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再遇刁难
小鱼儿听了,却是嗤之以鼻:“一只鸡腿,这有什么稀奇的?”
左思鸢柳眉一挑,故意把纸包夺过,边打开边说:“是没什么稀奇的,那我自己吃好了。”
一打开纸包,顿时一股异香蔓延开来,小鱼儿用力吸了几下鼻子:“好香啊!”
左思鸢拈起一块肉,在他眼前晃了晃,笑眯眯地嚼了起来。
小鱼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我也要吃。”
左思鸢故意逗他:“咦?你不是说不稀罕鸡腿吗?我告诉你哦,这盐焗蜂蜜鸡腿可是我独家秘方,不吃可太亏了。”
小鱼儿伸手去抓,左思鸢故意抬起胳膊,他在地上蹦跶了半天,小脸蛋儿憋得通红。
“时七姐姐,快给我呀!”
逗他逗得差不多了,左思鸢才是一笑,把纸包放进他手中。
小鱼儿拿起鸡腿,狼吞虎咽起来,一面吃一面赞叹:“真好吃!”
“慢点儿吃,要是噎着了,这儿可没水给你喝。”左思鸢在一旁提醒。
小鱼儿抬起头来,白嫩的脸颊被鸡肉塞得满满当当的,嘴边一圈亮汪汪的油渍:“能这样吃东西,真是太香了。”
左思鸢不觉想起那日在皇后宫中吃饭的情景,小鱼儿作为一个小孩子,还要遵守那些繁文缛节,真是想想都委屈。
小鱼儿飞快啃完鸡腿:“时七姐姐,你做的饭太好吃了,你跟我回乾西所,每天做饭给我吃好不好?”
左思鸢摇头:“我还要回家呢。”
“那你家在哪儿呀?”
“在宫外。”
小鱼儿闻言,目光暗淡下来,长长的睫毛低垂,看着委实可怜。
左思鸢忍不住说:“你要是爱吃的话,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一直到我离开这。”
“那你还是会出宫的。”小鱼儿嘴巴一扁,停顿一会儿扬起小脸:“不过没关系,等我出宫建府了,天天找你吃好吃的。”
看着他一脸的稚气,距离他出宫少说都有十年,左思鸢不忍打击他,笑着点点头,揉揉他毛茸茸的头顶。
忽然,假山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嘈杂的说话声由远及近,传到左思鸢耳朵里。
“是银雀的声音。”
急忙给小鱼儿使了个眼色,他快速躲到一块大石头背后,左思鸢定了定神,走出假山。
银雀见了她,顿时摆出不耐烦的表情:“你躲到哪去了?太后娘娘宣你进殿。”
太后?左思鸢想了想,问道:“那你知道是什么事儿么?”
“我怎么知道?”银雀瞪她一眼:“快点儿走吧,寿康宫的人等了好一会儿了。”
左思鸢无奈,只得跟着银雀去了正殿,殿内立着个老嬷嬷,见她过来,面无表情道:“左姑娘快走几步吧,迟了耽误了太后娘娘的事儿,可是要问罪的。”
走在宫里迂回的走廊上,左思鸢忍不住又问:“请问太后召见,到底所为何事呢?”
那嬷嬷斜眼瞥了瞥她,这才解释:“太后身边儿的芙蓉最近胃口不好,听说姑娘你厨艺不错,便找你去治治,若是治好了,太后可是重重有赏。”
左思鸢心思微动,想起入宫之前,牧青寒本想带她到太后面前求亲,看来此番是个套近乎的好机会。
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才到了寿康宫门前,嬷嬷把她带到正殿前便走了,只留她一个人站在那儿。
寿康宫比云轩殿还清净人少,左思鸢立在空无一人的门口,心下不由惴惴。
过了片刻,成英郡主从殿内出来,瞥她一眼:“既然来了,干嘛像个木头人似的杵在这里?”
左思鸢眼中闪过惊讶,抬眸正对上成英那双带着戏谑的凤眼。
“跟我进来吧。”成英得意洋洋地一笑,转身朝殿内走。
跟在她身后,左思鸢心思如电般飞转,在这儿看见成英,十有八九都没什么好事儿。
“知道这次为什么找你过来吧?”成英瞥她一眼,幽幽问道。
左思鸢懒得跟她废话,点点头算作回答。
“这芙蓉可是太后身边最得宠的一位了,若是伺候好了还行。”成英顿了顿,话锋一转道:“若是让芙蓉不高兴了,你可就惹了大,麻烦了。”
左思鸢柳眉一蹙,忍不住猜测起这个芙蓉的身份,宫女倒不太可能,难道是太后身边得宠的女官?
