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千万高尔夫
那一句话无疑是代表丁瑶已经真正接受了耀阳,且将其当作强大的后盾。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耀阳这两年在赤柱大肆收买人心,效果可谓显著。
能够蹲去赤柱的,可以说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就算混得最差的那种古惑仔,也属于有些胆色的人物。
耀阳在赤柱那边握着他们的脉门,可以说是掌控了一个无比复杂的关系网。
即便是在外面,这张关系网影响力也是巨大,特别对于古惑仔而言,没人愿意去得罪一个赤柱监狱里面的皇帝。
他们都是出来混的,保不齐哪天就进去了。
得罪了赤柱皇帝,还要不要出来?
再冲动的人也会思考。
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耀阳一开始穿越过来斩的哪几个矮骡子!
也不知道是说他们命苦还是点背。
耀阳当狱警以后差不多一年半的时间,一次宵夜中的一个混混喝了点酒就开始跑火车。
“为什么要加入社团?因为威风?有钱,有女人,什么都有!”
“还有砍人这种事情我是不怕的,每天死那么多人也不看见我死,我这样一看就是长命百岁的那种!”
没想到当天夜里就给人追着砍。
十几个人就留了一个!
相比较其他几个刚吹水完就给人砍死在街头,他“幸运”的被抓到了赤柱!
当看到耀阳那文质彬彬略微带有一丝神经质的笑容,那天晚上的那个恶魔有出现在他的脑海。
“东星!!耀阳!!”
差点破口而出!
好在,耀阳就在不远处,更好在他跟手底下的人建立出来的默契。
一个眼神,鬼见愁拿着橡胶警棍就重重的开在了了这个矮骡子的头上。
“东兴,耀阳!也因为吃痛!变成了东兴要完!”
东兴会不会完耀阳不知道,但是对于这个知道自己身份的矮骡子,他是铁定要完!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好在江湖是健忘的!
只有偶尔在听老狱警吹水的时候才会有新狱警提起
曾有一个矮骡子得罪了雷老总至今在小黑屋里没出来。
…………
与丁瑶又聊了几件“华都”发生的趣事后,丁瑶这才开口,好奇问道:
“耀阳哥,我记得你是很不喜欢请假的,今天才周五,并不是节假日,有什么大事需要请假出来办?难道占米仔那边的生意出了问题?”
“那倒不是,只是有人约我喝早茶,这个面子我还必须得给!”
耀阳摇头话语着。
“谁有这么大面子?”
丁瑶更加好奇,追问道。
连旁边一直没有插话,十分乖巧的阿夜脸上也显露着兴趣。
“丁荣邦!”
说出三字后,耀阳脸色开始转正,坐在椅子上,将丁瑶放在自己腿上。
“丁荣邦?”
丁瑶小声念叨了一下这名字,马上就反应过来,有些吃惊道:
“鼎丰集团的丁荣邦?耀阳哥,他怎么会找你,找你干什么?”
不怪丁瑶惊疑,因为丁荣邦是港综市排得上号的富豪,耀阳看似威风,归根究底依旧只是狱警一枚,两者怎么看也扯不上关系才对。
“事情是这样的……”
耀阳也不瞒着二女,开始讲述着。
讲到一半,丁瑶已经满脸正色,从耀阳腿上离开,三两步跑到床头,翻出一个笔记本,开始写写画画。
耀阳与阿夜对此也见怪不怪了。
这两年,只要耀阳告知丁瑶一些别人欠下的人情,丁瑶觉得价值极大,便会记录下来。
她那个笔记本,上面已经写得满满当当,全是一些别人看不懂的鬼画符。
丁瑶把这个笔记本当成宝贝一样。
耀阳有时都很纳闷,丁瑶到底写的什么字,连他也看不明白,偏偏丁瑶却能够完全理解。
有时候甚至负责提醒耀阳,谁谁谁欠他一个巨大人情,这件事可以找谁帮忙等等。
此刻,丁瑶又写上了,可是写了没几个字,就停住笔,一脸惊愕看向耀阳道:
“耀阳哥,你说你拒绝了丁荣邦?”
