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020章
陆悠然等了一会儿，收到云皎的消息。
云皎：[到了，我等会上来。]
放下手机后，谢明泽把菜单递过来：“你看看你和云皎喜欢吃什么？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和这个小孩还有联系。”
云皎的记忆没那么清晰，但谢明泽和陆悠然一样，对以前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在谢明泽眼里，云皎是一个对人防备心很重，不亲近人的小孩子。
陆悠然接过菜单，她点了几个菜，把菜单还回去。
见谢明泽主动提起云皎，陆悠然眼神柔和很多：“是啊，一直有联系，和我亲妹妹一样。”
她用了这么多年，才抚平小姑娘曾经受到过的伤害，让她从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刺猬，成长为如今温暖善良的模样。
当年，云皎也是抗拒过她，凶过她的。
几分钟后，云皎出现在门口，她穿了一件鹅黄色长裙子，看着娇俏可爱，长发绑成一个丸子头，细白的左手腕还戴了一条银色手链。
陆悠然看到她，拉开旁边的椅子：“坐这里。”
谢明泽朝云皎笑了笑，毕竟不熟悉，对小女孩太过热情也不太好。
因此，谢明泽表现得很温和，不亲近，也不冷淡。
云皎也朝谢明泽笑了下，然后，她在陆悠然旁边坐下。
陆悠然把倒好的凉茶递过去，她抽出一张纸巾给云皎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低声询问：“怎么过来的？”
云皎把打好的字给陆悠然看：【姐姐，我坐公交车来的。】
陆悠然没说什么了，让云皎先喝茶。
她看谢明泽：“怎么想起回国了？”
当年他们高考后，谢明泽就出国了，国外读的大学，也留在国外工作。
这十年，谢明泽好像就回来过几次，陆悠然就见过他一次。
“我爷爷让我回国，说害怕我找个外国女人结婚。”谢明泽微笑：“今天就当我们老同学聚会，不是相亲。”
陆悠然弯了眉眼：“那就好，看到是你，我就放心了。”
她停顿几秒钟：“我妈那里你帮我应付下？”
谢明泽点头答应：“好。”
菜上齐后，陆悠然就没和谢明泽聊了，而是用公筷给云皎夹菜。
云皎一直低着头，陆悠然夹什么，她就吃什么。
谢明泽看了云皎好几眼，看不清云皎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云皎黑亮的头发。
云皎现在给他的感觉很乖巧，像是一只人畜无害，没有攻击性的小兔子。
吃完后，陆悠然叫了服务员过来结账，她道：“我们两个人，你又刚回国，这顿我付款。”
谢明泽没有坚持：“行，下次我请你。”
陆悠然想了想：“下次我把暮秋叫上，你看看你高中关系好的男同学还有联系吗？你可以叫上他们，大家一起聚聚，开个小型同学会。”
谢明泽：“可以。”
从餐馆出来，夜幕已经降临。
微风吹拂，几人站在河岸上，还有着丝丝凉意。
陆悠然没牵云皎的手，只是和云皎并排走着，谢明泽走在陆悠然左手边。
沿着河岸走了一圈后，陆悠然看谢明泽：“要不今天算了？我和皎皎有点事情。”
谢明泽问：“你们晚上打算干什么？”
陆悠然回：“抓娃娃。”
“我抓娃娃技术不错，我和你们一起去吧。”谢明泽往云皎那里看：“可以吗？”
他在询问云皎的意见。
云皎点头，笑得很乖巧。
陆悠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她思考了会，再在外面逛逛也行，她和谢明泽回去后都好交差。
陆悠然答应：“好，那一起去。”
话落，右手小指被人用手指轻轻勾了下。
陆悠然低头看去，看到云皎在用小指勾她的小指。
陆悠然忍不住笑：“怎么了？”
云皎朝陆悠然眨眨眼睛，她眼睛好亮，里面有星星。
她指了下附近的柳树，陆悠然走过去，云皎也过来了。
谢明泽站在原地，知道她们有悄悄话说，他别过脸去，看波光粼粼的河面。
云皎拿着手机在打字，陆悠然很有耐心等她打完。
好了后，云皎把手机举到陆悠然面前。
