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惨吗
哗啦一下拉开床幔,李烟袅就撞入了一双黝黑的眼眸里,眸中有笑意,就这么看着她,像是在这里等她好久了。
李烟袅猛然转身,她怎么会在梦中看见戚薄,内心默念非礼勿视。
“袅袅,你夜夜梦我,是心有所想夜有所梦吗?”那人的身子直接贴了上来,从后面拥住了她。
李烟袅搞得满头大汗,后背的疼痛还在,这人一下抱了上来,更痛了。
“你不是戚公子。”李烟袅推开他,随意在他身上瞟了两眼,不做过多停留,因为他就穿了一条裤子,还有一件宽松的外衣。
那人见李烟袅目光转移,他凑到她的面前,打趣道,“我怎么就不是了?”
李烟袅想了想戚薄平时的做派,又扫了一眼这人如此放浪形骸的衣着,闭了闭眼睛。
她自己都快要怀疑是不是她内心深处就想要亵渎戚薄,所以做了这个梦。
“戚公子可不会似你这般。”
“这般什么?”他似乎是听不懂李烟袅的言外之意,一个劲地追问。
李烟袅忍无可忍睁开眼睛,“这般放浪形骸!”
“我见你如今还是这么开心我就放心了,袅袅。”他上前将李烟袅有些凌乱的头发拨正。
忽然的正经让李烟袅有些愣住,她不解地看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戚薄,只是我和你现在看见的那个戚薄不一样。”
李烟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模样就是一副,说,我看着你继续编的模样。
他宠溺地笑了笑,手上闪过白光,白光笼罩在李烟袅的后背上,“是他护不好你,你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不离,戚公子三番五次救我于危难之际,我为什么要离他远一些?”
李烟袅看着眼前这人和戚薄一模一样的面庞,忽而瞥见他脖颈处红色的纹路,“你脖颈处是什么?”
“戚公子可没有,我就说你是假的,别一天搞些这种春梦了,我真的很心累。”李烟袅用她的核桃木剑指向这人。
这人莞尔一笑,“可是我真的很想袅袅,若是我不做梦了,连梦里也见不到你的话我会死的。”
李烟袅眼睛睁大,瞳孔微颤,话语也有些结巴不利索,“你是说不是我做梦,是因为你做梦,你做梦梦见我,我就会出现在你的梦里。”
“也不完全是,这其实还是你的梦。”
“我的梦里,自然和你的感触所见的画面不一样。”说着,他的眼神落在了床幔之中。
李烟袅惊奇地发下,他的耳朵竟然有些薄红,这么不要脸的人竟然也会耳根红,他这是什么?害羞吗?
随即跟着他的目光方向看去,发现他目光所抵达之处后,忽而恍然大悟,这个流氓。
手握住剑柄,李烟袅直接刺向他的腹部,没想到剑身径直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
李烟袅收回剑,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袅袅,我现在还不能死,长话短说吧,不知道下次见你是什么时候了。”他拉了拉衣服,合拢了一些。
李烟袅看着他,下次?
他有些心虚地咳嗽两声,继而眼神专注地看向李烟袅,“戚薄对你另有目的,若是需要舍弃时,你会被他放弃。”
另有目的,戚薄对她能有什么另有目的?
李烟袅蹙眉,没有打断他的话。
“他一点都不是表面那般纯良,你对他保持警惕之心,必要的时候杀了他。”说着,他拿出了一根,红色发带?
他上前来到李烟袅面前轻柔地将红色发带系在了她的手腕上,发带在系好之后消失不见。
李烟袅抬起手,看了看,“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不用立刻相信我,我只是请求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无论对方是谁都杀了他。”
他说这话时眼神专注,里面有淡淡的忧伤,连同那形似小喜鹊的瑞风眼都显得有些塌落着,无精打采的样子。
李烟袅心头闪过一丝怜惜,“你可以不要顶着这张脸作出这种神情和我说话吗?”
他点了点头,骷髅面具出现在了他脸上,李烟袅又想起那段不太美好的梦。
“算了算了,你还是把面具摘下来吧。”
面具摘下,他一脸期待地看着李烟袅,想要她答应刚才提出来的请求。
“我暂且答应你,只是我也有自己的思量,若是戚公子一开始对我就是利用的目的接近我,那我必定亲手将他万箭穿心。”李烟袅说着浮夸地比了个割脖子的手势。
却见眼前这人沉默着不说话了。
他看着李烟袅半晌,“袅袅,倒也不必如此绝情,万箭穿心的话模样会比较丑。”
“他伤害你的时候,你抬起右手手腕,这发带会替你杀了他。”
“去吧,袅袅。”
李烟袅还想要再问他几句,眼前的场景都在前迅速移动,一睁眼就对上了段青云关怀而紧张的目光。
“阿灵,阿袅醒了,你快来看一看。”他起身朝裴灵大声喊道,和那平时稳重的形象有些出入。
揉了揉眼睛,李烟袅坐起身来,想着梦中的一切,又发现她的后背只是有轻微的痛感了,全然不似刚才那般剧痛了。
裴灵还在调制给李烟袅的解药,听闻这话手微微一颤,药的分量多了些,又失败了。
她没有懊恼,立马放下手中的药,朝李烟袅快步走去。
抬起李烟袅的手腕,裴灵神情专注地给李烟袅把脉,一会眉头皱起一会严肃,“烟袅姐姐体内的毒素被逼出来了。”
“只是有少量的还残留在体内,不是什么大问题。”
一旁的季知朗冷冷出声,“裴姑娘,你这医术是否不太好?”
