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约饭
鲜红跑车穿过人群，最后停在何氏大厦门口。
车门开，先是露出一对纤细白嫩的骨感脚踝。
好几个男人围观，脸上荡漾起笑容，又窃窃私语。
可随即，当他们看清楚从车上下来的人，赶紧收起荒唐的神色。
“何小姐，早上好！”
迎着阳光，何明熙半眯眼眸。
几个人感觉到何明熙的视线打量着他们，背后生寒，战战兢兢起来。
何明熙感觉到他们的害怕，满意地收回视线。
她踩着细高跟鞋，大步流星地走进大厦，同时还把车钥匙丢给保安。
一路上，更有无数员工，恭谨地喊着“何小姐，早上好”。
何明熙勾起大红唇，同样说着“早上好”。
于是，何小姐早上的飒爽英姿，成为公司内部大大小小聊天群的第一话题。
而何元晨一到公司，就捧着鲜花，来到了何明熙的新部门。
“小何总。”前台看到何元晨，露出标准笑容。
何元晨抽出一朵玫瑰递过去，问他姐在哪里。
前台羞答答地收下玫瑰，说整个部门都在开会。
若是其他人，只怕何元晨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闯进去了。
不过对方可是何明熙！
于是，何元晨还算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等待何明熙开会结束。
就在何元晨等得快睡着时，终于听见一阵喧闹和脚步声。
何明熙为首走出来，一眼就注意到何元晨。
到了溜须拍马的时候，何元晨立刻捧着花，走到亲姐面前。
“我亲爱的姐姐，恭喜你重回公司，再创新高！”
何明熙高傲地抬起下巴，走向自己的新办公室。
何元晨大方地说请大家喝下午茶，又快步跟上何明熙。
偌大的办公室，大片的落地窗，整座城市的风景一览无余。
这么好的采光，何元晨都羡慕了。
他虽然算个“总”，但办公室才只有这儿的三分之一。
还是个不知道用过几手的办公室。
“要不让给你？”何明熙转着总裁椅，说道。
何元晨取了博古架上的花瓶，竟然拿来插花。
他将打扮好的花瓶给何明熙看，双眼发光，似乎在求表扬。
何明熙双脚搁在一旁的矮几，懒洋洋说着“还不错”。
闻言，何元晨又屁颠颠走到后面，给何明熙捏肩。
“姐，这层楼是爸特意批给你的，说明了你在咱爸心中的重要。”
“再说了有多大的本事，坐多大的办公室，我那个就差不多了。”
听何元晨今天格外懂事，何明熙笑了笑。
“行了，你是小何总，这种溜须拍马的事情少做。有什么事赶紧说。”何明熙直截了当地问。
何元晨兴奋地凑过去，道：“姐，我和小雨想请你吃饭。”
听到聂雨的名字，何明熙神色一变。
“姐？”何元晨小心翼翼等着答案。
何明熙眼眸一转，居然笑意盈盈道：“可以啊。”
“太棒了！”何元晨作出胜利姿势，“那我现在就去订餐厅。”
似乎是想到什么，何明熙提出要求：“订个素菜馆吧。”
何元晨疑惑问：“姐，你什么时候开始吃素了？”
“最近吃的油水足，清清胃。”说完以后，她闭上眼睛假寐。
摆明了是要送客。
见状，何元晨识相地迈着小步子，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办公室里恢复安静，何明熙再睁眼。
视线落在桌子上的会议记录，她又回想起刚才的会议。
这一次，她重新回来何氏，是做足了准备。
整个部门都是她自己的人，甚至包括不起眼的前台。
何明熙莞尔，自言自语：“聂雨，那就看看，你还能无忧无虑到什么时候。”
而后几天，何明熙开启了拼命三娘的模式，连公寓都不回去，直接睡在公司。
小会议刚结束，助理端着黑咖啡走进来。
接连几天都没休息好的何明熙，轻揉鼻梁，感觉格外的酸楚。
“何总，今天还有和小何总的晚餐，请不要忘记。”助理提醒。
闻言，何明熙费力地抬起眼皮子，问：“何元晨订在哪里了？”
助理报出餐厅名字，又说是素菜馆。
“同样的时间，再帮我订个包厢。”
助理不理解何明熙的做法，但还是应承下来。
见何明熙还懒洋洋瘫坐着，助理轻手轻脚地离开。
会议室里，弥漫着有些酸苦的咖啡香，疗慰着何明熙紧绷的神经。
骨节分明修长的五指，有规律地在桌子边缘敲击。
一下一下，也敲在何明熙的心头。
周遭过分安静，仿佛空气中的尘埃都不再拂动。
本该早已习惯这样的孤寂，但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
嵇欢。
原本下沉的嘴角扬起，何明熙拨通了号码。
嘟、嘟了几声后，电话被拨通。
“喂哪位？”手机里，传来嵇欢有些急促的声音。
“不方便？”何明熙挑眉，轻问。
嵇欢沉默了几秒钟，似乎是发现，电话是何明熙打过来的。
“怎么，过了几天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何明熙轻声笑着。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又听见关门的声音。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在外面？”何明熙抿了口黑咖啡，“和朋友？”
虽然知道何明熙看不到，但嵇欢还是点点头，“对，和公司的人在聚餐。”
红姐知道嵇欢爬得太快，公司里难免有人说三道四。
因此，红姐组个局，找来公司其他的模特。
