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手笔,包冰柜
教室实在太吵了,根本不适合睡觉。
童凉趴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睡不着,踹了旁边椅子一下:“起来起来。”
祁津准备让位:“你要去投票了?”
童凉:“投个屁,别坐这。那么多空位,你随便坐哪不好。”
那祁津就想坐到地老天荒了。
苟绪平忍了忍,还是神秘兮兮地说:“唉,祁哥,有件事我憋了很久了,就想问问——孟樊非那事,是不是您出手了?”
孟樊非背后诋毁同学,当天就被叫家长,连人带家长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在校长办公室被批评了一个小时。至于服不服气、认不认错、接不接受处罚,据凑热闹的同学汇报,大抵是不认的。
因为孟樊非妈妈在离开校长办公室时,还在说:“您看看,要不我给那孩子捐点钱,这个处分就算了吧。非非他都告诉我了,那个同学家庭条件……”
马校长就皮笑肉不笑:“学校每学期都有补助,再说了,如果需要,我的学生知道该向谁开口。”
但孟樊非从那天起就没有来上课,原本还以为他只是休息几天,等风平浪静再偷偷摸摸回来,没想到过了几天,就传出他转学的消息。
大家十分失望,收回胶水、钉子、整蛊玩具……
比起十三中,转到哪个学校对孟樊非来说都是好事,但不用和这种整天偷听和打小报告的人相处,他就算去世界第一学府,大家都会鼓掌欢呼。
有这么大手笔的,只可能是祁津。
祁津却摇头:“跟我没关系。”
他还准备继续教教那人做人的道理,就转学了。
童凉沉默了。
十有八九,这事是他妈的手笔。
薛宛意怕他在学校里生病,捐了媲美三甲的医务室,还强行添加了一条“值班医生必须及时向学生家长汇报学生的病情,无论学生同意与否”,叫人安排给孟樊非转学,她还真做得出来。现在童凉,都有点同情那几个混混的命运了。
闹腾腾的教室终于安静下来,大家都看向祁津。
有同学不在学校,还给柳鸢飞发消息加选票。眼看自己呕心沥血准备的活动即将迎来高潮,她十分激动:“祁哥,都准备好了,来抽吧!”
祁津走过去:“好。”
大家都盯着祁津伸进投票箱的那只手,期待第一个幸运儿的诞生。
胡景突然推开前门走进来。
他一把抓住祁津的手腕,语气严厉:“你们在干什么?你要摸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学生要护着自己的手知不知道?什么都摸,碰到钉子大头针怎么办?”
虽然不知道这群学生在闹什么幺蛾子,但这个抽奖箱一看就知道来历不明,这种东西都敢碰,太危险了。
所有人都看过来,眼神里都写着“大题小做”。
胡景给学生的感觉就是凡事都要操心的老妈子,但……这也太扯了。
胡景清清嗓子:“其实就是前年的事,前年高考前几天。不是十三中,是另一所学校。有个同学在解压球里放了针,骗另一位同学去摸,结果那位同学右手受伤……幸亏是右手,万一是左手,岂不是要复读一年了!”
柳鸢飞:“还真有这种事!我听过唉,还以为是假的。”
另一个女生:“为什么?嫉妒那位同学成绩好吗?”
“也许就是变态呢。”
这样的反应让胡景非常满意,他意气风发地点点头:“现在你们还觉得我大题小做吗?所以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要碰,这是什么玩意?”
他重新打量抽奖箱。
大家都很心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见没人敢说,那肯定是心虚,胡景气不打一处来:“太胡闹了!”
祁津:“胡老师我们不玩了,你能放开我吗?”
他越这么说,胡景越不放心,想把抽奖箱收走,但他一直抓住祁津的手腕,发现他手上一直在用力。
胡景把祁津的手反过来,男生拳头攥得很紧:“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是不是从箱子拿出来的?”
祁津没办法,只能松开拳头。
男生手指修长,骨结分明,掌心静静躺着一张叠成方块的纸。
分明是选票。
所有人都看着,祁津的手根本没伸进抽奖箱。
教室里立即爆发出嘘声。
柳鸢飞更是脱口而出:“祁哥你作弊!”
“靠,祁哥还暗箱操作的?”
胡景莫名其妙,打开那张纸条,一五一十念出来:“童凉……你拿一张写着童凉名字的纸条干什么,什么玩意?”
童凉:“???”
大家都惊呆了,祁津抽奖竟然暗中夹带写着童凉名字的纸条……不是,他这种人也会作弊?
