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毅亲王的雷厉手段(二)
诸暹毅亲王,当年还不是权倾朝野的毅亲王,就能将自己上面的十五位兄长整残的整残,整废的整废,贬到犄角旮旯里的皆贬,扶持自己的亲兄长登基,而今又岂会轻易被杀。
在那处峡谷之处的被杀,不过是与严冽将军一早就有的筹划,峡谷之侧有着藏身山洞,里面早已备好替身。
只一招偷梁换柱,便可瞒天过海,金蝉脱壳,而后以逸待劳,隔岸过火,最后再关门捉贼,一举歼灭。
苏娆未至战局中,未曾有亲眼观得此番诸暹内动,但只在云风所递信笺之内,字里行间,她已可想得此番暹毅迟韶又是何等的震慑着人心。
严冽将军的妥协投降也乃他们的谋算,家人的被抓不过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做出来的取舍,严冽将军写给毅亲王的信笺里面已自作主张,这是他对追随的王爷最坚定的信任。
雷霆手段,震慑人心,王者能耐,御下有方,此番平乱,麾下严冽将军所出计策不可忽视,居功至伟。
一封信笺阅完,随后另一封乃诸暹那些叛乱者最终的结局,以及暗中鼓动作乱的前朝余孽,他们的下场。
诸暹皇位之争,那年的暹毅迟韶还有心软放过了自己的一些兄长们,可此次动.乱告诉暹毅迟韶,他们留不得。
至于那些被容皇后皆养废的皇子们,在这场叛乱中一个也没有留下,那最后一个冲到正德殿前的那个皇子,结局是被另一方那郡王杀之。
就在那郡王自以为自己登顶之际,暹毅迟韶再出手了,他连正德殿的殿门都未曾有触碰到,更别说坐上那把让他趋之若鹜杀红眼的龙椅。
同样被一箭穿心过。
最后,未曾闭合的眼只能死死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皇权,没有了气息。
诸暹此番平息内乱,暹毅迟韶连诸暹卫皇留给他的传位圣旨都没有拿出,诸暹朝臣皆已匍匐,吾皇万岁。
暹毅迟韶踏上正德殿,撩动衣袍,正襟危坐上那把让那些皇子和郡王杀红眼的龙椅上,下得第一道指令。
举国之力搜拿祸乱余孽。
只短短两日时,在山间村中抓住了预备逃跑的晋超的三弟,本在戈壁关因护苏五而死的晋超的那个三弟,他不过假死以隐藏,随后暗中寻访诸暹那些不中用的皇子,鼓动了他们叛乱,否则那些皇子哪里真有胆子,一切皆不过别有用心之人背后撺掇,以期望达成自己的目的。
发配苦寒之地的郡王,那三弟也以同样手段鼓动。
他便是诸暹皇子与郡王之间联合的中间人。
他自有法子将毅亲王引离诸暹国,届时派兵追杀,即便最后毅亲王能活着回来,诸暹朝堂早已改朝换代,一个弑兄篡位之人,也将成为诸暹的叛贼。
他的鼓动作乱,给那些皇子和郡王的理由是因爱生恨,暹毅迟韶娶了他所喜女子,他才要对付暹毅迟韶。
而这三弟口中的这个所喜女子也不是别人,正是和亲诸暹国的云琅欣怡郡主,毅亲王的侧妃,赵莲馨。
赵莲馨,也是云风拿来的第二封信笺里面特意提及之人,不只因晋超三弟所找这蹩脚借口,还因另一番事。
就在京畿那么动起时,她也暗中有动作,密谋设计杀害了毅亲王正妃。
毅亲王正妃,诸暹国苏家嫡出小姐苏娆,与毅亲王鹣鲽情深,为侧妃嫉妒,便在此时机下谋杀了正妃。
爱妃惨死,毅亲王平乱之后得知,盛怒,本欲杀之赵侧妃为爱妃报仇,得严冽将军规劝,赵侧妃终究乃云琅和亲的欣怡郡主,若将其杀之,恐累及诸暹与云琅两国之间和睦。
今诸暹一番大动,不易再与云琅交恶。