至少，也该保持明面上的友好相处。
“晚上出来吃饭吧，地点我等会儿发给你。”何明熙又规律地敲着桌子。
嵇欢沉默了一会儿，才答应了。
两人几天没有见面，似乎连该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就在嵇欢长时间沉默，何明熙正要挂断电话时。
嵇欢问：“你这几天，为什么不回来？”
即便嵇欢不在眼前，可不知道为什么，何明熙眼前，莫名浮现出一只表情别扭的小兔子。
何明熙呵呵轻笑了几声。
嵇欢听到自己被笑了，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我不是想干预你的生活，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嵇欢无措地解释。
“我在公司。”何明熙耐心解释，“这几天我一直在忙。”
“之前我犯了错，被赶出何氏。这一次我不好容易回来，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何明熙深呼吸，安抚着：“这几天忽视了你，是我不好。”
见何明熙如此，嵇欢都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她支支吾吾，说自己就是随便问问。
“等过两天有空了，陪你去先买点东西，包包衣服，还是想买镯子项链？”何明熙问。
躲在洗手间小隔间里的嵇欢，脸上的笑一点一点消失。
“好啊。”嵇欢答应了。
“红姐来找我了，我先挂了。”嵇欢急匆匆地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何明熙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只是嵇欢才挂了电话，敲门声响起。
不请自来的何元晨不等回应，蹦进会议室。
见何明熙懒洋洋的模样，何元晨半蹲在她身边，拽着她的手。
“我亲爱的姐姐……”
“别。”何明熙面露厌恶，赶紧抽回自己的手。
“我知道今天晚上要吃饭，我没忘记。”何明熙才到何元晨来的目的，说道。
何元晨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
何明熙没理会弟弟，闭上眼睛假寐。
何元晨看出她的疲惫，小声问：“姐，这几天你忙疯了吧？”
“嗯。”
何明熙叹出一口气，“我知道这次我回来，董事会好多人是不同意的。”
为了让那些人能正视自己，她需要更加地努力。
“姐，你放心，这次我也会帮你的。”何元晨轻声安抚道。
此时，何明熙庆幸自己早已闭上双眼。
不然她担心，何元晨会透过自己的眼睛，看出些什么。
过了良久，见何明熙呼吸逐渐沉稳，何元晨脱下自己的外套替她盖上。
当会议室的玻璃门近乎无声地合上时，何明熙睁开眼睛。
透过玻璃，她凝视着弟弟远去的背影。
何明熙半垂眼眸，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晚上，素菜馆的包厢里，聂雨早已等候着。
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越来越近，聂雨也越来越紧张无措。
“我姐又不是老虎，小雨你这么紧张干嘛？”
何元晨握住聂雨的手，安抚着。
聂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当日何明熙的话言犹在耳。
她实在不能做到不在意！
门外传来脚步声，高跟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瓷砖上，啪嗒啪嗒声越来越近。
聂雨的心，也因为脚步声提到了嗓子眼。
脚步声突然停止，何元晨见状，连忙走过去开门。
一改下午时的疲惫，何明熙光彩照人地亮相，“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我们也是刚到。”何元晨嘻嘻说道。
何明熙坐下，聂雨咬咬牙，硬着头皮上前为她倒茶。
聂雨端茶递过去，面露微笑喊道：“姐你累了吧，喝口茶……”
“还有其他人来吗，怎么订了这么大的包厢？”何明熙张望四周，问道。
“这不能坐得宽敞点。”何元晨凑过去，“姐，喝杯茶吧。”
何明熙这才发现聂雨递过来的茶，接过时还道了声“谢谢”。
见气氛还算和谐，何元晨趁热打铁，“姐，那我们点菜吧，你想吃什么？”
何明熙看了眼手机，说：“先等下，我下楼去拿份资料。”
闻言，何元晨自告奋勇，说自己下去拿。
然后，包厢里只有何明熙和聂雨两人了。
聂雨紧张到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十分杂乱。
可随即她想到自己这几天查到的，又慢慢镇定下来。
她正要开口，问何明熙到底知道什么。
何明熙却抢先开口，“怎么，是找到我的什么把柄，来找我示威了？”
一双如毒蛇的眼眸，紧紧盯着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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