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127是否道心无暇
金雕和卿云详细讲述了若凡对卿云开创平荒剑法当日的描述后，卿云觉得确实需要先去一趟玉虚宫。
“若是致谢，便可免了。”玉虚宫内，道长毫无波澜的声音打断了卿云的冥思。
“卿云拜谢道长相助之恩。”卿云依旧恭敬、完整的行礼。
“卿云还有三个问题。”虽然之前犹豫了很久，但卿云最后还是决定直来直往。
“其一，何为大道之基？”
“看来你寻得了自己的机缘。大道之基如水之源、木之根，筑就大道之基，悟道方能登堂入室。”
“其二，为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创立的功法？”
“道心未稳。你需自问，是否道心无暇？”
“其三，您是否有凤族的消息？”
“你可持玉虚宫宫令，亲自去一趟凤族。”
“我去凤族，是否妥当？”
“为何不妥当？”
“他已经不是当初的芷阳，我贸然去，或许会给他带来麻烦。”
“他既已不是旧人，你可能放下？”
“不能。”
“道心圆融无暇，是追寻大道法则最基本的要求。”
“卿云叩谢道长指点。”卿云恭敬的对道长行跪拜的弟子大礼，道长此番指点自己，恩情已经远远超出那日帮助自己在五花海设置结界了。
出了玉虚宫，卿云给镜湖、五花海和计蒙分别传讯后，便直奔凤族而去。
南明不死火山，卿云亮出玉虚宫宫令便被畅行无阻的带到了凤族族长那里。
“卿云拜见族长。”
“你持宫令而来，我受不起你的晚辈礼。”凤族族长脸色不善。
“凤族对芷阳有恩，便是对我有恩。”卿云恭谨客气。
双方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凤族族长咳了一声，道：“你还有何事？”
“我想去一趟炎虚烬。”卿云拱手作答。
“你！”凤族族长震惊且愤怒。“你可知炎虚烬是什么地方？”
“南明不死火山至深处，所有涅槃的凤族元神都封印于此，涅槃成功者方可自火桐根脉处新生。”卿云一字一句，语气平淡，仿佛是回答长者提问的普通晚辈。
“你可知这数万年来，只有彩云一人从火桐根脉出来？”
“我知。”
“且不提水火相克，你身为龙族一旦下去便会被无数在龙汉浩劫中殒命的凤族元神撕碎。”
“我会尽力安抚他们，但若无法实在无法安抚，我亦有一战之力。”
看到卿云确实不似玩笑话，凤族族长疑惑了：“道长可知你来意？你为何一定要去炎虚烬？”
“我不知道长知不知。我有话对他说。”若此时熟悉卿云的人在场，便会发现之前观之如娇花的灵动少女如今已然有了沉默内敛的力量，隐而不发的气场颇具震慑力。
“你想说什么？”凤族族长的语气突然有些珍重。
“告诉他要去除执念，告诉他唯有道心圆融无暇才能追求大道。”
“你生还的几率没有一成。”
“我信自己。”
疯了，一定是疯了。凤族族长看着问一句答一句，但看起来不答应绝不走的卿云觉得自己当真不能理解。但卿云毕竟是拿着玉虚宫宫令来的，她要在凤族的地界上寻死，自己还是知会那老道一声的好。
一段更长的沉默过去后，凤族族长将拿在手里的茶盏摔了。他言辞激烈的十几句传讯，那老道只回复了两个字——“无妨”。
“你留书一封，并留下可证明你是自愿的物证一份。”凤族族长火冒三丈，一个要寻死、一个不拦着，真当凤族境内是寻常的山头想如何就如何吗？
“就这？”凤族族长看着卿云手书上“寻故友勿忧”五个字，觉得这条小白龙当真是不想活了。
“抱歉，镜湖清简，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令牌。”卿云思来想去，不知道留什么物证合适。
对于卿云，凤族族长这数千年来也是认真了解过的，不待见归不待见，但其实内心也觉得卿云是一位天赋和秉性都难得的后辈，不然玉虚宫的宫令在凤族也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此时看着面容姣好的少女竟然一心存了死志，凤族族长疑惑的同时也是不忍，斟酌之后决定还是要劝解几分：“我不知你遭遇了什么事情，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卿云闻言沉默，凤族族长的理解显然和自己的理解不一样，但自己似乎也解释不清，毕竟确实是九死一生。
卿云的沉默在凤族族长眼里就是默认，他继续开口：“我知你与芷阳情深意笃，但你在寻得他元神之前就会形神俱灭。你若想和他死在一块，怕是实现不了。”
卿云无语且紧张：“你为何觉得他一定会死？”
“我只是说你的愿望实现不了，没说他一定会死。”凤族族长见卿云开口，便决定继续做一个好人：“看在你情真意切的份上，你可在凤族等待，他下次涅槃成功，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卿云觉得再不解释以后怕是解释不清了：“我并不是存了死志，我只是想去炎虚烬帮助他去除执念，让他的道心稳固，我会再回来的。”
卿云看着凤族族长仍旧不信的表情，顿了顿继续说到：“当然，或许我的道心也能因此圆融稳固。”
凤族族长疑惑了：“你得了法宝？先天至宝？”
卿云抬头，第一次觉得这个老头也很可爱。“只卿云一人一剑。”
凤族族长脸上写着“我不信”三个大字。
“族长可有话让我带给他？”卿云想了一下，觉得若是彩云，应该很关心凤族。
凤族族长闻言竟然怔住了，双唇张了又闭，最后甩出一句：“我们都希望他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凤族族长说完后便甩袖转身向外走去，卿云随及跟上，两人一直走到了那颗硕大的火梧桐的根部。
炎炎的火焰已经四处弥漫，长达数丈的火舌将卿云的周身笼罩。片刻之后一道华光在卿云身上闪现，竟然是彩云赠予卿云的九彩霓裳。
“他竟然将最凤冠上的翎羽给了你！”凤族族长一声惊呼。
“这个对他有妨碍吗？”卿云也随之紧张。
“你们龙族亦有护心鳞。”凤族族长的语气又不好了。
“那我见了他之后一定要还给他。”卿云心中一惊。
“你以为凤族和你们龙族一样滥情吗？”凤族族长没好气的说到：“凤族最为忠贞，凤冠上的翎羽一旦取下，便不可能回到身上了。”
卿云怔住，彩云涅槃那日的画面又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其实芷阳变为彩云，我亦是开心的。”卿云不知为何，突然对凤族族长说到：“芷阳自幼丧母，又被父亲不喜，从未感知过亲人的疼爱和族人的友善。但我看得出您对彩云很好，他在族中生活的亦很好。所以我很感谢。”
卿云说完后俯身行礼，然后对凤族族长说：“如此，卿云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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