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二十年前的玄门大会
“就是这次吗?”
姜清慈点了下她带过来的邀请函。
“对。”
赵局艰难点头。
但凡参加玄学大会的,每一次档案上都会有记录。
姜确档案上只记录了这次,就说明,他只去了这一次。
“未归的意思,是死在那里了吗?”
姜清慈再一次问。
她从有意识起就跟着师父,也知道父母早死了,所以现在提起父母的死亡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倒是赵局脸色沉重的厉害。
“没有人能确定。”
他说。
“那年的玄门大会发生意外,所有参加之人全部有去无回。据说现场,尸横遍野……”
20年前的玄门大会,赵局并没有参加,那时候他甚至还没有加入异调局。
也就是因为这场浩劫,导致玄门人才凋零大半,异调局更是人员匮乏,降低要求不拘一格的招人,他才有幸得以入职。
而当年现场的情况,也是入职异调局后,带他的老师告诉他的。
那次的事情是被严格保密,绝对不能外传,连档案都没有留存的。
而带他的老师恰好是出事后,被增援去现场的一员。
那日醉酒后,他终于提起了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甚至差点演化成他心魔的那段记忆。
能被选拔参加玄门大会的,大多都是各派各地的佼佼者,更有各派各家最有威望,实力最强劲的掌门或者家主坐镇。
事情初发时,还没有人相信整座无妄山会突然失去音讯,完全与外界失联。
一直到有人赶到现场,发现整座无妄山都被一种无形的结界隔离,完全进不去。
在外的玄门众人终于明白大事不妙,全部集结,企图破开结界。
然而,徒劳无功。
他们轮番上阵朝着结界攻击了三天,结界岿然不动。
而这三天里,也不见任何一个人出来。
直到第七日,结界突然消失,在外的玄门人冲进去就看到尸横遍野,山脉都要被鲜血染红的凄惨场面。
而横躺在地下的那一具具尸体,可能是他们同师门的兄弟姐妹,也可能是师父或者家人。
他们心情沉重的将整个会场,甚至整个山脉寻了一遍,没有见到一个生还者。
只有一具具的尸体,或躺或坐,或者死状惨烈到分不清究竟是谁。
“我甚至在里面发现了小孩子的用品,小奶瓶,还有才这么大点的小衣服……”
赵局到现在都还能清晰的记得,带他的老师一边灌酒,一边和他说这些时痛不欲生的表情。
“和我才一岁的女儿差不多大小……才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娃娃啊,可是我没找到……”
“我们找了七天,我连那小娃娃的遗骨都没找到……还有我的同事们,还有玄门的各位同仁们,他们很多,连尸骨都无存……”
这件事憋在他的心里太久,也是他已经退休大限将至,赵光阳已经当上异调局的局长,他才敢借着酒劲吐出来。
“里面发生了什么?”
姜清慈问。
她也曾听师父说过,玄门近百年来接连经历两场浩劫,最近的一次就是发生在那次玄门大会中。
只是并没有告诉她,具体发生了什么,更没有和她说,她的父母也参加了。
赵局神色凝重的摇头,“不知道。”
直到20年后,他们仍然不知道那七天里,在无妄山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
姜清慈不再纠结,而是咂摸着“无妄山”这个名字问:“玄门大会之前不是在正阳山吗?无妄山在哪儿?怎么没听说过?”
“我也不知道,他不是在地图上存在的山。”
赵局主打一个一问三不知。
“玄门大会和其他的,以祈福为主,可以邀请社会各界人士参与的盛会不一样,它是完全不对外公开,普通人也不知道的存在。
“包括玄门中人,即便知道这个大会,即便知道无妄山,没被邀请的话,也同样找不到位置。
“我在那次大会之前并没有参加过玄门大会,也完全不知道无妄山究竟是个什么山,又在哪里。”
玄门中人想保密,确实不是什么难事,但姜清慈也想到了一处不合理之处。
“不是说,被结界困七天的时候,不少玄门中人都去营救了吗?没有人传出来无妄山在哪里?包括异调局里你的那位老师?”
