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给个机会
想让叶景南喜欢一个人很难, 但是想让他讨厌一个人也很难。
叶景南的情绪变化稳定得就和她的银行存款一样，温嘉卉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发现过太强烈的情绪，因此也更加凸显出他对芮蓉的与众不同。
那问题到底是出在谁身上了呢？
温嘉卉实在是想不通, 她带芮蓉的这段时间两人相处的一直都很融洽, 从指导老师的角度来说，芮蓉认真听话、积极好学, 可以说除了性格腼腆放不开之外没有一点坏毛病。说到私下关系，两人的交流并不多。毕竟双方也只是实习生与指导老师的关系，自然不可能有多深入的沟通。
田哲倒是跟芮蓉是同班同学, 她也旁敲侧击的打听过，可大学同学不比高中同学来的关系亲近，所以田哲对芮蓉的认知也就仅限于班上的一个老实的女生。
芮蓉这边打听不出来消息，叶景南那边自然也是没机会。
不对, 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温嘉卉想到了于霜, 毕竟人家也默默关注了叶景南好几年时间, 说不定会有一些线索。
现在想要约于霜根本不需要打电话这么麻烦, 直接问霍云飞就好了，下班的时候温嘉卉就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活动。
对方告诉她：“这周于霜一个朋友新店开业, 我们去捧场，你去不去？”
“行啊。”
因为温嘉卉回答得太过爽快反而引起了霍云飞的警觉：“答应的这么爽快，你是不是又遇到事儿了？”
“你这人为什么为什么总要这么想我呢？虽然你的推论很对, 我想找于霜聊聊。”
霍云飞哼了一声, “我就知道, 平常哪次叫你出去你不是三推四托的，这次这么积极绝对有问题。你找于霜打听什么？”
“这个你就不要听了吧，女生之间的悄悄话你也要听？”
“你告诉我，我还不稀罕听呢。”
等日子一到, 温嘉卉坐在车上才知道于霜的朋友开的是一家酒吧，而且是她最不喜欢的那种酒吧，一进门就差点被里面节奏感强烈的背景音乐给震到耳聋。
所以从进门到坐下，她皱起的眉毛就没有松懈下来的时候。
坐了没多久，霍云飞就端着酒去找人聊天去了，明明是于霜的朋友，却弄得他跟人更熟一样。正好乔元还没到，现在只剩下她和于霜，正是打听的好时候。
她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开场显得更自然。“于霜啊，你带的那个实习老师怎么样呀？”
“还不错，挺乖的。”于霜一眼看破温嘉卉的计划，直接了当的问：“你有什么想问的你就直接问，小霍早就跟我说了你是来找我的，不然这地方你怎么会问都不问就来？”
“嘿嘿，还是于老师懂我啊！”
“你就说重点吧，到底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答应一下叶老师的事情……”
一听到叶老师三个字，于霜一边的眉毛不由得挑了一下，不动声色的问：“你想问什么？”
“你认识叶老师的时间比较长，我想打听一下你有没有见过叶老师生气，或者是情绪波动比较大的样子？”
“他会生气？这倒是个稀奇事。”于霜明显来了点兴趣，“总之从我认识他到现在，还没有见过他有太大情绪变化，怎么会忽然问这个问题？”
“这个……”温嘉卉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这也算是她的自我猜测了。
于霜见状立马摆摆手，“算了当我没问，我现在已经不关心他的事情了。”
温嘉卉立刻竖起大拇指：“我就最佩服你这洒脱的心态了。”
“不洒脱有用吗，人家又不搭理我。”于霜自嘲地笑了笑，随即又看向温嘉卉，意味深长道：“嘉卉，我也劝你不要浪费感情，就怕最后得不到回应更伤心。”
“什么浪不浪费感情的，我就是好奇问问啦。”
“我不是不看好你们，我只是单纯的觉得叶老师他并没有恋爱的想法，也许他到年纪就会找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成家立业吧，和他谈爱情基本不可能。”
