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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32


听到秦子靖的话,  江浔的情绪有些发紧,他握紧手中的手机,纪南琛也在这个时候,把江浔的手牵的更紧了。

        江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透过颤栗的灵魂去强行让自己不去惧怕对方,  他的声音略紧张,  带着一丝干涩:“你以为,  我还会怕你这样的威胁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江浔承认,  他是惧怕的,但是当一切都那么□□裸的呈现在你面前时,  现实却又不的不逼迫你去面对,而且江浔深知,如果他表现的越惧怕,对方反而越会的得寸进尺。

        这一点,  曾经的自己,不是深有体会吗?甚至现在,  那短短的几十秒,  已经成为了自己这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

        江浔的喉结轻轻的滑动,  尽量与平时一样,  保持着平稳的语气:“我现在,  不是高中时候,  作为一个成年人,  你以为,我还会再受你威胁吗?”

        秦子靖的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了起来,甚至,  激动的打翻了什么东西:“不可能,  江浔,  你还是在乎我的,是不是,我不信你会置之不理。”

        江浔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情绪给吓了一跳,他不由自主的往后推了推,纪南琛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示意他别怕。

        江浔看着纪南琛,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继续对着秦子靖说道:“你就算伤害自己,对我来说,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我不需要对你负责,你才是应该对自己负责的那个。”

        “是吗?”秦子靖阴冷的延长了声音问道,低闷的笑了好几声:“可是你那天的表情,可不像是这样的,江浔。”

        他的语气从癫狂的态度,逐渐呈现出一丝灰败和绝望:“我现在就很想试试,你是不是像你嘴上说的那样,毫不在乎。”

        他话落,“啪嗒!”一声清脆的瓷器掉落声让江浔为之一颤,秦子靖捡起来一块瓷块:“江浔,你试过吗,动脉断裂,鲜血喷涌出来的样子,哈哈哈哈哈,那一定很有趣。”

        江浔瞳孔微缩,整个人的脸色变得一阵雪白,几乎是要控制不住自己,痛苦的脱口而出:“别”

        他刚想阻止,纪南琛已经先一步抢过他的手机,接过了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秦子靖,语气毫不客气:“你以为这种要挟,浔浔便会来见你?”

        江浔表情微微发怔,仰头看着纪南琛冷着一张脸,薄唇轻启,脸颊上带着一抹不屑和鄙视的情绪。

        他冷声道:“你放心,你想怎么做我们根本毫不在乎,也十分尊重你的意见,我不介意多送几个花圈。”

        江浔有些着急的抓着纪南琛的胳膊,眼神略带哀求,怕纪南琛的话刺激到秦子靖。

        纪南琛垂下眸安抚的看了一眼江浔,对着电话讥唇嘲讽:“到时候,我和浔浔会去参加你的葬礼的,让你在九泉之下看着我们恩爱无比,这样,你也能走的安心。”

        瓷片被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电话那头传来了秦子靖撕心裂肺的吼声:“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让我退出,我凭什么把江浔让给你?”

        江浔微微松了口气,原来纪南琛是在故意激他。

        纪南琛给了江浔一个“放心”的眼神,他何尝不知道江浔做不到真正的放任不管,小动物江浔都没办法置之不理,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纪南琛自然不想让江浔伤心。

        说到底,江浔从小被保护的太好了,他父母完全尊重他的意愿,这些外面世界的险恶江浔根本没接触到。

        毕业后,他依旧能选择自己喜欢的工作,不愁衣食,过得顺遂无比,对于家里亲戚的狼子野心也毫无察觉,实在是太单纯了一些。

        即便这么多年过去,江浔还是一个过于理想主义的人,面对小动物他能不惜金钱救助,面对落魄的自己,他也尽自己所能,太优柔寡断,却又过分善良。

        纪南琛眼眸微闪,可是,他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的江浔吗,当初对陌生人尽到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那个笑容永远干净澄净,温柔的江浔吗?

        秦子靖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的声音拉回了纪南琛的回忆。

        “江浔,他怎么会拿你的电话,你们在一起?”

        江浔反手抓着纪南琛宽阔的肩膀,让自己不至于太过于慌神:“他是我男朋友,当然和我在一起。”

        秦子靖的声音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我为你付出了怎么多,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你怎么怎么能这么对我?”