走入正殿,只见太后端坐在主位,坐在太后身侧的是成英郡主的母亲,清河公主。
左思鸢略略一想便明白过来,今日八成又是成英费尽心机给她挖的坑,料定是凶多吉少了。
定了定神,她规规矩矩跪地行礼:“民女参见太后娘娘,参见公主。”
话音刚落,头顶上方便响起个柔和的声音:“起来吧。”
左思鸢谢恩起身,微抬眼眸打量着太后,或许是保养得好,看上去绝不超过五十岁,若是略去太后这重身份,看上去便只是个容颜姣好,慈眉善目的妇人。
太后拿起桌上茶盏饮了一口:“知道今日为何叫你过来吗?”
左思鸢点点头回答:“听闻芙蓉大人患上厌食之症。”
“扑哧一笑。”太后噗嗤一笑,连带着清河公主和成英也窃笑起来。
左思鸢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们,十指渐渐蜷紧。
太后笑了一阵,吩咐身边嬷嬷:“把芙蓉带上来吧。”
嬷嬷应了声是便走了出去,片刻后抱着只白毛碧眼的猫咪回来,交到太后手里。
太后满脸爱怜地看着怀里的猫:“这便是芙蓉了,它跟了哀家好几年,近几日突然不吃东西了。”
左思鸢脑袋嗡地一下,下意识抬眸看着成英,只见她眼含着讽刺,朝她一笑。
她紧紧攥住裙摆,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太后在笑什么。
“太后,民女是厨子,可不是兽医啊。”她艰难吐出这句话,额角已经爬满细密的汗珠。
“放肆。”清河公主尖声斥责道:“芙蓉得的也是厌食之症,找你来做两道合胃口的菜,是太后抬举你,你难道要抗旨不遵不成?”
成英娇笑两声:“这左思鸢仗着有衡王撑腰,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还放话除了皇上,谁都请不动她呢。”
太后发话了:“左姑娘,哀家这个忙,你到底帮是不帮?”
左思鸢下意识攥紧裙角,她语气虽是客套,但不傻的人都能听明白这话里含义,若当着众人驳了太后的面子,不说丢掉姓名,这辈子想必也不会过得舒坦了。
仿佛认命一般闭了闭眼睛,左思鸢抬头对太后道:“回禀太后,民女愿意。”
成英闻言,嘴角扬起胜利般的笑容。
左思鸢顿了顿又道:“只是芙蓉大人虽说是厌食,说到底还是病症,请太后允许民女上前探视一番,再下定论。”
太后点点头,左思鸢欠了欠身走上前去,先是摸了摸芙蓉的头,继而把耳朵贴在它身上听了一会儿,继而勾唇一笑,退后几步行了个礼道:“敢问芙蓉大人是从何时开始不吃不喝的?”
抱猫的嬷嬷想了半天回答:“是从半月前开始的。”
左思鸢闻言,愈发胸有成竹地道:“那便是了,近日恰逢冰消雪化,春暖花开之时,芙蓉大人食欲不振,乃是伤春所致,是心病。”
太后从未听闻过这种说法,好奇道:“这猫也会伤春悲秋?”
左思鸢点点头,做出副惋惜的样子:“天气渐暖,这猫不免也动了旖念,可放眼皇宫,却没有同类,自然会有伤春悲秋这样的事了。若是因此绝食,那便麻烦了,常言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单有民女做的菜,恐怕还难痊愈?”
太后闻言,念了句佛:“真是作孽,那依照左姑娘的意思,这病是怎么个治法?”
左思鸢不言,余光扫过成英跟清河公主的脸,脸上带了盈盈笑意:“既然芙蓉是因为内心孤独导致食欲不振,只要让它见到同类,自然心病会除,食欲也就有了。”
太后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可是现在上哪儿去弄那么多猫呢?”
左思鸢蹙眉道:“这野猫难驯,堂而皇之带到寿康宫中,于太后而言难免不敬,可是若是没有同伴,只怕芙蓉也未必肯进食。”
她眼波一转,瞥了眼成英,忽地眼前一亮:“有了!”
左思鸢走至成英身前,对太后道:“只要有人在芙蓉进食的时候模仿猫叫,这样一来芙蓉既不会觉得孤独,又不会让野猫闯进来,太后娘娘觉得如何?”
成英闻言,娇媚容颜上顿时带了怒意,她抬起手指指着左思鸢的鼻尖:“大胆!你竟敢让本郡主学猫叫!”
左思鸢满脸的莫名其妙:“芙蓉可不是普通的猫,是太后身边最得宠的,这话可是郡主亲口对民女说的,看来,郡主对太后,也无什么孝心。”
成英脸色一变,立马站起身来对太后道:“太后娘娘不要听这个丫头的挑拨,成英对您可是没有半分不敬的呀!”
左思鸢不动神色地煽风点火:“芙蓉一得病,便是太后娘娘的心病,郡主对待太后娘娘孝心甚笃,这一点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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