温嘉卉没想到于霜看得这么透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已经“预言”出了叶景南的未来。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相信人是会改变的，不对，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就误会了，我对叶老师没有这个想法，就是忽然遇到了一点小情况，想找你打听一下罢了。”
于霜安静地听完温嘉卉的说法，又问了一遍：“你确定吗”学生之间一直都有温嘉卉和叶景南的暧昧传闻，但她从来没有把这些传闻放在心上过，因为学生的起哄往往都是一时兴起并不能算数的。
但是温嘉卉近来的表现，再加上霍云飞提供的情报让于霜意识到温嘉卉有可能会陷入和自己一样的误区，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跟温嘉卉说明情况。
“我……”
“你和小霍的关系也算不错了，什么时候见过你对他这么关心过？有时候人就是因为怀揣着好奇心才一步一陷进去的，如果没有一点点可能，你怎么会愿意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于霜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踩在点上让温嘉卉无力反驳。
她一直把自己看做帮助叶景南挣脱人设束缚的局外人，可这个故事里有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选择去帮助叶景南？
她也不说不上来，只是想到就去做了，并且在做的过程中感受到了动力和源源不断的信心，于是就这么一直坚持下去了。
“当然我也只是说我看法，我承认他的确很优秀，也很有魅力，我是把你当朋友才跟你说真心话，不想让你走上我的老路子，自作多情的感觉当时你觉得自己有多伟大，事后你就会发现自己有多白痴。”
“我知道你是好心提醒我，我会好好考虑的。”
“不过话也不能说的太死，铁树也能开花，万一哪一天他真的开窍了也说不定？只不过我不信这种小概率的事情，我觉得你也不是这么死脑筋的人，好好想想吧。”
没想到自己是抱着打听情报的打算去，结果反而被问的哑口无言。直到回家，温嘉卉还在琢磨这个事情，想着自己从哪来的使命感要去做这样的事情，难道就是因为生活太闲了，想给自己增添一点剧情么？
不过等她去了学校，又看到芮蓉找叶景南问问题，立马就想通了，想做就做呗，干嘛非要说个一二三四五的原因呢。
就当她乐于助人不行么？
至于于霜说她可能得不到回应这件事情她也丝毫不在意，本来她也不是为了回报才做的。
她开始留意这二人的一举一动，接着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从头到尾都是芮蓉在主动接近叶景南，而且叶景南回避的态度非常明显，可芮蓉依旧坚持在向他请教。
是真的求知若渴，还是另有想法？
可是两人的身份构不成任何利益关系，芮蓉这么盯着叶景南是为了什么呢？而且叶景南自己明明也很反感对方这种行为给，但是却不表态只是强忍着，这和他往常急于和人撇清关系的作风也极为不符。
所以他们两个绝不是单方面有问题，而是两个人都有猫腻。
当温嘉卉想通这一点后，恨不得原地起立为自己鼓掌，这么复杂的事情都让她给想明白了！
随后她又想到根据实习生交换的原则，下周芮蓉就要转到他手上去了，不知道到时候又会是什么情况。
结果周五的下午，温嘉卉收拾好包正准备离开，叶景南忽然叫住她。
“温老师，能不能耽误你一点时间？”
“怎么了？”
叶景南踌躇片刻，看到办公室还有不少老师在，便提出边走边说。
温嘉卉自然是同意了，带头往外走去，下楼的路上两人都碰到不少学生和他们打招呼道别，直到出了教学楼，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才能正式说上话。
“叶老师有什么事啊？”
“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下周的实习老师交接，我可不可以何你交换一下？”
“交换？你是说把芮蓉交给我带吗？”
叶景南点点头。
这就有意思了，温嘉卉停下脚步，歪着头看着叶景南的表情：“我能问问为什么吗？小芮的表现不是挺好的？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
