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乔帆和萧秋晚飙完车之后，又去附近有名的老牌馆子吃烤猪肘和大香肠，配上拉丝一尺余长的芝士水果披萨。乔帆和萧秋晚坐在洒满阳光的窗边，闲适的注视着街头川流不息的俊男靓女。
“要不要再吃些乳酪饼干，这家店的点心很有特色，好几个好莱坞的影星都会时常光顾。”萧秋晚体贴的指了指橱窗内绚丽缤纷的糕点，“从打发奶酪到烤蛋糕，都是他们家大师傅手工完成的。”
乔帆摸了摸略略凸起的肚子，十足的罪恶感涌上心头，“还是算了，我今天都没计算卡路里，保守估计这两天应该吃了在国内两周的热量。”
萧秋晚碧绿的眸子显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现在吃的也不多嘛，平时在国内难道都不吃饭？”
“蔬菜，脱脂奶，海鲜和鸡胸肉，想吃甜食的时候就再加一点水果。”乔帆煞有其事的说，“我其实已经属于很放纵自己的了，至少还能吃个半饱。不像有些模特儿，没表演的时候一整天就吃半个胡萝卜或者黄瓜，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萧秋晚摇摇头，“怪不得国内的许多模特看上去都笨笨的样子，摄取不了足够的碳水化合物会影响智商和反应速度，这是刚开始学棋的时候日本教练告诉我的。”
窗外晴好的天空万里无云，微风裹着阳光暖融融透过窗户洒在身上。乔帆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萧秋晚又让服务生端来一小份朗姆酒酸奶冰淇淋。忽然急促的手机铃声想起，乔帆只能扫兴的放下伸向甜点的小银勺，懊丧的按了接通键。
“金姐有吩咐吗？”乔帆瞟了眼墙上的老式时钟，“北京时间才刚过六点，据我所知现在可正是睡美容觉的好时候。”
“我也不想打扰你的美好假期。”金雪强压着内心的焦急与愤怒，“昨夜微博上关于你的消息已经炸锅了，半小时前总裁打电话把我从被子里叫起来，气势汹汹的让我解释发生的一切。”
“关于我？”
金雪恨铁不成钢的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又点上支薄荷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你在干什么？又和谁在一起？”
乔帆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我在德国的餐厅里，刚吃过午饭。和一位之前拍综艺认识的小伙伴。”
“不用拐弯抹角。是萧棋王吧。”金雪声音冷淡而疲倦，“上次柯青的事情你还没吸取教训吗？平时你洁身自好的连炒绯闻都不介意，却一而再的爆出负面新闻，我早就说过，东湖星熠目前处在上市的关键期，能不能多替公司着想下，即使耐不住寂寞也等证监会过会再说。”
乔帆知道金雪这次是真的愤怒了，只能摆弄着椅背上的装饰流苏默默的不说话。萧秋晚看出她表情里的尴尬，耸耸肩做了个抽烟的动作，朝户外走去。
“和劣迹斑斑的围棋才子在异国他乡共度良宵，就算是走黑红路线的女星都不敢这么炒作，你倒是不声不响送了公司一份大礼。”金雪恨恨的掐灭了烟，“假期提前结束，尽快回国吧。我眯一会儿，待会要公关团队开个会。还好下部剧的导演跟我有点娇俏，争取能保住你的戏份。”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乔帆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她深吸一口气，坐回椅子上，打开了微博。
自己和萧棋王的绯闻被置顶到文娱榜首，点进去一看，从罗马喂鸽子到今儿清晨出门飙车，原来一路上都有人跟拍。
照片配的文字则更加令人吐血，“幽会”、“恋情”、“共度良宵”只是最轻的，在老牌狗仔的舞文弄墨下，百十余字的绯闻都能让人产生不亚于色情文学的浮想联翩。评论区里更是各种骂声一片，只有柯青在两小时前发出了一则澄清声明，说是他为美术展造势请自己亲临现场宣传，萧棋王也是他请来的，一切都是阴错阳差的误会。然后还把三人聚餐的照片发了出来。
乔帆正准备给柯青道谢，忽然手机震动，骆以宁的头像跳动起来。她本能的想一把挂掉，却鬼使神差的按了通话键。
骆以宁的声音温柔的有些不真实，“我刚才跟你的经纪人通了话。”
乔帆呼吸一顿，“是之前的电器广告出了什么问题吗？”在娱乐圈由于绯闻被商家临时撤换代言人的事之前发生过多起，她早已经见怪不怪。
