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系统的洗脑
1
清澈的水流呈花洒状四处散去，却好巧不巧的都多少滴落在了男人的身上。
空气中有片刻的寂静。
“哈哈。”
程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心地将纸巾递了过去，但男人丝毫没有领情的样子，他一脸嫌弃的将身上的外套脱下走出门外，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西装，手里还拿着一份合同。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除了感情和□□，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是不容拒绝的语气，他这会已经整理好了衣襟，翘着个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的位置。
“啊？什么？”程怡这会正在思索怎样将九万元的现金装作若无其事的带出去，突然听到霍柯的声音，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张开嘴巴懵懂的看向他。
“我的话，向来不重复第二次。”
“……”程怡有些无语，她打算一会直接问问系统，也比跟个智障交流的强。
“彩礼已经送过去了，过段时间我会带你拜访我的父母，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未婚妻，当然，我是不可能和你领证的，过会我会叫人送上来一份协议书，你签上自己的姓名就可以。”
“我——”
“你没有拒绝的权力。”男人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离开的时候也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程怡沉默片刻，收回了自己的爪子，不由得吐槽了几句：‘他是不是有病？这属于精神分裂的早期还是晚期啊？’
【亲，你现在应该表现的很激动很兴奋，不要这么木讷，还有你可不可以表现的骚一点，你都快崩人设了！】
【你怎么不动啊？】
【宿主？】
‘886’
程怡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合同的最后一页，恨不得将它看出一个窟窿：‘做他的协议未婚妻，我一个月就能得到一百万，所以我为毛非得要你抠抠索索的点钱。’
【……】
【宿主，我只是想提醒您一下，任何时候都不要试图忤逆系统，奖励只是用于激励宿主的方式之一，也是最为友好的一种方式，一般情况下，只要宿主愿意完成自己的任务，那么系统自然也愿意满足宿主一定的需求。】
【请您不要思索一些与任务无关的事情，因为一旦这个故事的轨迹开始偏移的时候，系统会根据情况采取相应的措施的。】
‘如果，我不呢？’
这个想法才刚刚在她的大脑里形成，一股电流便从她的大脑处传来，并且沿着她的血管流向了身体的每个部分，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酥麻，但短短几分钟过去之后便是剧烈的疼痛，每个地方，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痛意，这让她没有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甚至于没有办法形成一个想法。
【这只是最初级的模式。】
【请您控制一下自己的想法，停止大脑当中危险的思想。】
系统似是有意给她一些教训，它拉高了疼痛的级别，而且阻断了她的呼吸系统，窒息感刹那间席卷全身，系统等了足足一分钟，才结束了这一次的惩罚。
“咳，咳咳！”
程怡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贪恋的吸允空气，她缓了很久才让大脑再一次的运作了起来：‘如果你们只是需要一个傀儡的话，为什么非得要一个有思想的人进入这个世界。’
【我们的工作只是为了确保这个世界磁场的稳定，这个世界需要好人，同样的也需要坏人，好坏是相对而言的，女主因为某些错误已经偏移了最初的轨迹，所以才需要你的出现来衬托她的美好，让男主明白，在这个世界，只有女主自己才是配得上他的。】
【而且，我们给您的任务只是让您完成某些特定的情节，其余的时候，我们对您的做法并不设限，只要您不违背我们初始设定的人设，那么我们也不会加以干预。】
【所以现在，请您完成已经开始的这一情节点——成为霍柯的协议未婚妻，并且在接下来的宴会上对段霞进行当众羞辱。】
程怡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乙方，她的注意力，观察力都要比普通人强上一大截，她知道自己不会被无缘无故的选中，更不会凭白的得到性命和钱财。