        江浔轻轻叹口气,语气十分无奈:“子靖,你别再试图道德绑架我了,”他咬了咬唇,眼底闪过一抹挣扎之色,继续道:“高中时,你不就已经知道,那对我没用了吗?”

        秦子靖近乎疯狂的声音总算停止了下来,他的语气微顿:“江浔,你别这样对我。”

        不知为何,好像纪南琛在身边,自己都变得有勇气了许多,江浔鼓起勇气,做个了断:“我们以后,不要在联系了吧,不要让彼此太难堪了。”

        说完,纪南琛已经十分主动的替江浔挂断了电话。

        两人一时无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纪南琛才缓缓牵着情绪明显不高的江浔:“好了,我们先去吃饭,吃了就回去。”

        江浔微微仰头看着纪南琛:“不看电影了吗?”

        他还记得,自己好像还欠纪南琛一次电影。

        纪南琛嘴角勾着抹无奈的笑,宠溺的刮了下江浔的鼻尖:“傻浔浔,电影什么时候都能看。”

        今天心情确实不好,两人看电影也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江浔想了想,点头:“好吧。”

        两人去西餐厅用餐,吃了好一会儿,江浔才算是稳住了心神。

        他抬眸看着纪南琛,面露疑惑,越发不解。

        纪南琛抬头看着他,嘴角浅笑:“看着我干嘛?”

        江浔刀叉差着一个小番茄,停下手里的动作,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南琛,你是用什么办法,让秦子靖他爸把他送进疗养院的。”

        纪南琛神经紧绷,整个人坐的笔直。

        来了,该来的审问最终还是来了,作为一个穷小子,他是怎么联系到秦家董事长的,这真的很难糊弄过去。

        纪南琛得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怎么回答江浔的这个问题,他语气十分缓慢,一边说,一边编:“当时和他打了一架,他哥接的他,就顺便和他哥说了一下,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纪南琛喝了口水掩饰自己的慌张,面不改色的继续说道:“可能是他哥和他爸说的吧。”

        江浔轻轻咬了一口小番茄,微微颔首:“原来是这样。”

        纪南琛忙不迭点头:“嗯。”

        两人吃完饭,便回到了江浔的房子,此时秦年却依旧没有回来,纪南琛牵着江浔进了他的卧房,两人一同在床边坐下。

        纪南琛看着江浔,几度欲言又止。

        他看了一眼江浔,问道:“浔浔,你和秦子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其实纪南琛已经隐隐猜到,江浔极有可能,是因为秦子靖的自我伤害,受到了阴影。

        他缓缓的安抚着江浔:“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很难受吧?告诉我,两个人一起想办法总比一个人好。”

        江浔看着神色认真的纪南琛,闪过一丝动容。

        他抿了抿唇,眼底闪过挣扎:真的要说吗?

        纪南琛体贴的从对面起身,坐在了他的身旁,大掌抚过他的头顶,把江浔的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江浔,相信我,我可以给你依靠,”他试图说服对方:“什么事情,我们总是要试着去解决的,伤疤如果不及时清理,它会溃烂腐败,会越来越严重。”

        “把你的故事告诉我,让我了解你,治愈你,好不好?”

        江浔眼眸微闪,抬眸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颚线,从这个角度,能看到纪南琛过分长的睫毛和半阖的眸子十分认真。

        这一刻,江浔发现自己无法拒绝纪南琛的话,他的内心告诉自己,他很信任眼前的男人。

        江浔痛苦的阖上眼,浅浅道:“好。”

        最终,他缓缓睁开双眼,眼底一片清明,脸颊上陷入一片回忆的神色:“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问题,没什么不好说的,我和秦子靖认识的时候,他正在被他哥哥欺负,当时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午餐也被倒扣在了他的头上。”

        江浔语气略紧:“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给他递了个纸巾,让他擦干净脸,顺便给他递了块面包。”

        “后来,听同学口中说,他哥哥经常针对他,不让他吃饭,找高年级的欺负他,我就经常带着他一起去食堂,我爸爸和秦家有生意往来,所以,他哥哥不敢对我怎么样。”

        江浔回忆到这里时,惨然一笑:“说到底,是我太圣母心了,如果”他微微攥紧了自己的衣服下摆,整个人颤抖着,陷入一片回忆中:“如果我及时止损,可能,可能不会是这个样子,不管是对他好,还是后面因为他的自我伤害,而无底线的妥协。”