叶景南沉默着似乎在组织语言，为难的表情让温嘉卉觉得自己是个坏人似的。
“行吧。”最后不等叶景南给出解释她就答应了，果然她还是太容易心软。“其实我也能感觉出来你和小芮不太对劲，你不想说那就不说了吧，不过这次我帮了你，你可得欠我一个人情。”
叶景南表情一松，甚至表现出一种解脱感，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没问题。”
“那就这样吧，需要我去跟年级组长说什么吗”
“什么都不用，我去申请就好。”
“看来你已经全部安排好了，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万一不答应呢？”
叶景南老实回答说：“我并没有做出这种假设，因为我觉得我们两个应该可以商量出一个彼此满意的答复的。”
“得，就是觉得我好说话吃定我了呗？”温嘉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组长你也别好的不学，坏的净跟小霍学啊。”
对方露出窘迫的神情，不知该如何回应温嘉卉的话。
温嘉卉也于心不忍，便决定放他一马：“好了好了，我就是开玩笑的，你上次帮我买粥我还没谢过你呢，帮点小忙应该的。”
“谢谢。”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停车场，她一眼扫到霍云飞的车正准备走过去，但心里仍然在意着叶景南难得提的这个要求，一时没忍住就对叶景南说：“组长，你要是想找人聊聊的话，随时找我。”
“好的。”
“不要敷衍我哦，认真想想。”她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然后也不管对方会是什么反应，转身就走了。
上车后霍云飞好奇地问她：“你刚才冲叶老师做的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我给了他一个机会。”
霍云飞听后皱起眉头：“什么乱七八糟的。”
温嘉卉笑笑不说话，转而问他：“对你们有钱来说，找人查资料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呢？”
“看情况吧，那也得看查什么人啊。怎么你想查叶老师啊？能在这里当老师的人肯定都是经过背调的，直接找老刘看就好了。”
本来温嘉卉是有了让霍云飞调查芮蓉的想法，但是想了想还是放弃，她不得不承认于霜的话还是对她起了一点的影响的。
如果叶景南没有主动向她坦白的想法，自己这么做也没什么意思。
等她想明白这一点后，发现车还停在原地，霍云飞没有发动汽车，而是一个劲儿地盯着她看。
“你不开车盯着我看干嘛？”
“你真的要调查叶老师？是不是什么事了？”霍云飞的表情难得正经一回，语气认真道：“我看你最近挺忙的也就没打扰你，你遇到要跟我说啊！”
“放心吧，都小事情，而且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听到对方的关心，她轻拍霍云飞的肩膀道：“快开车，饿死了都。”
说实话，她现在和霍云飞的社交圈已经逐渐分离，除了每天一起上下班之外，就连吃饭的机会也少了不少，但是两人的关系一直都挺融洽的。
按霍云飞的话说，他们就是难得知道对方的底细又不用担心相互利用的人。
星期一一早，实习老师们也都知道换老师的机制，所以大家很自觉的找新的指导老师报道。
温嘉卉看到芮蓉依旧是走了叶景南那边，她的状态要比往常来得激动得多，自己从未看见过芮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要怎么去形容这个充满了激动、期待和兴奋的状态呢？
她向叶景南投去了一个问询的眼神，只见对方表现依旧镇定，便知道这事情他大概是办成了。
果不其然，年级组长踩着点的走进办公室，说人员分配临时调整一下，真的把芮蓉又分给了温嘉卉。
老师们对于这种分配自然是无所谓的，所以反应最大的就只有涉及到被调换的两个实习老师。
芮蓉一脸震惊地看着叶景南，似乎是难以置信，而另一个实习老师则是愁眉苦脸的，大概是以为自己好不容易脱离了苦海，结果发现并没有完全逃离。
这时，芮蓉忽然发声：“叶老师，为什么会忽然有这样的调整？按理来说不是我们不是应该由每个指导老师培训两个星期吗？”