“也不算拒绝,我答应照顾他兄弟!”耀阳平静回应。
这下子,却连阿夜都忍不住插嘴起来:
“耀阳哥,为什么不全部答应他啊!一个犯人死了就死了,算得了什么。那可是丁荣邦啊,势力很大的。”
耀阳不屑撇嘴,解释道:
“势力大又怎么样,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就算答应替他办事,以他那行事作风,事后一定会给我一笔钱,然后撇清关系。最后我能得到的,也不过是一笔钱,一个不算人情的人情,有什么用?”
“那现在呢,耀阳哥,现在你拒绝了丁荣邦,这么不给他面子,难保他不会想对付你啊!”
丁瑶接茬,脸上透露出焦急与关心。
毕竟,丁荣邦在丁瑶看来,绝对不是自己这票人现今惹得起的存在。
不巴结无所谓,可是当面拒绝,丝毫不给人面子的行为,很容易让人记恨,进而被针对的。
“现在,现在很好啊,我虽然拒绝了丁荣邦,但相信已经得到丁善本的好感。”
耀阳这会儿,变得有些智珠在握,眼中散发着自信的光彩,脸上挂着微笑道。
“丁善本?”
两女全都开始低声,念叨起这个名字。
而从刚刚耀阳的话语介绍中,他们也知道丁善本这个人,亦有听耀阳评价过。
“耀阳哥,你不是说这个人是个正经生意人,他和丁荣邦比起来,难道更难帮我们?”
丁瑶不解问出声道。
耀阳开始正经,解释道:
“丁荣邦是捞偏门的,而我要走的路,不是他那条路。他所谓的那些关系朋友,能帮我们什么?丁善本就不同了,他是个正经商人,与商界人士关系很好,与政界人士亦有几分熟悉,和他结交,才是真正有助于我的发展。”
“而且,如果时间是十年前,我可能会答应丁荣邦。十年后的今天,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丁荣邦老了,他六十几岁了,再能,又还能撑几年?他的基业,早晚都要交给他的儿子丁善本。”
“答应丁荣邦,就算得到他的好感又能怎么样,用不了几年,丁善本上位,一定不喜欢他爸这些灰色的交情。”
“相反,我答应照顾他兄弟,没有要他们任何好处,会让丁善本觉得我是一个正派的狱警。正经商人,正派狱警,听起来是不是很朋友呢?”
“这个……”
两女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耀阳说的是不是对的,不过从那无比自信,似乎一切尽在掌握的气势,两女还是要选择相信!
叮叮叮……
这个时候,房间中的座机电话突然响起:阿夜接起电话:
“喂!恩,耀阳哥在这儿。”
“好,我知道了,我会告诉耀阳哥的……”
阿夜第一句话很正常,可第二句话开始,眼神就开始变得怪异,直盯着耀阳看。
“怎么了?”
待阿夜放下电话,耀阳不由乐道:
“不认识你男人了?”
“耀阳哥,你太厉害了,刚刚是阿雄打来的电话,他让我告诉你,丁善本两分钟前去了一个电话到赤柱,他约你明天一起去打高尔夫球。”
阿夜满脸都是崇拜与爱慕,连声夸耀道。
“哈哈哈……”
耀阳大笑,故作得意道:
“怎么样,现在你们俩信我没瞎掰了吧,不用担心丁荣邦对付了我吧。”
切…两女齐声玩笑,丁瑶更是装模作样叫道:
“高尔夫球啊,你会吗?”
“打个球有什么难的,高尔夫嘛,明天现学现卖。不过现在我们三是不是应该先打一场别的球赛。”
说着,耀阳一手拉住阿夜,一手抓住丁瑶。
打那种一千万一个球的那种!
房间里,很快就传出两女的娇笑,与那些故作的叫声。
翌日大清早。耀阳在华都夜总会楼上醒来,在丁瑶与阿夜两人的细心服侍下,穿上一身高档西装,稍微打扮了一番发型。
“阿夜,占米仔来了没~有?”耀阳对着镜子满意一笑-,头也不回问话道。
“他来了,已经在楼下了!”
