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苦难总是一把匕首,深入人内心深处。或许,错过,只是一次失误。然而前方的路需要劈荆斩棘,才能让你的末来不再孤寂!
————引字
方亭亭一直在陈晓风怀中挣扎哭泣叫喊,陈乔与汪菲听到这话,又是愤怒又是惊讶,他们站在哪里,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方亭亭,尤其是汪菲,此时,狠狠地盯着陈晓风,恨不得前去抽几个耳光。
但是,这时方亭亭却突然安静了,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陈乔夫妇,喊了一声:
“爸爸妈妈,我要跟晓风离婚!”,
事实上,呆住的岂止是陈乔与汪菲,连陈晓风也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了。
陈晓风浑身震动了一下,他愕然地瞪视着方亭亭,一动也不动了!呆站在那儿,抱着方亭亭的手也无意识地松开。他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望着她,好半天才猛地醒悟了过来,立即,摇头并喊道:
“亭亭,不要!我不同意离婚!你不要这么决断,这么快做出决定,不要不给我们机会,我知道自己错了,我跟李娜不是认真的,是她一直威胁我,说不跟她走就要告诉你,我怕,你知道,怕你不原谅我,所以,没有告诉你,我跟她一起,不是有意的,是无心的,是喝醉酒才……”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准备去抓方亭亭,方亭亭抱紧陈滔滔拼命地往后退去,这时候,路上开始有行人了,但没有人走过来,只是远远地看着。
方亭亭听到这话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地搅动,她简直要呕吐了。她别过头去,不想再看他,声音愤怒而颤抖:
“你真会演戏,真让人恶心!”方亭亭停了一下,看着他一眼,继续用愤怒的语气说道:“三年了,三年还是玩玩,微信上说讨厌我极至,恨不得我立即死去,我,再也不会听你狡猾地解释,留着你话跟李娜说去。”
“亭亭!有什么事回家再在说,众目睽睽之下不好看!”汪菲看到人越来越多,有些难堪,不的不过来准备拉着方亭亭的手说道,“你放心,如果真得是晓风的不对,我们一定会给你处理好的,还你一个公道!希望你看在我们的份上,回家处理吧!我们也一大把年级了,总是要脸面的!”
方亭亭听到这话,立即对四周看去,确实周围站了很多人,而陈乔与汪菲一脸地尴尬和凄惨,这种无形地精神折磨状态,的确有些触动了她。她的身子禁不住颤栗,许多行人都回过头来,诧异地望着他们。陈晓风走过来想要拉着她的手。
“干什么?”方亭亭大声地说,猛然把他的手甩开。怒吼着说:“我现在是看到爸妈的份上,而不是原谅你,你离我们远点”。
说完抱起陈滔滔,径直地穿过街道,自顾自地走朝家里走去。
陈晓风怔住了,呆呆地望着方亭亭渐渐远去的身影,陈乔和汪菲两个轻声地叫道:“还不回去,愣在这里干嘛!”
他浑身一震,感到心上有阵刺痛,他朝前面用力地喊:“等我亭亭”
他的话刚落,突然间,只见儿子陈滔滔从方亭亭的手中挣脱下来,奶声奶气地叫道:“爸爸,我来接你”,说完,便朝公路跑过来。
当他急急跑到街道路中间时,身子倾斜一下,脚一扭,直直地摔到在地,然后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大哭了起来,愣在原地的方亭亭,此时瞬间面色苍白,立即朝街道中间跑去。她快步的走到中间,正准备扶起陈滔滔时。
正在此时,一辆大货车从远处飞奔而来,
所有的人发出了惊叫。
“小心……小心……亭亭!滔滔……滔滔……”
陈晓风的声音僵在半空中,他眼直直地看对面开来了辆载满货物的大卡车,正飞快地驶过来。不偏不倚地朝儿子陈滔滔与方亭亭撞上去。
恍惚中陈晓风仿佛看到他们的身影在他眼前碎裂。
红色的血在飘飞,陈晓风觉得自己的呼吸停止,手脚冰冷,而身子摇摇欲坠。双腿软软地跪下去,他低低地说道:
“我是罪人,是我害了你们。”
他倒下去,然后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晓风感觉自己好像有了意识,但,非常的疲惫,他拼命地想让身子慢慢站起来,同时眼睛也慢慢地睁开了,但他好像撞在一样东西上,而眼前黑漆漆的雾蒙蒙的,于是,他拼命地想推开面前的东西,但浑身无力,慢慢地意识又模糊起来。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叫,他听到有叫,远远的又那么凄厉。陈晓风努力地想让自己睁开眼,然而,面前依然是一片模糊的影子,耳边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哭声:“爸爸,快救我,快救我.....这声音如当头一棒重重地击倒着他,于是,他猛得挣扎着让自己地眼睛终于睁开了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他惊慌地对四周望去忽然间狂喊:
“亭亭——滔滔!”