“广告我看了，是想要耳朵感觉，下个月就可以投入宣传。”骆以宁轻笑道，“之前我就说过，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谢谢你，骆总。”乔帆一时语塞，“金姐那边怎么说？”
“她反复强调你是单身，还跟我聊了些公司上市的事情，听得出人挺疲惫的。”骆以宁清了清嗓子，“只是那些子虚乌有的谣言全网都是，我倒是有个提议。”
“什么？”
“跟柯青的做法类似，不过也有些区别。”骆以宁嗓音自信而庄重，“我以金融公司董事的身份发通告，说你是我的未婚妻。很多传媒公司我这边都持有股票，他们应该会买我这个面子。”
“至于什么时候解除关系，或者最后弄假成真，这一切都由你本人来决定。”
乔帆脑海一片空白，只结结巴巴的问：“这，这个跟金姐说了吗？”
“金小姐不反对，让我来征求你的意见，她直言这个办法是把双刃剑，会让吃瓜群众怀疑你用感情换取工作机会，包括但不限于这一次。”
“两害相权取其轻吧。”乔帆深呼吸几下，“让我想想。”
萧秋晚早已不知不觉回到座位旁，端着杯拉花咖啡气定神闲的饮着。“微博上的绯闻我都看到了，文字全是无稽之谈，不过照片还是挺养眼，偷拍者应该有人像摄影的经验。”
“正好赶在东湖星熠上市的当口，这次估计麻烦不小。”乔帆揉了揉太阳穴，“想不到会闹出这么大一场风波来。”
萧秋晚面色平静如水，“两害相权取其轻，是什么意思？”
乔帆冷着脸把骆以宁的想法告诉了他，顺便还提到这次来德国拍电器广告也是骆以宁的杰作。
“真不愧是搞金融的，出手便是一石二鸟。”萧秋晚不假思索道，“既宣传了公司，还能替你解围，卖东湖星熠一个面子。至于之后如果你跟他解绑，舆论的风口都会不自觉的导向他，毕竟这次人家成功塑造了隐忍宽容的好好先生形象。”
乔帆苦笑着颔首，“这点我也想到了，不过还是谢谢他没有直接解除合同。”
萧秋晚挑了挑眉毛，“你对骆以宁有感觉吗？”
“骆先生人挺好的，不过齐大非偶，我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乔帆做了个数钱的动作，“我和东湖星熠的违约金高达八位数。”
萧秋晚哑然失笑，“八位数对很多人来说是九牛一毛，其中也包括骆以宁。”
“没必要，我签这个合同时候就在想，如果公司不抛弃我，就一直合作下去好了。”乔帆潇洒的甩了甩头发，“所以现在迫在眉睫的是怎样尽快解围，把影响降到最低。”
“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萧秋晚转动着碧绿的眼珠，“反正在国内我的名声已经够滥了，虱子多了不咬嘛。”
乔帆固执的摇了摇头，“你的事情棋协尚且还在调查中，关于这次绯闻你也是无辜的，把责任推到你身上也就助长了狗仔们的嚣张气焰。”
这个回答实在出人意料，萧秋晚半天才回过神来，“好吧，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做的你尽管开口。”
“谢谢你。这次的假日我非常开心，自进娱乐圈起就没有这么放松过。”乔帆苦笑着靠在椅背上，“帮我叫奶昔和甜品上来吧，既然事情已经这样，只能好好享受当下。没准公司会在一段时间内把我雪藏，有的是减肥的机会。”
萧秋晚看着面前倔强的美人，轻轻笑了起来。他想起几个月前在机场偶遇乔帆，她为柯青硬着头皮顶撞自己，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轮到自己被她保护了。萧秋晚自小跟着母亲在罗萨卡的古堡中长大，却在回国后也听说过中国传统戏剧中佳人救英雄耳朵美谈，比如大名鼎鼎的黄梅戏《女驸马》中的桥段。
空气逐渐安静下来，春末的阳光被云朵遮挡，乔帆莫名感觉到一阵刺骨寒意。她咬紧牙关，抱着胳膊微微哆嗦着，脸色苍白如纸，萧秋晚见状忙把脱下身上的外套罩在她身上，又挥手走向点餐台，叫了热咖啡和乳酪莓果蛋糕。
乔帆沉思一会儿，让谭芹芹给她定当晚回国的航班，又发信息给金雪，说想用接受媒体采访的方式作出澄清。不出意料，金雪秒回了“同意”。
与此同时，萧棋王也借点餐的机会悄悄发短信给杜白，要他联系自己国内的合作伙伴，调查有关乔帆的一切资料，越详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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