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平平无奇的我
玉千尘横眉怒目，是他误交了损友。
单小米冲他挤眉弄眼，三两下走到纸箱前蹲下身。
龙小弟艰难地抱着大西瓜询问，“二位不去排队？”
玉千尘抱剑环胸，“我对《太白玄经》不感兴趣。”
单小米冲龙小弟笑了笑，“你不是有两份吗？我们保护你，你不应该表示一下？”
龙小弟往后缩了缩，他被两人一前一后包围无处可逃，弱小可怜无助，只好分了一份拓印本给单小米。
单小米笑眯眯接过，完全没有打劫小朋友的愧疚感，翻看了一遍递给玉千尘。
玉千尘没接。
单小米递了递，“想要成为绝世剑客，前人的见解也得多见识。”
旁边的龙小米眼巴巴看着，他还想分一本给大哥，这下也不成了。
姜衔只收了六个人的东西就收手了，不是不想继续，而是他就复印了六份，只能忍痛拒绝其他人。
约定明天继续，怕有人跟那位拿他菜刀的大哥一样跑进来，他立马关上小门。
将借来的订书机还给附近的图文店，姜衔当即在某宁下了一台打印机买了一箱a4纸，约定下午送到。
随后他看着满屋子的宝贝，乐得连午饭都坐在宝贝中间吃。
等等，他这是废品回收站，收得这些能不能变现？要不要交税？
这么多黄金没有□□，卖的时候万一被人误会是不明赃物怎么办？
姜衔蹲在宝贝中间发愁，愁着愁着打印机送到了。
愁着愁着第二天又忙活了一天。
看着满屋子被塞得满满的古董古籍罕见药材武功秘籍金银珠宝，姜衔没有丝毫开心，他脚已经软了。
这种状态就好像那收了巨额来历不明钱财的贪官，只敢藏起来不敢花出去的心态一样。
这些要是不过了明处，他也不敢拿出去。
不行，他要上交！
下了这个决定，姜衔突然就安稳了，晚上出去吃了一顿饱饭，早早睡了。
早上他爬起来了，小心翼翼将几样最贵重的宝贝放进纸箱里，空隙塞满卫生纸。
叫了网约车，他抱着箱子直奔博物馆。
“我有古董，我要上交！”
一句话，直接被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带去了小房间。
姜衔带来的宝贝都是具有代表性的，比如最显眼的一套茶器，他怀疑是柴窑。
光看着就能感受到什么是艺术瑰宝，这套瓷器太美了，比他所见过的那些高档骨瓷还要美！
还有那对夜光杯，美玉无瑕说的就是它们。
一位老专家被请了进来，非常亲切地跟姜衔交谈，“小先生，是你要上交古董？”
小先生这称呼可真好听，姜衔昂起脖子，骄傲道：“没错，这些我都上交，您这要收，我家里还有。”
老专家戴上了眼镜和手套，轻手轻脚将箱子里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放桌上。
老专家拿着放大镜一一看过后，嘴里念叨，“有意思，有意思。”
然后叫了人上机器检测。
检测就在隔壁房间，老专家拉着姜衔聊了起来，询问这些东西的来处。
姜衔实话实说，“这些都是别人送我的，我知道古董要养，我不懂这些，就想捐给博物馆交给专业人士来管。”
老专家笑眯眯道，“我先代表我们单位谢谢小先生的信任。”
“小先生贵姓？”
就这样闲聊着，姜衔除了门没说，其他都泄了个一干二净。
知道他是江淮风的孙子，老专家就更和蔼了，“原来是江先生的孙子，我和你爷爷见过，我们博物馆就有他捐赠的瓷器。”
姜衔看他更亲切了，都是熟人了，他下定决心除了留下的那几件喜欢的宝贝，其他都捐到这来。
等了一会儿，碳十四结果还没出来，姜衔又被老专家拉去外面的展示区，一一介绍他每件古董的来历和其背后的故事。
等到姜衔腿都站停了，老专家看看手表，才带着姜衔回来。
姜衔坐回凳上时只想谢天谢地。
姜衔带回来的东西原封不动放回桌上了，老专家拿起打印出来的检测报告专注着看着。
看完又拿起放大镜对着宝贝看起来。
姜衔那心呀，就跟吊桶似的七上八下。
十多分钟后老专家终于放下了放大镜，他边摘掉手套边问，“我叫你小江可以吧。”
姜衔点头。
“小江，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什么样的东西才能称得上古董？”
