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喝过酒，吃过菜，没有吃主食，肚子已经溜圆。
“是什么让你决定当演员的？有什么契机吗？”卓白安问。
咸思淼抿唇：“因为想让人看到呀，被人看到，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她眼睛里满是的这个人，就是想让这个人看到，以前她没有什么欲望，但是因为想让卓白安看到，所以她希望自己可以爬得更高。
那时候卓白安的目光注视着舞台，对然不知道是在看谁，但是目光中的那份柔软，让咸思淼觉得，她一定是一个特别温柔的人，喜欢上的人也会特别美好。“一个朋友”几个字说出来，都那么温柔。
就先现在卓白安看着自己的目光一般。
“那你现在已经被所有人看到了。”卓白安盯着咸思淼的眼睛，她的眼睛里面闪着光，似乎满满都是自己的倒影，一种奔涌而至的情绪，让卓白安想要退开一步。
“对，有时候觉得是想让所有人看到，有时候觉得，一个人看到，就可以了。”咸思淼低头，生怕自己藏不住自己的满眼爱意。
所以瞧不见对方眼中片刻的犹豫。
吃完饭出来，卓白安喝咸思淼都喝了酒，卓白安没有叫司机，而是选择代驾。
“先送你回去。”卓白安帮咸思淼戴好口罩，然后拿出手机找代驾。
她总是那么体贴，体贴的让咸思淼觉得，对方好像也喜欢自己。
刚刚喝酒并不多，但是现在却有些上头，咸思淼觉得自己的头晕晕的，和卓白安一起坐在后排，两个人的身体，有着很细微的接触。
后排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少。
卓白安说了地址，才发现咸思淼在静静的一个人发呆。
“怎么了？”卓白安伸出手，轻柔的碰了碰咸思淼的手侧，“喝醉了？”
咸思淼倏然收回手，来自卓白安的触碰，让她的心底一麻。从手到胳膊，再到整个心脏，都麻痒之后，战栗着。
“没有。”咸思淼觉得自己的脸颊，大概是马上要燃烧起来，温度迅速的上涨。
咸思淼努力的，和卓白安拉开了一点点距离，真的只有一点点，只要再多一点，她自己就先舍不得了。
要是能够变成自己家里的那只猫，那自己大概，酒钻到卓白安的怀里去了，让卓白安给自己梳一梳长毛。
这个想法让她的心口发烫，更加抬不起头来。
伸手要打开车窗，后座的空气，似乎都在发着烫。
“不行，会感冒的。”卓白安伸手，按在了咸思淼的手上。
对方的手按在自己的手上，大大方方，但是咸思淼却感觉到了灼人的温度，冲着这只手，往自己的脖子上冲上去。
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咸思淼想，我想离她远一点，为什么对方离我越来越近了呢？她的情绪一如现在的心情，急速的膨胀，似乎到了爆炸的边缘。
她盯着按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手，和因为靠近，而几近可闻的呼吸。明明身在温暖的车里，但是又像是行走在茫然无边的狂野。
这里都是疾风，刚烈的风似乎在下一刻，就会疯狂的把她撕碎。
“注意一些的好，你们明星，隐私很重要。”卓白安清润的声音，就在自己的耳侧，咸思淼觉得她像是一个小丑，一个笨拙的掩藏自己的小丑，明明一切都是正常不过的交往，可是因为自己心底的可怕欲/望，对一切小事，都在想入非非。
她觉得自己有点糟糕。
“对不起！”咸思淼反手，反应剧烈地往车边一靠，和卓白安拉开了距离。
“怎么了？”似乎被她的大惊小怪吓到，卓白安脸上出现了茫然的神色。
咸思淼觉得自己更糟糕了。
她一惊一乍的样子，一定会让卓白安莫名其妙。一定不会有和她一样奇怪的人。咸思淼的眼睛和脸颊一起红红的，差点要着急的哭出来。
只有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跳。
心跳告诉她，现在是她少有的，激动时光，她一定让对方讨厌了。
“你怎么那么可爱？”卓白安并没有继续往这边靠过来，而是往另一侧一躺，嘴上挂起一抹笑意，收起来刚才有些进攻的心思。
“嗯？”
空间拉大，咸思淼终于可以放心的呼吸了，忍不住伸手，按了按自己已经变了秩序的心跳。
“我说你很可爱，是喝醉酒了吗？不要一直低着头，会更加上头的。”卓白安善意的提醒道。
“我没怎么喝过酒，可能有点，有点上头。”咸思淼小声说，后面还有一句：你离我远一点啊，你离我远一点，我就不会这么晕。
但是只能远一点，不能太远了。
咸思淼红着眼睛看了桌白安一眼，带着盈盈泪水的幽怨一般，又低下头去。
好想撒娇，但是不可以。
车子继续行驶着，车子里面的气氛，安静且凝重。
街道上挂着红色灯笼，最少人情的地方，却装扮的最是喜庆。那些在大城市无家可归的游子，在见到这些火红灯笼的一瞬，大概会忆起幼年的美梦。
咸思淼安静的，像是一只鹌鹑一样。
她的脑袋很清晰，一会又迷蒙起来。晕乎乎的，发出很轻微的，呼吸的响声。
—连呼吸也乖乖的，说不定趁着一点酒意，小丫头正做着一个美梦。
垂着的侧脸，白嫩的遮挡不住的柔色。那弯弯的眼睛，勾着好像是新月初升。
蓬松下来的头发，是栀子花的清淡香气：自己最爱。
卓白安紧紧盯着，像是盯着属于自己的猎物。在暗夜之中，张开温柔的爪牙。
最是小猫一样的温柔，让卓白安内心深处，也清扫出一片柔软，急不可待，拆吃入腹。
手收起来，摩挲着，闭上眼睛，掩饰住眼睛一面的勃勃情绪。
细微的呼吸声交错在耳边，卓白安闭上眼睛，也平复自己有些晕乎乎的情绪。
“您好，已经到了。”代驾司机停稳车子，才转过头来，说道。
这是一个安静的代驾，也是一个让她满意的代驾。
“小点声音，”卓白安一抿唇，似乎漫天的星辰散开，让代驾愣了片刻，“麻烦师傅等一下，前面有家咖啡厅，我可能要稍等一会。”
卓白安说着，抽出了一叠纸币，这样安静的睡颜，实在不忍心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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