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呕--。”
祁言如此大的动作自然也惊动了在剑中的辞镜,他刚从剑中飘了出来,就看到祁言单手乘着窗沿催起吐来,他飘到祁言的旁边,幸灾乐祸的说到:
“怎么?食物有毒,腹痛难忍,快死了?”
祁言斜眼瞄了一眼辞镜继续催吐,直到吐得差不多了,才转身倚着墙壁瘫坐在地上。
“食物好吃吗?”
辞镜躺在床上,头枕着双手,翘着腿悠悠的说到。
“哎,要是你之前没醒过来,你就真的可以长睡不起了呢。”
“可是我要是死了,你不也跟着我一起去了吗?怎么,看我英俊潇洒,情不自禁爱上我了?要和我共赴黄泉。”
祁言戏谑着说到,呵,虽说他说不过他,但恶心恶心他还是很简单的。
“呵”,辞镜转头从上到下将祁言扫视了个遍,冷笑着说到:“就你,你是不是对英俊潇洒有什么错误的理解?”
“那是你眼瞎,那四个字明明是为我量身定制的。”
祁言腾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说他其他都可以,就这个不行。
“人长得丑没关系,但是长得丑还没有自知之明,那问题就大了。”
说着辞镜从床上坐了起来,勾着笑看着祁言继续说到:
“虽然我很不想提醒你,但有一点你点醒我了,要是你死我也要跟你一起死,我可不太想让你这麽丑的人跟我一起陪葬,你没发现房里的梨花香越来越重了吗?”
你才丑!祁言愤愤看着辞镜,但经辞镜一提醒,他才发现梨花香不知何时蔓延了整个房屋,而且趋向越来越浓的倾向。
祁言快步走到床前,翻身上了床,直接将辞镜挤到了墙角处,闭上了双眼。
辞镜被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搞蒙了,他知道祁言这样做是为了复刻他扮演的那个人的状态,但他没想到祁言这麽大胆,没和他打声招呼,直接上了床,还把他挤到了床脚!
辞镜冷笑了一声,抬腿直接将祁言踹下了床。
祁言被踹下床后,闭着眼就着地翻了个身,直接用神识对着辞镜吼道:
“你有病啊!就这么想和我一起下黄泉”
“呵,对啊,要试试吗?”
辞镜凉凉的回到,他感受着祁言在他身上残留的热度逐渐消失了,不由得更加烦躁起来,直接飘回了剑中,不再理会祁言。
而祁言则侧卧在地上,强忍着心中的的怒火,在心中想着这祖宗多半脑子有问题,不生气,不生气,自己还小何必跟那个老不死的斤斤计较呢,这才忍住了起身将那把剑砸了的欲望。
房屋中的梨花香渐渐消散了,躺在地上的祁言盘了一便自己从进入幻境到现在,他发现其实从进入这个幻境开始,他的身体的各方面都暂停在了进入幻境的那一瞬间。
之前被食物的气味和外表给迷惑,才觉得自己越来越饿,被咀嚼感欺骗了,才没发现自己的饥饿感从来没消减过,可就在之前吐完过后,饥饿感又席卷而来,他才反应过来,他气得牙咬咬,那老鬼肯定事先早就知道了的,就是不告诉他。
可是对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呢?祁言心情突然低落了一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在很多时候自己都下意识把他当做朋友,而他只是受血脉的压制,不然他杀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
远处又咿咿呀呀开始唱了起来,唱者似有千种悲情,每一句的尾梢都带着凄切之意,直击人心,祁言听了好一会儿才听出来那人唱的是牡丹亭。
那是当年曾在京城里风靡了一段时间的戏曲,虽说他不太爱戏曲,但架不住家中有热爱戏曲的娘,所以也算是略有耳闻了,他记忆最深的也是之前被惊醒时听到的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那他大概知道自己进入的那个幻境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到底是谁的情起,是他所替代的这个阿生还是另有其人,突然一个念头从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轻蹙了一下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好作罢,转念开始思考其他的问题,一夜无眠。
第二天,天雾蒙蒙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一阵劈里啪啦的鞭炮声,祁言起身来到窗前查看情况,看着每家每户的房屋前都摆着一个大缸,木门上都挂着新鲜白嫩的梨花枝。
梨花淡淡的清香混合着刺鼻的火药味像是一个喜庆的信号传递在村庄的每一个角落,人们纷纷穿着好看的衣服带着笑颜走在村庄的大道上。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祁言打开门一看,便看到那姑娘站在门口,但那姑娘像是没看到他的存在似的,还在用手敲着并不存在的门,口中还说到:
“哥,起床了,娘叫你赶快收拾收拾出去,哥,快起来了。”
突然那姑娘突然停住敲门的动作,然后转身离开了,边走还边说着:
“真是的,这麽重大的节日你竟然还能在房间你安心的睡觉,我都不知道你是心大还是不在意。”
然后那姑娘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然转过身来,一脸戏谑的对着祁言说到:
“你的心上人也要参加这个节日,你再不去快一点,小心她被别人首先拿了那支梨花哦。”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掉了,祁言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也跟着她出了房门,看着外面的场景一片热闹,突然他又看到昨天那个拍他肩的那名男子,他正向村外走去,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祁言正想跟上去瞧瞧时,一名比他还高男子拦住他的去路,那男子一敛憨厚笑,他用手挠了挠后脑勺,咧着嘴对着祁言说到:
“南生兄弟,你这就不厚道了啊,说好考完就回来取我妹的,回来都没来我家打个照面,怎么你想反悔?”
