。
彼时晚风楼里鲛人正两两对着剑，见着来人，纷纷抱拳行礼。
“阁主。”
“今日过来是为三月后的百剑盛会，今年栖水阁受邀前往参加，过些时日我便要再你们中挑出天赋极佳的。”
“偌桓。”烟芜往向一处，“将你这些时日学到的使出来。”
“是。”姜偌桓从人群中出来，抱拳躬身。
人群中腾出一处空地，姜偌桓便在其间舞剑。
剑势起，姜偌桓目光坚毅，蓝衣蹁跹，行若游云，骤然间一个转身，剑气劈下，惊起一地尘沙。
烟芜点点头，对着众人道：“偌桓不错，这些时日你们好好练。”
“叶少倾，你从来是以妖力碾压，大抵是不会剑的吧？”待到众人练剑去，烟芜偏头看向叶少倾。
叶少倾点头：“莫非你要教我？”
“放眼望去，整个栖水阁谁还能教你？”
叶少倾轻笑，笑而不语。
“今日便从简单的御剑开始吧。”烟芜从栖水阁弟子手中接下宝剑，递给叶少倾，“这便是我为你寻的剑，给他取个名字。”
“那便叫倾芜吧。”
烟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细想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既然是叶少倾自己取的，便随他吧。
这些时日，她需得一日日地往返于书房和晚风楼之间了，烟芜想。
第三日，叶少倾在烟芜手把手的教导之下，终于学会了御剑，只不过，却还是不太熟练，烟芜站在下面仰头看着叶少倾。
他一脚踏上倾芜，剑身略有不稳，片刻便平复。他踩着剑一飞冲天，却猛然听见云纹的声音，原是云纹来晚风楼寻烟芜了。
叶少倾略有些心神不宁，脚尖一个不稳便从剑身上滑下来，一阵失重感袭来，忽然间腰间一紧，鼻息间瞬间便满了一阵熏香。
下一刻，叶少倾似是踩到了剑身上，原是在坠落之时被烟芜捞到她的剑上去了。猛然间对上烟芜褐色的眼眸，灿若星辰，叶少倾有一瞬的失神。
地上似乎传来一道金属碰撞的声音，叶少倾这才回神，低头看了一眼下面，似乎是他的剑掉了。
烟芜揽着叶少倾的腰，踩着剑身落下，偏头看向云纹，问：“什么事？”
云纹看了一旁的叶少倾，躬身行了一礼：“长皇子殿下。”
叶少倾瞧了他一眼，却见他对烟芜道：“烟芜，听说你要带人参加百剑盛会，不如把我捎上？”
“云纹，百剑盛会很危险，我怕你去了难以自保。”烟芜将地上的剑捡起来，递给叶少倾。
暖阳之下，叶少倾嘴角带起一抹细小的弧度，怕人逃了似的，漆黑的猫眸紧锁着烟芜的背影。
“烟芜……我……”
“云纹，你还是好好地待在栖水阁吧。”烟芜说完转身面向叶少倾，“方才怎么回事？”
“心绪不稳罢了。”叶少倾不甚在意。
“御剑怎能分心？你怕不是想自寻死路。”烟芜满眸严肃。
叶少倾笑笑，仍是不甚在意地说：“不是还有你嘛。”
烟芜懒得跟叶少倾说话，提剑斩去，叶少倾迅速转身避开烟芜的剑锋。
“记住了，日后若是分心，遇到这样的情况，怕是于你不利。”
烟芜白日要去晚风楼教众人练剑，晚上还要回书房整理账簿。这日叶少倾拿帕子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却见烟芜转身离去，便盯着烟芜离去的方向出神了片刻，便有人悄咪咪地钻到叶少倾身旁，小声问：“长皇子殿下，你是真心想娶我们阁主？”
叶少倾偏头看了他一眼，问：“有何不可？”
“没有没有，小的绝对没有觉得殿下不该。不过殿下现在不去看看阁主？”
“他去哪了？”
“阁主白日里要教我们练剑，晚上栖水阁还有一大堆账簿等着她整理，她夜夜都是睡在书房的。”
却见她顺着长廊去了书房，犹豫了片刻，还是推门进去。
烟芜坐在案几旁回眸瞧来：“你怎么来了？”
“这些时日晚上总是不见你踪影，我当是去做什么了，原来是来书房通宵了。”
烟芜没说话，只拿起笔开始批改账簿。叶少倾便站在一旁，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不出声打扰。
只是现在浑身火烧火燎的，浑身都潮意还为褪去，黏糊糊的。
叶少倾瞧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出去。烟芜骤然抬头，望着叶少倾离去的方向，眸色深沉，瞧不清楚情绪。
沐浴过后，叶少倾端着菜肴进来，却见烟芜趴在案几上睡着了，便将人抱回房，然后折回来将菜肴带到烟芜房内。
烟芜一觉睡到二更，睁眼便猛然坐起，打量了四周一下，却发现是自己的房间，下榻趿了鞋往书房赶。
方推开书房门，却见叶少倾独坐案几旁。烛火映得他鼻梁高挺，眼角狭长，睫毛长如鸦羽，已然是个俊美少年郎，烟芜出神了片刻，却见叶少倾抬眸望来，正对上烟芜褐色的眸子。
烟芜骤然惊醒，却见他回眸一笑，如和煦暖阳，醉了人间，窗外的夜色也在这明灭的烛火下衬得格外温柔。
“怎么不多睡会？”
烟芜不语，立在叶少倾身旁，看着他批阅。
静默了许久，叶少倾才冷不丁地问：“你的这些剑术都是从哪学的？”
烟芜心底一惊，这剑法是她用积分从小k哪换的，只不过，积分是可以用钱换。
烟芜当然不能这么跟叶少倾说，她瞧里账簿半晌，才说：“妖界皆知鲛人灵力最弱，也算是半个妖，所以我便想能不能将妖与人的修炼结合到一起。所以初来人间时便偷偷买了不少秘籍。”
三月一瞬而过，眼见百剑盛会变要到了，烟芜这日跟叶少倾来到晚风楼。
“叶少倾，我们来比一场吧。”烟芜回眸。
“好。”叶少倾笑。
她提剑，足尖轻点，踩在晚风阁的凉亭顶上。
倾芜出鞘，叶少倾疾步追上，烟芜勾唇，飞身而下，一剑劈到下，却劈在叶少倾的剑身上。
叶少倾被烟芜的剑气逼退，身子往后飞了一段，堪堪落地。
“叶少倾，我要看看你这三月学了什么。”烟芜手腕翻转，将剑负在身后，意气风发。
“好，尽管来。”叶少倾笑，春风温柔。
烟芜闻言，身形飞略，教人看不清身形。叶少倾皱眉看向烟芜，灵巧地避开了烟芜的所有招式，却不知如何用剑出招。
烟芜的影子围着叶少倾转了三圈，叶少倾细细地数着，骤然出剑，迎面刺去，烟芜抵剑格挡，身形顿在他面前，忽而一笑，嗡嗡的剑鸣响起，将叶少倾震退，叶少倾后退五步，却见烟芜剑招还未完，身形若离弦的箭矢，直直朝叶少倾刺来。
叶少倾忽然丢了倾芜，周身黑雾乍起，将烟芜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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