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瞬息万变
“忘忧大师说笑了。”萧凌尘以晚辈的身份行礼道。
“世子殿下可是为了琅琊王殿下当年传闻而来?”忘忧大师看向萧凌尘,依旧是一副和蔼的神情。
萧凌尘闻言神色一喜,连忙点头道:“正是。”
“殿下如今正是纵马江湖的年纪,会好奇这些也并不奇怪。只是要让殿下失望了。贫僧并无神通广大的功力。当年暗河诸位施主对琅琊王殿下未有杀心。只是一番因缘际会罢了!”忘忧大师双手合十,神色悲悯。
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萧凌尘难免有些失望。
莫西君连忙走了出来道:“忘忧大师,我有诸多疑惑,望大师教我。”
“理应如此。施主,请!”忘忧大师示意莫西君坐于身前的蒲团。
“我们便先退下了。”萧楚河转身欲走。
“不必如此。接下来要发生的于诸位亦是缘法。于贫僧而言,更是功德圆满。”忘忧大师双手合十,显得无比虔诚。
听到这番话,原本想走的萧楚河顿住脚步。他看了看完全没有离开之意的雷无桀与萧凌尘,只好转身又看了过去。
“施主,我们开始吧!”忘忧大师眼中妖异的金芒浮现。
正对面的莫西君心神瞬间便被金芒摄入。随着莫西君的眼睛猛地张大,头逐渐变得昏沉。
往昔岁月如碎片般一一浮现。但与此同时,那已经庞大如渊的心魔也开始扑向忘忧大师的心境。忘忧大师那庞大如海的心魔疯狂滋长,如同百川归海,忘忧大师的心魔顿时又庞大了三分。
忘忧大师脸色苍白,汗水不断滚落。一直关注着两人,期待忘忧大师如何解惑的三人此时看着这一幕,已经意识到了情况不对。
但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运功被打断极易受创乃至走火入魔。就在他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的时候…………忘忧大师张开双眼,眼中的金芒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择人而噬的杀意。而这份杀意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身前的莫西君。
但莫西君的身影却随着忘忧大师的攻击,如同海市蜃楼般不停波动,随后回归平静。
这一幕让三人惊异不已,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么一幕。以至于让施展踏云,已经到了忘忧大师与莫西君幻影身旁的萧楚河有些怔愣。但很快,忘忧大师那猩红的双眼便看向了他。忘忧大师大迦叶掌拍出,萧楚河无极棍一甩,两方碰撞在一起。随之便是萧楚河被击退,一路滑行到了雷无桀两人身前。
“忘忧大师的功力之深厚,若是称不上神通广大,那国师也只是寻常道人了。”萧楚河此时嘴角不由溢出几分笑意。
萧凌尘与雷无桀连忙挡在萧楚河身前,蓄势待命的对峙着忘忧大师。
莫西君此时才悠悠走了出来,不停摇着头,嘴里呢喃道:“不行,还是想不起来。”
“不过我接下来要做什么,终于是想起来了。既然是看了我的心魔,想要渡化我,那便试试看吧!”莫西君眼中充满了坚定不移的意志。
雷无桀看着正向着忘忧大师走去的莫西君,想要上去阻拦。突然身形一滞,回头看去只见萧楚河拉着自己的衣袍,摇了摇头道:“我们静观其变,那个莫西君武功怕是要远胜我们。”
“忘忧大师渡化世人,如今功德圆满。接下来便换晚辈来渡化您吧!”莫西君双手合十,神色悲悯的看着正散发杀意与疯狂的忘忧大师。
莫西君眼中盈满妖异金芒,威势骇人的一拳冲着忘忧大师而去。
忘忧大师面对那双妖异的眼睛,顿时便身形一滞。然后被这威势骇人的一拳打飞。
若是唐莲在此,定然能认出这一拳便是百里东君最著名的拳法“海运”。
“罪过罪过!用三成功力还是多了。毕竟如今的忘忧大师心中盈满了戾气。”莫西君忏悔道。
莫西君忏悔的同时身形亦是不慢。瞬间来到了忘忧大师倒下的位置,控制住正欲起身的忘忧大师,眼中妖异的金芒彻底绽放。
此时心境之中,莫西君陷入了沉思。和忘忧大师不同,忘忧大师的心魔引能引出对方心魔,让自己与对方都能一窥其形。也是因此,忘忧大师看过了莫西君的心魔后,彻底滋长的心魔压垮了自己。但莫西君回忆起的几个片段中,有不一样的心魔引。双方的心魔都会被引出,由更为主动、心神更为坚定的一方承接一切。换句话说,莫西君隐隐觉察到自己这一步可能走错了。要是再走一次,那下一次醒来便不知是何时了。
就在莫西君犹豫的时候,忘忧大师窥见了自己的心魔。他的内心逐渐清明,看着正在逐渐交织的两个心魔。他看了看那一身僧袍的心魔与那一身道袍的心魔,此时的忘忧大师终于隐隐明悟了前因后果。
“徒儿,你当真来了。”忘忧大师心中默念。
“只是你如今是宋知命还是莫西君呢!”看着那已经与从前大不相同的心境,忘忧大师叩问内心道。
“只是如今看来,放纵你去学这心魔引,怕是害了你啊!”忘忧大师心中忧心忡忡道。
“心魔不只是魔,还是一个人的心。一旦迷失,就再也不会是自己了。”忘忧大师哀叹道。
忘忧大师强行收拢逐渐开始交织的心魔,随着心魔被撤回自己的内心。忘忧大师身上金芒大放,随之逐渐消散。只留下了一颗闪着妖异金芒的舍利子。
莫西君一口血吐出,随之便晕了过去。
一直在不远处观察的三人茫然无措。他们见那一颗舍利子以及嘴角还在往外渗血的莫西君,此时也说不好该做些什么了。
萧楚河一锤定音道:“此处是寒水寺,自然是由寒水寺自行决定。”
萧凌尘点了点头附和道:“也好。毕竟寒水寺主持坐化,自然是要尽快让寒水寺知道的。”
雷无桀指了指莫西君,看向萧楚河询问道:“那这位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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