        纪南琛轻轻的把江浔搂在怀里,一遍遍柔声安抚:“宝贝,这不是圣母,是善良。”

        因为家庭环境,江浔从小接受的便是善意,而温养出来的善良纯粹。

        江浔微微捂着脸颊,闷顿的声音从喉咙里干涩的发出:“南琛,我试过反抗的,但是我害怕,我怕我承担不了那么重大的罪孽。”

        江浔撑大眸子,看着纪南琛,眼尾一片潋滟的红,他的手心一片冰冷的摊开,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时的触感:“血是温的,是猩的,是难闻的,第一次和他划清界限时,他半夜偷偷进了宿舍,爬上了我的床,他划伤了自己,流了好多血,我的手捂住他的肚子,却怎么也止不住。”

        纪南琛心疼极了,他难以想象,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要怎么去承受对方这种行为,从小被捧在掌心的小少爷,如何应对过这样的情况。

        他轻轻抚着江浔的背,把人紧紧搂在怀里,安抚:“这不是你的错,宝贝,是他病了。”

        江浔痛苦的靠着纪南琛,眼底染上一抹水雾:“那时候,我有个喜欢的人,虽然我没见过他,但是我们在网上,聊了很不错,甚至都约好了见面,可是他这样一闹,我彻底不敢了。”

        纪南琛听到这,眼眸微闪,默默捏起了拳头,咯吱作响。

        江浔继续回忆:“后来,他开始限制我交朋友,不让我和其他人说话,那段时间,我极度封闭自己,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差劲的人”

        “当时真的很难挨,好像在学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很漫长,我的成绩也出现了下滑,直到李老师发现了不对劲,他找我聊了很久,我终于鼓起勇气,打算彻底和秦子靖结束这段奇怪的感情。”

        “李老师叫了他母亲来,把秦子靖带回去修养了一段时间,而我这时也和小年商量,让他假扮我男朋友,彻底摆脱对方。”

        纪南琛的心被提了起来,他知道,接下来就是江浔一直迈不过的那个坎,后面,一定还发生了什么。

        纪南琛声音沙哑,把江浔紧紧的庇护在怀里:“然后呢”

        江浔回忆到这,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唇间一片惨白,整个人控制不住的绷紧,一双手更是死死的抓着纪南琛的衣领:“然后”

        他把唇死死咬出了一串血印子:“然后”

        纪南琛看到这样的江浔,心都快滴血了,他低头,用脸颊轻轻挨着江浔的脸颊,微微揉着他的脑袋,声音沙哑:“好了好了,觉得难受的话,以后再告诉我。”

        江浔依附着这个温暖的怀抱,总算找回来一点温度,他在纪南琛怀里缓缓摇了摇头,继续说完。

        “他,秦子靖他重新回学校了,他说他想开了,不打算纠缠我,让我晚上去实验室找他说清楚。”

        江浔眼底一片血色,脑袋开始痛了起来,意识也变得混乱,他捂住自己的脑袋,痛苦的蜷缩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那天,江浔如约来到了实验室时,秦子靖正坐在栏杆上,双腿悬空,一个劲的晃悠,回头冲他一笑:“江浔,你终于来了。”

        江浔的脚步停了下来,漂亮纯粹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快步走过去,清脆悦耳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恐惧:“子靖,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子靖看着江浔过来,情绪越发激动:“你别过来,你敢过来,我就跳下去。”

        江浔双手向前,脚步硬生生停下:“好,我不过来,你别冲动。”

        秦子靖见江浔没了动作,这才稳定下来,他回过头,冲着江浔笑:“恭喜你呀江浔,听说你交了男朋友了,我看到了,和你很般配,”说着说着,他的情绪越来越低,甚至带着一丝委屈:“连你也不要我了吗,江浔?”

        江浔扶着墙,腿已经软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子靖吸了吸鼻子,抹着眼泪,自顾自的说:“从小,大家都不喜欢我,说我是野种,是小三生的,只有你肯对我好,”他微微望向漆黑的夜色里:“现在,你也不要我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江浔精致的脸颊上褪尽血色,他清越的声音带着急促:“子靖,别,求你,别这样。”

        因为恐惧和慌乱,江浔眼眸撑的大大的,眼尾不自觉滑落出泪水,他害怕又自责又懊恼:“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回去就分手,你下来好不好?”