她的语气一反常态的强硬，已经是近乎于质问的口吻了。
对此叶景南的语气十分冷淡道：“这是学校的安排，如果你有什么意见可以和你的带队老师反映。”
刚刚带过芮蓉的程老师这时候出来打圆场，“小芮啊，计划赶不上变化的，这个也没什么关系，不会影响到你的实习评价的。”
温嘉卉也跟着说了两句安慰的话，“对呀，我肯定会给你评优秀的，别担心小芮，学校的安排肯定不会影响你的。”
见此情形，芮蓉也不好继续纠缠，只能暂时作罢，十分不情愿地走到了温嘉卉这边来，温嘉卉端详着她写满失望的脸庞，心里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虽然我承认没能跟着叶老师有点遗憾，但是跟我不也挺好的嘛。”温嘉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阴阳怪气的话。
芮蓉也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太消极了，立刻整理好情绪和温嘉卉道歉：“不好意思温老师，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跟每个老师学习都是很好机会，我只是不太能理解学校这个安排。”
“就当是你就业第一课了，以后不能理解的事情多了去了。”温嘉卉拿起一叠假期通知交给她，“你帮我把这些拿到一班去发吧，学生们看到你肯定高兴死了。”
芮蓉十分配合地拿着东西走了，只是脸上并没有因为温嘉卉的话而有任何变化，她觉得这应该是自己看到芮蓉情绪最外露的一次。
处理好这件事情后，她回头看看跟在叶景南身边的那个实习老师，觉得小伙子也挺倒霉的，便说：“叶老师，你就当帮我个忙，行程不要排得这么满，让小伙子稍微休息一下。”
她以前觉得严格待人是好事，但是现在再看，不免觉得叶景南有点矫枉过正的嫌疑了。
叶景南也确实答应了她的请求，之后的几天那个实习老师见到温嘉卉都特别热情地打招呼，很是感激她的样子。
芮蓉又回到了她手下，班上的同学自然也很开心，男生们虽然有点遗憾，但是他们依旧可以找田哲打篮球踢足球，比起在班级的表现，他们也更喜欢细心温柔的芮蓉。
温嘉卉发现自从周一换人之后，芮蓉就不再去听叶景南上课了，每天老老实实地呆在办公室里听从温嘉卉的安排，而叶景南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为了避开她，经常整天都不在办公室里。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下个星期，也就是实习期的最后一个星期，这个星期每个实习老师都需要面对全校老师上一节公开课，这也关系到指导老师用心与否，所以每个老师都很用心。
温嘉卉自己都没上过公开课，这就要开始给芮蓉指导了，自然也是没什么经验，只能向方媛求助。
方媛虽然怕麻烦，但是在需要她帮忙的时候她还是不含糊的，非常快速地帮芮蓉选课题，准备教案，课堂模拟，一套流程安排下来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
事情全部处理好后，温嘉卉和芮蓉商量了一下，就和年级组长报了周四上公开课的计划。
周三温嘉卉为了让芮蓉更好的备课，就特地给她放假一天好好准备。
下午课程结束的早，有的老师已经先走了，温嘉卉还留在办公室批改作业，江彩妍忽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十分恭敬地敲了敲门，“报告！”
温嘉卉抬头一看是她，还觉得有点奇怪，并不觉得对方是来找自己的。
“进来，找谁呀？”
江彩妍一进来视线便投向了叶景南所在的位置，这是对方并不在。
“温老师，您知道叶老师去哪儿了吗？”
温嘉卉想了想，还真的记不起叶景南什么时候走的了，只记得对方说要让实习老师做演练。“这就难倒我了，应该是去帮实习老师上课去了吧，怎么了你找叶老师？”
江彩妍点点头，并不打算多解释，因为舅舅并不喜欢在学校提及私人关系，所以她也不会主动说。
温嘉卉掏出了手机，一边从通讯录里找出叶景南的电话号码，一边问她：“那我帮你给叶老师打个电话吧。”
“谢谢温老师。”
温嘉卉电话拨通之后把手机递了过去。对方双手接过手机道谢，同时侧着身子背对着温嘉卉接听电话，一看就是出自于教养极好的家庭，这种小细节很多学生还不会考虑的这么周全。