最后,毅亲王一封休书,将赵侧妃遣送回云琅,别再让他见着这毒妇。
“诸暹毅亲王,对他那位正妃当真亦是情深纳!若那正妃未被惨杀,他们夫妻恩爱有加,都可携手白头。”
这话,听来有些阴沉沉,尤其最后那‘白头’二字,觉带有一股杀念。
本在苏娆手中的信笺,被云霁给拿过去,那双细长凤眸直落信笺之上,瞧着事关暹毅迟韶正侧妃这后宅里的阴.私事儿,气息更粗沉沉的。
他也更记着,记着在容家皇陵之内,暹毅迟韶对云霁所道那番之言。
莫要让寒漠尘伤及娆娆。
若非暹毅迟韶多言这话,他还一时难醒着,难以再次占据了这具身躯。
“怎得,这是醋着了。”
这一刻,他这么极其明显的异样,苏娆即便是想要装作不察都已不行,当即,桃花明眸一弯,斜眼瞅过旁边这人,在他自己也惊觉之际如此一语,面上的嬉笑,能绚烂心扉。
“确实是醋了,娆娆觉得不对嘛。”
那份明显的异样已消无,再次伪装起那份淡然,云霁也扭头看着了苏娆。
他就是醋了,明明娆娆已写和离书,他们早已无了任何关系,可现在暹毅迟韶又唱这一出,他这是为着娆娆着想,想要维护娆娆的清誉。
在诸暹,毅亲王夫妇从来没有和离,毅亲王妃一直都在毅亲王府中,且与毅亲王恩爱有加,鹣鲽情深,可娆娆早已走,那么毅亲王妃迟早都得死亡,才能不为他人将诸暹国苏家嫡出小姐苏娆和云琅苏家女儿联系在一起,从而败坏了娆娆清誉。
毅亲王妃死亡,往后,即便有见过毅亲王妃容色之人凑巧撞见娆娆,也只会是容颜相似,而非是同一人。
只要这么想着,心里就极其嫉妒,娆娆自有他守护,何须一个无关之人还一再费心,娆娆有他就足够。
心中这份沉压压的醋意,让他再次不曾察觉到,苏娆给暹毅迟韶写下和离书这点本是属于云霁的记忆而今出现在他的记忆之中,他自己未曾有觉得半点不对劲,还更醋着了。
“没有不对,我很是欢喜。”
苏娆,愈发嬉笑了容颜,云霁自己不曾有觉着,可苏娆她时刻可都在关注着云霁的变化,云霁的心态,他这一点变化,苏娆内心很是欢喜。
这是记忆融合,说明他内心的抗拒在一点点削弱,若能长此以往下去,当云霁的所有记忆为他彻底容纳之时,他就再不恐惧阳光下的自己了。
不需要以撕开他心底历久疤痕的残忍手段去治愈,不需要以催.眠之法强行干预他的过去,他自己就可痊愈。
得此一份惊喜,苏娆内心极其欢悦,毫不掩饰的浮现脸颊,笑容灿烂,弯起的桃花明眸愈加弯出月牙。
这样的她,在云霁的眼中,也只当她是因为他醋了,才会这般的开心,不自觉的也弯了唇角,芳华容色,眉眼之间深情,恍惚之间觉得又是云霁,那个能站在阳光下的他。
至于赵莲馨的归途,暹毅迟韶以他之正妃做局将赵莲馨遣送回云琅,苏娆一点不关注这事,也没有云霁那份男人之间的敏锐感,暹毅迟韶做这事,其目的还是为着她着想。
在苏娆思来,也只会想的是暹毅迟韶不喜赵莲馨。
既不喜,自然也就不会继续留着碍眼。
借此时机,以一个合理理由将赵莲馨遣送回云琅,而云琅又难说什么。
暹毅迟韶对赵莲馨本无情,和离书也早已写给赵莲馨着,之所以还留赵莲馨在府中,也不过皆因当时他们所谋那番事,若被赵莲馨所知,暗中作乱,恐为云琅察觉他们打算。
可而今,诸暹与云琅之间因她而起的战事早已过,赵莲馨这个已经和离了的侧妃自然也就不必再留着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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