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事不如烟（2）

二往事不如烟(2)

        这一晚，乔飞失眠了。

        他翻过来调过去睡不着，人说梦想很遥远，现实很残酷，现在自己是梦想成泡影，现实更残酷。他不由得又想到了那道沟。难道，真是上帝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为自己打开了一扇窗，这扇窗里的人就是王虹。

        现在仔细想想，王虹从身材到模样，在十里八村那都是百里挑一的，就是性子直了点，但也绝不是那种不着调的风骚女人。难道是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自己家徒四壁，一事无成还不知天高地厚，有美女上赶着要和自己好，自己还挺矫情，你不就是个农民吗？真以为自己是董永，哪天飞来个七仙女给自己做媳妇，那可能吗？再者说了，王虹比七仙女也不差呀！

        乔飞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念书念呆了，不是多了根筋就是少了根筋，正好和王虹风风火火的性格配对，天造地设的一双。

        想到这儿，他情不自禁地又伸手摸摸被王虹亲过的脸，痴痴地笑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梦到王虹像一阵风笑着来到自己身边，他把她拥在了怀里……

        “飞儿——，起床吃饭了！飞儿——！”

        乔飞听出是母亲的声音，连忙睁开眼，见天已大亮了。嘴里应者连忙起身穿衣服，可裤子穿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怎么感觉内裤湿湿的，他隐隐约约联想到昨晚的梦，不觉羞红了脸。忙找了条干净的内裤换好，把换下来的衣服卷吧卷吧塞到了一个手提袋里，准备一会儿到河边洗。从初中开始他就自己洗衣服了。

        接下来的几天，王虹并没有露面，这倒让乔飞心里打了鼓。在田里干活不由得朝王虹家地里望上几眼，回村的路上也总巴望着王虹的自行车再出点啥毛病。

        有一天，他又故意晚回，期望王虹还在大树后等他，可是等他走到大树跟前，围着大树转了两圈也没见王虹的影子。

        是不是她觉出她自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半道儿改了主意。他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回想着那晚在路上的每一个细节，告诉自己那不是一个梦。可这究竟为啥呢，难不成，王虹答应了镇长侄子的提亲，想到这儿，他不由得心里紧张起来。

        这天，乔飞正在河边心事重重地洗衣服。忽然看到河面上影影绰绰的人影，他一回头，正是自己这几□□思暮想的王虹。

        王虹阳光明媚地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吃惊的样子，呵呵地笑着问，“飞哥，这几天想我了吗？”

        乔飞本来想说，“想。”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掉转头故意往远处瞧了瞧，回过头打趣道，“我就想——一个女孩子，脸皮咋这么不薄呢！”

        王虹闻听此言，知道乔飞在揶揄自己那天偷吻他那事，不过看乔飞的语气和表情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心里就明白了□□分，故意左右看了看，咯咯地笑道，“飞哥，我的脸皮要是薄了，我怕你被别人抢走！”

        乔飞也被王虹这句话逗乐了，“你以为我是什么香馍馍，害怕别人抢走，我手无缚鸡之力，到时候你会后悔的！”

        “你没有我有啊，我刚抓过鸡。我妈这几天生病了，我在家照顾我妈，所以就没出来。”

        乔飞听了王虹的话之前的谜团都烟消云散，心里对王虹陡生出几分怜爱。又问了问王虹妈妈的状况，知道没了大碍，放下心来，说，“下回遇到这种情况需要我帮忙就吱一声。”

        这是乔飞第一次主动说出来帮忙，王虹听了有点激动地点头。然后看看石头上乔飞洗的衣服说，“我今天就不帮你了，我得回去给我妈做饭了！”然后转身欲走。

        乔飞忙说，“你等等！我有句话想和你说。”

        噢。王虹停下脚步望着乔飞。

        “我——，我——答应和你交往！”乔飞的脸憋得通红，终于把这几天心里想的说了出来。话一出口他焦急地望着王虹的表情。

        只见王虹扑哧笑了，笑得那么灿烂，像田野里受到阳光雨露滋润突然绽放的粉红色月季，在微风中在阳光下，轻轻摇曳。

        “我听——不——见！”王虹故意往后跑了几步说。

        “我——答应——和你——交往——！”乔飞提高了嗓门，追上去喊道……

        河岸上小草密密匝匝地向远处伸展开去，点缀其间的野花争奇斗艳地绽放着。一对蝴蝶在草丛中嬉戏着，羡煞一只落单的蜻蜓不停地骨碌着大眼睛左顾右盼。小河欢快地唱着歌流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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