这几天，她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也总结出来了经验。
只要有外人在的时候，系统便几乎不会出现，就算出现布置几个任务，它也绝对不会对她的行为采取任何强制性的措施，换言之，这个所谓的系统无法控制这个世界的其他人，甚至它似乎有些害怕被其他人知晓它的存在，而它最害怕，应该便是位于这个故事中心位置的男主——霍柯。
2
合同的各个细节都很详细，但她却觉得总还是少了点什么，比如说——渔。
按照合同的要求，她每个月确实可以得到一百万的现金，但是这一个的来源却都是霍柯这个人，这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而且等到一年后合同结束之后，她连每个月一百万的资金收入都没有了。
她需要的是，一个能随时随地都给她带来利益收入的保障，比如说一份来钱快来钱稳来钱多的职业。
“我要进星娱。”
霍柯做事雷厉风行，程怡索性也就直接开门见山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而且她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同一个智商明显在自己之上的人谈判，她没有耍小聪明的必要。
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嗤笑道：“星娱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那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程怡脸上笑开了花，心里骂出了浆。
“我的公司，绝不会出现走后门的情况。”男人的态度很坚决。
“那您不如直接把这个公司交给您的未婚妻我，我自己操作就不用脏了您的手了。”程怡眼巴巴的瞧着男人，好心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你长得一般，身材也不算出众，演技也不是科班出身，现阶段你的流量就是零，签你进了公司，那就是一个赔钱货。”
“还有，认清你自己的地位，别想打着我的名号去作威作福。”
程怡听得眼角直抽抽，她长得不美？她光站大街上就有一堆人来问她要联系方式好吗？！她身材不好，那天她才湿了那么一点身就羞红了脸的人不知道是谁？！她演技不好，呵呵，那天被他耍的团团转的人不知道是个傻愣子！
谈判无果，再加上夜也深了，程怡确实也有些累了。
她回到房间冲了凉便准备睡觉，这一次的梦乡要比以往来得更早一些，身体也要比往常沉重了许多，大脑昏昏沉沉的没一会的功夫便睡了过去。
【宿主，你该好好休息下了，你的大脑思绪看起来很乱。】
【你是程怡，你从小父母双亡，一直生活在孤儿院里，你是打伤了自己的挚友才得到了被领养的名额，领养你的父母并不喜欢你，他们只是把你当作赚钱的工具，你每天要做的，不光是要负责家里的一切，还要外出打工赚钱，将赚来的钱都交到父亲的手上，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那些钱全都输光却也无可奈何，你自私自利，你善妒虚伪，你是用了下作的手段才得到了霍柯，你伤害了善良的段霞，你辜负了她对你的信任】
她不曾经历过的画面，现在却都像放电影一般的在她的脑海当中呈现，系统更像是念咒一般的不断的重复着相同的话语，每当她想要集中一下注意力让自己去思索一些曾经的自己的时候，她的身体就像是被接通了微弱的电源一般，刺骨的疼痛从身体的各个骨节处传来，她没有办法挣脱逃跑，甚至这股钻心的疼痛让她都没有办法发出声音，只能让自己的思维渐渐走向系统给她设定的轨道，因为这样，她所承受的疼痛才会舒缓一些。
明明是梦，但不管是画面还是痛感都是那么的真实。
【你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也是一个报复心极强、极其善妒的人，你很敏感，你会因为别人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变得狂躁，你喜欢抢别人的男朋友，你喜欢当小三，你喜欢所有的男人都围绕着你自己转，你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过的开心幸福，你希望身边所有的异性将目光都放在自己的身上，你最讨厌的人就是段霞，因为她善良，她过的很幸福，她有着一个优质的男友，而且星娱公司已经录取了她，要把她捧成最耀眼的明星，但是你却没有，你因为长相而自卑，因为身材而焦虑，你只有用一些阴暗的方法才能得到别人的关爱】
大脑的声音此起彼伏，各个画面更是争相涌入，睡梦中的程怡皱紧了眉头，但是却只能无可奈何的去一遍一遍的重复大脑当中的声音，因为稍有偏移，疼痛感便会席卷全身。
这一个夜晚，过的分外的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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