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一抹雪亮的剑光一闪而过,瞬间插在了那颗梨树干上。
那颗梨树呜咽了一声,枝干逐渐虚幻缩小,变成了一个人。
将军剑正直直的插在那个人的胸口,乌黑的液体正从伤口处流出,他一脸愤懑的瞪着祁言他们。
而祁言则是捂着伤口,觉得自己可能命不久矣了。
他完全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了,正准备往地上一躺,与这个世界告别时,辞镜幽幽的说了一句:
“还没发够呆?”
祁言循声望去,只见辞镜脸色苍白地倚在一颗梨花树上,鲜血几乎快把他的上半身给染红了。
显得些许狼狈。
祁言神色复杂的看着辞镜,也不敢上前,弱弱的问道:
“你还好吧?”
“你觉得呢?”
辞镜微掀眼皮睨了一眼祁言,随即抬头看了一眼远方,说到:
“太阳都快下山了,好不容易抓到了那只小尾巴,还不赶快问?”
祁言这视线这才从辞镜身上转到远处瞪了他许久的男人,和他之前猜想的一样,那个人就是他刚进村时碰到的男人。
祁言盯着他好一会儿没动,辞镜掀开眼皮,眼里充满了疑惑。
心想着这人莫非是被他一剑给刺傻了?
正当辞镜想提醒一下祁言时,祁言动了,只是他没有向那人走去。
他用手沿着外袍的下边撕了两个长条出来,直径向辞镜走去。
辞镜看着他的举动挑了挑眉,正想问他想做什么时,祁言就将他圈入了怀中。
辞镜挑着的眉跟着落了下来,心跳不由的快了几分。
祁言将一根布条缠在了辞镜的伤口处,随后将另一根布条缠在自己的伤口处。
做完这些才朝着那个男人走去,辞镜看着身上的布条,垂了垂眼帘,看着祁言的背影问道:
“为什么?”
这没头没尾的问句,祁言却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他头也不回的回到:
“你帮了我,于情于理我也应该这麽做。”
“可是,剑灵的伤回剑里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不用止血的。”
话音刚落,辞镜就看到祁言一个踉跄,他语气中带着气急败坏:
“我乐意。”
辞镜轻笑了一声,嘴角不知何时微扬了起来,也跟着飘了过去。
祁言蹲下身子,与那个男子平视,却发现那男人只是愤恨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祁言微微蹙了一下眉,转头正要问辞镜的时候,却被那男子伤口处冒出的黑色液体吸引了视线。
祁言垂下了眼帘,随即掀起眼帘,薄唇轻启:
“南生,好久不见。”
南生闻言楞了一下,眼中的愤懑开始逐渐消散,变得清明起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插在胸口的将军剑,低低的笑了起来。
当他抬起头望向祁言时,脸上尽显嘲讽之意,说到:
“怎么,回来收网了?”
祁言闻言皱起了眉头,虽不知面前这人说的收网指的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其间有问题。
“怎么不一剑杀了我呢,刺这里多没意思啊。”
南生指着自己的心脏处讥笑着继续说到:
“刺这里,反正我已经不想在躲那个老妖婆了。”
“哦,是吗?可是看样子天快黑了,她马上就要到了呢。”
辞镜抱着胳膊看着远处被夕阳染红的晚霞,悠悠的说到,像是这一切都跟他无关一样。
“这晚霞真美,你多看看,毕竟活了这麽久,终于要解脱了。”
南生的脸上的讥笑瞬间垮了下来,愤怒充斥了整张脸。
他开始使劲挣扎起来,可不管他怎么挣扎,也挣扎不脱。
他愤恨的望着祁言,对着祁言说到:
“你们不是要收集这个幻境的碎片吗,要是让她找到我,你们永远都得不到碎片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收集这个世界的碎片,还有你之前说的网到底是什么意思?”
祁言盯着南生问道,连辞镜都转过头来望着南生,眼里尽是探究。
南生听到祁言的声音时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将军剑,脸上又挂起了得意的笑容,说到:
“那个人出来了啊,怪不得。”
他停止了挣扎的动作继续说到:
“我劝你现在把我放了,不然真的等到那老妖婆来了,我们一个都跑不掉。”
“呵,我倒是很想知道要你口中的老妖婆来了,到底是何种光景?”
“你!”
南生看着祁言满不在乎的表情,不禁提高音量的说到:
“要是让那老妖婆抓到了我,你们不仅得不到幻境碎片,还会死在这里!”
祁言笑了笑,饶有趣味的望着他说到:
“左右不过一死嘛,不过你死了不就解脱了吗,不是你说的吗,我这是在帮你啊。”
“你到底想怎样!”
