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四第章 夏湾怪事/第12章 勇斗恶蟒
12、勇斗恶蟒
夏双武损失了一头羊,小队的吴队长没说什么,新上任的治保主任汪水牛却把夏双武叫到大队部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并进行了上纲上线的分折。通过蟒蛇吞羊这件事,还联系到了夏双武的家庭出身,认为夏双武的斗志涣散、软弱,在集体财产遭受损失时不能挺身而出,同大蟒蛇进行你死我活的斗争,完全是由于家庭出身——即个人本质造成的。夏双武的父亲不是走资派吗?走资派就是私字当头才“走资本主义道路”的,有那种出那苗,夏双武也是由于私字在作怪,眼睁睁看着集体的羊被蟒蛇吞掉而袖手旁观、坐视不理,必须狠狠地进行斗私批修、作深刻地反省,关五天的禁闭,检查至少写10遍,还扣了夏双武十天的工分。当时,夏双武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禁闭结束后,照说夏双武不配再放羊,但夏双武又不会做别的,吴队长只得请示了大队部,仍让夏双武当羊倌。
附近山上有口石灰窑。为了给羊报仇,夏双武用套野兽的夹子套到一只獾,剥下皮,找来几块生石灰缝在刚剥下来的獾皮里,投放在大蟒蛇经常出没的地方。夏双武想,大蟒蛇吞下獾皮裹着的生石灰,肯定活不了。可是一连过去好几天,大蟒蛇也没有出来。
难道它知道夏双武要找它算帐藏起来了?可夏双武哪里知道,大蟒蛇进食后,通常是躲在洞里睡大觉,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月才再出来捕食。正当夏双武感到没指望了准备放弃时,忽然獾皮不见了。后来听村里的人说,有人看见一条大蟒蛇到河里饮过水,夏双武想獾皮可能是被那条大蟒蛇吞下去了,心里不觉暗暗高兴。
不久,夏双武放羊回来经过一片刺丛时,发现草丛里有堆生石灰,早已分化成粉沫状,上面还清晰地印着几只狼脚印。其实,大蟒蛇根本没吞下那块獾皮,而是被林子里的狼给偷吃了!夏双武不觉懊恼透顶。
一天,夏双武到山沟里去担水,忽然听到小孩的哭声。夏双武以为是两个孩子在打架,没有理会。当他挑了一担水回来时,才发现哭声来自地下。夏双武赶紧放下水桶过去一看,不觉大吃一惊,只见大队长何自贵的小女儿何亚娟放学回来追赶一只花蝴蝶,不小心掉到一个树坑里。一想起何自贵,夏双武心里就有气,本不想救她,不想何亚娟却冲他叫道:“小夏哥哥,把我扯上去吧……”说着哭了起来。夏双武见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转念一想,何自贵虽然坏,可他的女儿是没罪的,于是一把将何亚娟扯了上来。夏双武朝她脚上一看,只见鞋底粘满许多蛋青类的东西,又粘又稠,上面还夹杂着一些白色的壳状物。夏双武朝坑底一看,只见里面还有许多蛇卵。有的被踩破,粘稠稠的液体内已经有了小蛇崽。因为大蟒蛇吞食过队里的羊,弄得夏双武好没面子。夏双武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跳到坑里将所有的蛇蛋全踩碎。
当夏双武出足了气爬出树坑时,不觉大吃一惊,只见一条粗壮的大蟒蛇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它的背部呈黛青色,腹部为深黄色,身体最粗的部位直径达20公分,脑袋像个巨大的橄榄球,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他。这不正是那条曾吞食过队里的羊的大蟒蛇吗?夏双武忙寻找武器,可身边什么也没有,就是那条担水的扁担也放在十米开外,夏双武全身的血顿时变得凝固了一样,着魔似地瞪着大蟒蛇一动也不敢动,旁边的何亚娟更是吓得忘记了哭叫。双方相持了大约10几秒钟,夏双武终于醒悟过来。他知道大蟒蛇不仅嗅觉灵敏,而且对移动的物体特别敏感。直觉告诉他,如果他稍稍移动一下,大蟒蛇肯定会像缆绳一样抛过来将他和何亚娟缠住。事到如今,夏双武想,自己倒无所谓,只是何亚娟才刚刚七岁。加上她爸是大队长,如果她受到伤害,还有自己的活路吗?何况自己的前途、命运全都捏在他手里……即使不为这些,大蟒蛇的存在对周围的人畜也是极大的威胁,一定要消灭它!夏双武主意已定,于是悄悄地脱下衬衫,突然抛了出去。大蟒蛇一见到飘忽的衬衫,头昂得更高。夏双武一边挥舞衬衫,一边朝发呆的何亚娟喊道:“亚娟,快去叫人!”何亚娟刚一挪步,大蟒蛇便将粗壮的身体抛过来将夏双武缠住。夏双武一边挣扎、一边抓住蟒蛇想把它扯下来。不想大蟒蛇全身就像铁一样硬梆梆的,并越缠越紧。夏双武感到浑身发胀,胸口发闷,全身的骨节被缠得格格直响。原来这是大蟒蛇惯用的伎俩。它在捕获到猎物后,首先是将猎物缠住勒死,然后再囫囵地吞下去。见夏双武被大蟒蛇缠住,何亚娟竟忘记害怕,想过来帮忙,但又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大蟒蛇见一条身影在旁边晃来晃去,再次将头抬起来,烟斗似的脑袋比矮小的何亚娟高出半截子,晶亮的眼球发出逼人的幽光。夏双武担心蟒蛇会伤着她,艰难地重复道:“亚娟,快……快去……叫人……”
见面前的威胁消失,大蟒蛇开始把全部的注意力转向夏双武。它的身体一阵蠕动,巨大的力波顺着狭长的身躯不停地滚动着越缠越紧,夏双武感到身上的骨头快要被勒断,浑身一阵生疼,完全丧失了抵抗力。
大蟒蛇大约认为夏双武不行了,开始把夏双武的身体调顺,为下一步的“吞咽”作准备。危急关头,夏双武决定大胆地反击。他的胳膊还能活动,于是忙用双手掐住靠近自己嘴巴的蛇身拼命地啃咬起来。大蟒蛇疼痛难禁,一阵乱挣乱抖,接着将头扭过来在夏双武身上一阵乱咬,血顺着伤口流出来,浸透了夏双武的衣衫。尽管这样,夏双武也没有停止对大蟒蛇的噬咬。因为他明白,放弃就等于自杀。随着牙齿的步步深入,粗糙的蟒身终于被咬破,充满腥臊味的蟒血从破口处涌出,溅了夏双武满脸满身。然而,凶暴的大蟒蛇并没有放开夏双武,而是一阵更加疯狂、剧烈地缠绞。听见“格嚓”一声,一阵钻心剧痛一下传遍全身,夏双武想肯定是自己的骨头被缠断了。夏双武迟疑片刻,马上又啃了起来。夏双武要趁自己还有力气时给大蟒蛇以重创。蛇身的破口处越撕越大,大蟒蛇疼得在地上滚来滚去,却始终不肯松开圈子,人蟒之间展开一场空前的生死搏斗,沙地滚出一道道深坑,周围的灌木被扫倒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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