有个女生看看祁津,再看看童凉,脸红了红。这种害羞好像会传染,好几个女生的脸都红了。
童凉是十三中校草,这件事就没有人不服的,而祁津在转学前也是同样级别的校草。现在两位校草都在十三中,各有各的帅,而且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甚至会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那就干脆住在一起吧,能看两位校草同进同出同宿舍。
不要太美好。
然后大家七嘴八舌地解释清楚,胡景终于明白他们在干什么了。
虽然很惯着同学、日常还能玩到一起去,胡景还是没收了抽奖箱:“宿舍要听从宿管的分配,有什么特殊要求可以大大方方提出来。还有祁津同学,没事不要蹿班,我怕万老师又来拍我桌子冤枉我想把你抢到四班,大家该学习就学习,该回宿舍回宿舍,注意安全。”
他抱着抽奖箱走了。
童凉看了祁津一眼,祁津正好转头,露出一个没什么歉意的笑。
祁津手里的纸条毕竟写着童凉的名,他本人对作弊事件也不解释,大大方方地:“是我啊,能为什么?这不是已经有心仪的宿舍了。”
于是童凉就成了协同作弊的对象。
童凉双眼瞪大,充满疑惑,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在接受所有人的指责。
柳鸢飞抱怨:“你俩想一个宿舍直接说好吗!走了走了,睡觉去。”
苟绪平眨眨眼:“童哥你跟祁哥商量好了是不是?早说嘛,早说我就不抱希望了。”
“童哥你想跟祁哥住就直接说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理解理解,不过童哥,祁哥这次真的丢了好大的脸,你别欺负他啊。”
好大一口锅!
童凉捂着额头,深吸一口气,静静盯着又坐到他旁边、看起来毫无自觉的祁津。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这家伙心情很好的错觉。
操!想死是不是!
童凉敲了敲桌子,压着火气:“解释下。”
祁津平静地注视他:“我想住你那间宿舍,就这样。”
童凉瞬间就压不住火了:“滚——”
“上次去你宿舍,就觉得能住进来肯定不错。”祁津完全无视了小同学的气势汹汹。
童凉爱干净,阳台挂着一排晾晒的衣服,空气中也流淌着令他迷恋的洗衣液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一眼就看上那间宿舍了。
祁津知道今天是他做得不对,想要住进去,总要付出点代价,于是带着点歉意:“可以吗,你点个头,我周末搬进去。”
童凉冷酷无情:“你可以做梦。”
祁津:“……”
这是真生气了。
童凉不想理他,跟前面的同学借了明天的作业,开始飞快地抄。
祁津聚精会神看了一会,终于起身走出教室。
身边座位空下来,童凉也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在抄的是一道看了半小时都不会写的数学题,不是没尝试自己去做,可他就是不会。
如果能抱祁津大腿的话。
他有点犹豫。
住在同一间宿舍,确实很方便。
但谁好意思说啊,都拒绝得那么干脆了。还是先抄作业吧,童凉老老实实拿起笔,继续抄作。
学生差不多都走了,只有两个同学还在埋头苦读。
他没有抄完,祁津就回来了。
童凉继续抄,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皱了皱眉,放下笔:“看我干什么?”
“没……”祁津说,“你先抄,抄完我再跟你说。”
童凉想也不想:“我抄作业碍着你了?”
祁津:“我其实是想说我可以替你抄,你的字迹我会模仿。”
为了安抚气上头的小同学,他已经很放低姿态了。
男生垂下眼眸,他睫毛不算长,但很浓密,眼型狭长,内双明显,就显得眼眶格外深邃。
不管怎么看,都不是会低头的模样。
童凉觉得这态度也算可以了,懒得理他,埋头继续抄了。
但祁津真的没走,坐在他身边玩手机,也不再多嘴,安安静静等他抄完最后一个字。
见童凉放下笔开始收拾书包,祁津:“抄完了,走吧。”
童凉皱了皱眉:“你究竟有什么事?”
祁津抬手指了指外面:“出去说。”
童凉收拾好书包,又不动了,他眉宇间带着嚣张,圆眼睛瞪大的时候,浑身上下充满了凌厉的少年感。
他还在抽条,身体尤其是背脊绷得很紧,看起来莫名就有种乖巧,包括放狠话的样子:“要么现在说,要么滚,二选一。”
祁津没办法:“必须出去说,信我。”
童凉还真被他勾起好奇心,背好书包:“行,我看你能说什么。”
结果祁津说的出去说,是指出校门说。
童凉又想一拳头怼他脸上了。
要不是答应过……
下次再有这种事,他绝对不再多说一个字。
没有学生,校门口就冷清许多,只有小摊还在坚守战线,空气中则充满了堪称罪恶的香气,其中肉夹馍摊子和烧烤摊子首当其冲。
冰棍摊的老板正在货车后卸货,看见祁津时,眼神突然一亮:“哎呀!同学你回来了!”
童凉经常来买冰棍,都没见老板这么热情。
绝对有猫腻。
“同学,你这同学……大气!”老板滔滔不绝,冲着祁津竖起大拇指,“刚才过来包了整个冰柜!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多大方!”
童凉:“…………”
他感觉肩膀被轻轻拍了拍,祁津离得很近:“嗯,给他的。”
老板热情似火:“好好好,这位同学我记得了,以后吃冰棍都不用付钱了,随便拿啊。”
卸货的小哥喊了一声,老板赶紧过去忙活。
童凉觉得自己终于要爆发了:“你是白痴?”
哪有人一下子买那么多?
还包冰柜,什么傻逼行为。
今夜的祁津犯的傻已经没法统计。
小同学比想象中难哄。
难,比他做过的任何题都难。
但他甘之如饴。
祁津拍了拍冰柜,巨大的铁皮柜发出沉闷的声响,盛夏即将来临,夜里的风捎带一丝凉意,也捎带来他低沉清晰的嗓音:
“我想跟你做室友……这么多冰棍,行吗?”
“给个准话啊,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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