南生自暴自弃的说到,心里却想着怎么挣脱身上的将军剑,逃离这里。
“我嘛,就想要知道你和你口中那个老妖婆的故事而已。”
祁言直接做在地上,手中还拿着那只洛然给他的梨花,细细的看着。
“多好看的梨花啊,你怎么就不喜欢呢?”
南生看着祁言手里的梨花,不禁往后缩了缩,说到:
“谁会喜欢那个老妖婆啊。”
随即又转换上了一种轻蔑的语调,继续说到:
“想知道我和那个老妖婆的故事?呵,说白了不就想要寻找破解这个幻境的方法吗?问的这麽虚伪。”
祁言撇了一眼南生,继续转着手中的梨花枝,又抬眼看了一眼天空中的太阳残影,悠悠的说到:
“还有一个时辰了,我不急。”
“你把我放了,我告诉你破解这个幻境的方法,怎么样?”
南生诱惑着说到,但祁言连眼神都没分他一个,回到:
“不怎么样。”
南生被祁言的回话给噎住了,气急败坏的说到:
“我和他的故事有什么好听的!”
“我就爱听故事,不行吗?”
祁言抬头看了一眼远方,发现太阳已经不见踪影了,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转头继续说到:
“时候不早了,你不说我也不强求你,黄泉路上有你陪也挺不错的。”
“我不想啊,我还这么年轻!”
真·祁言在剑里上蹿下跳,在假·祁言的脑海里疯狂喊道。
“别吵,烦。”
辞镜垂眸用神识回到,随即又看向南生,说到:
“你觉得呢?”
“呵,我和她能有什么故事?不过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南生讽刺的说到:
“在村里的时候她就喜欢我,一点也没有女子的廉耻之心,赶着往上贴。”
他又看了一眼辞镜手中的梨花枝,眼里也没了之前的恐惧,冷笑着说到:
“我最讨厌梨花了,素的要死,又晦气,每次路幽节一到,她就往我怀里塞梨花枝,我真的是好脾气,怎么没直接甩在她脸上呢。”
“你真这麽讨厌她?”
辞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望着南生说到,眼里掠过一丝冷意。
“不然呢?”
南生对着辞镜翻了个白眼,继续说到:
“后来,我进京赶考,时运来了,让我中了个举人,也被当朝的宰相看中,将他的女儿许配给了我,一切都在往的方向发展,都是因为她。”
南生的眼里蹦出怨毒的目光,语气也开始激烈起来。
“就在路幽节的前一天,我好不容易劝说着妻子与我一同回村,见一见我的家人,顺带将他们接取享福。”
“然后呢?”
辞镜看着簌簌飘落的梨花,问道。
“然后?然后那疯女人放火烧了自己的家,连带着自己的娘一起死在了那场火。”
南生恨恨的盯着那支梨花,继续说到:
“她死的干净可还好,可是,她偏偏死的不干净!”
他狠狠的锤了地面三两下,继续说到:
“就在路幽节的第二天,我准备带着我的妻子和家人离开时,却发现所有的桃花树变为了梨花树,而且我们走不出这个村庄了。”
他抖了抖身上铺满的梨花瓣,盯着辞镜,眼里充满了怨恨和愤怒:
“就在那一天,所有的人就像爆竹一样,砰的一声炸了,连躯体都没有,只剩下满地的红纸屑。”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像是又从回到了那一天。
“然后一阵风吹过,那些人又回来了,他们空洞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像极了被人操纵的木偶。”
“那为什么你没事?”
辞镜歪着头问道,眼里满是探究之意。
“我?我怎么知道,那个疯女人顶着我妻子的面容,天天在我眼前晃,而且这里一直重复着路幽节前后的两天,我都快疯了。”
梨树摇得更猛了,梨花瓣纷飞而下,却未曾撩起两人的任何一根头发。
但南生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诡异的一幕。
他继续说到:
“我没有办法只好伪装成路人,来躲避那个疯女人,只要一想起她,我就觉得恶心。”
话音刚落,梨树便停止了晃动,只是梨树上的梨花全部消失,只剩下了叶子。
辞镜上下打量了一眼南生,说到:
“路人?是可以幻化成梨树的路人,还是可以吸取人血的路人?”
“我、我那是为了生存,要不是那个疯女人,我能成现在这样吗?”
南生辩解到,随后又嘿嘿一下,说到:
“其实,要破解这个幻境很简单,只要你用这把将军剑插入那个女人的心脏处,这个幻境自然就破了。”
“你觉得他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
祁言在神识中向辞镜问道。
“你觉得呢?”
辞镜起身朝着南生走去,同时梨树的叶子也开始片片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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