        秦子靖看着江浔,眼底满是诀别,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大:“江浔,你别骗我了,我爸说,要让我转学,以后我就见不到你了,你始终会和别人谈恋爱的,和别人在一起的,但不会是我。”

        江浔是真的害怕了,他几乎是带着哀求道:“可以的,你,你别跳,我答应你在一起,只要只要你别跳,”江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难受极了,好疼,全身上下都好疼,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也控制不住的蹲了下去,难受的抽泣着:“秦子靖,你别这样。”

        那一刻,他恐惧了,也妥协了。

        秦子靖却并没有信他的话,他站起了身,歇斯底里的朝江浔吼着:“你骗人,江,你就知道骗人!我从这里下来,你就会让我妈把我带回去,然后关起来,一辈子见不到你。”

        他的眼底一片殷红:“与其这样,”他嘴角蔓延起了诡异的笑,看着江浔:“还不如,让你永远记住我!”

        话落,对方毫无留恋的纵身一跳。

        “不要!”江浔一声哽咽的哭喊,随即整个人扑了过去。

        他是抓住了秦子靖的手腕的,江浔整个人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因为太过用力,浑身都在颤抖,脸颊也通红扭曲,他吃力的咬着牙,想要把秦子靖拽上来。

        “子靖,我,我拉你上来。”

        秦子靖悬在半空中,嘴角始终挂着笑,没有动作。

        十六岁的江浔当是并没有多少的力气,他如何能把一个一百多斤的男孩子拉上来,饶是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方的手也在缓缓的往下滑,不受控制。

        江浔摇着头,眼泪断线似的,一滴滴砸到了秦子靖的脸颊上,他哭的像是个泪人:“子靖,拉紧我,拉紧我,好不好?”

        伴随着江浔哭着的苦苦哀求,抓着的人如同一个断线的风筝,狠狠的向地面砸去,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江浔瞳孔放大,眼睁睁看着,秦子靖身下的血缓缓蔓延开来,他几乎是一瞬间瘫软在地,当时的实验室,距离地面三层楼。

        他慌忙的拿出手机,边哭边打了120,随后又给老师打了电话。

        江浔奔下楼,不敢挪动秦子靖,身下早已经被鲜血染红,他一遍遍喊着秦子靖的名字,对方却始终没有回应。

        那是江浔离死亡最近的一次,那无边无际的恐惧像是要把他吞噬干净,夜色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鼻尖的血腥气让他快要呼吸不过来。

        更恐怖的是,身旁的的,在缓缓的失去气息,直到完全没有了呼吸。

        江浔就这么跪在秦子靖的面前,一点点看着生命的流逝毫无办法,秦子靖失去心跳的那几十秒,江浔觉得,自己像是要坠入无边的深渊,绝望极了。

        无数的情绪揉杂在一起,悲痛欲绝,懊恼不已,无能为力,最终,他受不了这个打击,昏死在了秦子靖旁边。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了,他的父母和老师都来了,江母满是心疼的看着江浔,也不由哽咽道:“傻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知道和我们说呢。”

        江浔满眼通红,看着李老师,声音哑得不像话:“老师,秦子靖呢?”

        李老师微微叹口气,告诉了江浔,他晕倒后校医和他就到了现场,对秦子靖做了心脏复苏,人现在已经送到医院抢救过来了。

        江浔眼底重新亮了亮:“真的?”

        李老师肯定的点了点头:“真的。”

        回忆闪回,江浔的声音疲惫不堪:“自从那次,我就再也没见到过他。”

        纪南琛听到这,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他难过的蹙着眉,握紧拳头,他当年,怎么能那么轻而易举就放弃了,为什么,为什么不陪在江浔身边。

        他抱着江浔,像是要把人揉进骨髓里似的:“都过去了,你现在有我呢,不怕。”

        江浔眼底布满红色血丝,他抬眸,眼眶滑落出一滴泪来,他抓着纪南琛的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纪南琛,这里,这里好痛。”

        纪南琛心疼的不像样子,他把掌心轻轻放在江浔的胸口:“浔浔。”

        江浔仰头,主动的把胳膊搭在纪南琛的脖子上,撑在纪南琛前面挺直了腰,唇轻轻蹭着纪南琛的唇角:“纪南琛,我好难受,你亲亲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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