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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婚宴下


没有人能拒绝那串钻石,海伦送给格蕾丝的礼物单单是那颗粉钻的价值都几乎可以超过赠予汤米的那个港口。

        格蕾丝迫不及待地想要戴上它,但是她现在的这身紫色真丝长裙显然压不住这条项链,而宴会即将开始,再更换服装已经来不及了。

        汤米把首饰盒放在了保险箱中,卡片却被他塞进了口袋。格蕾丝的心情明显变得更加快乐,他摸了摸女人的金发,

        “至少现在你可以确定,海伦并不讨厌你了。”

        格蕾丝笑着搂住他,柔软的红唇亲在他的右侧脸颊上,

        “当然不,汤米,我几乎要为我的恶意揣测感到愧疚。也许我应该试着和她亲近一些,这样也能让你和亚瑟更放心。”

        汤米端起威士忌,向右侧轻轻偏了偏头,

        “well,事实上海伦不是那种…familywomen,你们也许不会有太多话题。”

        在女人开玩笑地缠着他问“那我就是家庭主妇吗”的时候床头的电话突然响起,汤米赶紧坐直起来去拿,电话那头是亚瑟,

        “汤米,你们也许该下来,宾客已经在等你们开始晚宴了。”

        汤米掏出怀表,居然已经到了七点。他一边起身理了理衣服一边回道,

        “好的,我们现在就来。”

        他在放下电话的前一刻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情,

        “亚瑟,海伦已经下去了吗?”

        电话那头有一些被隔绝的吵闹,汤米猜测亚瑟应该在宴会厅和正门相连的那个小小的会客室里。他很清晰地听到了女声轻笑的声音,紧接着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响声响起,海伦走过来接过电话,

        “我早就下来了。毕竟我的情人在楼下,而你的在房间里。”

        她的声音如此清冽,与那纷囔嘈杂的环境似乎完全脱离。汤米听到自己带着笑意说,

        “海伦,itsgweddingday,justbekind,okay?”

        亚瑟似乎笑了一下,声音很近。紧接着海伦懒洋洋地开口,汤米能轻而易举地想象到女人靠在亚瑟身上翻着白眼回话的样子,

        “好吧,好吧。新婚夫妇,可怜的宴客已经饥肠辘辘了…希望你们可以在我饿死之前出现在晚宴厅。”

        汤米不由弯起了唇角,

        “当然,我们怎么敢怠慢高贵的公爵。”

        他放下被挂断的电话,格蕾丝正在女仆的帮助下调整她的钻石发冠,在汤米走过来从后面抱住自己时亲了亲他的侧脸。汤米抬起眼睛去看镜子里带着甜蜜而幸福笑容的格蕾丝和拥抱着她的自己,这一切如此美好,足以让他感受到了不真实。

        汤米放开女人,

        “格蕾丝,我们该下去开始晚餐了。”

        格蕾丝侧过脸确保自己的仪态完美无缺后回答,

        ”当然,走吧。大家在等候了吗?”

        汤米等着女人挽住他的手臂然后一起走出房间,回答道,

        “我想并没有,但是已经到了时间。”

        格蕾丝靠着他,他能闻到女人身上的香味,馥郁而优雅。格蕾丝从二楼的楼梯看向一楼门庭里聚集的爱尔兰人,她略带歉意的说,

        “汤米,我知道你们不喜欢这些骑兵,我也不知道他们会穿制服来…相信我,他们不会挑衅的。”

        如果他们敢,汤米完全可以用其冲撞英国公爵的名义把他们送进局子,不知道这会不会加剧英国和爱尔兰的纷争。汤米挑了挑眉,

        “当然,格蕾丝,这是你的家人,我们都会尊重他们。”

        “噢汤米,”

        格蕾丝的眼神如蜜,她凑过来亲了亲汤米的脸,

        “我有的时候会担心你的花言巧语是从哪里学来的。我离开之前,你还是个会直接问我是不是whore的男人。”

        从哪里学来的,好问题。汤米只能说,大部分——绝大部分——是为了应付那些比男人们更犀利也更难以讨好的贵族女人和女商人。可能有一小部分,非常小,是因为海伦。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牵着格蕾丝的手走下楼梯时回答。