阿夜由于更先起身,还下楼去过,立马给出答案。
“那好,我先走了,忙完再回来陪你们。”
整了整衣领,耀阳转头看向二女,各自吻了吻,发话道。
“好,耀阳哥,我们等你回来。”
两女恭送着耀阳出门下楼。楼下,一身西装,皮肤黝黑,比起两年成熟许多的占米仔早就到了。
与昨天耀阳的待遇一样,由于占米仔人长得帅,且有钱,出手大方,常常过来为两位老板娘捧场,所以这里的妈妈桑都认识占米仔。
此刻,占米仔被一票女人围坐着,正聊得火热。
“耀阳哥!”
看到耀阳下楼,占米仔立马站了起来,恭敬招呼着。
“走吧。”
耀阳也不废话,示意可以出发了。
原来,今天丁善本约耀阳去打高尔夫球,别误会就是打球不是一千万一颗那种。
为了避嫌耀阳想了想,便决定把占米仔带上。
不开玩笑了说真的实际上是耀阳自己的身份,根本不适合在商界混迹,结识人脉再多,仅仅只能算资源,短时间变不成助力。
占米仔就不同了,作为自己白色事业的代表,由他直接结交,或许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两人很快出门,坐上一辆白色丰田小轿车。
这辆车是占米仔去年买的,还真别说,如今的占米仔越来越像成功人士,去年就已经换了大房,买了轿车。
另外游戏厅的生意,亦被他做得有声有色,赤柱、旺角、新界、九龙,许多地方都有他开设的场子。
而且,占米仔听从耀阳的建议,已经开始开发房地产,虽然如今规模很小,不过尚算一个良好的开端。
“耀阳哥,我们去哪儿?”
上车后,带着几分兴奋,占米仔虽然知道今天是去见丁善本,但并不知道地点,出声问询道。
“石澳高尔夫俱乐部,知道路吗?”
耀阳开口话道。
“石澳?那么远?”
占米先是一怔,随即更加兴奋道:
“耀阳哥,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号称香江最神秘的纯会员制球场?”
看占米仔这么兴奋,耀阳倒是有些不解了,疑惑道:
“你听说过?”
“听说过啊!石澳高尔夫球场,兴建于1925年,已经有六十年历史了。他们只招待会员,非会员人士,只有在会员的带领下,才能进球场打球。一次似乎还只能带五位。”
“而要加入他们的会员,首先必须在港综市拥有足够数量的物业,又或是国际企业的老板总裁,而后再经过严谨的审批,最后才能够知道是否能够成为会员。”
“所以那里出入的,不是豪商,就是巨富,在商界是很有名气的。”
占米仔如数家珍,说得眉飞色舞,就好像能够去石澳打球很荣幸一样。
耀阳默然,想了想,再话道:
“那个地方是谁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
占米仔实话答道。
“那开车吧……!”
随着耀阳又一句吩咐,白色丰田飞驰在了公路上
一小时后。
石澳高尔夫俱乐部门口。
耀阳、占米仔两人刚刚把车停好,接待中心大门就走出一个身穿运动服的男人。
稍微瞟一眼,不是丁善本还能是谁?
“本少爷,久等了吧!不好意思,第一次过来石澳,不太认识路。”
耀阳对于丁善本第一时间就看到自己,且走出来迎接,大为好感,离得老远就招了招手,一副熟络道。
“雷老总,现在才9点,离我约你的9点半时间还没到,是我早到了。”
丁善本一脸笑容,彬彬有礼走了上来。
看到占米仔,丁善本有些好奇道:“
这位是?”
“哦,对了,我来为你介绍。”
耀阳一副经过提醒才意识到的模样,话语道:
”这是我弟弟,你叫他占米仔就好了。别看他年纪小,他也是做生意的,虽然比不上本少爷那样成功,倒也从没让我失望。今天本少爷约我打高尔夫,他也没玩过,所以我带他出来见见世面。”
“对了,本少爷也不用雷老总,雷老总的称呼我,叫我耀阳就好。”
“占米仔,你好。”
丁善本也不介意耀阳带人,很有风度伸出右手。
占米仔立马握住,还有些不太熟悉,所以十分客气道:
“本少爷,幸会!”