下午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陈晓风坐在外面的一张椅子上发呆。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那扇冰冷的门。万念俱灰地心如同冰冷的门一样,一动不动。
今天是亭亭已经在重症监护室的第三天了,医生说,如果度过今晚,那么,就脱离了危险。此时的他不吃不喝地坐在那里,整整一天了,椅子上的水和食物都一动不动。
他一眼不眨地盯着,生怕一不小心整个房间都飞走。
此时的陈乔和汪菲早已经疲惫不堪。痛苦欲绝地站在哪里,直流泪。空气中充满着无名的悲哀与痛禁。
陈晓风一直流着泪,一想到滔滔小小的身子躺在手术台上,便用双手恐怖地抱住了自己的头,闭紧了眼睛,似乎努力要摆脱那记忆。但是,他摆脱不了,跳起身子,他抱着头满墙壁跌跌撞撞地冲着。汪菲惊慌而痛楚万状地去抓他的手,哭着喊:
“不要这样晓风!冷静点冷静点!”
“别碰我!”他厉声大叫,“永远不要碰我!我是魔鬼!我是侩子手!”他推开她,忽然间,像个野兽一样冲到医院地房门边,想打开门往外冲去。他并没有看四周,在陈晓风的全部的意识和思维中,都只有一个人影:滔滔。都只有一种滔滔幼稚的声音:爸爸....
汪菲跟在后面,哭着追出去,对着站在门口的陈乔哭着喊着:
“抓住晓风!.....”
陈乔并没有来得及拉住他,只见他飞快地从左侧直直的朝电梯走出,然后电梯里出来,奔向医院的大门,陈乔的脸色铁青,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晓风!回来!快回!”陈乔大声的喊道。
此时汪非也跑了过来,满脸的泪,张大眼睛,瞪视着陈晓风背影,发出微弱的哭腔:
“晓风......”
她的声音僵在半空中,就看到陈晓风刚走到医院的门口,就像断线地风筝慢慢的往下坠,不偏不倚地倒在地上。
不知不觉已经快两个月了,春天已经逝去,初夏已经来临了。
陈家早已不似两个月前那般喧闹了,安静的出奇。陈乔夫妇一大早就出了家门,他们再也接受不了这种寂静的冷漠,再也不愿呆在家里。汪菲只有每天中午到点去医院一趟,但陈乔却再也不踏入医院。对他来说,这是致命的打击。白头送黑发人,他是不愿接受也无法接受。
只有陈晓风日日夜夜守在医院里,他拒绝请护理。只有这样才感觉自己心里好受此。
此时,陈晓风沉坐在床边的椅子里,凝视着昏昏欲睡地方亭亭。这是方亭亭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的一个月二十天了,她一直昏睡中,既不说话也不出声,更拒绝吃东西。每日醒来时也是泪水涟涟。他已经向李医生和护士长打听过她的病情。过于忧郁与悲伤,导致病人始终不能痊愈。
一切正像陈乔说得:这件事对健康人都是沉重打击,对于大手术的方亭亭来说,能活着就已经很幸运了。只是现在她完全抗拒生存下去,每天只能通过打吊针延续生命。
汪菲痛彻肺侧的说:
“好好的宽慰亭亭,我们已经失去了滔滔,再也不能失去她了!”
她停了停又继续说道:“亭亭已经脱离了危险,需要一段时间静心恢复,你也该去休息一下,最近也太劳累了,更何况滔滔的事也对你是一个打击。”汪菲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此时,早已咽哽着,她转过身去急急地走出病房。她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的伤心。
陈晓风呆坐在哪里,心如刀绞般剧烈疼痛。但他却不愿表现出来,他深深明白,此时的方亭亭已经万念俱灰,没有一丝生存的欲望,滔滔已在当天的车祸中死去,而亭亭侥幸从死亡中拉了出来。哪怕是一天,一小时,一分钟,她有可能会舍去自己的一切追随着滔滔而去。她就是那种人,倔强而又固执,绝不会原谅背弃信义的人,是他自己亲手悔了这一切。所以,他绝不离开她几分钟,生怕转过身去就是永远。
现在,方亭亭在熟睡着。她的面容并不安静平和,似乎一直在梦境里做是噩梦,眉头紧皱着,显得忧郁而苍凉。她嘴里一直不停地喃喃细语,很轻很柔,但,又是那样的清楚:
“滔滔!”
滔滔?陈晓风怔住了,心剧烈地疼痛起来,再看她,她仍然熟睡着,却睡得更加不安稳了,嘴里又急促的喃喃道:
“陈晓风,你是混蛋,是渣男……”
连梦里也要骂人啊!陈晓风在痛苦中居然有些失笑。可是,忽然间,他又听到方亭亭喃喃道:
“滔滔,妈妈去陪你!”
这一声呼喊那么清晰又那么凄厉,陈晓风被吓了一大跳。他呆呆地望着,心里却再一次痛楚般地绞痛,当他回过神来再对着方亭亭看去,她以后她的面容渐渐平静下来,又低低地喃喃细语:
“滔滔,咋们一起去找爸爸!”
于是,就在这时候,方亭亭欠伸了一下身子,突然醒了。睁开了眼睛,有一瞬间的迷茫,她迷迷糊糊地问道:
“晓风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不去接滔滔啊?”
