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对峙2
话音刚落又有人道，“对对对，这两支簪子只是雷同，并不能算是抄袭，莫菲还是不要转移话题的好。”
人群中开始不断有人符合提出自己的观点，议论声越来越大，莫菲几次开口欲言音声都被议论声盖过去。
“安静，”周兰心怒道，一片议论声静止，周兰心指着莫菲道，“你们急什么，自有你们发言的机会，先听她把话说完。”
周兰心今日很是奇怪，有意无意袒护莫菲，但大家的心思早已不在此，也就没有人注意。
莫菲终于可以再次开口，“米设计慧眼，凤凰展翅与这支凤栖梧桐却有细微差别，而我说的是抄袭，本身就不是复刻，如果大家一致认为两者雷同纯属巧合，那么大家又为什么认为，这支簪子就不是人家自己设计出来的而是我们茗品轩的样本被卖了呢？”
莫菲手中的是街头售卖的廉价凤凰展翅。
众人缄口不言，莫菲继续道，“这支就是街头贩卖的假凤凰展翅，大小，材质，色泽，包括这只凤凰是双腿站立，长喙大张呈下俯之势等等，与凤凰展翅亦有许多细微不同之处，为何我们一致认为是人家抄了我们呢？而不是人家正巧也是设计上的雷同呢？”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客户认为是抄袭。”
小凡话才说一半被莫菲打断，莫菲想起那天早上几位客人气势汹汹来找掌柜恐怕就是为了这事。
“首饰原本给人的就是第一感觉，对客人来说第一眼觉得好看，就会喜欢，第一眼看两个簪子一样，才不管你细节上有哪些不同，更不可能去认同你说的设计上的巧合雷同，而且……”莫菲说着顿了一瞬才继续道，“我说的抄袭并不是猜测。”
周兰心颔首开口道，“有什么证据，快快道来，莫要再卖关子。”
“是，”莫菲拱手道，“周掌柜你手中的凤栖梧桐数是数十年前一位叫张小亭的制作，簪子上有制作者的名讳，据我所知张小亭当年一共制作了三支凤栖梧桐，一支自留，一直送给两位挚友，一位是百里，一位姓尹名彩源。”
“尹彩源？那不是尹曼妮的娘亲的名讳吗？”
莫菲话音刚落，人群中有人疑道。
众人的目光第一次集中到尹漫泥的身上，刚刚尹曼妮口口声声说曾未见过那支凤栖梧桐，大家可能听的清清楚楚。
尹漫泥面色忽地煞白，额头冒出细密密的汗，米青青见她如此反应心中嗝咚一下，“曼妮，莫菲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倒是说句话啊？”
尹漫泥没有回答米青青，而是转向莫菲，眼中的慌张一点点沉下去，“你……”
“不要拿我的曾经来反驳现在的我说的话，”莫菲似料到她想说什么直接打断她继续道，也不要问我怎么知道怀疑我胡编乱造，因为这些都不是我说的，而是张小亭的亲弟弟张珏亲口告诉我的，他人就在尼洛镇。”
众人还在一头雾水，尹漫泥却双腿一软直接倒了下去。
“曼妮！”
米青青惊呼一声，抬手要扶忽地想起什么慢慢收回了手。
自知无法再掩饰，尹漫泥在极度的失态过后很快缓过神来，她面朝周兰心跪下道，“周掌柜我承认在凤凰展翅的设计上我确实有借鉴张小亭的凤栖梧桐，我愿承担后果，但这事跟茗品轩样本泄露无关……”
“本就无人泄露样本，当年看过凤栖梧桐的人无数，你有抄袭难道人家就不能抄袭。”周兰心直接打断她道。
尹漫泥说的是借鉴而周兰心却说抄袭，尹漫泥本想让事情回到样本泄露的事情上来转移众人的焦点，不想周兰心直接下了定论，“秦主事就按规定处理吧。”
“是，”秦主事左右一指，“你们两个先将人带下去吧。”
尹漫泥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两名护卫架住胳膊抬出去，快到门口时尹漫泥忽地挣扎起来，“周掌柜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敢了，这些年我为茗品轩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周掌柜……”
周兰心皱着眉头挥了挥手，人很会被拖了出去。
先前为尹漫泥说话的几个人个个低声头大气也不敢出，按茗品轩的规定被开除的人基本在行业内是被除名了，其他任何一家都不可录用，除非离开尼洛镇。
“秦主事凤凰展翅现有多少成品？”周兰心问道。
“回周掌柜，凤凰展翅现有成品两百余支，半成品三百有余，总计一万两纹银。”
“一万两银子总不能就这样白白打水漂了吧，”周兰心再次看向众人，“我先前说的谁能挽回损失，必将重赏，怎么你们都没有法子？”
莫菲举了举手道“周掌柜我有一建议，对于我们茗品轩的客人来说花数十两买来的首饰与街头几文钱的首饰款式几乎一样，他们心中不平衡，不如我们将这支凤凰展翅加以改造并限量销售，价钱适当再提高，想必效果会更好。”
“改造？”凤凰展翅虽是抄袭，但设计上巧夺天工已是无可挑剔，所以当初周兰心几乎想也没想就批准大量生产，要改造从何改起。
“怎么该？回炉重造嘛？那样成本加大损失岂不是更多。”秦主事问出了周兰心及一众人心中的疑问。
凤凰展翅的原材料是纯银，制作成本本身就巨大，再回一次炉那还得了。
“非也，周掌柜可否借纸笔一用？”
见莫菲说得胸有成竹，周兰心招手让人拿来纸笔。
莫菲还是小时候练过毛笔字，许多年过去早已疏生，乍拿毛笔作画实在有些考验技术，好在莫菲的本职工作就是设计，画图是强项，两厢综合勉强完成任何。
只见周兰心双眸一亮，半晌后不住点头，“不错，若按此图非但不用回炉重造，此乃有画龙点睛之效，可以一试，秦主事就照这图纸先改造小部分，待售卖效果好，其余再继续。”
这时众人才看清虽然图纸上的依旧是凤凰展翅，只不过凤凰张开的长喙中加了一颗珍珠，只是那么小小的一颗珍珠，整个凤凰像是活了般，灵动不少。
周兰心脸上终于带了笑，对莫菲道“看你绘图收发醇熟不像是个新手，倒不知你还会这一手，看来让你在茗品轩做小小的快手是埋没了。”
“周掌柜过奖，曾经有幸跟一位友人学习过一段时间。”莫菲随便编了个借口，总不至于打破砂锅问到底，问哪位友人吧，她也不打算藏拙毕竟做快手本就是她临时的打算，凤凰撷珠本就是她早早想好的点子，目地就是周兰心的赏赐。
“哦！”周兰心点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莫菲有些失望，不想周兰心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莫菲，你可会算盘？”
算盘？小学三年级学多那么几节课，可是现代社会有了计算机谁还会用算盘，不过……
“还算精通。”莫菲答道。
不过就算不熟练，珠心算可是莫菲一大强项，算出结果打在算盘上总可以吧。
“这样吧，我身边暂时缺一个人，明日起你就跟在我身边，具体的事我自会告诉你，”说着周兰心转向秦主事，“秦主事，其他的你安排下。”
莫菲愣了半晌，难道不应该是给她做个会计什么的么？
在场众人皆是一脸羡慕嫉妒地看着莫菲，似不敢相信，没想到一场事件最得益却是她。
只有小凡最先反应过来笑着恭喜莫菲，红霞则臭着脸重重哼一声甩袖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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