客气打过招呼后,丁善本又将话绕了回来,微笑看着耀阳道:
“好,那以后我就叫你阿震好了,对了,你也不用叫我本少爷,太见外了,就叫我善本吧!”
“好,善本!”
耀阳笑了笑,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道:
“对了,善本,我可是生平第一次打高尔夫球啊,如果玩得不好,你可别笑话。”
“哈哈哈,怎么会!”
说着,三男人气氛还算融洽,肩并肩往大厅走去。
丁善本这个人吧,确实是一个靠得住的角色。
他约耀阳9点半,自己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把一切也安排得妥妥当当。
他为耀阳准备了专用服装,看到多了个占米仔,又马上去多拿了一套。
当耀阳与占米仔换好衣服,走出更衣室时,丁善本和两个年轻美貌的女人已经等在外面。
“耀阳哥、占米仔,你们既然是第一次玩高尔夫,一定不熟悉,这是为你们找的教练。”
丁善本指了指身边一身高尔夫球员打扮,青春活力,皮肤有些微黑,似乎长期暴露在阳光下的两名美少女,介绍道。
“两位先生好!”
两名美少女教练也似乎十分专业,带着亲切的笑容,对耀阳与占米鞠了一躬。
“就留下一个给占米仔吧,我不用人教,善本,你稍微提点两句,我自己练练就行了。”
耀阳对教练完全不感兴趣,自己可是国术高手,控制能力高超,无论什么球,说白了也就是玩控制力。耀阳就不信,玩个高尔夫,自己还需要什么教练!
“那好吧,占米仔,你看谁留下。”
丁善本对此倒也不强求,将选择权交给占米仔。
占米仔可没耀阳那个自信,生怕自己丢人,点了一个看着更为顺眼的教练。
一切准备就绪,三人出发,坐上球车,带着一个美女教练,三名球童、浩浩荡荡直奔球场。
“咚……”
“咚…咚……”
随着一个个高尔夫打出,球童的忙碌,不出耀阳所料的那般,高尔夫对于他来说,并不算有多难。
丁善本稍微指点了几下,他已经掌握基本杆法,只是暂且力量掌控有些不到位,不是重了就是轻了,还差那么点意思。
比起来,被美女教练教导的占米仔,可就差劲多了。占米仔姿势摆得挺到位,气质也在那儿摆着,但十杆有六杆都碰不到球,一看就是新得不能再新的新手。
在球场上大概挥杆了半小时左右,丁善本主动与耀阳交流起来。
“耀阳哥,厉害啊,不愧是做警察的,我学高尔夫球那会儿,可没你这么棒。开始几天,我连球都很难碰到。你这每一杆都中,了不起。”
“哈……”
耀阳笑了笑,话语道:
“善本,你说笑了,我这都打了半个多小时了,一杆没进,这算什么厉害的。倒是你,都快打完一半了吧。”
“熟能生巧而已,我想如果阿震常常过来玩,很快就会比我强很多。”
丁善本风度一笑,谦虚道。
“常来嘛,这可就难了,我听占米仔说这家会所不简单啊,只招待贵人,我一个小小的狱警,要不托你善本的福,恐怕很难进来吧!”
耀阳顺嘴接了一句,亦显得很谦虚。
丁善本善解人意,立马便道:
“如果耀阳哥以后想来这边玩,随时打电话给我。”
“那太麻烦你了吧?”
耀阳心中赞同,表面还是假惺惺说了一句。
“有什么麻烦的,耀阳哥你这次答应替我们照顾柴叔,可以说是对我们有恩,打几场球而已,算得了什么。”
丁善本摆手,又话道:
“对了,耀阳哥,你对珠宝展有兴趣吗?”
“珠宝展?”
耀阳有些不明白丁善本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眼珠一转,选择稳妥答道:
“我一个小狱警,那些太高贵的东西应该是与我没什么缘分。不过能够涨涨见识,我倒没什么意见!”
