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残酷又让人绝望的现实
光头听完这话，脑袋都炸了，只觉得头皮发麻，犹如面对大恐怖来袭，一滴冷汗落在虚空中，无声无息。
这就是刚刚前辈所说的，所谓的养殖场？
“还望前辈告知，无论以后发生何事，阿达尔修斯都将感激不尽。”
陈南悠悠地收回目光，看向阿达尔修斯。
“这个世界很大，很大，大得超过你的想象。”
“你以为的终点，其实远远不是真正的终点，那只是，别人想要让你看到的终点。”
“曾经的我，和现在的你想法一样，也觉得自己很强，强得不得了，已经走到了修炼的尽头。”
“直到前不久，在某种存在的帮助下，我才蓦然发现，我算什么强者，我也不过是才走到半山腰，离山顶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说实话，对你来说，也算是某种幸运，或许只是收割的时间未到，或许又只是刚刚开始进行布局，所以你在你这方世界中没能察觉到。”
说到这，陈南眼光一暗，又转过头，看向远处“而我所在的那片世界，收割已经开始了。”
“前辈所在的世界？”阿达尔修斯听到这句话，一脸茫然的他瞬间抓住了重点。
“是的，我所在的世界，被我亲手毁灭后，已经彻底消失了。”
陈南眼睛缓缓闭上，脸庞划过一滴水珠，很快消失不见，无人察觉。
“那是我所出生的星球。”
陈南不再言语了，只是闭着眼，背对着双手，气息忽明忽灭。
“前辈？”
沉默了好几个时辰，陈南睁开眼，气息全部消失不见，整个人就定定的站着。
“在你这个世界，如果按照以你世界的境界说法，你现在是祖神吧。”
“如果你再往前提升两个层次，你就可以打开这片虚空，出去到这片宇宙外面看看了。”
“宇宙的外面，是混沌，而混沌里，有很多个宇宙，数之不尽。”
“无论你修炼的是什么，修炼是无止境的，自然而然，宇宙的层次也不同，分为三六九等，在一些已经足够强大可以睥睨诸天的至强者的眼中，低等的宇宙，只不过牢笼一座。”
“有的人为了永远活着，有的人为了更强的力量，把一个又一个的宇宙改造成为了狩猎场。”
“当这片宇宙中的灵气，也就是特定境界的修炼者数量足够的时候，他们就会进行收割。”
“他们会伸出獠牙，把这些人的身体血肉吞噬一空，甚至灵魂都逃不过。”
“在强者眼中，弱者，不过是张嘴一吞的一道美味罢了。”
“甚至，数量不够的话，还不够填饱肚子。”
说罢，陈南闭着眼，不再进行言语，只是站着，一动不动。
身前，是一个跪着的光头肌肉男，脸上煞白一片，不停往虚空中滴落冷汗。
过了许久，一道嘶哑的声音发出。
“还望前辈教我，如何自救。”
听到这话的陈南毫无动静，眼睛也未张开，只是嘴角挂着一丝苦笑。
“救？如何救？在他们看来，你不过是一只可以随手碾死的大蚂蚁罢了。”
“甚至，你只有打破你的极限，凭自己的实力，走出这片宇宙！”
“到那个时候，你才有资格知道事情的真相。”
“一个连山脚都碰不上的人，有资格去知道了解山顶上发生的事实吗？”
“当我刚刚走出我所在的那片宇宙，我很兴奋，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这片宇宙的桎梏，从此永生不入轮回，宇宙在我在，宇宙灭我独存，可以逍遥一生。”
“我走遍了我所在那片宇宙旁边的好几个平行宇宙，从一位强者口中知道了这件事。”
“我当时都疯了，心里只有恐惧，迷茫和不安。”
“我害怕我再往前走，我就会成为别人口中的食物，我更害怕我不往前走，有一天那些人如果太饿了，会把我当做食物一口吞下去。”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好几个和我关系好，一样是宇宙掌控者的人。”
“有的人迷茫过后就平静了，仍旧选择守护这方宇宙。”
“有的人迷茫过后丧失了斗志，选择了自我了断，不愿意看到那种情况到来。”
“也有的人自暴自弃，开始追求享受，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
“而有多部分人，选择了自己充当刽子手，不留余力地收割自己的宇宙，以求突破到更高境界。”
“你，又会怎么做？”
听完这番话，跪在地上的阿达尔修斯跪得更深了，身子摇摇欲坠，仿若要从这片虚空掉下来一般。
当知道前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又无力进行反抗。
从而自己先一步堕入黑暗，从曾经那位万人称颂的守护者转而变成手上沾满淋漓鲜血的收割者。
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啊。
可是不那么做，又有什么办法呢。
至少自己能活得更久，不至于某天就被谁抓住吞食掉。
而且听刚才前辈的意思。
这样的人还不在少数么？还占了多半部分么？
那这个宇宙多让人绝望啊。
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前进不是，不前进也不行。
此刻的阿达尔修斯只恨自己为什么要接触到这个事实，还恨自己为什么进行修炼，好好当个凡人，平庸却自由自在地过完一生不好么，现在倒好，自己站得高了就变得怕死了，想死又不敢死，但又明知道会死。
冷汗不停地从阿达尔修斯头上滴落，甚至因为掉得太多了，虚空中都时不时出现“滴答”“滴答”的声音。
“那……前辈，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避免这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嘶哑又饱含恐惧的声音传出。
“办法自然是有，我师傅在以前也曾对我说过。”
“但也只有这一个办法，除了选择投入黑暗外唯一的办法。”
“想要破除这片令人绝望的黑暗，就要自己成为比这片黑暗还要耀眼的光。”
“想要不在某天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当做食物吃掉，就要自己走到山顶，把他们充当食物吃掉。”
“把这个棋盘掀开，自己来充当那个下棋的执棋者，不再当个棋子。”
“到那个时候，不就有资格了么？”
陈南张开眼睛，目光锐利的看着阿达尔修斯，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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