        “格蕾丝,你不能把这个称之为花言巧语。你知道这是我的真心流露。”

        他们说笑着走进主晚宴厅,他们的近亲和真正重要的客人们会在这里的长桌一并用餐。格蕾丝喜欢的白铃兰、紫罗兰花束和烛台摆在中间,主人公走进来时已经陆续有餐点被呈上,长桌旁几乎已经坐满了人。

        汤米和格蕾丝微笑着接受祝福,他们在主位坐下,汤米随即发现亚瑟身边没有人。

        根据传统,首先他们要对新娘祝福,然后由伴郎,也就是亚瑟致辞。在格蕾丝落座后所有人——除了格蕾丝之外——都站起来举杯,

        “tothebride。”

        汤米重新坐下,他看了一眼亚瑟,随后说,

        “现在,我的伴郎要说几句话。”

        约翰在座位上笑着喊,

        “来吧,亚瑟,讲吧!”

        汤米注意到亚瑟的神色一如既往,但海伦不在他身边。亚瑟站了起来走到汤米旁边,流畅而轻松地完成了早就备好的祝词。他看上去真的变了很多,虽然外表几乎和很多年前小酒吧的老板没有任何变化,但举止和神态都变得落落大方。

        而就在亚瑟完成他的致辞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时海伦正好从侧门走了进来。海伦换了一身低调的黑色长裙,没有什么首饰,长发低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鬓。

        越是简单的款式越是能将真正美人那种惊心动魄且不需要任何衬托的美貌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尽管她已经尽量低调,但任何看到她的人都会被其牢牢抓住视线,这就是绝对美貌秒天秒地的杀伤力。

        她的动作非常轻,而女仆开门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让她得以在众人再次起身鼓掌的间隙中坐回座位,而重新坐下的亚瑟又能恰好挡住他人的视线。

        实际上,无论在什么宴会和场合,公爵都理应在独一无二且至高无上的主位。但是介于海伦和汤米的关系以及她的坚持让她能够以亚瑟伴侣的身份坐在他身边,而不是抢占新郎和新娘的所有风头。

        汤米注意到海伦有些异常,尽管她依然温和而平然地微笑着,深紫色的瞳孔中却带着凌人的寒意。

        亚瑟坐下的同时替海伦将无意滑落的肩膀上的衣袖拉了拉,海伦的手臂冰凉,他低声问,

        “怎么了?”

        海伦摇了摇头举杯轻轻对汤米和格蕾丝示意了一下,借着举起的酒杯掩住嘴回道,

        “一些生意上的事,等会我跟你说,没有什么关系。”

        很快有人注意到了她,爱尔兰人又惊又喜,海伦公爵的名声响彻整个欧洲。格蕾丝的叔叔赶紧带着那一大群爱尔兰人起身对她鞠躬敬道,

        “公爵大人竟然真的来参加晚宴,请恕在下提前不知情失了礼仪。”

        真的吗,在他们已经快要开始吃饭的时候?汤米替海伦感到了尴尬,能让汤米谢尔比产生尴尬情绪的场面已经不多了,他能感受到身边格蕾丝的笑容都变得僵硬。她扯了扯男人的制服,

        “叔叔…”

        海伦抬手以示无碍,她的笑容完美无缺,就像汤米总是会在某些高级宴会上看到的那样,

        “爱尔兰骑兵矫勇善战,连我这个深居闺宅的女人都听说过你们在战场的英勇表现,能够与您进餐还是我的荣幸。不过今天是谢尔比先生的婚宴,还是暂时以新人们为主。”

        她举起已经被侍者添上的红酒杯,

        “祝谢尔比先生和伯嘉斯女士新婚愉快。”

        她知道格蕾丝的家族名字,就像早已预料到面对如此尴尬的局面时该如何巧妙的化解。海伦仿佛会知道并提前准备好一切,用她那“来自东方”的古老魔法,和脑子。

        众人再次举杯,格蕾丝的脸色已经缓解,与大家一起喝下了杯中价值千金的罗曼尼康帝勃艮第红酒。香浓而醇厚的葡萄酒液在口中回荡,那味道能够缓和一切负面情绪,使宴会提升到更高的档次。

