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抉择
温池渊挥手同样带有威慑的震退浪涛，并身形一晃游龙般闪电挪位，猝不及防的在远处的礁石后揪出一只巨大的王八。
“诶诶诶，松手，松手……”
那王八几乎有成人半个身子大，此刻被温池渊揪住脖子，想缩回龟壳里都做不到，喉咙里发出快窒息的声音。
“放开我，快放开我！”
脑袋还在灵活的伸着，似乎是想咬温池渊，但温池渊的动作稳准狠，这一下就抓在它脖子最上方，根本不给它咬人的余地。
“你，你想干什么，松开我！不要对龟仙人不敬！”
那王八还在试图耍横，温池渊将它举到面前，薄唇勾了下，“大海？”
那自称龟仙人的老王八顿时老实了，“你，你先放下我。”
身份戳穿，温池渊也不怕它再跑了，松开手给了它自由。
老王八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把脑袋缩回巨大的身体里，只剩一只坚硬的龟壳极速落在海底。
温池渊看了它缩头乌龟的模样，一言不发转身就走，都已经成精的王八，五感灵敏度自然高的，察觉到之后，探出脑袋，看到人真的离开时，又咻的一下跟了上去。
“等等，等等，别走。”
它拦在温池渊面前。
“你是这片海域的领主，既然已经回来就要肩负起你的责任，留在大海里。”
温池渊看都不看它一眼，绕过它继续往前。
他建议这话它去和那个将他生下来的真正的领主说去。
“你不想让你的朋友们离开吗？难道想让他们困死在这里？”
它赌对了话题，温池渊终于停了下来。
“那漩涡因为领主而起，也只有领主能让它消失。”
那老王八认真地说，“而你就是现任领主。”
温池渊看着他，“领主是在海洋里诞生，我并不是。”
他并不是什么领主。
“我也不具备什么净化大海的能力。”
老王八说那是领主与生俱来的能量，但他并没感觉到自己有。
“你不妨告诉我一下，在之前并未见过我，也没见识过我能力的前提下，怎么认定我是你们的领主的？”
温池渊问它。
老王八的眼珠子转了转，“小时候。你就是在大海里诞生的，这条件是对的，你从小也展现了在大海里生存控住水流的能力。所以认定你是新的领主。”
温池渊继续逼问，“既如此，为什么不将我接到大海里？你们不是一直很想要一个新的领主吗？”
老王八对答如流的开口，“因为你也是人类的模样，我们怕上任领主的事情再次发生。而且有领主在我们带不走你。”
“那她被封印后呢？我师父开始并没有打算将我带走。你们既然想换新的领主，不怕我成为人甚至跟着修行者修为仙人，不死不灭，你们海域永远不会有新的领主诞生吗？”
温池渊句句逼问，老王八大概临时还没想到更合适的借口。
“因为……”
它有点支吾，温池渊代它回答，“因为你在骗我，我根本不是什么领主。”
他见老王八想反驳，继续说，“你也并不认为我是你们的领主，你只是想找个最有可能的替死鬼到漩涡里，说不定会因为和上任领主的血缘牵绊而让漩涡停止，让你嘴里所说的‘诅咒’失效。即便没用，你们也没有任何损失。”
它的目的并不难猜，无外乎和镇上的人一样，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要扔从鸢母女去献祭，有用最好，没用对他们来说也没损失。
“化成了人形，连人的卑劣也学到了？”
温池渊面无表情的说完，继续离去。
“但我前面说的是真的。”
老王八的声音依旧在耳旁。
“如果不阻止，疫病会传播到海水所到每一处，你，你的朋友们都不会幸免。”
温池渊充耳不闻，没有依据的事他不会信，真到那一步，也自然有其他人其他方法解决。
“你没有见到吗？已经有和你们一样的人出去，那些东西就是从漩涡里出去，就是要你们命的。”
温池渊的身体再次停了下来。
那乌龟咻的一下来到他的身边，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年长的老人，头发花白，身材矮小，佝偻着腰，背上还有一个巨大的壳。
“这人和你说话，可能更有说服力一些。”
它似乎不太习惯人形，说话有些别扭。
温池渊只冷冷冷的看着它，“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人形龟也不在乎自己说话正不正常了，“你跟我过来。”
它说完径直往前游去，游出几米回头看温池渊跟着才继续往前游。
“这也是你们来之后才发生的事情。”
它领着温池渊往漩涡的另一面，稍微深点的地方游去。
温池渊看到了这辈子，最震撼他的画面。
漩涡的另一面，他的师兄弟们源源不断的从被吐出来。
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凭空滚出来一个又一个的画面，似乎只有“吐”这个字最贴切。
“我们只知道领主出生看到什么化成什么的能力，也同样不知道或者说没见过，它还能根据人的思想，来将海底生物变成一个又一个人类的能力。”
是之前的领主全部能力都用在了保护和海洋上，所以它们根本不知道，领主还有任何别的能力。
见到如此，也只是猜测，甚至不能确定，漩涡后面，领主是不是还活着。
“你们到来之后，这些东西才开始出现。”
人形龟看向温池渊，“所以我怀疑，它在等待你，它在留下你，它在召唤你。”
留下他，还是想吞噬他？
温池渊看着一个个向着海面游去的师兄弟，眼神越来越冷。
留下他，让他甘愿踏入漩涡的办法就是杀死他的同伴，让他发疯来报仇。
所以，岸上的师弟们，凶多吉少……
他眼眸骤然一沉，转身朝着海面急速而去。
“它冲着你来，就一定只有你能让它停止，我说了前面没有骗你，想让你的同伴们离开，你只有这一个方法！”
人形龟还在后面卖力的喊着。
温池渊刚出海面，就感到手掌心里的刺痛，代表三师弟的生命线，告急。
然后就有了，第三次，他潜入海底，准备殊死一搏，他的两个师弟为了带他出去，一个放弃生命成了鬼修，一个违背师训炼制鬼修，但依旧冲不出去，连文小桐都被拽入海底。
他不再犹豫，抱着文小桐，进入漩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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