姜衔试探性回答，“从古代流传下来的宝贝？”
老专家点头，然后指着疑似柴窑的茶具说，“这套呐，制作工艺是真的美，很符合古籍记载柴窑的特点，你看这釉色跟胎体隔了一层，像不像穿了一件衣服？釉色细密，能反射人的样貌。这些都是柴窑的特征。”
“柴窑瓷片极薄，透光，所以传到如今多是碎片，你这个如此完整存世很少见，只是……”
姜衔心里咯噔一下，“只是什么？”
老专家摇摇头，“只是这包浆和检测报告都判定这瓷器存世在一百到两百年间。”
“这与历史不符，柴窑存世极短，颂朝初期柴窑就彻底销毁了，取而代之的是汝窑。”
姜衔这下可算是反应过来了，不是将东西从古代拿过来那都叫古董，没有历史沉淀，只能称作工艺品！
他又推了推最抱有希望的夜光杯。
“那这个呢？”
老专家翻出鉴定报告说，“这对杯子历史只有二十年，你还是拿回去，就算作为工艺品价格也不菲。”
毕竟，和田羊脂玉的行情价在那。
姜衔脸都红了，原来所谓的前朝贡品，这个前朝只过去二十年呀！
也不能说被骗了，这些确实都是宝贝，只是年代没那么久远。
老专家看他的眼神，仿佛他受骗了。
姜衔闷闷不乐。
毕竟在他认知里，这些确实是古董。
没捐出去，还损失了检测费，对于姜衔来简直丢人丢博物馆去了！
抱着一堆东西回去，看到仓库那堆金银珠宝，他笑得龇牙咧嘴。
“这要是在古代，我绝对是富可敌国！”
“拥有这么多宝物，有什么可生气的？大不了自己开家博物馆，将这些宝物拿去展览！”
信誓旦旦说完，姜衔立刻泄气蹲下来抱膝盖。
他碎碎念，“平平无奇的我拿什么开博物馆？”
手机抖了抖，掏出来一看，是老小打来的视频。
一接通，小屁孩就大声嚷嚷，“老三星期六定亲，你去不去？”
今天是星期二，距离他被赶出来也就过了一二三，三天。
才三天时间就搞定了定亲，行啊，江老三。
屎壳郎被雷劈，赢麻了。
不对，不能这么说，将老三是屎壳郎的话，沈家姐姐又是什么？
呸呸，重来。
癞□□吃上天鹅肉——美翻了！
对于这一点，姜衔跟老小达成共鸣，充满了对江老三的嫉妒。
挂了通话，姜衔环视一圈货架上的宝贝，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他那大冤种老爹。
“老头，跟你商量个事情，提前分我一点钱，你立遗嘱的时候就不用分我了。”
手机那头江书夏幽幽道，“你可真孝死你爹我了。”
“要钱没有，我还每月跟老头要生活费呢！”
姜衔不相信，“不可能，我查过新闻了，你成年那会儿老爷子给了你五个小目标让你随意花，一天花一万，三十年也花不了一半，怎么可能没有？”
再说他也没买固定资产，江氏名下有酒店，到哪儿还能缺了他这少东家住的地方？
“混蛋，老子投资赔了不行？”手机那头传来老头狂怒的喊声。
这类负面新闻在他有第一个孩子后为了保证在孩子心目中的英明神武形象花钱给删了，只保留了炫富和泡妹新闻。
这些没法删，这是他年轻的记忆。
“一点也没剩下？”姜衔不死心问。
那头江书夏察觉出什么了，“你很缺钱？我可提前告诉你，老头子不准我支援你们，否则停我卡，你可不要连累我！”
姜衔冷哼一声，既然没钱就不跟他废话了，“难怪老爷子要越过你从我们中挑选继承人，这是知道一事无成，除了花钱泡妹，也只有传宗接代这个作用了！”
“没有老子，哪来的你？”
伴随着江书夏暴跳如雷的怒骂声，姜衔麻溜挂断电话将各种号拉黑。
看着通讯录，他喃喃自语，“不知道接下来被拉黑的是谁？”老大还是老四？
一直以原配女儿自居的老大好像更讨厌！
几分钟后，老爷子秘书电话打来了。
“难道是为了狗爹特意来骂我？”
事实证明老爷子没那么闲，秘书来电是通知他周六去酒店跟沈家一起商量定亲。
挂掉电话，姜衔啧了一声，“天鹅真要掉癞□□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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