【姐姐，这个哥哥很不错。】
【你要把握住机会，你去和他玩吧。】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家了。】
就三句话，陆悠然看了大概一分钟，她有点不敢置信。
“你喜欢我和他在一起吗？”陆悠然垂眸。
她对谢明泽一点兴趣都没啊，只是小时候就认识，初高中同学，坐在一起，肯定会说话，所以关系不错。
云皎用力点头，看着很开心的模样，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儿。
陆悠然有点无奈，行吧。
她还是不死心问了一句：“今晚不抓娃娃了？”
云皎打字：【不抓了，姐姐和这个哥哥去玩吧。姐姐加油！】
她对着陆悠然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陆悠然：“行吧。”
她又问：“你怎么回去？”
云皎：【我坐公交车。】
想着晚上公交车上的人更多，陆悠然开口：“我送你到家吧，我再和他去逛逛。”
云皎很贴心摇头，她又打字。
【姐姐去玩就行了，不需要管我。】
【我是大人，可以坐公交车回家。】
【姐姐玩的开心，我能够照顾好自己，到了家我会给姐姐发消息。】
陆悠然盯着云皎看，云皎也看着她，她还抿着唇笑，唇边笑意浅浅，但很好看。
妹妹贴心到让陆悠然好笑又无奈，都会给她制造机会了，就怕她找不到男朋友似的。
陆悠然往旁边挪了两步，试探问：“那姐姐真去玩了？不带你了？”
云皎乖巧点头，对着陆悠然无声地说：“姐姐，加油。”
陆悠然：“……”她感觉她再不走，小姑娘都要把她往谢明泽那里推。
陆悠然只能道：“行，姐姐走了。”
她朝谢明泽那里走去，走到谢明泽身边，看到云皎抬起手，朝她轻轻挥了挥。
她还在笑，陆悠然表情僵硬，扯了下嘴角。
谢明泽好奇：“和她聊什么了？”
“小孩子不懂事，给我们制造机会。”陆悠然哭笑不得：“她对你印象挺好的。”
谢明泽笑了，喃喃自语：“那就好。”
他声音小，再加上陆悠然的注意力都放在云皎身上。
陆悠然看着云皎转身离开，往不远处的站台走去。
河边风景好，又凉快，历来人流量大。
陆悠然看着云皎走了十几米了，她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不知道谁绊了她一下。
云皎重重摔倒在地上。
看着就疼。
陆悠然拨开面前的人群：“麻烦让让。”她朝着云皎的方向跑了过去。
谢明泽愣住，反应过来，他追了过去。
近了，他看到陆悠然已是在云皎身旁蹲下了，脸上全是担忧，在焦急地问云皎有没有摔伤？
“姐姐看看。”陆悠然把云皎拉了起来，她先是看了看云皎的胳膊。
右边胳膊肘破了皮，有灰尘还有血丝。
其他的，有裙摆的遮挡，看不到。
云皎摇了摇头，两只手把陆悠然往谢明泽那里推。
陆悠然被气笑了，可对上小姑娘泪花闪闪，却故作坚强的模样，火气也消散了。
她看谢明泽：“今天算了，我带皎皎去看看，可能伤到膝盖骨了。”
谢明泽此时也不好说什么，摔倒的是云皎，那就没他的事情了。
他有分寸，知道和云皎保持距离。
谢明泽点了下头：“行，我先回去了，你带她去看看。”
他一走，陆悠然就扶住云皎的胳膊，她指着不远处的长椅：“我们去那里坐坐。”
云皎泪眼婆娑摇头，可怜巴巴的。
陆悠然担忧又心疼：“哪里疼？”
云皎指了下自己的胳膊肘，她又指自己的胸口处，腰腹那里也指了下，往下指着大腿，又指了指膝盖处，再往下是小腿肚那里。
她咬着嘴唇，默默掉着眼泪，摸出手机打字。
【哪里都疼，但我不怕疼。】
哭成这样了，还不怕？
陆悠然叹息一声：“和姐姐先回家，到了家给姐姐看看？”
云皎摇了摇头，倔强打字。
【不疼，我不怕。】
【不给姐姐看。】
陆悠然摸摸她的耳朵：“不给姐姐看，姐姐不理你了。”
云皎脸上浮现出纠结的神情。
几秒钟后，她把手机递给陆悠然。
陆悠然看到打好的字。
【那给姐姐看一会儿，只能看一小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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