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吾总不能架着她跑吧
同样是使用乐器的,面对技艺高超的弱水琴姬,命无思当然会前来讨教学习。
而对弱水琴姬而言,虽已是弦琴无上宴之琴魁,并且在泓嘉的鼓励下习得伏羲神天响,但那都是清正雅音,对泓嘉的思绪只有反作用,所以找命无思探讨魔音鬼调之曲也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命无思是弱水琴姬在隳世魔城内除泓嘉外最熟悉之人。
有一件事弱水琴姬放在心上很久了。那个自称是黄泉夺舍而来的女人打败她所奏之曲——阎王三更响,能给泓嘉的精神营造一个很舒适的氛围,但弱水琴姬却一直无法发挥完全。
泓嘉说慢慢来,但弱水琴姬很在意,她连伏羲神天响都能完美传承,为什么驾驭不了阎王三更响呢?
所思即所奏,连被帝隳帝子帝女指挥得连连转的命无思都能听出弱水琴姬琴声中的焦虑,命无思抓紧机会:“琴姬,你的琴声乱了,如果说这就是你的新曲的话,那恐怕要让吾那挑剔的帝女失望了。”
琴姬难以诉说,心中烦闷能通过琴声宣泄已是幸运,她不想与任何人分享因泓嘉而产生的思绪。更何况,命无思也拉不了阎王三更响,说了也没用。
“只是泓嘉外出,我有些烦闷罢了。”她说。
命无思眼神意喻不明地哈了一声,帝隳帝女在某方面的现状真是调了个样啊。
“虽说吾无权干涉帝女寝宫事务,但吾必须提醒你一句,你的琴声影响范围可不止帝女寝宫,隳魔研究众多,琴声影响不小,冥司已多次找吾询问。”
“这……但泓嘉外出就几天,我想在她回来之前将新曲练到最佳。”
“嗯…可能你不用太担心帝女的思绪问题了。”命无思说。
琴姬:“你知道泓嘉外出所为何事?”
命无思:“帝女携戾祸的转生之力与极隳之境的精血外出,说是已经找到解决她思绪混乱的办法了。”
命无思看到她的手指在颤抖。
呵,相似的桥段啊。
“那…对她而言……再好不过了,”琴姬艰难地说,“久待在这里,我有些烦闷了,命使知道哪里可以散散心吗?”
“现在正值多事之秋,你对帝女至关重要,不如去个安全一点的地方,比如帝子麾下的战部骄雄,料想应该不会出事,如何?”命无思好心建议。
“有劳命使了。”
然后在隳世魔城帝女寝宫里养得好好的弱水琴姬出门散个心,就遇上皈依佛门的帝子龙嚣(龙慈)带着梵宇的人杀到战部,一起被抓了回去。
任务过程很简单,任务后果很严重。
数数已经一两百年没见帝女正脸了,没想到再次见到这样阴暗美艳到极具攻击性的脸的时候会这么刺激。
命无思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没断开没见红,命无思看着自己干净的手指还在发愣。
抬眼望去,是帝隳挡在他面前,而身后的墙面已经因帝隳化劲转移应声成尘。这招要真落实了,自己也就废了。
“只是为一个琴姬,何必如此动怒呢,吾女?”帝隳的语气并不轻松。
父女两人的脸都是走阴暗风,只是帝隳偏凌厉威严,泓嘉偏冷艳华丽,总之就是一眼就能看出是父女但又各有风韵,十分养眼,如何其中一个不想杀他就更好了。命无思还有心情在想。
“明知琴姬对我的重要性,却没有保护好她,看来帝父是很思念过去我的模样了。”
见血就疯,毫无理智,走火入魔的孽障,在战场上,对隳魔,对梵宇,都是一个噩梦。
“吾女前几日不才向吾讨要了精血治疗?即已有解方,琴姬对你影响应已不大,何且,琴姬在外被擒,为父总不能限制其人身自由囚她于你的寝宫之中,外面局势混乱,送她到你大哥的布属地已是为她安全着想,谁能想到龙嚣会让梵宇渡化部部呢?”帝隳说,两人手上仍在僵持斗力,“你对无辜的命使动怒实属不该。”
“是啊,所以这就是你解封了,就把大哥送给梵宇当战力的理由?帝隳回来了,帝子对隳魔众也没什么用了,你怎么不顺便叫宗佛来把我也收了呢?”泓嘉气他当她无脑,“大哥被渡,泄露根据地不是必然?不转移不是等人抓难道是等人送死?”
“你大哥可是落败被擒,为父也是心痛万分,怎可再失去你?宗佛这只老狐狸,动作迅速可是打得为父一个措手不及啊!”
“你就是想我对上梵宇,何必把琴姬给牵扯进去?!”
“身为隳魔帝姬,为己方出力理所应当,这是吾女昔日之言,为父深感在心,怎会又用这种方法来逼迫你呢?”帝隳言之凿凿,“莫忘了,吾女,渡世三昧现如今无法可解,你若还想要回你的琴姬,最好马上动身呀。”
“你给我等着!”
说完泓嘉立地化光而去。
施展空间之术需要事先定位,她当然不会定在梵宇门口。
———
清清一水澈。
天不孤按脉探息。
“真正是让人心生嫉妒的脸,让人心生恶念的偏爱。”天不孤对着床上深陷沉睡的人说,“只是她偏爱你,你却如此抛下她,独自沉眠,可知她即将因你的沉眠身陷囹圄,混乱不已?”
“医生如此作为,让天不孤愤恨了。”
与泓嘉结识数百年,但天不孤从来只听说过她有个天老师是她的主治医生,没听过挹天愈这个正式名字,更别说见一面。
——“我都有一个天老师了,再叫你小天会让人搞乱,我叫你小孤如何?”
——“天老师前几天帮我稳定思绪了,你不用担心我又发疯。”
——“天老师说生命可贵,我废他武脉就差不多了。”
——“我的病有天老师照看,小孤你不用担心。”
——“不叫小孤就不叫小孤,天老师也想让我换个称呼,我才不给他换,给你换,你要什么?叫大夫吗?”
天老师天老师全是天老师!
最阴暗危险的沼泽地中生长出最艳丽的花何须阳光自作多情的照浴?
可她提起“天老师”时却一直都是眼神明亮,语气温和的。
让人不适,又让天不孤对她的天老师充满向往。
如此美丽,如此情深,却是一厢情愿。
泓嘉不是天不孤的朋友,是在母亲死后,照顾天不孤长大的亲人。
习医除了是对母亲遭遇不甘之外,还有帮她治病的想法。
结果她不需要自己的帮助,她只要挹天愈。
命元耗尽了还要唤醒他,甚至死了都要复活他。
天不孤除了帮忙别无办法。
到了全身检查阶段了。
“这是?”挹天愈胸口处有纸张响声,天不孤拿出来。
是一封没有封口的信。
信封上只有笔锋内敛,干净利落的三个字:
泓嘉收。
全身只留一封给泓嘉的信。
两张纸。
“既是无封口,那吾……”天不孤打开其中一张笔迹较少、厚度较薄的纸。
“是帝女病情的后续疗复办法。”默默记下,以备不时之需。
那另一张,天不孤没有打开。
也许是挹天愈没来得及对她说的话。
将它们封好,放回原位,继续检查。
“她即没有说,吾也不会帮汝向她转达。”天不孤说,泓嘉是没有发现,还是不想发现呢?无论如何,天不孤不会帮她选择,“她对汝之偏爱,可不是两张纸便能放下的,待醒后,汝亲自和她说去吧。”
手下动作用心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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