“那好,一会儿打完球,我送你一张顶尖国际珠宝展的请帖,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见识见识啊!不怕阿震你笑话,我做金行也十几年了,都还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次的皇室珍宝。”
丁善本微笑着发出邀请。
顶尖国际珠宝展?
耀阳何其聪明,一听这名号,便知道能够参加的人,必然是一些达官贵人,恐怕连中层商人都未必有资格。
丁善本准备送自己这样的请帖,无疑是在交好自己。
有一句话说得好,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得混入什么样的圈子。耀阳一心往上爬,有实力、有本钱,现在奇缺的就是人脉。丁善本的请帖,可以说是及时雨,一块很好的敲门砖。
内心高兴,耀阳对于丁善本好感大增,表面却依旧不动声色,装作八卦道:
“什么皇世珠宝这么了不起,连善本你都没见过?”
“听说这次要展出的,全部是十八世纪俄国沙皇的御用珠宝,价值连城,每一件都可谓是无价之宝,国宝。”
“这次鉴赏展示会,是由一位英国伯爵私人举办,时间定在下周五晚上,在香江新开幕的君度酒店Penthouse举办,全港综市只邀请了一百多位贵宾。我们鼎丰由于是金商,所以有两张邀请卡。”
“我还听说,这次所有展示的珠宝,会放在三个尖端科技的玻璃柜中展出,全部是由电脑控制,而且还防弹,要是没有密码硬打开,瞬间就会爆炸。”
“国宝、科技,这次或许真要大开眼界了。”
丁善本自丁荣邦给他邀请卡后,他也做了功课。
一开始他还以为只是小场面而已,也就是老爸想让自己与耀阳结交,顺便还他人情。
可是随着他派人调查,发现这次珠宝展不简单啊,全是顶尖东西,最后连他自己都来了巨大兴趣。
毕竟丁善本也是金商,珠宝展出没少办,能够见识人家顶尖展出手段,也是一种涨见识。
同时,丁善本从这件事中知道丁荣邦对于耀阳的看重,自己相信老爸,亦对耀阳更加重视,所以才会昨天就发出邀请,请耀阳今早就来玩球
“君度酒店,国际御用珠宝展出。”
这听起来怎么这么熟啊!
耀阳听着丁善本手舞足蹈的解释,越听越感觉熟悉,好像自己在哪里听过。
这一世当然是不可能了,无疑是前世。
到底是哪里呢?
正在耀阳静心思考,丁善本说得吐沫星子横飞之际。
一道嚣张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我当是谁呢?一大清早就霸占了我的场子,原来是本少爷啊!那就不奇怪了。”
“本少爷一向喜欢强取豪夺,上次要了我一双破鞋,想不到这次连球场也要了啊。”
寻声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满头金发,尚算帅气,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的排场,比起耀阳这边可要大太多了。男人嘴里叼着一根雪茄,身后跟着四个打扮青春的美少女教练,再之后是五名西装革履的跟班,最后还有一伙开着草坪车,背着打球用品的女球童。
他自己呢,穿着一套高尔夫专用运动服,大踏步坐在前面,眼中闪烁着凶狠,显然“来者不善”。
“熊百韬!”
和耀阳站住一起的丁善本,第一时间念叨了一句,适才还满是笑容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丁善本似乎一点不惧来者,大踏步迎上,语中带刺道:
“熊先生,这里是公共会所,只要是会员,都可以租用球场打球。熊先生说这里是你的场,难道熊先生已经出资买下球场了?”
“丁善本,你装什么蒜,这个会所有谁不知道,熊先生每周五早上10点,都会准时到这个场子打球的。”中年男人熊百韬还没说话,他身后一个西装跟班已经跳了出来,对着丁善本大喊大叫。
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位熊百韬与丁善本之间,绝对早有恩怨,且不小。
如若不然,两位都可以说是有头有脸的人,什么事都会注意影响,好好商议,更不可能连手下都随便插嘴了。
熊百韬抬手止住手下的话语,一脸假笑道:
“善本啊,你喜欢我的东西,尽管说话啊。一个高尔夫球场而已嘛,你只要一个电话,我就让给你啦!就好像那个贱女人一样,上次你一句话,我是不是马上就让给你了?”
