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门是不是之前见过
纪敬辰这两天嗓子有点不舒服，在医院开了点药就准备回家了。今天能遇见顾苏里，他是想不到的。
对方穿着驼色大衣，白色的高领毛衣松松垮垮的遮住了点下巴。
周韵和徐洛安也算认识，两人打了招呼，然后分别看向对面旁边的两位。
顾苏里年前最后见纪敬辰，还是对方醉酒的时候，人不怎么清醒却还记得问自己要糖。
她低眼，看一眼男人拎着的袋子，便对这人来医院的原因有所了解。
“嗓子不舒服”
顾苏里没话找话，明知故问。
“嗯”，纪敬辰也回答的简单。
两人都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四个人寒暄两句也就准备各自分开。
然而等真的要分开的时候，纪敬辰回头叫住了人。
“顾苏里。”
“嗯”被叫的人回头，转身正对着纪敬辰。那人走在徐洛安后面，此时离自己更近一些，应该是想到什么事要对自己说。
这么想着，顾苏里也向对方走近两步，头抬着看对方眼睛等着。
“我们……”纪敬辰压着嗓子开口，他又想到了那天关于灵魂伴侣的言论，但真的讨论起来又有点没头没尾。
于是他换种说法。
“我们，除了第一次录制节目，在之前有见过吗？”
问的人无意，听的人却理所当然紧张了。
顾苏里歪一下头，眼睛张大了一些。
“怎么……这么问呢”
顾苏里让自己镇静下来，眼神尽量坦坦荡荡。
“就是，觉得熟悉。”纪敬辰反而低头不敢看顾苏里，他这话确实没有依据。
“没有。”
然后他听女生直接了当的回答。
“还是你觉得，我是那种见过就会被忘记的样子”，女生半开玩笑说道。
她并不是。
纪敬辰在心里想。
他抬头看面前的人，单就除去五官来看，至少纪敬辰现在为止没有见过像这人这样白的女生，白到鼻子凉一点就会有粉红色，情绪有一点波动眼尾就好像泛红。
还有就是。
男人又把视线移向顾苏里右脸。那里有一颗泪痣，小小的，恰到好处的点在右眼下方，很特别。
如果见过，纪敬辰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肯定。
“……不是”，他张口解释，才说两个字就被打断。
“那就对了”，顾苏里笑一下，抬手看看时间：“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好”，纪敬辰点点头：“再见。”
“下次见。”
顾苏里转身，快步走到周韵身边，同时松了一口气。而纪敬辰依旧站在原地，听两人的对话声越来越远——
“准备去哪里”
出了医院，周韵转头问问顾苏里。
旁边的人思考一下：“嗯……工作室”
“不如陪我逛会儿街吧”周韵提议：“我们看看宝宝的衣服。”
“好。”
……
之后三个月的时间，顾苏里没有再遇见纪敬辰。想想也是，都是忙碌的工作，哪里有那么多偶然遇见的机会。
五月下旬的气温开始回升，乐队的路演也开始步上正轨。
不需要待在工作室的时间，顾苏里晚一步来带乐队路演现场。在路演之前，“中央狐狸”这个名字已经在短视频上进行宣传，效果也很不错，已经有很多人子视频里认识了这个乐队。之后只要不出意外，这个乐队的发展不会太差。
而顾苏里这边。
她接受了一个选秀节目邀请，参与制作改编节目公演作品。录制六月份开始，但顾苏里的工作其实早就开始了。
商场门前，顾苏里细数着自己的工作进度，然后抬头看前方支起来的架子鼓。乐队周围已经围上了一圈的人，秦贝贝更是安排了专业的拍摄人员。
顾苏里站在人群中向里望，很快高顺全的架子鼓首先打出了节奏，其他乐器紧接着跟上。顾苏里正看的出神，秦贝贝不知道什么时候举着手机凑到她旁边，镜头一转对着顾苏里。
“顾大制作人”，秦贝贝叫一声，手机里的拍摄继续：“怎么样”
被叫的人转头看一眼，表情没多大变化：“挺好。”
“就挺好”秦贝贝反问，暂时将手机放下。
“嗯”，顾苏里点头。
“别呀，这些天他们练习的挺刻苦的，顾大制作人，夸夸呗”，说完，秦贝贝手机再次抬起对着顾苏里。
现在的时间是傍晚五点，商场门口早就亮起了灯。工作日的下班时间，四周人流涌动，而秦贝贝则站在原地保持姿势等待着顾苏里的夸奖。后者也明显听了她的话思考，低眼几瞬后正脸面对着手机镜头，然后露出标准的职业假笑。
“挺好的。”
跟之前一样的评价，唯一的区别还是个职业笑容。秦贝贝失望地放下了手机，低着头蔫蔫的找摄影师去了。
也就在秦贝贝离开之后，有人从后面走近。
“哦，是你！”
这声音离自己很近，音色也十分熟悉。顾苏里应声转头，果然在距离自己两步的地方看见了宋念。
对方比上次见面时穿的轻薄，浅黄色的长裙遮住脚踝，长发还用发带高高扎起，剩下的丝带和裙尾一起随着晚风一飘一飘的。她说话的时候一只手扶了扶后背的画板，那画板大的似乎让她有些吃力。
见顾苏里回头，她立刻又上前一步，脸上的笑容也再次放大：“你记得我吗？我们之前见过。”
之前……见过。
宋念也好，纪敬辰也好，这两个人最近怎么都提起这四个字。
顾苏里在心里默念，之后点头回答：“在画展，我记得宋念画家。”
“不要叫我什么画家。”
宋念不好意思地说，明明是比顾苏里稍大的年纪，但是写性格明显比顾苏里娇羞。
顾苏里好像从来就不会娇气。就算是小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表现。她的性格倔，又习惯的不喜欢凑热闹。
就像是现在，顾苏里面对这不好意思的宋念，还是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回应。
面前人的沉默不语倒没有让宋念尴尬，她抬了头看还在演奏的乐队，不知不觉离得顾苏里更近些。
两人挨着有十分钟，期间顾苏里偷偷歪头看了宋念两次，看后者开始看手机。
她似乎回了谁的消息，再次抬头就是一副要和顾苏里告别的表情。
“我先走了。”
果然，下一秒宋念就开了口。
顾苏里装作不在意的回头，点了点头：“再见。”
“嗯，下次见。”
宋念说完开始往人圈外走，也没有回头注意到身后。在她身后的顾苏里一直望着她的背影，最后在宋念消失在顾苏里视线之前，后者也转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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