“看来我需要考虑一下,是否要撤销刚才同你的那桩交易了,这毒钉若是没有我的解药,谁还可以解。”
裴灵没有理会嘲讽出声的季知朗,“烟袅姐姐,你有没有感觉身体其他地方有什么痛楚或者不一样的地方?”
李烟袅摸了摸后背,现下连刚才醒来的一丝痛楚都消失不见了,她若有所思地朝裴灵摇了摇了头。
抬起手,一只红色的小蛇在对她吐蛇芯子,李烟袅再看去那蛇好似又幻化成了红发带紧紧绑在她手上。
“烟袅姐姐,你盯着手看干什么?是手不舒服吗?”裴灵疑惑地问李烟袅。
“我手上有蛇吗?”
裴灵快速朝李烟袅手上再次看去,“没有啊,烟袅姐姐,你的手上什么都没有。”
看来他们都看不见,红色的发带缠在手腕处,李烟袅另一只手抚上去,有些冰凉的触感,和自己的皮肤是不一样的。
敛下眼帘,李烟袅暂时不打算和他们说她在梦境里所遇到的人。
“或许是眼睛有些花了,刚才明明看见了一条蛇的。”李烟袅解释道。
她抬头看向裴灵,“我也不知是什么回事,醒来就觉得后背处的痛感消失不见了。”
鬼界地狱森谷处,无尽的黑夜像是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吞噬掉一样,这里没有任何植被,飞禽走兽更是毫无踪影。
戚薄站在谷口,望向已经不算是入口的地方了。
他驻足了一会儿,不是害怕不去,也不是面对未知具有恐惧所以不去,而是往事回忆扑面而来,身体的记忆提醒着他曾经这里发生过什么。
耳边是那个女人的声音,没有一丝母亲的温柔,只有虚伪的谎言和狠毒的话语。
“小薄,你去找你爹爹,兴许他看见你就会心软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你真乖,娘亲就这次抽取你弟弟的血啊,没有下次了。”
“来,小薄跳下去,不要怕,药液制成之后不但娘亲可以肆无忌惮地去人间,你和你弟弟想要来人间朝你爹爹和我也不会被那些驭鬼师发现了。”
这都是一些花言巧语,他年少无知时被她哄骗,待幼弟奄奄一息地躺在地面上,连一声兄长也没有力气喊出来的时候,戚薄才知道那个女人的诡计。
可当时戚薄也仅仅只是半大的孩子,谁会想到一向对他们不闻不问的母亲忽然回到鬼界,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对他们好,护着他们。
从一开始戚薄就是在鬼界摸爬滚打长大的,作为掺杂着半人半鬼血脉的恶鬼,戚薄的母亲在生了他之后,就把他丢在鬼界不闻不问。
他靠什么活下去?
一开始是一个鬼老头,他照料到他会自己和被的恶鬼打架,只是大抵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那鬼老头被其他恶鬼杀死了。
从此他在鬼界飘荡,几年过后,那自称是母亲的人带回来一个孩子,说是他弟弟。
把戚然扔给戚薄就一走了之。
为了让弟弟过得好一些,戚薄修炼更加刻苦,世上总有人天赋异禀,戚薄就是极有天赋。
他很快就取得鬼界一方的话语权,这个时候那女人回来了。
她欺骗自己,将戚然身上的血抽去,又将自己用来试药。
之后发现了她的诡计,他抵死不从,他要带着戚然离开这里,戚然的身体败落了,灵力不足,不可以见太阳,并且修为也很难提上去。
最严重的是,戚然大多数时候都会陷入沉睡,身体也会发痛,不定时,但是一发作就是满地打滚。
直到遇上了那个姑娘,李烟袅。
她的极阴血液可谓是治疗戚然一身顽疾的最好“药材”,翻阅古籍之时戚薄就在上面看见一笔带过的记载,极阴血液世间奇药。
想及此,戚薄似乎是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踏入这个他曾经暗自发誓再也不要踏入的地方。
对于李烟袅的感情他始终是认为有利用和感兴趣,现下为了她踏入这里,实属是超过了他的计划和控制。
想起李烟袅唇色苍白,眼眶里都是压抑着的痛楚,他向地狱森谷走去。
无论是为了幼弟的顽疾还是因为李烟袅,此刻他都需要去会一会世上他最不想见之一的人了,他那恶鬼母亲。
拿出玉剑,剑身舞动,朝谷口劈去,刹那间谷口像是一个巨型生物活了起来,张大嘴巴朝戚薄笼罩过来。
站在离谷口不远的戚薄冷笑一声,眼皮都没有抬起来看那东西,薄唇轻启,“这么多年了,术法一点长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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