“你这样连招呼都不打,直接上来就占住我的东西,会让我很没面子的。特别是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你说对吧?”
丁善本被对方冷嘲热讽,却很沉得住气,脸上不见怒色,而是看了看手表,话语道:
“熊先生,这里我已经租下来了,在9点到12点这段时间,属于私人地方,不欢迎你,你请吧!”
“姓丁的,你这是摆明和我作对?”
熊百韬似乎极其不喜欢丁善本这态度,抛开假笑面孔,狠狠将雪茄丢在地上,气喝道。
丁善本与熊百韬开始相互冷嘲热讽,很有水平的吵来吵去。旁边,占米仔早就停止了打球,来到耀阳身边,生怕耀阳不明白对方是谁,小声嘀咕道:“那人叫熊百韬,是熊氏珠宝的老板。
在港综市做金行的,除了那些老家伙外,就属鼎丰与熊氏的生意最红火,搞得有声有色。”
“而且有小道消息说,丁善本曾经抢过熊百韬的女人,所以两家结仇很深。”
“恩!”
耀阳点头,示意自己完全清楚。
也正在这时候,一道豪爽非常的笑声传了过来:
“哈哈哈,这么热闹啊,我看看都有谁啊?原来是善本和熊老董啊!外界传言,你们两家水火不容,想不到平时聊得这么热闹,交情这么好的,外界传言啊!终归不可信。”
不远处,又一票人走了过来,来者有七位。当先一位,五十几岁左右男人,微胖,不丑亦不俊,头顶微秃,身着运动服,一脸嚣张大笑。而后是两名同样身着运动服的年轻男人,显然只是跟班。再之后,与熊百韬一样,球童教练一应俱全,足足有八位之多。
“霍先生!”
“霍先生!”
看到来人,丁善本与熊百韬好像都认识,十分给面子,暂且放弃斗嘴,纷纷招呼起来。
“是霍景良,香江近十年来最有名的大炒家,听说股票、金融、房地产,只要是赚钱的生意,这霍景良都有插手。另外,他似乎与澳门、宝岛道上的关系很好。”
占米仔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消息,或许是做生意后,用功看过一些杂志,竟然也认识来者,小声在耀阳耳边介绍着,语气还透露着一丝崇拜。
“霍景良?我靠,这可是位牛叉人物啊。”
耀阳听到这个名字,顿感错愕:记得前世,自己创世纪可没少看,里面比较喜欢的角色,霍景良绝对算一个。
这人心狠手辣,做的生意全部属于大捞行业。
另外,亦最喜欢狙击人家的公司,吞掉之后,拆分卖掉赚钱!如果说古惑仔抢劫是犯法,霍景良就属于拿着牌照的抢劫,常常以雄厚的资金压倒对手,吞人家生意,赚得人家倾家荡产。
霍景良大踏步走过来,根本看都没看一眼熊百韬。
他似乎与丁善本很熟,来到其面前,话语道:
“不用叫先生这么见外,善本,我和你爸的关系可不一般啊,叫我一声叔父,这很难吗?”
“霍叔!”
丁善本腼腆一笑,他也知道丁荣邦确实与霍景良关系不一般。严格来说,霍景良甚至和丁荣邦是合作关系,有时丁荣邦需要洗黑钱的数量太多,就会麻烦到霍景良,给他好处,让他在股票上动动手脚,洗白金。
霍景良对此也欣然,在他眼里,只要是钱,就没有不能赚的。对于能够给他带来财富的人,他当然喜欢。
“恩,好,哈哈哈……”
霍景良嚣张再笑,随后马上收敛,瞟了身边手下一眼。
年轻手下瞬间明悟,一副“狐假虎威”作派,站出对熊百韬道:
“熊先生,霍先生刚刚遇到领事先生,把自己的场子让给了领事先生打球,现在没了打球的地方。霍先生愿意出双倍价钱,请熊先生把场子让出来吧!”
“我去,这霍景良还真是名副其实,不是个东西啊!”