陈晓风一怔,怎的,她居然忘掉之前所有发生的事!他深吸了口气,望着她,
但只一会儿,方亭亭猛得坐起来,手上的吊针把她扯得疼痛万分。她又倒下床去,一动不动地紧盯着陈晓风,眼光迅速地变得凶恶而冷酷,脸色苍白了,一伸手,一把抓住了他伸过来的手,用惊人地力气捏紧了他,同时发出愤怒的声音:
“谁让你在这儿的,你马上滚出去,否则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渣男!……”
方亭亭从嘴里吐出一大堆骂人话,脸色那样狰狞。陈晓风并有挣脱了手,任凭她不停地咒骂。
整整五分钟过去了,方亭亭终于泄气地放下手了,也不再说什么,轻轻地躺在病床上。
靠在枕头上,衰弱、苍白而又绝望,泪水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泪水!方亭亭住院这么久,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流泪,这比什么都震骇着他。她是这么脆弱而又无助,于是陈晓风急急地说:
“亭亭,我不敢祈求你原谅我,如果能将我杀死,你才能解恨的话,我愿意付出生命!”
方亭亭震动了一下,抬起眼睛来看他,她的眼光是深沉而又哀伤的。
“不要,”她轻声地说,“是你的错和我的错,害了滔滔。杀了滔滔。所以,即使我们死去一万次也无法把他救活,所以,我们分开吧!。”
陈晓风听到这话,怔住了,有些心慌了,握住她地手,她的手像石头般僵硬。
他急促地说:
:“不要亭亭”
方亭亭冷冷看着他,一言不发,空气中充满着死一样的寂静。
他忽然跳起来了,凶暴地拂开她的手,脸孔像死人一样煞白,嘴唇也毫无血色,他悲愤万状地喊了出来:
“亭亭,你知道你有多残忍和自私?我的不忠和背叛,你用什么方式惩罚我都行,但,你激情之下意气用事,把滔滔搭上了性命。我并没有因此责骂你一句,因为,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不会造成后面的结局。我只想你冷静下来,咋们都自我检讨一下,死者已逝,但是没有办法的事,必需接受事实。可是,你为什么要彻底毁掉这一切。不留自己退路,更不留我的活路,为什么?……”
方亭亭一下子傻住了。她静静地盯着他!霎那间,两人的内心无名的触动着。一种无名的酸楚涌上心头,她突间醒悟过来。猛得垂下头去。
:“我……我不走了,不分开了!”她柔弱地说:“给我吃的,我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要去看滔滔!”
陈晓风露出了微笑,但眼角却泛起了泪花。他赶紧把方亭亭扶起来,靠在床头上,然后从桌子上拿起汤轻轻地喂着。她吃的很快,很快,就好似很久没有吃过美食那样,狼吞虎咽。
忽然间陈晓风猛得打了一个冷颤,像是从梦中突然惊醒过来。他发现在自己仍然坐在车上,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状态,他茫然地盯着方亭亭正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自己。于是,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推开车门。
他并没有来得及关门,方亭亭已飞快的朝他走过来,并淡淡地说了一句:“风,我要回老家一趟,估计一个星期回来。”
陈晓风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来不及着想,便不加思索地问道:“现在吗?我送你”
方亭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仍是淡淡的语气:“对,十一点的火车,路太远。来回折腾,我坐滴滴去,你自己注意不要太累,回头给爸妈说一下,走得太急还没有跟他们说”
他怔住了,张开口想说些什么,话在嘴边咽了回去,好半天才喃喃道:“好,你注意安全”
方亭亭点点头,径直地朝大门走去,打开门走出了院子。任凭他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站着。四周一下子沉寂起来。
方婷婷推开门走到大街上,现在已经开始进入了初春,暮冬似乎还有些没有完全流失,还散发着冷的气息。尤其是前几天一直阴雨蒙蒙,这使天气更显得寒冷而瑟。今晚似乎更凭添了少许的凄苦与寒意。她站在大街上,手里一直看着手机,预约的滴滴车还有十分钟才到,她百般无聊之际再回头往家里的方向看去,夜色中灯光下仿佛看到一个人站在门口。她想这是陈晓风,看身影,她有些迟疑,刚想张口,但,再定睛一看,门口边空荡荡的,她禁不住自嘲起来:自己有多么自恋,自从儿子走以后,她们的感情就像冰冻一样给深深地冻住了,俩人之间再没有从前的耳鬓厮磨亲密和热情,陈晓风几乎一天十几个小时的工作,回到家里她早已进入梦乡。今晚本来是想等他,但是,当面对着他那张脸,方婷婷似乎又回到了儿子陈滔滔死去的情形,于是,她匆匆的告别了,匆匆的离开了家。
她是无处可去,事实上,她并没有买车票,就连自己想去哪里都没有确定。但,此时的她只想离开这个家,没有活力的家。逃得远远的。一想这里,方婷婷顿时万念俱恢,内心悲伤而油然而升。
正当她暗自伤怀时,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她地面前,把她从沉思与悲伤中释放出来。
方婷婷坐上滴滴车上,车门轻轻地关上,透过车窗再一次回头看着影影约约的大门,发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车缓缓的朝远处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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