        海伦放下酒杯闭了闭眼,她能感受到太阳穴的脉搏在轻轻跳动,这让她整个头都开始隐隐胀痛。

        星际时代人的体质已经超越了极限,像她这样地位尊贵的更是几乎完美无缺,无论是寿命还是身体素质都能够达到普通人的几倍有余。然而也许因为异世界莫名其妙的穿梭打乱了她的经脉,理论上这个年代的空气中甚至残留着微弱的精神力元素应该更有力,事实却是她已经几乎失去了除了能维持身体保持完美状态之外所有的精神力。

        而现在,她甚至开始感受到生理性的痛楚。

        眼前浮现出十分钟前她站在大门前接听电话,来自漂洋过海的那头纽约代理人略带焦急的声音,

        “我们在洛杉矶的军火仓被当地势利盯上,收到情报昨晚运往南美为哥伦比亚政府提供的热武器储蓄军火被截胡。”

        为南美各国政府提供军火是海伦已经发展稳定的美洲方面一直以来最主要的生意之一,海伦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问道,

        “损失多少?”

        代理人迅速接道,

        “三千架m60和mg3,以及五百座雷诺、a7v和它们的弹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姐,”

        海伦很少见到那个来自中国的女人如此焦急甚至下意识说出粤语的时候,

        “哥伦比亚政府失去了这批补给在与当地□□火拼时落了下风大量民众收到波及,现在要求我们必须给出说法…”

        海伦立刻意识到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由现在盘踞在美国的那些老牌权贵们针对她的阴谋。现在是价值百万千万的热武器,如果没有妥善的处理下一次就会是大半个南美洲的市场,紧接着整个美洲乃至亚非大陆,最后就是现在暂且固若金汤的欧洲。

        她没有犹豫,

        “联系当地负责人了解具体情况,我会在后天抵达。在这之前,暂时不要有任何行动。”

        这一年对海伦来说太过轻松和舒适,她几乎要沉浸在爱情中忘记那些腥风血雨和她现在所掌控的一切。久违的热血沸腾让她轻轻握了握手,因为远离了一切纷争且不需要亲自干任何事情而不知不觉被留长的指甲嵌入手心,她再开口已经切换成粤语,

        “lily,不要担心。你还记得我们在法国的日子吗?我曾经说过全世界都会记住我们的名字,而现在这些自认为被我动了蛋糕的废物们开始试图抱团取暖。宝贝,我们做到了曾经承诺过的一切,而试图阻拦我们的人都已经消失。”

        她看着汤米谢尔比的庄园里随处悬挂的他和格蕾丝以及那个小男孩的油画像,尽管她还是笑着的,瞳孔深处却冰冷而淡漠,

        “从前是,现在也一样。”

        海伦睁开眼,实际上只过了短短的几秒钟,亚瑟都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侍者为她呈上惠灵顿牛排,海伦抬眸如有灵犀地与坐在她身边的主位上的汤米对视。她看到了男人眼中一点点隐藏起来的关怀。

        是的,她现在还有家人…

        海伦轻声对侍者道谢,她弯了弯唇对汤米微微一笑。汤米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也回以几乎一模一样的笑容。

        从眼神到气场都那样相似,几乎像被分为两半的同一人。然而汤米牵挂更多,他有很多家人,海伦之前却是孑然一身的,除了那些跟着她十几年的手下。

        亚瑟就这样奇妙的出现在原本打算互相利用的两人之间,抹平了一切沟壑,让这两个几乎只有性别和家世(以及外表)不同的男人和女人真正的站在了同一个立场。

        窗外月色温柔,屋内亚瑟带着那一身低沉而平和的烟草、本木与威士忌混杂的香气就坐在她身边。即使在第二天就不得不出发重返对海伦而言无比熟悉又得心应手的血腥现实的情况下,此时此刻,海伦的内心仍然感受到了一丝缓慢且坚定的平静。

        她有她的月亮,和她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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