祁言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什么,因为他知道那名男子会直接忽略自己的话按照他的剧本继续说下去的,果不其然,那名男子继续说到:
“我妹在后面,你快去找她吧。好好把握机会啊。”
说完还朝着祁言挤眉弄眼了一番,笑嘻嘻的走了,他抬眼一看,就发现在他的前方出现了一名女子,她正用含情脉脉的眼神望着他,手中还持着一枝梨花。
顷刻,一阵微风吹过,将那姑娘碧钗固定下散落的头发轻轻扬起,鹅蛋的脸庞上染上了一抹嫣红,细眉下的杏眼往下一弯,小巧鼻子下薄唇往上一扬,任谁看了不称一声倾国倾城。
祁言朝着那姑娘走去,那姑娘羞似的垂下了眼帘,不敢直视他,轻声的说到:
“南生哥哥,好久不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祁言看着那姑娘的手一言未发,那姑娘觉得有些奇怪,抬起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祁言。
祁言垂了下眼帘,随即抬眼看着那姑娘笑着说到:
“不好意思,之前走了一下神,没听到你说些什么,你能再说一遍吗?”
“没事,没事。”
那姑娘轻摆着双手,如玉般的手指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白嫩。当她正准备重复一遍时,一人叫住了她:
“洛然,你哥摔了,你快去看一下。”
洛然楞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她轻咬着嘴唇,似乎在做着什么取舍,她抬头眼神柔柔的看着祁言,轻声说到:
“那我先去看一下,这个给你,我们晚上在老地方见。”
说完便将手中的梨花枝递给了祁言,祁言接过洛然手中的梨花枝,桃花眼一弯说到:
“去吧,好好照顾你哥,我在老地方等你。”
洛然闻言愣了一下,她抬头看向祁言,眼中夹杂着惊讶与欢愉,随即点了点头,转身跟着喊她的那个人走了。
祁言在她转身的瞬间收回了笑容,拿着梨花枝跟在洛然的身后,最后停在了离洛然不远处的房屋门口,门前坐着一个老头,用手轻抚着酒缸。
祁言半蹲下来,看着老头,薄唇向上一扬,笑意盈盈的朝着老头问道:
“叔你干嘛呢?今天这麽盛大的节日,你不去凑凑热闹?”
那老头狐疑的瞅着祁言好一会儿,像是在确定祁言的身份,过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到:
“是南生你这小子啊,你就晓得洗涮我,你叔我都多大年纪了,还去什么去啊,再说你婶儿又不在了,更没去的必要了,对了,话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真是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
他往下一瞄就看到祁言手中拿的梨花枝,调笑道:
“好小子,看来我是要准备和你的喜酒咯,是那家的姑娘啊?转眼间人都这麽大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你刚在的时候,我老婆子还在呢,现在都走了好几年了。”
他摩挲着那口大缸,似乎透着那口大缸在追忆着谁。
祁言脸上微沉,随即又换上了笑颜,回到:
“是洛家的姑娘洛然。”
“洛然那小丫头啊,”老头恍然了一下,随即用狐疑的眼神看了一眼祁言,嘴都抿成了一条直线,欲言又止。
“怎么了吗,叔?”
祁言好奇的问道。
“哦哦,我就是没想到你两会相互看对眼,我不是说洛然那姑娘不好的意思啊,主要是她性格上有些泼辣,你的性格相对又柔和很多,你不说我都没把你和那姑娘联系起来。”
老头随即又抬眼看了看祁言,像是怕他不高兴似的,连忙补道:
“瞧我这张嘴不会说话,那姑娘还是很会持家,她爹去得早,哥又在早年捕猎的时候被老虎给叼了,她一个人也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的,你娶了她挺好的,挺好的。”
“嗯,是挺好的。”
祁言看了一眼前方围着一团的人儿,笑着答道,随即起身,看着老头说到:
“叔,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那我就先走了。”
“哦哦,好的,你去吧。”
老头对着祁言做了个摆手的动作示意他去忙吧,正要起身回屋,突然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事一样猛然抬头,盯着祁言手中的梨花枝喃喃道:
“这花怎么感觉颜色不对呢,我怎么记得这花是红色的呢?”
随即摇了摇头,转身回了房间。
祁言看着手中的梨花枝眼神不由得暗了暗,看着前方快散开的人群,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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