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不值得同情
聚灵丹能助筑基境修炼者凝结内丹，突破金丹境，但也有一两成的失败率。
看样子，薛子琪是突破失败了，又碍于面子不想承认，索性诬陷丹药被偷了，然后再问她要一颗。
薛子琪更心虚了，连连否认：“弟子、弟子没吃啊……”
“还敢狡辩！”
啪！
顾倾歌话落，反手一掌将她掀翻在地。
“哎哟！”顾倾歌摔了个狗啃泥，痛呼一声，吓得脸色煞白。
“宗主！”薛恒马上挡在了她跟前，“你不要……”
“二长老。”顾倾歌连他一起训斥，“就是你□□出来的好女儿，不仅陷害同门，还蒙骗长辈，你跟她都该当何罪？”
明明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震怒时所散发的气场，竟能让空气冷寂。
薛恒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眼看着瞒不住了，只好开始甩锅：“宗主息怒，这件事老夫不知情，老夫是真以为她被那妖孽害了啊！”
薛子琪脸色一变。
这明明是父亲教唆她干的，怎么这会，全把锅甩她身上了？
“老夫一向教导子琪，要坦诚、友善待人，谁知道她……她竟干出这种欺辱同门的事！”
说完，薛恒转过头瞪着薛子琪：“你这个逆子，胆敢陷害同门，蒙骗我和宗主，你真是胆大包天，罪该万死！”
“父亲，你不是……”
“别说了！”薛恒生怕被连累，马上打断她，“还不滚过来跟宗主认错？”
“是……”薛子琪也无力反驳了，腿软地爬到顾倾歌跟前，哭丧着脸，“宗主，我知道错了……”
“跟本尊道歉没用。”顾倾歌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明日一早你去试炼场跪着，跟所有被你蒙骗的弟子们道歉，待长意醒了，再给她当众道歉！”
虽然她也不待见长意，但一码归一码，这事既是薛子琪错了，就必须得付出代价！
“啊？”薛子琪明显有些不满，“弟子好歹是二长老的女儿，给她当众道歉，是不是也……”
“怎么？”顾倾歌冷笑道，“长意是我徒弟，给宗主的徒弟道歉，还让你纡尊降贵了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还有什么废话？”
“没、没有了。”薛子琪低着头，知道争辩下去也没什么好结果，只好妥协，“弟子道歉，弟子跟她道歉就是了。”
顾倾歌这才勉强满意：“先滚回去面壁思过吧。”
“是。”
薛子琪跪在地上，目送着顾倾歌抱着长意离开了，才变了脸。
满目都是不甘心和嫉妒。
其实她仰慕宗主已久了，一直想拜宗主为师，三年前，若不是长意横空到来，她现在才是宗主唯一的徒弟！
现在，宗主为了长意那孽畜，竟然还要处罚她，她怎能甘心？
她的一切，都是被长意夺走的！
薛子琪紧攥着拳头，恨恨道：“长意，我要你死！”
只要长意死了，她就有机会得到宗主的赏识，拿回她想要的一切。
她一定要杀了长意，一定要回到宗主身边！
……
顾倾歌将长意抱回了霜雪殿，安顿在了床上。
白轩和白月都震惊了！
以前，她们宗主无比厌恶长意，连碰都不想碰她一下，今天竟然亲自把长意抱回来了，还放在了自己床上。
宗主的洁癖好了吗？
“白轩，白月。”顾倾歌侧过头，“去拿疗伤药来。”
两人瞪大眼。
还要给这妖孽疗伤！
宗主不会吃错药了吧？
“宗、宗主。”白轩以为自己听错了，确认道，“您是要疗伤药，给长意疗伤？”
“是，快去拿。”
“……是。”
这一次，两人没再多问，麻溜去拿来了瓶瓶罐罐的疗伤药。
“宗主，我们来……”
“不用。”顾倾歌拒绝道，“你们下去吧，我自己来。”
她担心这妖孽万一突然失控，伤了白轩和白月。
白轩和白月相对视一眼。
要命……
宗主还要亲手给她疗伤？
见鬼了！
但她们不敢多问，乖乖退出去了。
顾倾歌坐在床边，将长意脏兮兮、满是血迹的衣服掀开。
脖颈、手臂、锁骨、胸膛上，都是深深浅浅，密密麻麻的伤痕。
有很多还是旧伤，鞭痕、烫伤、刺伤、划伤竟然都有。
这妖孽大概是生性顽劣，经常受处罚吧。
只是这体罚也有点重了……
不！
她不应该同情长意的。
顾倾歌摇摇头，拼命收起自己同情的情绪，开始面无表情给她上药了。
她，不值得她同情。
……
长意再次恢复意识时，是夜半，舌尖没入一阵阵苦涩味道，涌入喉咙里。
这是……
多年来的警惕心让她瞬间惊醒，还未看清眼前人，就伸手打翻了唇边的汤勺和药碗。
哐啷！
药碗摔了个粉碎，疗伤药洒落一地，长意才睁开眼，看清了眼前的少女。
是她……
“师、师尊？”长意咬了咬下唇，马上道歉，“对、对不起。”
她不知道是师尊。
顾倾歌并没有生气，看着她的眼睛，平静问道：“之前，有人给你灌过毒药？”
而且，她多半还不止被灌过一次，要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应激反应。
长意轻轻点了点头，没说话，承认了。
她在缥缈宗不受待见，连睡觉都提心吊胆的，担心会不会被投毒、被绑去荒郊野岭喂妖兽，或直接绑去刑房教训。
这些年，就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
沉默中，长意的余光，已偷偷打量过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好像是师尊的寝殿。
她……怎么会在师尊床上？
师尊在救她吧。
心里顿时掠过一丝感激和感动。
但待在她床上，还是有些惶恐，于是便起身，欲下床。
“你别动……”顾倾歌按住了她，“当心伤口崩裂！”
她声音不大，自卑而又敏感：“师尊，我脏……”
她这么脏，担心会弄脏了师尊的床，更担心师尊会嫌弃她。
“没事。”顾倾歌并不在意，“你躺好，先把伤养好了，不用担心别的。”
万一她伤势加重，邪魄再觉醒，就麻烦了……
她的温柔细语，让长意感动得鼻头一酸，眼尾瞬间就红了。
“怎么了？”她问。
自己刚刚好像也没有训斥她，没有很大声，她怎么还哭上了？
晶莹的泪花，在长意眼眶里打转：“也只有师尊不嫌我脏了。”
这天下，只有师尊不嫌弃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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