不过电话并没有接通，江彩妍又把手机还回来了，“温老师手机还您。”
“没接通吗，你的事情急不急呀，急得话我带你去找找看。”
“也不是那么急，老师您跟我说在哪里，我去看看好了。”
温嘉卉想了想，干脆放下了笔，说起来最近的剧情应该快演到江彩妍这里了，她还没机会跟这个女二号多聊聊呢。“我带你去吧，边找边打电话吧。”
江彩妍也没有推辞，温嘉卉就带着她去了综合楼，不出意外的话叶景南应该是在阶梯教室那里的。
路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江彩妍的成绩常年都是班级第一，年级前三，林彦廷平常也不怎么认真上课，但是每次考试都是压江彩妍一头，换做谁都很难不对林彦廷在意。
一路上温嘉卉都在夸奖江彩妍，夸她学习态度端正，夸她上课认真，总之所有优点都被她拿出来放大百倍，但是这好像也改变不了江彩妍成绩被男主角克制，社团活动被女主角打压的事实。
看来还是得从其他方面着手。
很快两个人就到了阶梯教室，教室里还留有几个备课的实习老师，但里面并没有叶景南。
温嘉卉向他们打听了一下，对方说十分钟之前叶老师的确是在这里的，但是排练结束之后就走了。
“十分钟之前就走了，那路上我们应该能碰到吧”温嘉卉看向江彩问
江彩妍困惑地摇摇头，“老师，可能他临时有事吧。”
“那再打个电话吧。”于是温嘉卉就站在走廊里又给叶景南拨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系统音一直在响，可还是没人接听。
就在她等候的过程中，江彩妍也无聊地四处走动，忽然停在了楼梯间的位置站了一会儿，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走了进去。
温嘉卉见状赶紧跟了过去。“江彩妍，你别乱跑呀。”
对方一边爬楼一边小声告诉温嘉卉：“温老师，我好像听见舅……叶老师的声音了。”
温嘉卉当然不会质疑人家侄女对舅舅的熟悉程度了，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两人爬了半层楼的高度后，已经能够清晰的听见楼上的楼梯间里有人在谈话，是一男一女，男声听着的确像是叶景南，温嘉卉默默地给江彩妍比了个大拇指。
她们又往上爬了半层，此时已经可以非常清晰的听见楼上的对话声了，江彩妍就已经主动停了下来，侧着头，好奇地打探着楼上的情况。
这……她带着人家侄女在这儿偷听不太合适吧？
温嘉卉赶紧轻轻揪了揪江彩妍的袖子想把人带下去，就在这时，她可以非常清晰的听见芮蓉的声音说：“叶老师，您要是对我有意见可以直说，没有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我已经和领队老师打听过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学校调整，是您自己去跟学校说，不想带我才和温老师交换了实习老师，我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
芮蓉的声音听上去激动极了，大有叶景南不给个说法就不罢休的意思。
叶景南平静的语调和她的情绪产生了强烈的对比。“那你觉得什么样才叫公平？”
“我只是希望能够获得和其他老师一样平等的待遇，叶老师我觉得您对我有偏见。”
“你觉得我在什么方面对你存在偏见，你可以和你的带队老师，或者是巫主任投诉，而不是在这里和我对峙，这样的做法毫无意义。”
要不是温嘉卉顾忌着自己是在偷听，都得大喊一声太酷了。这底气十足的发言，说出来多么有气势。
不过仔细想想叶景南确实在这一方面做的毫无破绽，芮蓉就算想投诉也找不到由头，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能作证叶老师对待每一个实习老师都是一视同仁的，甚至对芮蓉更加上心才对。
温嘉卉莫名的感到一阵心安，没想到又听见芮蓉换了种语气说：“老师，你果然没有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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