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记住谁才是你的主人!
在隶属陆氏集团的私人医院里,陆凯泽静静凝视着躺在病床上的宴诗,那张苍白的小脸上隆起红紫的掌印。
陆凯泽面沉如水,他从怀里掏出一快古董怀表,在手中摩挲一阵后,“咔哒”一声按开,那表已经停了多年,陆泽恺定定地看着表内的一张小小照片。照片里是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清纯可人,略略上扬的眼尾已经初展风情,但满脸的豆花和怯怯的神情却让人不禁心生怜悯,想问一问她为何哭泣。
唇畔掀起,陆凯泽的眼中是化不尽的柔情期许。
“叩叩”,迟浅扣门而入,轻声道:“公孙管家来了。”
合上怀表,陆凯泽眼中的温情一瞬冷透,“让他和他的好女儿在天台等我。”
“是,总裁。”迟浅悄无声息地退出病房,陆凯泽的目光再次落向病床上的宴诗。宴诗还未醒来,她显然睡得并不安然,拧起的眉头让陆凯泽不禁伸出手指,轻轻按揉。床上的人儿似乎感受到手指的温柔熨帖,渐渐舒展眉心。
“的确很像……”陆凯泽喃喃,继而发觉自己的失态,又自嘲地笑道:“也的确不像……”
陆凯泽印象中的女孩永远是那么羞怯、楚楚可怜、战战兢兢,而眼前的女孩她骄傲、明艳、聪明、强大,向一只不畏世人冷眼抖擞翎羽的孔雀。
此时的宴诗迷迷蒙蒙有些醒转,努力张开眼睛,只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容微笑着在帮自己拨弄额间碎发,温柔的样子仿佛就是梦里的男孩。
她还记得,梦里的男孩神气地插着腰,一幅凶巴巴的样子,却将自己妥善地护在身后,前一刻还对哭得鼻子红红的自己看不上眼,下一刻却拼了命地为自己出头打架。
“小哥哥……”
陆凯泽手指一顿,柔声安慰道:“别怕,护士一会儿就来,现在很安全,睡吧!”
慰藉的话语仿佛是一剂良方,让原本不安的心不再忐忑,宴诗嘤咛一声,沉沉睡去。
陆凯泽确认她睡得安然,走到门外对迟浅道:“人多眼杂,把轮椅推过来。”坐着轮椅的陆凯泽由迟浅推着去往天台。
天边的曙光朦胧出淡淡的橘黄,天台上,一个年逾五十的老人穿着白衬衫和西装马甲,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背脊挺得笔直,直到看到陆凯泽的到来,才恭敬地弯腰低头行礼。他身旁的大乔也跟着行礼。
“公孙管家,您老可还有什么吩咐么?”陆凯泽的语气淡淡缓缓,却透着显而易见的讽刺。
“少爷,我不敢!”公孙赢立马低头作出极其臣服谦恭的姿态。
“有陆夫人撑腰,你还有什么不敢?”
公孙赢肩膀一颤,忙道:“这件事并不是夫人下令的,是老奴自作主……恕老奴直言,少爷您对宴诗小姐的态度有些怀柔太过了。”
“哦?”陆凯泽示意迟浅将他推到天台边,风声过耳,东边的初阳显露小半,“那依你该如何?”
公孙赢掂量了一会儿开口道:“您和宴诗小姐成婚本来就是为了找到您需要的东西,这件事益速不益缓。为了更好地取得对方信任,让她乖乖交出‘钥匙’,您大可以用上一些非常手段。”
“非常手段?”陆凯泽笑问,那笑却扯着皮肉,未及眼底。
“今天事如果少爷不插手,任由赵星宇强暴宴诗小姐,不失为一件好事。一来,赵星宇就会被坐实强奸罪,有力打击赵氏集团。二来,宴诗小姐身心具伤,您再介入,更容易让她产生依恋和信任,便于我们后期行动。”
“继续。”
公孙赢见少主人似为动怒,遗憾道:“现在,赵星宇的罪名顶多落个私闯名居,以赵家的实力,各方打点、疏通关系,不日就会无罪释放。而宴诗小姐对您最多生出感恩之心,而并非依恋之情,眼看两下都与总裁不益。”
“公孙管家,你如今是连我的主也敢做了,很好。”陆凯泽的话语仿佛数九寒天的霜刀雪剑,冷得让人胆寒。
公孙赢冷汗滑过后背,“我……我不敢。”
“你最好是不敢!我劝你别聪明太过,否则,别说是我母亲,谁开口也救不了你。”
“是……”公孙赢满头冷汗地离开,留下了一脸不安的大乔。
陆凯泽沉默多时,转头看向大乔,“主子和养父之间,看来你还是毅然决然选择了养父。”
“我和小乔幼年悲苦,多亏了养父的照料才能苟活至今,为陆氏效劳。”
“为陆氏效劳……”陆凯泽的语中没有责怪,只有满满的嘲讽,如同智者嘲笑难以语冰的夏虫,鸿雁不屑常在井底的青蛙。
大乔脸色急变,“大乔失言!是为陆少爷和陆夫人效劳!”
“你很忠心,但似乎这份忠心并非全然为我。既然提到了我母亲,你又如此急不可待想要效忠,不如明天起你就去我母亲那里听差遣吧。”
大乔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总裁,别赶我走!我知道错了!求您!”
“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陆凯泽面无表情地睨着跪地哭求的大乔,仿佛看透一切,“但你记住,你能给我的只能是忠心,至于其他心思,统统给我扼杀干净,更别为这些蠢心思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做我的主,明白了么?”
“是……”大乔满头是汗,声音颤得发虚,她心底最隐秘晦暗的念头在陆凯泽面前藏无可藏,被血淋淋地剖挖而出。
陆凯泽的声音敛下怒气,只剩冰冷,“去吧。好好记住,谁才是你的主子。”
大乔走了多时,东方曙光大亮,迟浅才开口:“总裁,陆夫人那边发来消息,让您去见她。”
“巧了,我也正想见她。”
迟浅看着陆凯泽冷凝的目光,皱了皱眉头,还是下定决定道:“总裁,其实公孙管家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陆凯泽厉若刀锋的眼神剐在迟浅身上,迟浅咽了咽口水,开口的勇气损了大半,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为了尽快得到钥匙,牺牲宴诗小姐不失为一种捷径。”
“你也想去我母亲身边效力?”
迟浅再不敢多话,推着轮椅下楼,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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