赵局曾经也有过这个疑问,他老师给出的回答是,“我们是被集体带上去的,没有人记得上山的路和具体的位置。”
那这样确实就合理了。
姜清慈想了一下又问:“真的就没有一个人活下来吗?”
姜清慈总感觉,这山和这大会,给她一种隐隐的熟悉感。
赵局叹气,“没有。”
大部队在里面找了七天,而不愿放弃的各家,找七年的都有。
但结果都一样,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在里面存活的人。
只是,也有一些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即便有些尸体已经面目全非,甚至四分五裂,但各家还都是有方法辨认自家人的。
待全部尸体都被认领后,各派仍未找到的人便形成了一个名单。
一个异调局也留有一份,现在身为局长的他可以看到名单。
“确切地说,是我们没有见到一个幸存者。”
他将名单递给姜清慈看。
“这便是当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全部名单。”
严格来说,这名单也该是绝密。
但,姜清慈毕竟也算是当事人的家属,也有权利知道。
他指着“异调局失踪人员名单”那行给姜清慈看。
那上面赫然是姜清慈父母的名字。
所以他说“不确定”。
不确定姜清慈的父母究竟有没有可能在那种环境下存活。
姜清慈看着上面的名字倒没有太大的感触,毕竟从小就没有父母,现在也并没有因为他们还有概率活着而生出什么期待。
她看着那名单,稀稀拉拉的一页上,也就五六个名字,除了她父母,其他几乎都是什么派的掌门长老,什么家的家主之类,全部都是大拿。
“失踪的全部都是当时玄门的中流砥柱。”
赵局也开口对她解释。
“也因为这次突然的劫难,很多宗族的秘法失传,完全断代,玄门一蹶不起,直到现在。”
姜清慈翻到后面一页,这上面的名字倒密集了一些,特别是正阳山那一行、
而她的目光,却精准被最后一个名字牢牢抓住。
——江见川
无门派者:江见川(前正阳山弟子。)
她会写字后,学写的第二个名字。
江见川。
她的师父,江见川。
她的师父,竟然也参加了那场玄门大会?!
霎那间,两个想法同时涌进姜清慈的脑中。
一是,既然师父还活着,那她的父母有没有可能也活着?和她的师父一样隐居在某个深山,不愿再面世。
二是,她会不会也是那场玄门大会的亲历者?
她这个猜想也不是毫无根据,根据时间推断,那场玄门大会时她已经出生,但仍是个婴幼儿。
这和赵局讲述的,他师父在寻人时看到婴幼儿的奶瓶和小衣服对得上,到最后也没找到那小孩。
虽然这也有别的小孩的可能性,但是她的可能也同样不是为零。
当然,最大的论证还是她的师父。
已知他和她父母全部都参加了这场玄门大会,而在玄门大会后也全部失踪,那就只有在会场才有时间接触,将自己交托给师父或者师父捡到并带走她收养。
“当时的大会,我父母有带着我吗?”
姜清慈问赵局。
“记录上没有写。”赵局答,“我不知道。”
毕竟他也不是亲历者,他那时候都还没有来异调局。
姜清慈将那名单递还给赵局。
看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她师父清楚了。
“这次的玄门大会你想让我去?”
姜清慈结束上一个话题。
赵局有些犹豫了。
他开始准定是想让姜清慈去的,毕竟她现在就是块活招牌。
给他们异调局张脸不说,说不定还能凭着她的名声,引不少人来他们异调局任职。
但现在,知道她爸妈曾经也在异调局就职,并在代表异调局参加玄门大会后失踪或者说死亡后,他觉得自己再提这个要求可能就有点过分了。
“看你。”他看着姜清慈十分诚恳,“你不想去也可以拒绝。”
姜清慈却将邀请函收好,“我去。”
她的表情不能再明显,她要去探个究竟。
去印证一下她的猜想。
去碰一碰,她的师父会不会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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