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戏剧性反转
桂木奉太郎等候在桑原电视台的待客厅内，今天是IF大赛颁奖典礼，由桑原电视台全程直播，到场的全都是获得名次的导演，但具体名次却依旧没有公布。
“特等奖是我的。”
千叶瓜鱼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他今天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语气充满自信，戏谑地打量着桂木奉太郎。
桂木奉太郎捧着杯热咖啡，反问道：“就凭你偷走的《涅槃》？”
“哼，那是我们共同拍摄的作品，当然算不上偷，更何况，你有我偷走的证据吗？”千叶瓜鱼虽然人品不行，但做事很谨慎，现场没有拍摄的花絮，他同桂木奉太郎的聊天记录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作品拍摄，实在糊弄不过去都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他打从一开始看到剧本就决定了据为己有，这是上天送到面前的成名机会，尤其是对于编导系的人而言，毕业后能执导的凤毛麟角，一部人去拍摄无用的广告，剩下的人要么成为编剧，要么转行。
所以，千叶瓜鱼下定决心，豁出去了。
“忘了告诉你，我舅舅是桑原电视台的总制片。”千叶瓜鱼自认为抛出了王炸，期待从桂木奉太郎的脸上看到惊慌，看到失措。
他同桂木奉太郎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他却深深地嫉妒桂木奉太郎，凭什么他能够随便写出完成度如此高又波澜起伏的剧本？凭什么一个文学系的家伙会对镜头那么敏感，经常提出令人惊叹的分镜头？
更加令他嫉妒的是，桂木奉太郎凭什么两天的时间就拍摄出了让评审组盛赞的短片？
但令千叶瓜鱼失望的是，桂木奉太郎悠闲地喝了一口咖啡，虽然千叶瓜鱼有这么大的后门能走让他微微吃惊，但他笑道：“我想你忘了一件事，你如此重视的比赛，在我眼中也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而且喊家长这种事，大概只有你能做的出来了。”
看着桂木奉太郎潇洒离去的背影，千叶瓜鱼紧握拳头，良久才喃喃自语道：“你这是在自我安慰吗？”
另一边，桂木奉太郎狠狠灌下去一大口咖啡，真他娘的苦，吗的，这小子真是太让人生气了，摸了摸口袋中的手机，他叹了口气，自己可不是个大度的圣母婊，这样的小偷应该受到惩罚。
颁奖典礼终于开始，桂木奉太郎在第二排找到贴有自己名字标签的名字坐下，千叶瓜鱼这家伙被安排在自己右侧，而左侧竟然是那日送审作品时遇到的大叔。
“哟，大叔，没想到你真是桑原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我那天还以为你是附近的流浪汉呢。”
“流浪汉能有我长得帅吗？”大叔伸出手，道：“桂木奉太郎，我知道你的名字，你的《烟花》我很看好，难得一见的真情流露，看完后我都后悔那天没有要你的联系方式，我相信我们一定有很多共同语言。”
“为什么？”桂木奉太郎很疑惑。
“能够拍出这样纯真的感情的人可不多，你应该投入了很多精力吧，剧本虽然简单，但却极为贴近生活，转折也颇为不俗，很符合IF的主题。”
“也没花费多少精力吧，剧本写了三四个小时，然后花一天的时间拍出来。”
千叶瓜鱼被身旁的聊天吸引，看到大叔的时候一愣，这不是岸本檀元吗？在得知在颁奖典礼后他就会成为岸本檀元的助理导演时，他就研究过岸本檀元的资料。
虽然这家伙三十来岁还在孜孜不倦拍摄晨间剧，一点拓展类型的想法都没，但不得不说岸本檀元对于女性的塑造称得上顶级，他总是可以用简单的镜头勾勒出女人的美。
不过，岸本檀元为什么会认识桂木奉太郎？一抹阴影爬上心头。
“岸本导演，你好，我是千叶瓜鱼。”
岸本檀元虽然不喜总制片公然走后门的行为，但《涅槃》的确不错，所以他和颜悦色道：“千叶先生，你的《涅槃》很好，评审组的人都不敢相信你是初次拍摄呢。”
桂木奉太郎没有言语，给了千叶瓜鱼一丝微笑。
他竟然没有在岸本檀元面前乱说一通？难道他真的不在乎？千叶瓜鱼更加不解，他早就打定主意，反正桂木奉太郎没有证据，只要打死不认，这种不实的“谣言”在舅舅的掌握下，是不会传开的。
“感谢各位年轻有为的导演前来参加IF颁奖典礼，如果是世界上最无奈的一个词，因为它饱含对美好的向往，又夹杂着现实的残酷，它是一缕光，是人们在黑暗中最想要抓住的救命稻草……”
主持人开始文绉绉的开场白，与在场的满怀激动的家伙不同，桂木奉太郎在研究《摄影机不要停》该如何上映，他没有院线人脉，也不懂宣发的流程，但现在岸本檀元在身边，所以他压低声音问道：“岸本老师，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你说。”岸本檀元正打着哈欠，他最讨厌这种严肃的场合。
“我拍了部电影，但是却不知道怎么上映。”
“哦？桂木君很厉害嘛，竟然能执导电影了。”岸本檀元清楚电影的拍摄难度很高，当然最高的难度还是拉投资。
“我自己投资的小成本作品。”
“哦？”岸本檀元觉得很有趣，有钱又有才的年轻人啊，“这种事情一个人无法处理的，你可以去找一家影视公司，大公司的话不会理会个人小成本作品的，我刚好认识一位小公司的老板，我把电话给你，颁奖典礼结束后你和他谈。”
“好，谢谢岸本老师，等我电影大卖请你吃饭，顺便给你张签名。”
“嘿嘿，那就预祝你成功了。”岸本檀元笑着摇了摇头，年轻人真有朝气啊，不愧于年少轻狂。
无聊的讲话终于结束，看着荣获三等奖、二等奖的导演激动地上台致辞，桂木奉太郎心中都升起了一丝躁动。
“下面宣布一等奖的得主，这是一部令评审组成员惊叹的作品，导演可是稻荷田大学的高材生……”
千叶瓜鱼默默翘起嘴角，桂木君，这就是你的天花板了，接受审判吧。
“恭喜《涅槃》荣获IF大赛一等奖，请千叶瓜鱼先生上台领奖。”
千叶瓜鱼的笑容凝住了，他慌乱间看向坐在第一排的舅舅，千叶贰钬面色阴沉，但终归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很快就稳住情绪，冲着千叶瓜鱼点点头，示意他上台领奖。
千叶瓜鱼失魂落魄地上台，勉强挤出笑容，简单地说了几句就走下台来，一言不发。
“……”
后门不够硬吗？桂木奉太郎有点懵，之前千叶瓜鱼信誓旦旦的模样让他都百分百相信《涅槃》会是特等奖了。
“到你了。”岸本檀元捶下桂木奉太郎的手臂。
“恭喜《烟花》荣获IF大赛特等奖，有请桂木奉太郎导演上台领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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