耀阳在旁边听得咋舌不已,什么叫作霍景良把场子让给领事,说白了,就是霍景良遇到大佬,觉得惹不起,又想拍马屁,干脆把自己订的球场让给别人玩。
按理说,你让就让吧!可是他让完后也不走,反而跑来准备抢熊百韬的场子继续玩。这样的行事作风,完全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典型。
与古惑仔抢地盘有什么区别?
只是一个高级,一个街头罢了。
“什么……?”
熊百韬对此也十分愤恨,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阴沉道:
“霍先生有钱,难道我姓熊的就没有吗?两倍,哼,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出十倍!”
“恩?”
霍景良转头,踏步逼近熊百韬,待到差点撞在熊百韬脸上时,方才停步,藐视对方道:
“你很有钱吗?你信不信我霍景良一句话,不出一个礼拜,你在香江要饭都找不到好地方。”
“我……”
熊百韬不服,还准备说什么。
他手下一名三十岁左右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赶紧站出,一脸奉承笑容道:
“霍先生,熊先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今天熊先生也没场子,场子被本少爷订下了。”
“恩?”霍景良听得,脸色并不见好,马上又转向了那名站出的男人,不屑道:
“你什么级数?也有资格出来和我说话?姓熊的什么意思,我需要你翻译?你要是说求我放过姓熊的,然后跪在我脚下磕头,我听着还顺耳点!”
呃……
霍景良作风着实是咄咄逼人,与丁荣邦那大气,颇讲道义完全不同。那男人听得霍景良的话,只能低头灰溜溜退回。
“霍叔!”
丁善本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善良心发作,竟然插话了:
“今天这个场子确实是我包下了,按理说霍叔想要,我应该马上让给霍叔。不过这一次不行,我要招待两位朋友,不能扫兴。”
“哦?朋友?什么朋友?”
霍景良注意力被丁善本的话吸引,不自觉看向耀阳与占米。
与此同时,熊百韬一行人也都看向耀阳、占米二人。
大家都清楚,这两位应该就是丁善本口中的朋友,至于其他人,一看就是工作人员。
占米仔长得倒是足够帅气,可惜终归年少,没见识过太大场面,被熊百韬与霍景良一行人看过来,显得有些不自在。
反倒是耀阳,给人第一印象就感觉气势十足,沉稳如山。那一米九往上的身板,完全就是“鹤立鸡群”,予人很大压迫感。
“好陌生的面孔!”
霍景良稍微打量了一下,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不由好奇道:
“善本,这两位是?”
别以为霍景良见人就咬,事实上他也是看人的。霍景良有自己的一套看人理论,是否能得罪的理论,与一般人完全不同。
“霍叔,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雷耀阳、这位是占米仔,都是我好朋友!”
丁善本似乎很清楚霍景良的性格,怕说出两人身份,马上得到霍景良鄙视,到时候就不好了,所以话里根本没介绍两者身份。
“恩?”
霍景良眉头微皱,有些不满。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耀阳上前几步,主动朝霍景良伸出手,自我介绍道:“霍先生你好,我叫雷耀阳,赤柱一名小小的狱警。”
“狱警?”
这个词一出,霍景良愕然,再看耀阳的目光多了几分不明意味,伸手与其握了握。
旁边熊百韬却大笑起来,一脸玩味道:
“哈哈哈,我还以为丁大少爷的朋友是什么狠角色,原来只是小小狱警啊!什么级别啊?警长还是督察啊?”
“熊先生,狱警不是警长督察的职称,他们赤柱似乎叫什么惩教。”
旁边一名熊百韬的跟班也立即出言配合自己老板,大声介绍后,又满是嘲讽道:
“像这种低级警务人员,熊先生应该很久没接触了吧。”
“熊先生,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带着你的人离开!”
丁善本听得开始有些动气,再次站出,严肃道。
“善本,不用这样!”
耀阳这会儿也站了出来,先是拉了拉一再替自己出头的丁善本,脸上挂着无害微笑,看向熊百韬道:
“熊先生,既然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吵吵嚷嚷有伤和气,这多不好。”
“你是什么级数,也配和熊先生讲话?”
熊百韬一位跟班倒是现学现卖,马上抄袭先前霍景良的言语,站出叱喝道。
“别这么说,我们都是斯文人。”
熊百韬假惺惺抬手,叫退着手下,话里亦暗讽霍景良先前的行为。随即,微笑看着耀阳,姿态放得很高道:
“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办啊,这位什么什么阿sir。这个场子,可一直是我熊百韬的!”
或许在熊百韬看来,能够让丁善本所谓的朋友,说出让场的话,更能够令丁善本丢脸,他也不在乎与一个小狱警说几句。
而霍景良不知道怎么想,站住旁边并未说话,就连熊百韬那句暗讽,亦好似没听到般。
反倒是他那两名手下,瞟向熊百韬的眼神中透露着凶光。
“很简单啊!”耀阳笑了笑,话语道:
“熊先生说场子是你的,霍先生也希望能够在这个场子玩,而我们也早早花钱包场。既然这样的话,不如我们赌一把,谁赢今天这里就谁玩,怎么样?”
赌一把?
熊百韬一愣,或许没想到耀阳会是这样提议,在他想来,一个小狱警面对自己,应该赶紧让场才对,这与想象不太符合啊!
与想象不符,熊百韬很是不满,怒视耀阳道:
“就凭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赌?”
“以我的身份,确实不够资格和熊先生赌,不过这东西,应该是有吧!”
耀阳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无论对方如何说,都看不到丝毫情绪变化,显出极深的城府。说着,耀阳回头吩咐道:“
占米仔,支票本!”
占米会意,立马拿出一个支票本递给耀阳。耀阳提笔写写画画,大手一挥,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张支票写好撕下,扬了扬:
“除了场子使用权外,这样应该就有资格了吧!”
“小场子而已,没多大意思,外加一千万注码,相信对熊先生来说也不算什么。”
嘶……
众人看到耀阳的行为,无不倒吸口凉气,包括丁善本在内,皆开始重新审视耀阳:
“这个狱警果真不一般啊,怎么随随便便就开出一千万支票。”
“在场除了霍景良时常做这种事外,熊百韬与丁善本都没做过,更别说是赌。”
要知道,大富豪不一定就敢豪赌,特别像丁善本、熊百韬这样做实体生意的,他们很少打无把握的仗。
为了争一口气,一千万玩一场,着实有些过份了。
更可怕的是,提出这样赌局的人,又是什么样的底气?
虚张声势?
又或者本身实力无比雄厚?
熊百韬面对耀阳所谓的小意思,有些懵,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话,瞟了一眼身边跟班。
跟班会意,脑筋一转,就想到对策。当即站出吼道:
“一个小警察,什么什么雷,听都没听过。你说一千就一千啦,一张空头支票,谁知道是真的假的。”
“你说什么?”
占米仔见一个小小跟班都敢这么对耀阳说话,马上站出,阴狠盯着跟班,就好像他再说一句,占米仔随时会动手一般。
丁善本亦站出,帮衬道:“雷耀阳是我丁善本的好友,如果你们不信……”
不等丁善本说完,耀阳抬手制止,话语道:
“你怀疑我这张是空头支票,这也是应该,毕竟我耀阳在你们这些成功人士眼中,不过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不过霍先生现在在这里,想来以霍先生在金融界的地位,手下也没有一个庸才,都是金融才俊,只要一个电话,就能知道这张支票是真是假!”
说着,耀阳将支票递给霍景良的一位平头跟班,客气道:
“麻烦你!”
霍景良今天带来的跟班有两个,都是三十岁左右年轻人。
两者听得耀阳的话,无不一脸得意,觉得这狱警很会说话。
平头也是条件反射就接过支票,接过后才恍然自己自作主张,赶紧看向霍景良。
“查!”
霍景良一脸兴致勃勃,吐出一字。
“是,霍先生!”
平头马上离开,在旁边打电话查证去了,不到两分钟功夫,就满头大汗跑回来,气喘道:
“霍先生,这张支票是真的,持有这张支票,随时可以在银行提走一千万!”
“怎么样,熊先生,现在证明支票是真的了,你敢玩吗?”
耀阳慢慢丢去笑脸,高大的身躯逼近熊百韬,语气也变得有些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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